第五十八章 不滅相性
隋煬帝，楊廣。
生於長安，其父楊堅，北周大定元年奪權建隋，統一南北，定國號為「隋」，隋朝開皇元年，封楊廣為晉王，官拜柱國、并州總管，時年十三歲。
楊廣自幼聰慧勇武，開皇二十年奪宗太子，仁壽四年楊廣即位，改元大業。
………
第一世；大業十三年七月，楊廣從洛陽行船江都行宮，遇高麗女刺客；次年大業十四年，楊廣見天下大亂，已心灰意冷，無心回北方，命修治丹陽宮，遇江都兵變，為宇文化及叛軍所弒。
第二世；本已被令狐行達用練巾絞死了的楊廣，睜眼又回到江都行宮。
此時楊廣已年近四十九歲，天下早已大亂，農民起義軍力量迅速發展而日益壯大起來，天下所在蜂起，有言；官軍不能討，以至隋亡。
即便楊廣用計伏殺宇文化及，也抵不過洪流大勢，天下群雄並起。
唐國公李淵於晉陽以尊隋之名起兵，一路勢如破竹，佔領長安，擁立代王楊侑為帝，改元義寧，即隋恭帝。李淵自任大丞相，進封唐王，義寧四年，李世民隨眾，攻破丹陽宮。最終將楊廣縊弒，時年五十二歲
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
最好下場也不過是平定叛亂，安撫高漲起來的農民起義，楊廣卻從未活過五十五歲。
直至第十二世；楊廣把目光放到道家瑰寶《長生訣》上，廣邀濟濟人材，破譯書內所有甲骨文，共用七世才成功，同時開始研習武功，最終於十七世時，花甲古稀修成蓋世神功，見李唐建立，國號「唐」，改元武德。
但不知為何卻無故暴死。
一世復一世，楊廣有時任是帝王，有時選擇詐死或道士，或佛門，又或魔門，亦或單人獨闖江湖，甚至苦行天之東南西北，他的武功精進越來越快，境界越來越高。
但無論如何，總是他總活不過古稀。
百次輪迴；他心境已非凡人，就算初時重生，境界也可抵江湖一流高手，他開始作為一個旁觀者，按照既定的劇本開始配合演出，他發現這個世界的演化似乎是固定的。
如果不施加影響，宇文化及總會兵變，四大門閥、三大宗師、天刀、邪王等等…
無盡的輪迴之中，楊廣此間大小事已然了如指掌，同時境界帶來的變化，也讓他在暴死前刻，窺見天地眾生盡數化作虛無的天災，知道這方世界似乎虛幻的，一個按照特定劇本演化的世界。
他接下來目標就成了虛無縹緲的破碎虛空。
欲圖掙脫世界束縛，破開虛妄，見一見此間真實。
《長生訣》《天魔策》《慈航劍典》盡數被他所得，又研習百世，直至踏遍世間尋那虛無縹緲的《戰神圖錄》，於五百七十二世，楊廣攜大氣運，收寇仲、徐子陵二人，安定天下后，廣邀天下能人異士，總算以人皇玉璽和氏璧在咸陽叩開戰神殿。
戰神殿周圍的環境自成一界，其內有魔龍守護，有外界沒有的奇花異草，大殿廣闊無邊，殿頂刻滿了周天星斗，戰神圖錄非書、非畫，甚至不成文字記載，而是四十九塊懸浮於空中的浮雕。
於九百六十二世；
楊廣頓悟出究極武學境界；破碎虛空。
然而；
破碎虛空之外，卻是虛無浮空，回望此間，如夢幻泡影。
一世或十年、或二十年；或一兩年，總總算下來，楊廣已活過數千個年頭，早已非凡俗，更何況他真靈有異，帶有不滅相性，此間界外洗滌一切靈光的可怕之地，也未能洗刷他真靈。
可惜依舊逃不脫此間束縛，輪迴一啟，遊離於世界之外的真靈就被輪盤捕獲，重入輪迴。
此世；
甫一重生，楊廣漆黑威嚴的帝袍就橫壓世間，遷都咸陽，集結劇情人物於此，利用宏大氣運重煉和氏璧，仿造戰神殿意圖把皇宮剝離出世界，欲圖舉神國脫離輪迴。
「失敗了？」
「失敗了。」
楊廣看著眼前一顆金色人頭，回答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此刻整個天地已然化作一片混沌虛空，磨盤也似緩緩自旋。
其中心坍塌漆黑的空洞，無數混沌狀的光與暗都被吸入其中，隨著自旋速度越來越快，吸力也隨之越大。
杜維身處世界之內，但若從世界之外看，整個泡影表面虛幻的畫面已經消失，通體呈淡白，正一漲一縮蠕動著，蛋清一般的粘稠外層，開始洗滌泡影世界的雜質…
………
杜維此時已經把兩個降臨者送回迷霧，正一邊與楊廣交流，一邊用懸在世界之外的觸手觀測變化。
楊廣肉身早已腐朽乾淨，只剩下真靈飄在混沌之中。
真靈有人狀輪廓，五官四肢俱全，非常神異，最主要還是代表記憶的清暉，竟然凝結成一塊塊透明晶體，如同鱗片般長在小人身上，完全不似序列一世界的原住民，清暉與真靈只是皮與果的狀態。
用力場輕輕一捻，就能分離剝開。
「三十八級。」
如果單論，把靈光量化，楊廣大致在三十八級左右。
就這還是其短短十餘年重修的結果，畢竟每次輪迴，他雖然有透明鱗片保護，真靈本身亦會被磨滅不少，千餘年記憶，其中很多很多都隨著輪迴消失，只餘下他認為重要的那些。
「帶我離開這裡！」楊廣突然說道。
任誰甫一重生，就是羸弱五十知天命年紀，而且身處危機中心，為世界意志所棄。
憑他如何努力，也活不過十幾年時光，沒有瘋魔投入輪迴磨盤，消磨自己已經是其意志堅定了。
世界之內，混沌狀的顏色盡數被中心空洞吸收，而世界之外看；泡影已然坍縮到了極限。
恐怖的吸力從空洞中漫出，杜維撐起的力場也岌岌可危，他控制外界觸手鑽入，只把楊廣的真靈一嘬，暫儲在體量中。
此間是；大唐雙龍傳為原典的世界。
隨著坍縮到極致，其中心的『世界意志』顯露，宛如無數線條狀構成的河流，沒有源頭，沒有尾端，就彷彿一捧光暗不一的絲線糾纏在一起。
無數混沌狀的物質聚攏在它那橫斷的開端。
然後是；
吸管吹肥皂泡泡般，一個小小的泡影在絲線河流的開端形成，其上像行星演化的紀錄片般，閃爍無數畫面，土黃色星辰、熾熱的岩漿、水蒸氣形成氣層、山川演變、大陸版塊分離…
隨著出現上古時期，穿著獸皮、舉著火把、舉矛拿弓的人影時，空洞開始往泡泡裡面噴吐混沌物質，淡淡金色的靈光隨之進入，當然量非常少，上古的畫面也非常單一。
「那些混沌物質，似乎是好東西！」
「試試能不能截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