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引流本源
杜維處於世界內的子體，已經被輪迴大磨盤消磨，吸入了空洞，撐開的力場也崩開，隨後失去了聯繫。
外層里的觸手，隨著他的意志開始鼓脹，很快又有無數靈光噴吐而出，光團聚成實質，以觸手尖端為中心，結成網狀朝核心的世界意志捲去。
世界意志就像是由無數七彩絲線組合成的河流，而河流又似被截斷；
此刻河流的開端綴著漆黑的空洞，就像蒲公英般撐開一個小泡泡。
漆黑空洞中噴湧出無數混沌清暉，泡泡越來越大，隨即無數七彩絲線粘附在泡泡上，表面閃爍的畫面也越來越複雜。
金色大網猛地一股，罩住含苞待放的世界泡。
大網生出一根根金色觸手，齊齊扎入其中，杜維視線一變，出現在蒼茫的世界內部。
天頂的空洞彷彿一顆黑色太陽，不斷向世界注入混沌物質，而世界垓心，則是一顆蔚藍色星球，只不過星球像素非常低，好似罩著層磨砂玻璃般朦朦朧朧。
杜維也沒太管腳下，而是聚攏成型，化作一顆龐大的金色大日，朝天頂黑色裂口飛去。
「沒有反應嗎？」
世界意志似乎沉寂，任由金色太陽靠近那顆漆黑聖杯模樣，不斷噴吐世界本源的黑腔，轉瞬間金色大日就觸碰到了混沌流，隨後他截取一絲；
有質感；呈柳絮狀，給予人感覺有點類似那些瀝青狀的熾熱黑泥，卻沒有那股令人作嘔的厭惡感。
金色大日上生出五官，裂開的大嘴對著噴涌的混沌物質，囁唇一吸…
隨即大日旁邊的空間被觸手扎破，貫通的體量通道，就像水管般截斷引流，通道內的力場，就像腸道一般蠕動，把這些因為輪迴而返本還源的世界本源運輸出了雞子殼。
………
序列一世界外部；
連通內部的金色通道，隨著力場運輸，源源不斷的混沌物質被引流到這裡。
一根異於接送降臨者的根須從通道伸出，序列一世界泡影表面，杜維的根須就似毛細血管般蔓延，然後緩緩朝裡面注入本源，控制的量非常的輕微和分散。
………
序列一世界內部；
茂密的闊葉林間，斑駁的光點散射而下，隨著樹葉的搖曳而眨閃著，一角樹蔭下的空氣徒的裂開，一指粗細的金色觸手從中探出，中空的前端蠕動，噴湧出股股混沌清暉。
同時一顆金色眼球從金色觸手上長了出來，咕嚕咕嚕轉動，觀察著；
隨著清暉灑下，地面雜草開始扭動，一抹奇異光暈流轉，漸漸地草枝搖擺，彷彿延時攝影般飛速長大，且翠綠的根本變得晶瑩剔透，有如美玉般的質感，散發矇蒙光輝。
半個時辰后，一股清香隨不知名小草散開。
「颼颼——」
一道靈巧的影子從樹冠層躥出，長尾勾出枝丫，毛絨絨的腦袋左搖右擺，鼻子不住在空氣中低嗅，樹蔭下的金色觸手依舊不斷流出混沌清暉，而其四周幾株灌木隨著清暉揮發，竟然在短短的時間結出幾枚漿果。
「喔啊啊啊！」
毛茸茸的手掌抓取漿果，嗅了嗅塞進嘴裡，一陣甘甜和涼爽直沁肺腑，喜得猴子咧嘴撓腮，蹦蹦跳跳原地翻起了跟頭。
「似乎不止這點作用。」
黃金之眼咕嚕咕嚕轉，觀察猴子，觀察植物，觀察空氣，觀察這方圓寸地。
杜維有種奇怪的感覺，隨著清暉揮發消失，空間突然變得稍稍緊緻，扎入世界的根須清晰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壓迫。
記得初臨序列一世界時，那股非常假的感覺，一戳就破，此刻…
地面指大的金色管道扭了扭，確實沒有感覺錯，隨著清暉融入，空間明顯變得堅韌了不少，且地面的泥土都隨著一種詭異的拉伸感感覺厚實了起來。
………
序列一世界之外，宛如快孵化的雞蛋，金色的血管神經爬滿表面，遮蓋其上閃爍的畫面。
杜維把混沌清暉分流，隨意散布各地；
陸地、山川、平原、峽谷、湖泊、河流、大海、島嶼、冰川等等。
而隨著清暉融入世界，空間彷彿厚重起來，同時拉伸變得寬闊，一個個扎破世界的小孔被增厚的大地掩埋，形成一座座、一條條散發奇異韻味的地脈。
隨著時間流逝，杜維放開閘，灌入的世界本源也越來越多。
這也造成一個後果；
原本粘附在泡影表面，七彩絲線脈絡狀；不斷投影畫面的世界意志，被撐開的泡影給扯斷了…
杜維連忙觀測序列一世界之內，所幸並未出現天崩地裂徵兆。
其實早在杜維引走令狐沖等三千原住民開始，這個世界免疫機制就出現了問題。
其上畫面就像卡頓掉幀一般，變得不連貫，原本映照的令狐沖畫面消失，甚至出現某些降臨者活動的片段。
當然絕大多數的畫面，仍然是序列一世界氣運所鐘的原住民；
任盈盈、東方不敗、任我行、風清揚、岳不群等等。
所謂氣運不可視、不可摸，虛無縹緲，但可以透過泡影表面觀察，極大多數映著的畫面都是所謂的『男女主角』『配角』所衍生出的劇情畫面。
楊廣也是當初『打破虛空』，游弋在泡影外，才透過映照的景象鎖定那些為世界所鐘的劇情人物。
無序混亂，糾纏在一起的七彩命運線，隨著斷裂而擰成一個個色彩斑斕的光點，杜維一邊繼續灌溉，一邊有開始撿取，然後他發現；
隨著撿取的越來越多，他發現這些光點似乎蘊含某種奇特的能力。
隨著他用觸手撥弄光點，把它與其他的光點交融抽絲，並且放置道泡影上時，投影出一個畫面；
一威猛雄壯的黑髯客與一隻青色大蛇，兩個虛幻的影子糾纏在一起，同時抽絲出的命運線，生出杈枝，似乎想摸索連通其他的命運，從而推演生成新的命運。
「有意思。」
「可惜都斷了，理不清也道不明。」
「不知道我能不能代替世界意志，想免疫機制一樣，生成雷霆呢？」
………
就在杜維研究時，序列一世界在短短几日，因為湧現的靈機、本源、清暉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種種不可思議的神跡出現在原住民、降臨者眼前。
山忽然長高了。
水忽然變深了。
植物喀喀抽枝發芽，種種傳說中的靈粹隨異香出世。
大明都城，風起雲湧，天上隱現一座青黑色大殿，殿側有龍影游弋，陣陣異吼從天上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