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解圍

  落昭陽皺著眉看沈詩笙,全場女眷就她一個人戴了珊瑚珠串,不是她還有誰,她這點小心思放在上屆宮斗冠軍眼裡自然是雕蟲小技。

  宮娥慌忙跪地,直呼饒命。

  皇后如此動怒,是沈詩笙沒想到的,她臉色泛青。

  正在此時,宮外由人來稟,「皇後娘娘.……郡主在外說有要事求見。」

  皇後點頭,「那就進來吧。」

  落昭陽頓時一凜,眼皮直跳,莫非是沖她來的。

  賀瑋然入了殿,行禮後方答:「皇後娘娘,瑋然有罪。」

  皇后抬手按了按眉心,隨親王一脈只留下這一位孤女,打小養在宮裡,乖巧聽話,可自打去了左西而歸,整個人脾性都似變了,「都什麼話好好說。」

  賀瑋然慌張道:「皇後娘娘臣的臂釧丟了。」

  皇后高聲責問道:「不過丟了一個臂釧,庫房裡多的是,你慌張什麼。」

  賀瑋然沉聲道:「那臂釧是太後娘娘在臣去左西前贈給臣的,那上面鑲嵌的是涼州貢物東珠,全皇宮內唯有臣和太後宮中才有。」

  皇后蹙眉,躊躇一會兒道:「既是母后賞的,確實是丟不得,你該派人在宮中仔細找找才是。」

  賀瑋然抬眸掃了席上的貴女一眼,眼底透著冷意,將手上的花鈿盛上,「這是方才在我殿外拾到的,必定是那個小賊留下的,娘娘可要為臣做主。」

  話音一落地,落昭陽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引手撫了撫額間,涼意頓時從背脊蔓延至腳根。

  慘了!自己竟然掉了花鈿都不知。

  前來赴宴的貴女皆精心打扮了一番,全場上唯她額間空空,無任何飾物。

  席上的陳四姑娘,引聲道:「方才只有落姑娘出去一趟,莫不是.……」

  此話一出,席上眾人皆向落昭陽投去目光。

  賀瑋然將目光擱置在她身上,嘴角噙起一抹笑,「皇後娘娘,臣也不想冤枉了人,不如讓人搜一搜落姑娘的身,方知真與假。」

  皇後面上有些為難,怎麼說落昭陽也是國公嫡女,這要傳出去總是不好聽。 ——

  東宮內,幕澤璽思前想後,總覺得今日之事絕不簡單,前腳落昭陽才進了東宮,後腳衡王便帶著皇後來找他議事。

  他正發愣,丁茂匆匆趕來,「殿下,小主子出事了!」

  幕澤璽聽后,未置一詞,趕忙起身去了寧和殿中,太后正在夫人們飲茶,郝嬤嬤稟告道:「太后,太子來了。」

  太后正在氣頭上,揮了揮衣袖,答道:「不見.……」

  下一秒,太子便闖了進來,太后擰眉斥責,「現在太子也忒不懂規矩,連寧和殿也隨意闖了嗎?」

  夫人們見太后動怒,大氣都不敢出,落夫人忙道:「想必太子有要事。」

  郝嬤嬤上前在太后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太後起身隨著太子去了偏殿。

  幕澤璽拱手行禮后,單刀直入:「皇祖母,不是一直在尋那日在宮外幫了您的姑娘嗎?」

  太后一聽,緩了緩神色「太子知道?」

  幕澤璽頓了頓,再此抱拳拱了拱手,「還請皇祖母幫幫孫兒,救救她。」

  ****

  東暖閣內,從落昭陽身上搜出了那枚臂釧,皇后臉色幾變,席上眾女眷看她到底眼神都生了味。

  落昭陽緊咬唇畔,臉色發白,「我沒有!」

  大腦一下子清明不少,她辯駁到:「一定是剛才……剛才那個宮女為我添茶時,塞進我腰上的。」

  她轉身四處看,方才為自己添茶的宮女已經不知去向,現在自己是百口莫辯了。

  盛暖頭一個站起來道:「定然是誤會,昭陽一向不喜這些穿戴之物,怎麼會去偷郡主的東西呢?娘娘明鑒。」

  皇後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正欲開口。

  郝嬤嬤攙扶著太後進了殿內,皇后心中意外,忙起身去迎,「母后怎麼來了。」

  太后淡淡一笑,「我聽說東暖閣熱鬧得很就來瞧瞧。」

  皇后扶著太后坐下,才道:「是出了點小事。」

  太后垂目看著地下跪著的姑娘,臉色驟變,「好姑娘,你跪著做什麼。」

  「還不叫人扶起來。」

  皇后一臉懵然,忙讓人把落昭陽扶了起來。

  太后怒道:「皇后這是到底怎麼回事!」

  皇后簡單解釋了事情過程,太后眼神微冷地看了看賀瑋然。

  面上肅穆道:「這落姑娘身上的臂釧是我送的,不是你的那個,再者,郡主什麼東西沒有,就為了這點小事,就讓落姑娘受這樣的冤枉,郡主未免也太狹隘了。」

  落昭陽心裡生呼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是女主,有金手指,要不然這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賀瑋然本想藉機先敗壞了落昭陽的名聲, 卻沒想到太后橫插一腳。

  她忙不迭道:「是我太心急,想著那是太后賞的臂釧,萬萬丟不得。」

  太后板起臉教訓道:「身外之物,哪裡是丟不得。」

  一旁的郝嬤嬤見狀,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臂釧呈上,緩道:「郡主前些日子去寧和殿請安時,倒是確實落下了一個臂釧,不知是不是這個?」

  賀瑋然臉色陰沉,額間沁出了汗珠,直忙跪下,「臣確實魯莽了,冤枉了落姑娘。」

  落昭陽看這郡主臉色實在差得很,見好就收,打哈哈道:「哪裡.……都是一場誤會。」

  太後起身親切地拉著落昭陽的手,笑容和藹慈善,「好孩子,到哀家殿里坐坐如何,我一知道你進宮來,立馬讓人沏好茶等著呢。」

  落昭陽頭皮發麻,隱隱能感受到這席上各家小姐四處投來的慕艷意,只想著趕緊逃離,連忙應下。

  皇后頗為不解,太后怎的會跟國公千金認識,看樣子還喜歡得不得了。

  今日鬧了這樣一出,她沒了興緻,早早散了宴席。

  長廊上,盛暖提著衛已的佩劍,跟在衛已身後追著,喊道:「喂……」

  「衛將軍!」

  衛已聽見有人喚著自己的名字,停了下來。

  盛暖喘著氣道:「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衛已面上平靜如水,心上看見她的笑顏,聲音都柔了幾分,「明明是你追得慢。」

  盛暖一聽,氣得喘得更用力,狠狠地瞪了衛已一眼,「你這個愣木頭,我這為的是什麼,還不是你的佩劍忘了取,我巴巴的給你送來了,竟這樣不領情。」

  衛已瞧了瞧她遞過來的劍,眼尾泛著几絲笑,「我送出去的劍.……倒也沒有拿回來的道理。」

  盛暖摸不著頭腦,什麼叫他送出去的劍,自己不過借來一用而已,「你什麼時候送給我了?」

  衛已低道:「我的東西從來不借人,你既用了,那就送你了。」

  盛暖一雙眸子瞪得渾圓,他衛已財大氣粗也不用這樣吧。

  「那你風鳴還被我騎了呢,難不成你連自個的戰馬也要拱手相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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