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石榴樹燒了
金芳華笑道:「這宅子,聽你外公說,還是當初他的師父,也就是你的師祖看的風水,設計的庭院呢。後來還住了一些時日,只是不知道出了啥意外,就仙逝了。我那時還沒出世,只聽你外公說起過。」
「哦……」金元寶若有所思。
母女倆進到裡屋,東廂房的燈光還亮著。
「哎呀,我都忘了給舅媽渡氣了,只怕舅舅都等得心焦了。」金元寶低低驚呼一聲。
「虧你還想得起。舅舅雖然沒有說,我可是看出來了,他都陪我在門口望了好幾回了。」金芳華嗔道。
金元寶忙到東廂房門口敲了敲門,門立即就開了,露出金傳福滿臉笑容的臉。
「元寶回來啦?快進來,先坐一坐,歇一口氣,舅舅給你拿飲料喝。」
金元寶忙擺擺手:「舅舅,我不渴。我來看看舅媽怎麼樣了?」
她來到裡屋,看見羅有香躺在床上,微閉著眼,臉色臘黃,頭髮花白,看上去十分蒼老憔悴。
她心裡有一絲心酸。
雖然是剛認識的人,還不算親熱,可總是自己的親人,情感上不知不覺就有了牽挂和聯繫。
羅有香也聽見了聲音,睜開了眼,忙掙扎著坐起來。
金元寶忙按住她:「舅媽,您躺著。我試試給您看一看,還不曉得能不能像外公那樣呢。」
羅有香滿臉希冀,看著金元寶,就像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寶兒,外公都被你給治好了,你可得把舅媽也治好了呀。舅媽以後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舅媽,你別激動,我先看看,你別說話。」
金元寶坐在床前,極目看羅有香的身體內部,發現跟金如鐵的情形差不多,沒有別的病變,只是元氣大傷,身體各器官衰竭。
這讓她放了心,見羅有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滿臉期待,便出言寬慰道:「舅媽,你這情況跟外公差不多,都是傷了元氣,我試試給你渡氣。你別緊張,放鬆身體,閉上眼睛,就當睡一覺就好了。」
聽了這話,金傳福也鬆了一大口氣,跟金芳華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
金芳華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寶兒,你慢慢運功,可別像昨天一樣。今天你師父不在這裡,沒有人給你保護了。」
金元玉心裡悵然了一下,卻故意嗔怪金芳華:「誰讓你把師父罵跑了?今天我要是出了啥事,老媽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說得金芳華臉色都變了,金元寶忙笑道:「好啦,老媽,我逗你呢。你就別擔心了,昨天是沒經驗,今天就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了。你們都出去,別出聲,讓我和舅媽單獨呆一會兒。」
「好,好,我們出去。寶兒,你用完了功,要啥,叫我們一聲就好。」金傳福連聲答應著。
「哦,對了,你們可以準備點枸杞紅糖開水,待會給大家喝。」
金元寶學著玉天然的安排吩咐著,她喜歡喝那甜滋滋的湯水,不妨借這個機會,再要求一次。
金芳華和金傳福答應著出去了,把門帶上,自去準備湯水。
金元寶讓羅有香平躺著不動,自己伸出雙掌貼在她的胸腹,依法施為。
羅有香身體虛弱,金元寶一開始運功,就頂受不住,暈迷了過去。
金元寶感覺給羅有香輸氣,沒有給金如鐵那般順利,似有許多阻礙一般,或許是人的體質不同,接受能力也就不同吧。所以她就更加放慢了輸氣的速度。
待她行功完畢,羅有香的體內真氣平衡時,天色都大亮了。
完功時,她沒有像給金如鐵輸完氣那樣直接起身,而是在原地在自己體內將氣息運行了一個周天,讓體內真氣導歸入海,順行如常,才收功起身。
羅有香的臉色也明顯變得不同了,略有了血色,臉上的皮膚似乎也變得潤澤了許多,但仍然沉沉睡著。
她走出房間,看到金傳福倒在偏廳里的椅子上睡著了,看樣子是在這裡守了一夜。
聽到門響,金傳福一下子醒了,看見金元寶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心裡一喜,忙道:「好啦?你舅媽怎麼樣?」
金元寶笑道:「你自己進去看看就好了呀。哦,對了,別打擾她,她還正在重新適應我給她的元氣呢,還不曉得她啥時候能醒。」
「好好好,我不打擾。」
金傳福滿臉喜色,忙忙地開門進去。
金元寶走到院子里,看見那處石榴樹挖出的大坑已經被填平,心想,那麼好一棵樹,就這樣挖了扔了,其實怪可惜的。
金傳福看過妻子,見一切都好轉,心中喜悅,便也不打擾,立時出來。
見金元寶在院子里晃悠,忙道:「你媽煮的紅糖水在廚房裡,我去給你端來。」
金元寶忙說:「我自己去拿。」
可金傳福早已快步走進廚房,馬上就端了一碗出來。
金元寶接過來,一邊喝,一邊問:「舅舅,那棵石榴樹你扔到哪兒了?」
「哦,那樹不吉利,我就放大石板上給燒了。」
「哦,在哪裡?帶我去看看。」金元寶幾口喝完,跑進廚房放碗。
金芳華也起床出來了,見金元寶跟金傳福要出門,忙叫住:「你們是要去幹啥?」
金傳福老老實實說:「寶兒要去看看那棵石榴樹。」
金芳華此時也好奇,便也跟了一起去看。
金傳福帶了母女倆,到了西側一處光禿禿的平地,平地是一塊十分光滑的大石板,上面長著地衣和苔蘚,中間卻是已經燒焦的石榴樹榦。
金元寶見那樹榦粗大,沒有燃燒完全,就對金傳福道:「舅舅,你回家去把柴刀拿來,把這樹榦劈開看看。」
金傳福此時對金元寶是言聽計從,隨時聽候吩咐,忙跑回家拿傢伙去了。
「寶兒,這裡面有東西?」金芳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