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線索
吳言被帶走，三人也終於能休息一下。
「這位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張明陽拍了拍審訊人員的肩膀。
「張先生您問。」
張明陽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剛才吳言說的話會不會是假的？因為我見過很多黑洞組織的人被抓后自殺的，而這個人又長期從事情報工作審訊上的事他肯定也知道，他會不會是故意透露給我們這些信息從而迷惑我們？」
審訊人員聽了張明陽的話點了點頭，「張先生您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們在審訊之前早已了解過這個人。」
「他仗著從事情報工作出入世界各地早已脫離組織規定，他在美洲結過一次婚，有兩個女兒。他是所有組織高層中唯一結婚生子的。」
「審訊前我們已經將他家人的照片和視頻發給他看過，如果他為了組織向我們透露假消息那後果他是知道的，所以審訊中才會給他兩個小時的考慮時間，我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奧！原來是這樣！」
張明陽目瞪口呆，這不是威逼利誘么？
審訊人員看了一下時間，「張先生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我晚上還有一場。」
「好！好！好！」
審訊人員一走，張明陽看著他的背影脊背發涼，慶幸自己不會被他審問。
「哎！」
「怎麼了田師兄？」
田文遠也回頭瞟了一眼審訊人員，「人就不能有牽挂，不然總有問題附屬你。」
「你這是什麼話？」彭動力不高興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倆，一個黃金右手！」
「我嫉妒你倆？」
「哈哈…」
田文遠笑了起來，「女人只會影響我大腦運轉，我可是要成為站在頂峰的男人！」
「哈哈…」
「頂峰？」
彭動力突然笑了起來，「師弟，他還沒跟你說過他的頂峰是什麼吧？」
張明陽搖了搖頭，「是什麼？」
「老彭你給我閉嘴！」田文遠一把堵住彭動力的嘴，「這件事不能再讓別人知道了，我當初就不應該告訴你！」
「嗚…他…是要…嗚…成為…嗚嗚…」
——
第二天下午六點，張明陽三人正在餐廳里吃飯，一個海軍小戰士急慌慌的跑了進來，大喊道：「哪位是張明陽？」他手裡拿著手機。
「我是。」張明陽站起來舉著手，「我是張明陽，有什麼事么？」
小戰士見到張明陽趕緊跑了進去，「張先生，有人打電話找您。」
上艦前所有人的手機都被收上去了，張明陽特意提醒了一句如果有人找他需要趕緊告訴他。
「好，謝謝！」
張明陽接過電話查看來電顯示。
「誰找你？」
彭動力和田文遠也都湊了過來。
來電顯示里，一個紅色的號碼給他打了四次。
「這是誰？」張明陽一時間沒想起是誰的號碼。
彭動力瞟了一眼調侃道：「我就說現在的人有個不好的習慣，每次打了電話都不備註，等下次別人再給你打你又不記得，搞得別人以為打錯了電話。」
「會不會是騷擾電話？」田文遠也提醒了一嘴。
張明陽搖了搖頭，「這個號碼有點熟悉。」
「你看！這就是我說的不備註的後果。」
「奧！我知道了！」
張明陽想起來了，「是我在M國認識的國安王科長！」
「國安的人？你什麼時候認識的？」
「說來話長。」張明陽趕緊點了一下號碼打了過去。
「嘟…嘟…嘟…」
「是張工么？」
「是我，王科長。」張明陽趕緊應答，「王科長您給我回電話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沒錯張工，我按照你給的位置去過了，可是那裡面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什麼？」
張明陽以為聽錯了又問了一遍，「王科長您是說現在那裡是空的沒人？那地下空間你們查了么？」
「也查了，你說的那個地下通道也被堵住了，所有人應該都已經撤離了。」
「這麼快！」張明陽不知道是自己的行動導致的還是另有原因。
「王科長，那你們有沒有其他的收穫？」
「還有…！」
王科長停頓了一下，「張工，人雖然是跑了，但是我們找到了一份他們撤退前的視頻，是我們在網上找到的，一個在附近夜宿的人拍了視頻發到了網上，視頻有點抖我們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用，我一會把視頻發給你你看一下吧。」
「那太好了！王科長那十分感謝您。」
「不用不用，都是為國家工作，下次還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好好！感謝您。」
張明陽剛掛斷電話，一段視頻就發了過來。
「什麼事這麼高興？」身旁的二人聽的是一頭霧水。
「師兄你還記不記的我跟你們說過的查爾德實驗室？」
彭動力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實驗室已經空了。」
「空了！」二人一副驚愕的表情，「不會吧！這才過了幾天這麼快人就沒了？」
張明陽點了點頭打開了視頻，「雖然國安的人沒能進入實驗室，但他們的撤離也預示著實驗室里真有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視頻總共只有三分鐘，還是在夜晚拍攝的，從他它的鏡頭上可以看出是在實驗室正門比較遠的地方拍到的。
黑夜裡，實驗室的大門被路燈照的清晰可見，三個人正在往車裡裝東西。
這時候攝像頭突然拉成廣角，畫面里冒出了一個車隊，張明陽大體數了一下有二十輛車，其中有一半是用於運載人的客車，剩下的有冷藏車和武裝車輛。
這時候，大門裡走出來一大幫人，張明陽估算了一下大約有500多人，烏泱泱一大片。
這時候奇特的一點出現了，這500多人中有300多人看上去是被押解的，而且從他們的面孔上看他們竟然長的都差不多一樣！
「師弟這些人怎麼長的都一樣？」
張明陽想起了那天看的四個一模一樣的人，上次是四個，這次成了200多個，難不成他們還批量生產？
「會不會是整容？」
田文遠提了一嘴，「已現在的技術整容這麼方便，就算把上萬都變成一個模樣也沒什麼稀奇的。」
「老田說的有可能。」
「整容？整容？」主要是他們為什麼要把所有人都整成一個模樣？這有什麼意義？
查爾德實驗室變成了整容院？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事，那也不用有武裝人員把守吧？為了新技術？
張明陽想了各種理由怎麼也解釋不通。
「彭技師！彭技師！」
一名軍官跑了進來。
「我是怎麼了？」
軍官來到彭動力身邊小聲說道：「彭技師，我們有一些發現需要你們的人看一下。」
「好。」
「行了行了別吃了有發現。」
彭動力拖著二人跟著軍官離開了餐廳。
四人穿過三個走廊來到了兩棲攻擊艦的塢艙里。
一群人正圍在一堆箱子前指指點點，有軍方的人也有基地的人。
「小張你來了。」
基地為首的動力部領導見張明陽來了趕緊把他引了過去，「明陽，小彭，這東西你們知道是什麼么？」
張明陽看著木箱子里的鐵塊想起了那天在地下見到的箱子，「劉部長，這些東西我在島上見過，可你要問我是什麼東西我還真不知道。」
劉部長撿起一塊鐵板在手裡顛了顛，「這些都是月金！」
「什麼？」彭動力尤其驚訝，「劉部長，這些都是？」
劉部長點了點頭，「我們已經檢測過了，就是我們的月金金屬。」
「可是…！」田文遠還是不敢相信，「劉部長，月金金屬可是絕密，而且從上面採集之後都放在漠南基地統一提煉，這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批量的流失出來？」
「這就是疑點。」劉部長放下金屬，「我已經跟漠南基地聯繫過了，他們說沒有丟失金屬，那我就把這堆東西發給他們看，他們說基地沒有丟失肯定不是他們的。」
「那就奇怪了？難不成這堆東西是憑空冒出來的？」
「哎！」
張明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劉部長，這月金礦不光我們有，M國人也有，會不會是從他們那裡流失的？」
此話一出，劉部長身後的一名軍官走向前，「我們已經與M方聯繫過了，可他們的回答也是沒有丟失。」
「安？」
張明陽看著這一堆月金金屬說道：「兩邊都說沒有，那肯定有一邊在說謊，這世界上只有這兩個國家有月金礦，難不成別的地方還有？」
「別的國家肯定沒有。」劉部長說的十分肯定，「月球上的兩個月金礦點都被我們與M國佔據，他們想挖那肯定是不行了。」
「除非去火星上，那裡的儲量比月球還要豐富，可現在能在火星建立基地的只有我們兩個國家，別的國家沒戲。」
「那會是誰？」
身後的田文遠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師弟，你還記不記得吳言說過的0號？」
「0號？」
田文遠這麼一提醒張明陽想起來了，「對呀！吳言說過飛船的能源和材料都是這個0號找的，那會不會是他從基地里偷出來的？」
「絕對是他！」彭動力十分肯定，「可我們怎麼找到他？」
「0號？你們三在說什麼？」劉部長一時間聽迷糊了。
「劉部長是這樣的。」張明陽將那天吳言說過的話又給他重複了一遍。
「還有這等人？」劉部長聽的是極為稀奇，「那這麼說凌副主任還真是那根最深處的釘子。」
隨後一群人又探討了一下月金礦的事就各自離開了。
三人回到倉室還在聊0號。
「師兄，我覺得咱們應該再審一次吳言。」
「怎麼說？」
張明陽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你們看，我們現在需要先確認一件事，凌副主任到底是不是0號，如果是那就皆大歡喜，如果不是那麼最深處的釘子可能就另有其人了。」
「不是，咱們怎麼判斷凌副主任到底是不是0號？」
「這樣！」張明陽談了一下自己的看法：「首先……。」
「行！我看行！」田文遠同意。
「我看也行！」彭動力也表示同意。
「既然大家同意，那誰去找那個人？」
「哪個？」
田文遠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自己。
「我不去！」彭動力一下子就明白了，要去找那天的審訊人員，「那人太可怕了我不去，要去你們去。」
「老彭！」田文遠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你還是不是我們大哥了？這種事你能讓弟弟們去么？」
「是呀大哥！」張明陽也笑著推著他，「大哥！這時候是體現你作為男人的時候了，作為我們三個人中最有種的男人！」
「對呀！」
「不是！」田文遠拍了一下張明陽，「都有種，你的種比我們大。」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彭動力耍起了賴皮跟小孩一樣。
「三弟？」田文遠瞟了一眼張明陽，「動手！」
張明陽心領神會，二人站起來將彭動力推了出去。
「哎？…哎？…哎！」
「嘭！」艙門一關。
「我…！」彭動力搖了搖頭獨自去往了審訊區。
「哈哈……耶！」
——
半個小時后。
「砰砰！」有人敲門。
「回來了？」
二人趕緊開門，門剛一開，彭動力一溜煙的跑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怎麼樣？答應了么？」二人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彭動力小臉蠟黃，呼吸急促，彷彿是被嚇著了。
「師兄咋么了？」
彭動力一直盯著地下一句話也不吭聲，搞的二人心裡直痒痒，「老彭到底怎麼樣？」
彭動力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這是怎麼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一臉疑惑。
「老彭？老彭？」田文遠搖晃著他也沒反應。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張明陽突然擔心起來，「那個地方那個樣子，師兄會不會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什麼東西？」
張明陽摸了摸脖子，「死人！」
「安？真的假的？」田文遠有點不相信。
張明陽將他拉到一旁小聲說道：「今天上午我就聽戰士說審訊區那邊陰森森的，不時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據說審訊的人用上刑了！還有人說自己看到過斷肢！有腿、有胳膊、還有耳朵！」
「喔…！你別說了！」田文遠快忍不住，聽著張明陽講的他腦海里已經有了畫面。
「那老彭是不是看到了？」
張明陽點了點頭，「我估計有可能。」
「啊！」
田文遠趕緊過去安慰彭動力，「老彭，沒事的，咱不要想就沒事，你看著我你看著我。」
田文遠掰著彭動力的腦袋讓他與自己對視，「你看著我，我是老田，沒事了。」
彭動力有了反應，他看著田文遠獃獃的說道：「你是人么？」
「我…我是人！你小子到底看到了什麼？」
彭動力突然間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田文遠，嚇了他一跳，「你後面…你後面…你後面是什麼？」
彭動力的表情已經夠嚇人的了，他再一指搞得田文遠都不敢回頭了，「老彭我後面有什麼？你別嚇我！」田文遠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手！有手！」
一隻手突然間搭上田文遠的後背，他原本是跪著的，身體瞬間就綳直了，渾身的肌肉緊繃起來，「誰？你是誰？你別找我！」田文遠不敢回頭，那聲音都快嚇哭了。
田文遠雖然都快被嚇哭了，可那隻手卻沒聽他的，反而徑直的往上爬去，順著他的背爬到了肩膀讓。
恐慌中的田文遠渾身顫抖的瞟了一眼肩膀上的手，那是一隻血淋淋的手，「我錯了！大哥大姐你別找我！不是我抓的你！」
「哎？」
田文遠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這不是一隻人手是一隻機械手。
「靠！」
「哈哈…！」
等他意識到是張明陽的手時，二人笑了起來，「師弟，你看！這就是最有種的男人！」
「哈哈…哈哈…」
知道被捉弄了的田文遠從地上站了起來，惱羞成怒的他一下子將彭動力撲倒在床上，開始了二人運動。
……
鬧了一會，張明陽將二人扯開，「行了師兄還是趕緊說正事吧。」
彭動力將田文遠推開，臉上還是止不住的笑意，「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他說讓咱們明早八點來，還是那個房間，到時候他在那裡等著。」
「那就好。」
「好你們倆什麼時候約定好要搞這一出的？」田文遠還是忘不掉剛才的畫面。
「你那血手呢？」
張明陽抬起右手露出了剛才那血淋淋的樣子。
「你這抹的什麼東西？」田文遠抓起張明陽的右手聞了聞，「番茄醬？你什麼時候搞的番茄醬？」
張明陽一直在忍著不笑出聲，「我剛才不是出去了一趟么，那時候師兄已經回來了，他就跟我商量一起整一整你。」
「好啊老彭！還有你！」田文遠看著彭動力指著張明陽，「我剛才還真以為你出事了，我還在安慰你，你倆太傷我心了。」田文遠做出馬上要哭的樣子。
「哈哈…哈哈…」
這下，張明陽終於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