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官鹽魅影」
雷鳴電閃,大雨如注。蘇杭大運河長江通往東北的曲梁水面波濤洶湧,白浪濁天。狂風暴雨之中, 蘇杭鹽鐵轉運使官船不幸在曲梁覆沒。但這不是一樁偶然的事件。
因為,這樣的覆船事件在這一特殊的水段一年之內已經連續發生十六次了。結果是數百萬石食鹽損折,船毀人亡!而朝廷派去武州城查察此事的工部官員一批又一批,均是無功而返,可曲梁覆船的異事卻是一次緊似一次。
更有甚者,此番出運河調查的水部欽差陳亭竟然在任上自縊身死。經武州城刺史李岩嚴加查察后迴文閣部說,陳亭收受賄銀三十萬兩,因曲梁又起波瀾,他自知罪責難逃,畏罪自戕。由於鹽運受阻,東北各地軍民所用食鹽已呈緊張之勢,本指望南鹽北調能解燃眉之急,誰料想運河竟連發怪事。而今,運河渠道已成死地,北運停止,鹽荒已經發生了!漢武帝急召自并州回京復命的張湯進宮,改任他為江南道內閣大使,兼江淮兩岸總督,奉旨欽差,整飭吏制,察查曲梁覆船大案。
其實對曲梁覆船案,張公剛一進長安就有所察覺。那是他在街上無意中受理的一個進長安上訪告狀案。可是,當他下得朝來派人前去接待上訪者等一眾村民時,卻發現這些人都被殺死在客棧之中了。惟有領頭的趙四和他女兒不知去向。張公初次感到了曲梁案的迥非尋常。張公勘查悅來老店上訪群眾被殺的現場,意識到兇手是明顯的殺人滅口!而且兇手假冒了公門中的衙役實施作案,意圖將偵察引向歧途。
他感到自己接手案件還未出長安城,那些惡賊的魔爪便已經伸到了這裡。這就說明,此事對方是蓄謀已久的。燕南飛覺得既然訴狀已被張公受理,對方還要殺人滅口似乎沒有意義?張公告訴他按朝廷律,官府要對一件案子立案偵破,必須要有訴狀和首告之人,這兩點缺一不可。如果首告之人死去,或因故不能出首,那麼此案便立即撤銷。兇手是想殺死首告之人,那樣雖有訴狀,也能令此案自銷,所以他們必下毒手!他由此想到趙四父女,他們的處境可太不妙了。
他下令方佑立刻命李德全出動所有衙役全城搜查,一定要找到趙四父女。張公也立即想到了陳亭的夫人,但當他率人趕到陳府還是晚了一步。之前已有兩撥人造訪過了。先是武州城來的一位掌故,詐稱陳亭重病將夫人陳氏接走探病,接著是一女子麗娘聲言有要件呈送夫人,聽說夫人被接走,急返直追去了。兩宗蹊蹺的來客令張公疑慮非常,立即命燕南飛追趕救援,務必確保陳夫人陳氏的安全。
燕南飛追蹤陳氏,發現了她遺失的香料盒,並根據那特殊的茉莉花香,終於發現了陳氏的所在。同時,他也結識了便服出行的牧陽縣令李朝英。但就在他們寒暄應酬並略略提及曲梁覆船案時,追趕陳氏而來的女子麗娘一夥與他們遭遇了。一場絕殺凳倒桌翻,群梟授首。惟有匪首麗娘趁亂逃逸。陳氏和李朝英被燕南飛的絕世武功深深折服。
夜,萬籟俱寂長安城。被歹徒追殺無處藏身的趙四抱著女兒小花,頂著寒風快步向南召府大門奔去。但他們遭到早已埋伏等待的歹徒截殺,歹徒們亂刀齊下。但是,他們馬上發現,截殺的人並不是趙四。
李固被抓,經對質,他不得不供認了自己的罪行和所知的情況。據他交待,朝廷撥發的護渠款以及兩岸纖戶的護漕餉,是被作為打點費、照應費、招呼費、斡旋費等多種名目,供衙內大吏們吃喝揮霍了。至於曲梁覆船的內幕,他卻並不知情。張公憑多年的經驗判斷,曲梁覆船、陳亭之死、纖戶被殺、陳氏失蹤,以及武州城運河衙門合謀貪斂巨款,這幾樁案子內中必有緊密關聯,其中的蹊蹺繁複,詭譎多變,絕非今夜李固所述那麼簡單。其背後定然醞釀著更大的陰謀。他認為弄清陳亭是否受賄?他真正的死因究竟如何?這兩點已成為本案的關鍵。
因此,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弄清所謂陳亭受賄的那兩張櫃坊憑信,到底出自哪一家銀號。開具櫃坊憑信的銀號終於查出來了,張公展開推理,發現陳亭之死還存在著諸多的疑點。他決定立刻趕赴武州城!給對方來一個措手不及!
燕南飛和李朝英跟蹤麗娘一行來到八仙觀,二人巧施調虎離山之計,救出陳氏逃離道觀。三人會和在道觀外的密林里,陳氏告訴燕南飛,那封密信是丈夫陳亭在月前託人捎回的,內中記錄了很多人名,都是武州城大吏,另外還有一些數目字,似乎是這些人貪污所得的賄銀數目。
她為了保險,將密信藏在了濱海驛的客房之中。三人決定立刻出發,趕往濱海驛索取密信!張公仔細審閱了陳亭死後,武州城刺史馮繼給閣部的迴文,發現其中很多地方的敘述含混不清。首先,陳亭之死的準確時間迴文中並沒有寫清楚。就所掌握的情況和各方的敘述來講,曲梁覆船應該是造成陳亭之死唯一合理的解釋。但是如果假設陳亭自縊是發生在曲梁覆船案之前,那麼覆船之事就不是致陳亭死命的唯一原因。所以陳亭自縊的準確時間,在本案之中非常關鍵。
可恰恰迴文之中沒有提及。還有,刺史馮繼在迴文中說,第一個發現陳亭自縊的是牧陽縣令李朝英。這個李朝英有什麼要緊之事竟然深夜去打擾上官?陳亭是來巡視運河,查察曲梁覆船案的。那麼可以斷定李朝英去找他,說的一定是與運河和曲梁覆船有關的事情。那麼,那天夜裡運河和曲梁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件,以致李縣令要深夜面見陳亭呢?是曲梁覆船!
可是,當李朝英到達牧陽行館之時,發現陳亭已經自縊身亡了。他當時還不知曲梁覆船,又有什麼理由選擇死路呢?如果陳亭是在曲梁覆船之前死去,那這案子可就蹊蹺了。他為什麼要自殺?又怎麼會留下那封絕命書,他此時還根本不知道曲梁發生了覆船之事呀?是誰先於李朝英將曲梁覆船的事情告訴了陳亭。張公認為馮繼迴文把三個最關鍵的環節竟然忽略了,這很奇怪。而第四個疑點就是,馮繼率人搜查牧陽行館,發現了陳亭留下的那封絕命書和亨運櫃坊開據的兩張三十萬兩白銀的憑信。馮繼將兩張憑信做為證物送達了閣部,卻為什麼不把陳亭的絕命書送來呢?如此重要的證物不上達閣部,究竟是為什麼?這四個疑點,都是本案最為關鍵之處,馮繼身為刺史不會不懂。
那麼,是什麼原因竟令其將這一切全部忽略?這樣做,是無心之失,還是有意為之?張春忽然來報,李固自殺了!
張公仔細勘驗李固的屍身和現場,得出一個結論:他是被人殺死的。可是,此次行動為了不驚動對方,行程絕對保密。一路之上偃旗息鼓,晝夜兼程。那麼是誰泄露了他們的航行路線和日期呢?從李固的被殺不難看出,殺手早已在此等候了,這難道不奇怪嗎?而且從李固遇害不難看出,這是典型的殺人滅口,行事之人絕不是江湖莽夫,而是訓練有素的專職殺手。
這就說明,盤踞武州城的贓官們已徹底撕下了偽裝,決心孤注一擲。既然早晚要短兵相接,張公決定不必再隱匿行藏!升起內閣使官船上所有纛幡,擺出儀仗鹵薄!舉旗揚帆直奔武州城!張公的行動確已納入對方的跟蹤監視之下,他們深諳張湯之能冠絕今古,江湖上很多勁旅都敗在他的手下。
就以藍衣社來說,如此龐大的基業,竟在一夕之間便被張湯摧毀於一旦。他們不希望藍衣社的悲劇在他們身上重演。他們要打破張湯不敗的神話!
燕南飛、李朝英和陳氏潛入濱海驛取出密信,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分兵兩路企圖甩掉尾隨追殺的匪徒,巧計脫身。但是,燕南飛為此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雖然他以絕世武功殺敗對方八大高手,但自己也終因體力不支沉入大運河。
匪首們仍然驚魂未定,他們從沒遇到過武功如此高絕之人。因為陳氏脫逃,燕南飛死去,密信不知下落。匪徒們傳下鐵手令,命武州城及附近各縣中的各個堂口全體出動,查找陳氏蹤跡。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將密信找到!來到武州城碼頭的張湯將武州城眾僚撂在一旁,秘密行動直奔民間微服暗察。
並通過工部侍郎許文軒,將秘密調查的消息故意泄露給武州城官面。他這一敲山震虎之計果然起了作用,對手們驚慌萬分,馬上行動起來!
張公在民間訪查,了解到曲梁附近的家家戶戶都是用秫秸面混著濟濟草當飯吃,而且還為此爭搶,燒火的柴都買不起,他感到心情十分沉重。當問詢到曲梁覆船案件時,被詢問的老趙叔告訴他只有運鹽船才翻,其它的船隻都能安全通過。而且每次翻了船幾天之後,官府才派船到河中打撈落水的官鹽,可連個麻袋片都沒撈上來過。這船翻了十多次,沒撈上過一包鹽。運河衙門說是纖戶合夥做賊,從水底下撈走官鹽。 於是又抄家又搜查,把兩岸的纖戶抓了好幾千???張公分析,如果事情真如趙老漢所說,這絕對不是巧合,內中定有文章。
但如此重要的情況,武州城刺史和運河使在給閣部的迴文中卻隻字不提。更進一步的情況是,據虎兒媳婦的敘述,在鹽船翻覆的當天夜裡,有一隊快船滿載身穿水靠之人向事發地點海礁石方向行進?兩天後看到船隊返回行駛得很慢,好像水下拖著什麼東西。
張公立刻意識到,這個船隊是去打撈沉沒在水下的官鹽!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曲梁覆船就絕非意外,而是有歹人作祟!如果這一推論成立,那麼,這支多達上百隻快船的龐大船隊是從何處出發,又要回到哪裡呢?如此龐大的一支船隊在河面上招搖而行,難道不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嗎?他們能逃得過巡河官的檢查嗎?張公深深感到了曲梁兩岸的不平靜,他還要還要多走一走,多看一看。
張公一行訪查到清河鎮,住店時感覺這店主人甚是奇怪。照顧他的生意,他還好象老大不樂意,房子開得很勉強,吃飯也被他支去上了街。而且,進來時看見他的褲子竟是反穿了,也不知為何,繼而又看見他和夥計嘀嘀咕咕,指使夥計懷裡抱著什麼東西,快步向後門方向奔去。張公等只好出去找了家飯鋪,邊吃邊聊。方佑覺得此次訪查收穫頗豐,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細節。
張公認為曲梁翻船,是這些人做的手腳。現在首先要搞清的便是,究竟是不是那些快船將落水的官鹽打撈起來,悄悄運走?他們這樣做的動機又是什麼?而且還要搞清運河衙門的官船,為什麼不在覆船后第二天,便前往出事地點打撈,卻要等到幾天之後才來?這種種疑點都說明,曲梁覆船案絕非意外,其中定然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正說話間,只見鎮上的里長率幾名甲丁,押著一名叫張生的秀才進店詢問,張公等旁聽了解到,是張生抱著帶血的人頭在街上走,被裡長發覺拿下。可張生說人頭是朱屠戶當豬頭賣給他的???現在里長還斷不清張生和朱屠戶到底誰是殺人真兇。張公仔細驗看,斷定死者是剛剛被殺的,死去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而且,兇手所用的兇器並不鋒利,下手也不幹凈。
就憑著這兩點,他命人仔細搜查了張生和屠戶的住所,證明二人都不是殺人的兇手。
那麼,這個帶血的人頭從何而來呢?張公耐心地啟發張生,終於使他回憶起來一條重要的線索。循著這條線索,張公找到了他們那位蹩腳的店東家-——當里長率領幾名甲丁高舉燈籠火把,押著身背大口袋的店夥計走進門來,並將口袋打開,圍觀眾人登時發出一陣驚叫。口袋中赫然裝著一具無頭屍身。店主渾身顫抖,慢慢跪在了地上。里長嘆服張公的神斷,問他其中的奧妙,張公娓娓道來,眾人驚嘆不已。
里長伸起大母指道:老先生,不老神仙,我真服了。要依著我,明兒一早兒就把張生和朱屠戶交官了查辦了。
經進一步審問,張公得知被殺死的客人,是個倒騰私鹽的鹽販子。這一點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視,進一步的搜查,竟發現了曲梁翻船落入水中的官鹽!顯然,官鹽是從歹人的秘密窩點盜出的。張公根據提供的線索,知道了歹人們秘密打撈官鹽的內幕,和藏匿官鹽的秘密地點,還有打撈的組織者。了解到每一次撈回鹽包后,便會來一艘大船將庫存的官鹽運走。
至於大船將官鹽運到了何處。又不得而知了。但大船上的人好象是淮西口音。而且每次大船前來運鹽,組織者都會出現。張公等返回清河鎮后兵分兩路,張春率李環、張朗和衛士們跟蹤運鹽船隊,摸清他們的藏鹽地點,他自己則同方佑趕往牧陽縣,他要親自查看陳亭的死亡現場,再見一見那位第一個發現陳亭自縊的牧陽縣令李朝英,然後返回武州城等候張春的消息。想來南飛也該到達了。
張公在牧陽仔細地勘查了陳亭懸樑自殺的現場,他們在船上的分析和懷疑逐步得到證實,陳亭之死成了個謎。他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致其死命的原因又是什麼?會不會與那兩張亨運櫃坊的憑信有關?張公決定回武州城探探亨運櫃坊的底細,摸清究竟是不是陳亭親自將三十萬兩銀子存入櫃坊,這一點對判斷陳亭的死因至關重要。還有,就是陳亭之妻陳氏身上定然隱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與陳亭之死有著緊密關聯,甚至有可能是直接原因,可要弄清這一點,只有等待燕南飛的消息了。
同在牧陽縣,李朝英和陳氏也在等待著燕南飛的到來。不過南飛一時是來不了了。他當時雖然元氣耗盡沉入河底,卻並沒有死。
而是被恰巧路過的姑娘雲素救了起來。不過此時的南飛腦海中已一片空白,他失憶了,想不起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他雙手抱住頭極力思索,痛苦萬分。
好心的雲素載著南飛回奔祁山縣境內飛龍庄自己家中, 半路被鹽梟胡三率人打了埋伏,幸虧南飛憑慣性出手大顯神通,不但打散眾鹽梟救下雲素,而且生擒匪首胡三。雲素感佩南飛的蓋世武功,又慶幸自己好心救人得到好報,她的善良和單純侵入了南飛本已空白的記憶。燕南飛笑了笑,眼神逐漸黯淡,轉過頭望向河面獃獃地出起神兒來。陳氏和李朝英雖然沒有等到燕南飛,卻等來了死對頭虯龍和麗娘。二人雖然擺脫了麗娘,但陳氏的腰牌被麗娘得到。
就在二人決定立刻趕赴武州城,面見張公將密信呈上時,麗娘陰惻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別忙了,你們誰也走不了!張公通過幾日的調查,確定了案情的幾個要點,明確了這幾點后,他立即回到武州城面見眾僚,公開表示了對曲梁覆船案的懷疑,並透露他已經知道有人在曲梁覆船后盜撈官鹽。他的這番巧詐,立刻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進一步的調查,又發現了亨運櫃坊幕後主人的真實身份。並且,亨運櫃坊與武州城官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對於陳亭之死,他們掌握著一些內情。張公又調來陳亭的絕命書仔細勘驗卻不得其解,陳亭是在不知曲梁覆船的情況下自殺的,他又怎麼會留下這樣一封絕命書呢?經方佑提醒,張公終於解開了絕命書這個疑團,綜合其他情況張公得出的結論:陳亭絕非自縊,而是被人謀殺的。
而且,兇手是經過悉心策劃,和長時間的準備的。這些歹人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大的氣力,做一件畫蛇添足的事情呢?這背後定有隱情。下面要做的,就是要儘快查清兇手殺死陳亭的動機,是因為分贓不均,還是殺人滅口?要搞清此事,陳亭是否受賄就變成至關重要的一點。可,怎樣才能從亨運櫃坊套出實情呢?張公緩緩踱了起來,忽然,他停住腳步,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張公借三具屍身使詐,一路追蹤,終於搞清有人對陳亭進行栽贓陷害。可以斷定,這是一個龐大的陰謀集團。他們設計害死陳亭之後,布置自殺的假現場,並製造偽證以混淆視聽,其用心不可謂不深,手段不可謂不毒。
張公斷定,匪徒交待的匪首趙德芳是官場中人,趙德芳這個名字,只是罪犯使用的化名。而且,栽害陳亭之事,乃多人所為,只是眼下證據不足罷了。陳亭一定查知了什麼內幕,這才迫使對方不得不對他痛下毒手。要破解整個案件,趙德芳是個關鍵人物。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只能從官鹽的下落查起,循序漸進。
張公決定首先突襲曲梁大倉,抓捕趙德芳,以此做為突破口,順藤摸瓜,揪出元兇,找回失蹤的官鹽,將這群喪心病狂,禍亂鹽政,為害百姓的逆黨一網打盡!但突襲大倉的結果,沒有抓到趙德芳,卻意外救出了被關在大倉中的陳氏和牧陽縣令李朝英。陳氏見到張公痛哭失聲。李朝英則拿出南陽驛分手之時,南飛寫下的絕筆條子,聲稱南飛已經遇難了。
張公的腦海中嗡的一聲巨響,身體登時晃動起來, 但是他沒有倒下。陳氏提及陳亭密信,張公吃了一驚。看了密信所寫,張公感到了肩上擔子的分量,他必須沿著官鹽的去向窮追不捨。只要找到了鹽,所有籌劃和參與此案的元兇巨惡,都會從幕後跳出來,一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根據俘虜孫文虎交待,決定儘速趕往祁山,查出官鹽下落!
雲素帶著燕南飛來到飛龍庄,見了父親——莊主沈霸天。由於雲素的追求者周勃吃醋挑釁南飛,結果被南飛無意中回敬得狼狽不堪。沈霸天發現南飛那身奇絕的武功,認定他絕不是等閑之輩。他思忖如果南飛真是個失憶的傻子,當然是最好。就憑那一身功夫,有了他,還有什麼事辦不成呢?!如果他是裝瘋賣傻,實際是個企圖謀奪鹽市的江湖豪強,或者是官府暗線,那可就成了禍害。為此,他暗派周勃監視南飛,一旦發現蛛絲馬跡,便立刻動手予以清除。
雲素勸沈霸天今後別再迫害那些窮苦人出身的鹽梟,給他們留一條活路。沈霸天要她請鹽梟頭目胡三來飛龍庄面談。
雲素去給胡三送信,遭到周勃的跟蹤。沈霸天的計劃是將鹽梟們一網打盡,永絕後患!燕南飛幫助雲素擺脫了跟蹤的周勃,雲素覺得燕南飛平時傻獃獃的,到了關鍵時刻竟然這麼機靈。兩人找到胡三,通報了沈霸天的企圖。胡三等一時慌張不知如何舉措,燕南飛雖已呆傻卻獻了個奇計,那就是「你們抓我,我抓他們???」胡三一時不解,可雲素的眼睛卻猛地亮了。
按照燕南飛的計策,周勃等飛龍庄的勢力中了鹽梟的埋伏。到了此時,胡三終於明白了燕南飛「你們抓我,我抓他們」的話。讚歎這真是一條妙計。雲素拍拍燕南飛的肩膀道:我真是看不懂你,平常痴傻呆臬,一言不發,可到了關鍵時刻,數你聰明。
你是不是故意裝出那副傻樣兒的呀?雲素和燕南飛回到飛龍庄,告訴沈霸天說沈七七、周勃和他派去的幾十名庄丁,已落入了鹽梟們的手中,正等著開膛破腹呢!雲素望著沈霸天,淚水在眼中打轉,說沈霸天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是條鐵錚錚的好漢,不管走到哪裡,說出你的名字,我都會感到驕傲。可這一次竟會做出這種卑鄙的事情來!如果不是南飛,她現在已經命喪虎王祠了!現在莊裡的人都扣在鹽梟手上,胡三就在門外正等著和他談條件呢。
沈霸天無奈見了胡三,答應將鹽梟編入飛龍庄的籍冊之中,不再為難他們。
但是,他要胡三必須要替他做成一件事,而且要絕對保密。胡三答應了。
張公一行來到祁山,看到城中百業俱廢,買賣關張,鋪戶上板,顯然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住店老闆告訴他們,官鹽沒了,鹽商們出售的鹽價是官府常平鹽的二十倍?老百姓買不起,都管它叫天價鹽。鹽梟賣的鹽雖比鹽商便宜,但鹽商竄掇官府嚴懲鹽梟。老百姓就再也吃不起鹽了。人不吃鹽走不動路,市面上自然就蕭條起來。張公吩咐大家分頭行動,到民間走訪。
首先要搞清,城中的鹽商是從什麼渠道搞來的那些天價鹽。張公等住進祁山城中的龍門客棧,
第二天便開始調查,了解到曲梁發生覆船事件后,官鹽運不到祁山,縣城中只有一間鹽號還在售鹽,那就是王家鹽號,其餘三家早已閑置。問到王家所賣之鹽的來歷,百姓們都認為他是從鹽梟手中購買的。王家鹽號的主人名叫王大牙,每一次都能從外面搞到幾十石食鹽,而且,可以斷定乃是私鹽無疑。難道,如此大量的食鹽,王大牙真的是從鹽梟手中所得?張公決心通過王大牙查出私鹽的來源。
這期間,飛龍庄發生了一件大事。派去接鹽的大躉船在凌雲渡被劫了!燕南飛和雲素奉命勘查現場,無意中發現一封密信,南飛將信揣進自己的懷裡,他分析案情,認為很有可能是胡三率領鹽梟所為!劫船一事果然是胡三率人乾的,但他是受沈霸天的指使。他將劫持的人質關押在虎王祠中,請沈霸天自己處置。沈霸天為成其事,竟下令殺人滅口。
但是,他的密謀被周勃偷聽了。燕南飛也分析到了沈霸天的計劃,只是雲素不肯相信。張公根據調查掌握的材料,進行進一步推斷和假設發現,只要能夠確定橫行祁山的私鹽,就是曲梁覆船失蹤的官鹽,那麼,這些推斷和假設便會被逐步證實。而此案的元兇,也會很快浮出水面。
燕南飛和雲素來到虎王祠,發現祠堂已被燒成了一片廢墟,數十具燒成焦炭的屍身,橫七豎八地倒卧在廢墟中。經仔細勘查,燕南飛分析死者很可能是被劫大躉船上的人。
果然,他們找到了曲梁大倉的監庫趙高,他還沒有死。祁山,鹽商王大牙的夫人夤夜負傷跑回家中,囑咐丫鬟不要聲張此事。燕南飛帶著重傷的趙高四下尋找藥鋪,發現周勃向店小二打聽劫船臟鹽的去向。店小二說,曾經看到幾十人押著大車,向北而去。領頭的是個大鬍子,聽他的形容很象是胡三。他和雲素遂決定前往祁山。一來為趙高治傷,二來查找胡三的下落。
就在張公打算加快查清私鹽源頭的時候。他駐蹕的龍門客棧卻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對男女半裸身體被殺死在地字乙號客房中。張公就近對現場進行了必要而仔細的勘察。得知死人的房間是被人包租的,可死者並不是包房的人,且奇怪的事情很多。
祁山縣令馬文才,來龍門客棧勘查裸屍現場, 張公以平民的身份,與馬文才就案情進行了廣泛深入的切磋。張公認為昨夜共有四人進入了客棧,恰巧都被他看到了。
這四人之中,最先到的兩個是受害者,隨後而來的二人,可以肯定,便是兇手。奇怪的是,二名兇手分為兩撥進入店中,而且殺人後並不逃離現場,而是回到了另外一間客房之內。而那間客房又發生了激烈地搏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張公請縣令大人馬上出簽,將縣城所有店中的老闆和裁縫,統統喚到龍門客棧,還要他們帶齊剪裁的用具。龍門客棧院中,一場特殊的考試開始了,通過考試,張公初步篩選了重要的犯罪嫌疑人趙大喜,而且令其承認了夜入客棧,刺傷房客的事實!
但是,被他刺傷的卻不是已經死去的那對男女,而是另一房中的另一個女人,他不是殺人兇手。那麼,那個真正的殺人兇手到底是誰呢?張公認為要想解開這個謎團,首先要搞清裸屍究竟是何人?只有查清了這一點,才能確定殺人兇手的真正動機,也才能徹底破解此案,抓出兇犯。張公決定還是採用老辦法,敲山震虎。
張公有意要將龍門客棧的消息透露,很快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趙大喜的夫人田氏迅速行動起來,但她的行動被跟蹤了。經指認,又一個號稱薛老闆的人浮出了水面。
很快,薛老闆便將偵察的視線,引到了大鹽商王大牙的家。張公將偵查的焦點鎖在了王大牙身上,通過對王大牙身份的判定,張公斷言,殺人兇手的真正目標,絕不是死去的那對男女,而是王大牙! 分析薛老闆的口供,張公注意到王大牙曾到過飛龍鎮,他懷疑王大牙的私鹽是從飛龍鎮運來的?現在官鹽案和龍門命案的焦點都集中到了王大牙身上,張公決定設計潛入王園,將案情查個水落石出!張公在祁山的消息,驚動了介入此案的犯罪組織,他們感到了張湯的利害和難以對付。
宗主認為張湯孤身犯險,跑到祁山,而他的大批衛士卻留在了武州城,這是殺掉張湯的好機會。張湯一死一切就都平靜了。
張公借用江湖豪客的霸道手段,在麗水茶樓給王大牙來了個乾淨利落的下馬威。尋釁的頭目化名兼之,說是看上了祁山這塊碼頭,要王大牙自即日起,每從外面躉來一批私鹽,就要分他一半。而且下午就到王家鹽號提鹽,如果沒有,鹽號就得關門。
王大牙望著兼之一行浩浩蕩蕩地走出茶樓,惱羞成怒。下午,兼之真的將王氏鹽號的鹽運到了龍門客棧,支起布棚開賣常平鹽,價錢十五文一斗。城裡的老百姓潮水似的奔來買鹽!王大牙招集人手,想與兼之拼個魚死網破。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兼之手下不但武藝高強人多勢眾,而且竟然還有馬隊。這可是遇上吃生米的了。
結果,王大牙被兼之收拾的服服帖帖。甘願痛改前非通力合作,唯兼之馬首是瞻。並趁機邀請張公到王園家中吃飯,這便正中了兼之的下懷。
其實兼之就是化名的張公,答應了王大牙要他搬到園中居住的請求。由此,張公發現了兩個線索,一是據王大牙透露的情況,飛龍庄與落水官鹽關係重大。他必須利用王大牙,喬裝改扮,潛入飛龍庄取證!二是通過暗察王大牙周圍之人的舉動,王大牙的夫人劉氏進入了張公的視野。他根據劉氏左臂有傷,推斷在龍門客棧罪犯誤傷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是劉氏?他必須設法證實這一點。燕南飛和雲素跟蹤胡三來到柳林之中,沒想到等待胡三的不是什麼私鹽交易,而是殺聲震天的上百名官軍。官軍將鹽梟團團包圍,很快鹽梟們便被殘酷地屠戮了。
燕南飛和雲素利用周勃救下胡三落荒而走。密林中緩緩走出了一個身穿黑斗蓬的人,站在空地中央,他告訴帶兵的陳都尉,此事多虧有你幫忙,才能如此順利。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祁山,嫌疑人田氏和丈夫趙大喜,又為姦情的事情撕打起來,劉抓起桌上小笸籮里的剪刀,向趙大喜胸前狠狠刺來,趙大喜口中怒罵著抓住了田氏拿著剪刀的手,並搶下了剪刀。此時,田氏有些害怕了,她撲上前去抱住趙大喜的腿厲聲尖叫:你打吧,你打死我吧!趙大喜狠狠一腳將她踹了出去,用剪刀指著田氏的喉嚨罵道:你這惡婆子,娶了你真是我趙大喜倒了八輩子霉!我真恨不得一剪刀戳死你,方解我心頭之恨!剪刀在田氏喉嚨前不停地晃動,趙大喜雙眼通紅咬牙切齒。
田氏真的害怕了,她連連後撤:你,你,你真要殺我???話音未落,撲的一聲輕響,風燈滅了。
黑暗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田氏死了,趙大喜有重大殺人嫌疑。張公請縣令馬文才立刻發下海捕,命三班衙役各路追蹤,緝拿趙大喜到衙。這時又有衙役來報,薛老闆昨夜被人勒死在家中!張公感到這兩件案子當中定有內在的關聯,要想進一步揭開謎底,還真得搬進王府再說了。
張公真地搬進了王府,並且很快了解到,販賣私鹽的飛龍庄只收納亨運櫃坊開據的憑信。看來,亨運櫃坊不但參與了曲梁覆船案,而且參與了祁山私鹽案。很可能,亨運櫃坊就是祁山鹽案真正的幕後操縱者,而飛龍庄和沈霸天只不過是它的屬下。那麼飛龍庄之行,就不光是要查清沈霸天私鹽的來路,還要摸清亨運櫃坊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張公本想抓緊這段空閑時間,先勘破祁山城中這幾宗離奇命案。
沒想到現在案情竟愈演愈烈,而今,涉案之人非死即逃,兇手的身份更是撲朔迷離。他雖然覺得趙大喜的嫌疑最大,然勘察現場之時,他也發現了幾個小小的疑點。突然,張春飛奔來報,說他和李朝英在龍門客棧門前見到了燕南飛!張公見到了燕南飛和雲素,並且將垂危的趙高救了過來,安排他們及隨身行囊也搬進了王園。重逢南飛的激動令張公緩緩跪倒,向著蒼天深深一拜。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真心地仰拜上蒼!蒼天有眼呀!他的熱淚奪眶而出,可他的臉上卻帶著笑意。燕南飛沒有死,這比破獲什麼大案都要令他高興!但是,燕南飛喪失了記憶,這該怎麼辦呀?他相信會有辦法的。
而且,那位昏迷的趙高也十分重要,一旦他醒來道出實情,那麼失蹤官鹽的去向,以及歹人們的屯鹽之所便都真相大白了!張公提醒方佑等人,南飛的兩位朋友雲素和胡三身份不明,因此,他們不能貿然暴露真實身份。
張公向燕南飛詢問雲素的情況,他們談到了飛龍庄和沈霸天,在張公的極力啟發、誘導和鼓勵下,燕南飛雖然記不起從前的事情,但還是被張公調動了內心深處的正義感,於是將他偵察得到的趙德芳給沈霸天的信交給了張公。
張公仔細地推究劉氏死亡現場的情形,懷疑真正的兇手並不是趙大喜,而是另有其人。顯然,這個神秘的兇手一直處心積慮要除掉王大牙。在客棧中他失手錯殺了那對裸男女,不但令同伴受傷,還使衙門介入了此事。於是,他吸取上次的教訓,精心策劃了趙大喜殺妻這幕極為逼真的好戲。分析種種跡象張公斷定,這個兇手要殺的下一個人是王大牙。
張公感到勢態緊急,命人立刻將隨從喚醒,組織人馬全城查找王大牙的下落!這時,另一條線索開始收網了。
當王大牙的夫人劉氏來到老地方與情人約會時,一個人緩緩從樹後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張公。夫人一聲驚叫,扭身想跑,身後人影一閃,燕南飛和方佑攔住了她的去路。夫人徹底驚呆了,渾身不住地發抖。張公望著她冷冷地道:說說吧,他是誰?王大牙被殺了,張公勘查現場得到一張字條和一枚金簪。
這張字條以劉氏的口吻,約王大牙到碧波亭見面。而那支金簪很可能是王大牙送給劉氏的,兇手用它做個信物,使王大牙對這張條子的真實性深信不疑。那麼,只有趙大喜才能夠得到劉氏的金簪;也只有他才知道字條上劉氏的乳名。而且,殺死王大牙的鋼刀把柄之上有一個左手的血手印。
看起來,一切證據都指向了趙大喜。縣令馬文才也認為,趙大喜是唯一一個有殺人動機的人。張公深吸一口氣道:馬上就可以定案了。王宅大門前張公請縣令馬文才將王大牙的死訊及事情的始末原尾告之劉夫人。馬文才來到內堂前,他沒有見到夫人,卻見到了趙大喜!張公告訴他,那個在龍門客棧地字乙號房中錯殺秋香、唐虎;在孫記茶莊店及薛家暗夜行兇,殺死劉氏和薛老闆,嫁禍趙大喜;以及昨日以金簪、紙條誘騙王大牙夜至碧波亭,最終將其殺死的連環命案兇手,已經找到了!劉夫人也快步走了進來。她跪倒在張公面前,淚流滿面地承攬責。
可張公告訴她,兇手之所以殫精竭慮,不擇手段除掉王大牙,真正的目的,是要取而代之,獨霸祁山鹽市!而夫人不過是被他利用的工具而已!兇手徹底暴露,不得不交代了與飛龍庄聯手,謀划除去王大牙的動機和全過程。
趙高醒了, 他的供詞使張公所有的判斷得到證實,曲梁覆船案的全部案情真相大白。一張官匪合謀的大網最終被張公挖出來,真是令人觸目驚心!張公請趙高辨認趙德芳的筆跡,趙高順便交待有一次,他清晨去見趙德芳,發現他坐在銅鏡前,正在往臉頰上粘鬍鬚,張公聽了一驚。祁山的鹽荒解決了,張公命令自即日起,王家鹽號關閉,全城百姓可到城裡的另三家鹽號買鹽,鹽價十五文一斗!官府的平鹽令一發,立時舉城震動,百姓們從四面八方趕到三家鹽號購鹽,那情景真是熱烈,堪稱造福一方,解民倒懸。
不知誰在街道上放起了鞭炮,轉眼之間,鞭炮之聲響徹全城,死氣沉沉的祁山,終於復甦了。張公沒有沉浸在一時的勝利之中,現在他該推究的是,亨運櫃坊與飛鷹團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呢?那個飛鷹團的宗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號召江湖勢力為其所用,這一點不難理解。可他竟然能夠將武州城的三位最高行政長官全部買通,替他為奴,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呀。還有,趙高提到趙德芳易容化妝之事,此事也甚為蹊蹺,難道,我們在曲梁大倉搜查時,忽略了什麼???如果趙高之言屬實,那麼趙德芳現在很有可能仍然混跡在曲梁大倉那些俘虜當中。張公設巧計,終於拿到了查獲趙德芳的重要線索。
而此時的飛龍庄,沈霸天和飛鷹團正在進行著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雲素得知他爹沈霸天參與的是一樁震動朝野的大案,內心十分痛苦。燕南飛感於雲素的救命之恩,求張公對沈霸天網開一面。張公答應了,但要求沈霸天必須舉義投誠。宗主興師飛龍庄,責問萬擔食鹽被劫之事,沈霸天虛與委蛇,不料由於周勃的出賣,全部真相被宗主證實。
一場惡戰之後,宗主制服沈霸天,將繳械投降的庄丁全部殺死,布下埋伏,專等張湯自投羅網。麗娘帶著隊伍先行發現張公,本擬行刺,結果意外發現燕南飛沒有死。同時還發現了妹妹雲素與燕南飛相處一道。一個陰險的計劃很快就形成了。
因為麗娘的搗鬼,燕南飛誤以為張公殺死了雲素。一時的悲憤沖昏了他失憶的頭腦,他竟然用游龍劍抵住張公險些要殺死他。但是,他畢竟已經把張公當做了最親的人!他弄不清張公為什麼要殺死雲素。
當他回到葦盪抱起雲素的屍體哭訴時。卻發現懷中的女人並不是雲素而是麗娘。麗娘閃電般地出手了—— 但是,她沒能殺死燕南飛。一場惡戰,燕南飛和麗娘、雲素站在了一起。
在激烈的浴血鏖戰中,燕南飛竟然落水重溫了當時失意的感覺,找回了作為禁軍衛大將軍的自己。遺憾的是,雲素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張公舉行飛龍庄會戰,最後的戰鬥動魄驚心。災難深重的曲梁終於通航了!沉寂了三年的大運河,又喧囂起來了。東北終於可以吃到朝庭的官鹽了。張公望著寬闊的河面,心情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