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怎麼是您?
「我只是臨時抽來上菜的,這菜名還真報不出來。」金元寶不卑不亢地說道。
「不管你是不是臨時的,只要來上菜,就該報得上菜名來。如果上菜的都像你這樣推託,那誰還敢來這裡吃飯啊。」
一個坐在陳麗麗身旁的胖胖的婦人替陳麗麗說話。
金元寶仍然淡淡地道:「對不起,我先去問問,再給你們答覆。」說完就出來了。
出來后,金元寶不想再回那間包間,就另到別的席位去上菜。
過了一會兒,一個一起上菜的小姐妹急匆匆地過來找到她,問:「你是不是得罪了二號包間的客人?」
金元寶還沒反應過來,一臉霧水地道;「沒有呀。二號包間是些啥人?」
「人家說讓你報菜名你不報,還忽悠人家。這會兒在跟經理扯皮鬧事呢,經理讓你過去跟客人賠禮道歉呢。」
金元寶皺了眉,有些煩惱:「這陳麗麗也欺人太惎了!」
可事情也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得了的,只得去面對。
到了前台,就聽那胖婦人在大喊大叫:「你們這酒樓請的是些啥人呀,敢對客人不尊重,還做不做生意啦?今天咱們的酒席也是十幾桌,也算是大客戶,怎麼能這樣對待客人呢……」
金元寶過去,那胖女人指著她:「就是她,就是這個小妖精,敢糊弄我們,說報菜名,一溜煙出去,就偷懶不來了。還有,你看看,她上菜也不小心,把我這件裙子弄上油點子了。」
經理陪著笑臉,好言好語道:「大姐,是我們服務員不好,請你消消氣。我讓她給你賠罪。」拉過金元寶:「快給客人道歉!」
金元寶冷眼一看,一起助陣的還有幾個女人,可陳麗麗不在,很顯然是故意避開了。
金元寶冷冷地道:「阿姨,說話得講良心。你那衣服上的油點子,一看就不是我上菜弄的吧。這件事可不能賴在我頭上。」
那胖婦人惱羞成怒:「小賤人還想狡辯!」衝過來就想打金元寶,卻被金元寶輕輕一閃,一個收勢不住,直直撞在櫃檯上,摸著胳膊,疼得殺豬般叫喊起來。
同行的幾個婦人一見胖婦人吃了虧,就想群起而攻之,都撲過來,想要捉胳膊、摟腰、抓臉,金元寶乾脆就不閃了,站在當地一動不動,用胳膊護了臉,由憑她們撲上來。
那幾個婦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感覺像是撞上了一堵有彈性的牆一般,把自己撞得頭暈眼花,站立不住,紛紛坐到了地上。
「哎喲!」「哎喲!」
幾個婦人都叫起疼來,看金元寶的眼神都變了,有些敬畏,也有些疑惑。
經理也看清了這一幕,登時對金元寶刮目相看。
金元寶忙依次將那幾個婦人拉起來,賠禮道:「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不小心……」
那胖婦人可沒看出啥名堂來,仍然叫嚷著:「小賤人還打人了?今天這事沒完!不然今天我們酒席的錢就別想拿到手……」
正鬧著呢,從樓上走下幾個男人,都被這邊吵鬧聲給吸引了過來。
「這是鬧啥呢?」其中一個問。
那胖婦人像是得了救星一般,立即上前拉住那說話的男人:「哎呀,你們也出來了。你來評評理,這個小賤人服務不好,還打人,你說說,今天這事怎麼了?」
那男人看向那婦人指著的金元寶,臉色立即就變了;「宗主,怎麼是您?您怎麼在這裡?」
金元寶這才看清楚,這個人是宗主傳位大典那天來過的,只不過並不出眾,所以她也沒啥印象,但還是面熟,能認出來。
因此點點頭,微微一笑:「我在這裡勤工儉學,打暑假工,掙點學費。」
那男人忙道:「宗主這樣的身份,怎麼能做這種事呢?要不,您的學費我替您出了吧,別做了,好不好?」
那幾個女人一聽,均是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覷。
那胖婦人叫起來:「陳長禮,你這是幹啥,憑啥給這小賤人學費?咱們自己女兒就不用錢了?」
「啪!」
那胖婦人臉上立時現出幾個紅指印。
「你在宗主面前還這樣無禮,真是該死!再敢亂說話,看我不打死你!快給宗主賠禮道歉!」陳長禮鐵青著臉喝斥道。
陳長禮是出了名的「耙耳朵」,家裡平時都是聽慣了老婆頤指氣使,可今天這事非同小可。宗主雖然年紀小,但門中規矩嚴明,若是宗主下令,那以後他就甭想再端這碗飯了。
所以,他不能不做做樣子,給宗主消氣。
胖婦人還從來沒見過自己丈夫這樣高的氣勢,也嚇了一跳,再看看丈夫的神色,知道不能再鬧下去,只得在那幾個婦人的勸解下,半推半就地哭著走了。
陳長禮陪著笑臉對金元寶道:「家裡人不懂事,請宗主見諒。」
金元寶淡淡地道:「陳麗麗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