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想不到他還是個有錢人

  「還師父罷了……你還振振有詞呢，師父師父，他是長輩，怎麼能跟小輩搞對象呢！你是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罷了，他都幾十歲了，怎麼還能幹出這種事！」金芳華恨得咬牙切齒。

  「老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是我喜歡師父，師父還老是躲著我呢，就是擔心你們這些人拿些陳腐教條來打擊壓制我，怕我受不了。可是啊，我啥都不怕，我就喜歡他。愛一個人有錯么？媽，你當年還不是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勇敢地生下了我。當時所有人都認為你錯了，可時間證明你並沒有錯。現在我和師父談戀愛，你們認為是錯的，可我認為沒錯……」金元寶誠懇地給金芳華講著道理。

  金芳華一時怒氣攻心，發泄了一陣之後，此時聽女兒這麼一說，想想倒也有些道理，心裡的那股怒氣慢慢消散了些，嘆一口氣，道；「寶兒，你是不知道當年老媽心裡有多苦，你還沒有體會眾叛親離的滋味，當真比死還難過……」

  金元寶見金芳華言詞有所鬆動，心裡一陣高興，便也耐著性子繼續講道理：「老媽，看來我就是你親閨女呀，偏能幹出驚世駭俗的事來，讓別人大跌眼鏡。別人愛說啥，讓他說去，我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好了。老媽，師父沒娶，我也沒嫁，不偷不搶不犯法，也不違背公序良俗，只是談個戀愛，關別人啥事了？這也不算丟臉吧？哦，老媽，我告訴你一個事，」

  金元寶忽然想到一個轉移重點的話題：「我們買的那個商業區的門市，風水最好的中心樓早被人買了，是吧？你知道是誰買的？就是我師父啊！」

  「啥？」金芳華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轉移，她有些吃驚，也有些意外。

  這些年，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管把女兒養大，連家裡父母兄長的消息都沒打聽，就更不用說那本就愧對的玉家人的事了。玉天然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無所知，只是在宗主傳位儀式上才第一次認識，只知長得還不錯，冷麵冷心，不苟言笑，卻陰錯陽差，跟女兒有了交集，如今更是想不到他還是個有錢人。

  金元寶見母親吃驚的表情，心裡暗樂，便也繪聲繪色將自己了解的玉天然的情況都講給了金芳華聽。

  「哦，對了，這是師父給我的卡……」金元寶從背包里拿出玉天然剛給的銀行卡，「師父說裡面有二十萬塊錢，我還沒看呢。」

  金芳華接過金元寶手裡的卡，翻來覆去看了看，喃喃道：「二十萬……」

  她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著，艱難地撫養著女兒，省吃儉用那麼多年才存了幾萬塊，誰知別人隨手扔出點錢就是二十萬，這讓她實在有些消化不了。

  「老媽，我這段時間幫人算命看風水，也存了好幾萬了，師父給的這錢，就給你保管，反正你還要還房貸。」

  金芳華有些欲哭無淚，女兒不到一個月就能存下好幾萬，這錢也掙得太容易了，難道當初自己真的丟掉了一個金飯碗？

  她想了想，把銀行卡還給金元寶，嚴肅地說道：「這錢你得還給姓玉的，他的錢，你不能用。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你拿了他的錢，別人說啥都會有，你越發洗不幹凈了……」

  金元寶滿不在乎地笑道：「老媽，你就是這樣，畏首畏尾，且不說師父不讓我還這錢，就是能還，我也不打算還。我又不是自己不會掙錢，我想用就用，別人願意給，我就可以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管別人說啥呢。媽，你不願收，我就自己收著。以後我每個月給你打錢，幫你還房貸。」

  金芳華嘆一口氣，心頭有些混亂。

  她對自己女兒的性情非常了解，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愛獵奇，腦瓜又聰明，若不是她一直管束著，還不知道她會闖出些什麼亂子，可現在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她是管不著她了。

  母女倆的這次談話以金元寶佔上風結束。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金芳華要去上班，臨走卻拿出一小包塑料袋包著的東西遞給金元寶，諱莫如深地道：「你長大了，媽媽管不了你了，女大不由娘啊。可是你是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唉，只希望那個姓玉的真的能對你好，別辜負了你才好。這件東西，是媽媽昨晚專門出去給你準備的，如果……如果有事，還可以防一防……別出事……」

  說完還特意在金元寶手上按了按，意味深長地看了金元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