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師,師哥,裡面有尊,八,八面,手,手持銅盞。」
教授被他的學生推醒后就這麼沒頭沒腦又磕磕巴巴說了一句話,就這麼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卻是把七爺嚇了一跳。
忙甩開林局,跑到了教授的身邊,拿起手裡的電筒,往教授照著的那個方向照了過去。
林局一看這情況,也馬上跟了過來,看來是真的又來事了,還好教授發現得早,要不這七爺走了,這可就麻煩大了。
遠遠的能看到一尊八面手持銅盞在倆束手電筒光中若隱若現,七爺見狀把手電筒光左右慢慢的搖晃了一下,停在了另一處,對著身邊的教授說:「是倆尊。」
「什,什麼?」不止教授不敢相信,連身後的其它人也不相信,手裡有手電筒這會都照進了墓室里,一個個都伸長個脖子,瞪著倆個眼珠拚命的朝著墓室里看。
雖然還是有些距離,可這手電筒光多了,也看得清楚一些了,墓室里還真的立著倆尊銅盞。
教授嚇得有點懵了:「師哥,師哥,我們不會挖到了隔壁去了吧?怎麼這裡剛好又是倆尊銅盞?」
七爺看了看一邊的石牆,又看了看手電筒光里的銅盞,很肯定的說:「不會。」
教授見七爺也沒有說出個子丑寅卯,只是答了他倆個字,又接著問:「那,那這倆尊銅盞怎麼解釋,難道隔壁那個墓里是有四尊銅盞嗎?被這墓主偷了倆尊過來?」
林局見七爺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墓室里的那倆尊銅盞,沒有要回答教授的意思,就接著教授的話說:「不太可能吧,我們都沒辦法把銅盞挪出來,他們是怎麼辦到的呢?」
「師哥,師哥。」教授見七爺還是不準備回他,實在是等不及了,輕推了七爺一下。
七爺取下了防毒面具,笑了笑轉身對著教授說:「你再細細看,此像非彼像。」
教授聽完更是一頭霧水了,怎麼,難道這墓主的銅盞跟那個封死的墓道里的銅盞不一樣。
教授見七爺取下了防毒面具,想著是不是因為這面具擋住了他辨真偽的本事,也跟著取下了防面具,瞪著倆眼珠子使勁往裡看看。
七爺見教授看了半天也沒感覺他看出了什麼,就又對他說:「不如我們走近了細看。」
教授還想問下,這墓室能不能進,見七爺已經邁步往前走了,也起腳跟了過去。
後面跟著的那些人包括林局,見七爺跟教授都脫掉了面具,也都跟著脫了下來,有些還直接扔在了身後的石堆上。
那道又寬又高的墓門門檻攔住了掉下來的石塊,沒讓掉下來的石塊滾進墓室里,也差點攔住了外面這一眾人。
七爺找了個石塊間隙大一點的地方,抬腳邁了過去,正在石塊上面來回蹦噠準備跳過去仕明,見到他爺爺邁過門檻的樣子,馬上好好的走下來,學著他爺爺的樣子大邁步跨進了墓門裡。
仕明這下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後面那群人是看得真切,一個個依樣畫葫蘆,連左右腳都不敢邁錯,一個跟著一個進到了墓室里。
進到墓門內七爺就感覺到一陣涼意包圍了全身,這涼意卻又並不是風帶來的。
七爺一邊慢慢的往裡走著,拿手裡的手電筒照了照四周,這可能是通往墓室的通道,高約五六米,寬約叄米多,這裡與外面不同,一顆石頭都找不到了,看來外面那個石洞到這裡也就到頭了,這裡的四周全是夯實泥牆。
七爺往邊上走了走伸手摸了摸那些看起來濕潤的泥牆,觸手涼而不濕,手指在泥牆上滑過,細碎的泥土隨手指滑動掉落,看似濕潤又怎會如此乾爽,七爺捻了捻摸過泥牆的手指,怎麼還有些油膩感,難道。
「小心火燭,這泥牆和了茶籽油。」
七爺察覺有異,出言提醒後面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突然就想秀一下自己的智商,聲音里滿是我知道的高傲味道:「茶籽油就算是提純后也達不到爆燃的要求,又經過了這千年風化,怕早就已經沒有了能燃燒的可能了」。
七爺聽著後面傳來的話停下了腳步,不急不緩也不問是誰,只是沖著發聲的方向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是用棉絮以及風乾稻草做為引芯,那能不能點燃呢,看看這三面泥牆,眼觀而濕潤,是還有足夠的含油量才讓泥牆出現這種看起來很濕潤的感覺,手觸而生灰,是泥牆處於一個極度乾燥的狀態,而能保持這麼乾燥多數歸功於泥牆裡的棉絮,乾草或許還有石灰。歷千年還能保持泥牆的含油量及乾燥度,絕對是不能掉以輕心的,只是好在我們已到了用電時代,若早個百年,手持火把進到這裡,怕是現在沒焦也糊了。」
教授聽七爺語氣並不像生氣,而且自己已經聽出來了這位要秀智商的是他的一個學生,聽到七爺這麼解釋完,現在的他大氣都不敢出了,一直在往人群後面縮,這會連出來認個錯的勇氣都沒有。
龍教授想著為人師表的他也沒教好自己的學生,這個錯只好自己來認了:「師哥,對不起,您別介意,還是個孩子………。」
七爺拍了拍教授的臂膀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了,然後還是對著剛才那個方向說道:「科學求知的路漫漫,就是要發現問題不斷的提問,不斷的探索,這樣才能進步,才能強大,已知的答案記牢,未知的答案求索。只是切記求索路上不可過於自負,言語間留三分,一分尊重給別人,一分謙卑給自己,這樣才能有一分退路。現在你對於剛才我說的話還有其它的意見嗎?當然,在場的不管是誰,都可以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俗話都說過,三個臭裨將還能頂個諸葛亮呢。」
「我,我明白了,師伯,謝謝您,剛才,對,對不起。」秀智商的同學走出了人群,對著七爺深鞠一躬,看來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一邊的林局不想再拖慢進程了,馬上就中午了,他需要在天黑前確定好這墓室里沒有危險,然後安排好晚上的保護工作。
現在這墓門一開,怕是今夜不止是幾場鏖戰那麼簡單,再說現在七爺好像忘記了說要走的事情,那打鐵就要趁熱,可別讓個毛頭小子給攪混了水。
想到這連忙出來打個圓場:「受益匪淺的一堂課吧,關鍵還是免費的,對不對。」林局話說完就搓著手走到七爺面前,笑嘻嘻的對著七爺說:「師哥,我們接著再往裡走吧,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教他們怎麼做人。」
「好好好。」七爺看林局一服急不可待的樣子,這還真是正中下懷,現在就算是他真的不想進去估計都不行了,忙應了幾聲又帶著大家往前走了。
慢慢的走近了,離得銅盞只有三四米了,教授也發現了這倆尊銅盞在手電筒光下感覺沒有光澤,人物的神態欠缺了點神韻,身形也差了點風情,遠遠不如前面摸天道人那墓中看到的那倆盞銅像那般引人入勝,讓人浮想聯翩,一眼萬年。
就在這時七爺指了指一邊的泥牆上說道:「你們看。」
七爺話音剛落,所有的手電筒光都照到了七爺所指之處,紛紛想知道七爺又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