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只不過談個戀愛

  陳長禮見了金元寶跟玉天然拉著手，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卻也不得不打聲招呼：「金宗主和玉師弟……也在逛街啊。」

  玉天然含笑點頭，算是作答，然後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金元寶緊緊拉住，不讓撤回。

  金元寶毫不在意地對陳長禮笑道：「陳叔叔你們一家也在逛街啊，好巧！」又看向陳麗麗，「麗麗什麼時候去報名？」

  陳母鼻子里哼一聲，扭過臉去。

  陳麗麗首先就被金元寶和玉天然俊男美女天然絕配的樣子給震了一下，又看一眼金元寶和玉天然拉著的手，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強笑道：「過幾天就走。」

  「哦，我還有幾天呢，你們開學早一些嗎？」金元寶仍然毫無芥蒂地問。

  「哦，是這樣的，我和她媽媽想提前送她去北都，那裡名勝古迹比較多，順便去旅遊一下。」陳長禮忙解釋。

  「是這樣啊。那好，你們逛吧，我們往這邊去。陳叔叔，麗麗，祝你們一路順風哦。」金元寶笑嘻嘻地告辭。

  玉天然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揮了揮手，就被金元寶拉走了。

  陳長禮當然知道玉天然和金芳華當年訂親的事，也知道金芳華未婚生女的事情，如今卻看見玉天然和金元寶舉止親密，心裡怪異莫名，把這事當成了天大的笑話講給了老婆和女兒聽。

  陳麗麗母親本就是個粗鄙不堪之人，加上跟金元寶有過節，自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沖金元寶和玉天然離開的方向「呸呸」連聲，污言穢語罵個不停。

  陳麗麗卻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玉天然開車把金元寶送到巷口，囑咐她早些休息，才掉頭離開。

  金元寶依依不捨地看著玉天然的車消失在拐角盡頭，才怏怏地往裡走，竟沒看見巷口各門市裡的一些叔叔阿姨饒有興趣的目光。

  金芳華也站在趙眼鏡門市門口，把女兒和玉天然親密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心裡一口氣有些順不過來，差點就吐血了。

  還是趙眼鏡叫住了金元寶，金元寶這才看見老媽正用惡狠狠的眼光看著自己，心裡一驚，暗叫不好。

  金芳華在外面倒不好說啥，只沉聲道；「回家再說。」領頭走在前面。

  金元寶垂著頭，跟在金芳華後面，心念電轉，想了無數個解釋的理由，卻都沒有能讓老媽不生氣的法子。

  母女倆一前一後進了家門，分坐在沙發和椅子上，一時都沒說話。

  金元寶聽見金芳華喘息不勻的聲音，知道她心裡不平靜，就等著雷霆震怒的聲音。

  誰知等了半天，也沒動靜，就悄悄抬頭看，一眼就看見金芳華正默默流淚。

  這下金元寶就慌了，忙開口道：「我……我跟師父……」

  雖然開口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只能結結巴巴，什麼也沒說出來。

  最後，金元寶硬著頭皮道；「老媽，你別哭啊，我就跟您實說了吧，我喜歡師父，他就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人！以後……我要結婚的話，也只能嫁給他！」

  這話像一枚炸彈，丟到金芳華的腦子裡，炸得她更是暈頭轉向，六神無主。她的眼淚更洶湧了。

  金元寶見老媽只管哭，不說話，心裡也有些發慌，有些無奈地道：「媽，我又沒幹壞事，只不過談個戀愛，又不是世界末日，哪裡就……」

  「你……你是要氣死你媽，是不是？你還有理了？」金芳華陡然尖聲發話，渾身顫抖著，停了停才又道：「玉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看他們對我們、對你外公他們做了些什麼事！你居然還要跟他在一起？那個玉天然，年紀都差不多可以當你爹了，還好意思對你下手！真他媽的混帳！王八蛋！我……我……」

  金芳華越說越氣，氣得說不下去了。

  金元寶忙過去撫她的背，怕她真氣壞了，一口氣順不過來。

  金芳華一巴掌拍開金元寶的手：「不用你假惺惺的，你是巴不得氣死了你老媽，就沒人管你了……」

  金元寶看一眼金芳華，只得退回椅子上坐著，看著金芳華不作聲。

  金芳華流了一陣眼淚，心情也慢慢平靜了下來，側目見金元寶一直看著她，慍怒道；「你看我幹啥？你還以為你做對了？」

  金元寶笑嘻嘻地道：「媽，我也沒覺得我做錯了呀。我十八歲了，談個戀愛，是不是正常的？只不過對象是我師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