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都是有故事的人
十七扯了扯唇角道:「嫂嫂要是想知道,不如跟我也聊聊你和大哥的事唄。」
「我呸。」曲清然起身離開火堆邊。
就知道沒這麼容易從他嘴裡套出話。
回到馬車上,她就裹了條毯子閉眼休息。
而坐在篝火邊的十七,朝著忘涔勾了勾手指。
忘涔挪動步子,來到他身邊坐下:「何事?」
「西境玉鼎宗里那幾個女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嫂嫂去了肯定會吃虧。」十七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眼底閃過一抹壞笑:「不如你先去鬧上一鬧?」
「那是西境,不是沁山古城。」忘涔幽幽回絕。
十七一把將他推開,不悅道:「西境又如何?我們難不成害怕過哪個!」
忘涔沉默不語。
出來之前,他就答應過白瑾玄,一定會把十七看住。
能盡量不鬧出事,就不鬧。
如果真的攔不住,就只能陪著十七把事情徹底鬧大,鬧的不可挽救,也就是破罐子破摔。
但他做事性格保守,還是求穩。
並不願意配合十七:「的確不怕,那就你去。」
「真是好沒意思的人。」十七往後仰倒,躺在草地上。
忘涔緩緩斜眸睨向他,沒有言語。
站起身,走向馬車。
隔著帘子詢問:「嫂嫂,可否勸勸十七,他要鬧事。」
「……」曲清然撩開帘子,狐疑的看向篝火邊的十七。
目光又轉向他:「你這是直接跟我打小報告?你覺得以我的能耐,攔得住那傢伙?」
「嫂嫂可以的。」忘涔語氣肯定道。
「我可以什麼就我可以了。」曲清然無奈聳肩:「你是想讓我用身份恐嚇他,威脅他,嚇唬他?如果他敢去鬧事,我就給你們大哥打小報告?」
「嗯。」忘涔點頭。
曲清然抬手扶額:「你們這是塑料兄弟情啊,打小報告團體?」
「或許……大概……應該……是的。」忘涔從猶豫到肯定。
「真是的,一個個比我年長那麼多,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曲清然嘆了口氣。
還能怎麼辦。
要是不管,那可能按照十七愛鬧事的性格,絕對不會消停。
她一手托腮,好奇道:「你知不知道,十七和玉鼎宗有什麼恩怨?情債還是……其他的私人恩怨?」
忘涔動了動唇,本想說。
但又覺得,那是十七的私事。
自己在背後議論的話不太好,於是搖了搖頭:「不知。」
「好啊,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不管十七了,他愛鬧就鬧唄。」曲清然放下帘子,乾脆不管了。
等她回馬車裡,一覺睡醒。
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她剛撩開車簾,發現忘涔還守在她的馬車邊。
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你就在這站了一夜?」
「嗯。」忘涔點頭。
「你還真是夠耿直的。」曲清然看出他是擔心十七闖禍,又不想為難了自己,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
不得不說,曲清然真就心軟了。
雖然沒法從他嘴裡知道十七跟玉鼎宗有什麼恩怨。
但還是答應了他:「行,我去搞定十七,讓他之後別亂來。」
「多謝嫂嫂。」忘涔感激道。
曲清然快步走到了篝火邊,一把將還在熟睡的十七拽起:「太陽曬屁股了,還睡呢!」
「嫂嫂怎麼今天醒的這麼早。」十七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準備動身。
「你不用去了。」曲清然突然一臉嚴肅道。
十七頓時清醒:「嫂嫂你這是睡糊塗了?說好這一路上,讓我和忘涔保護你的,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而且我答應了大哥,一定會護嫂嫂周全,怎麼能半途而廢,這樣回去也不能向大哥交代。」他捂著心口,傷心道。
曲清然擺了擺手道:「昨天你不是說討厭西境么,大家都是生死患難過的好兄弟,怎麼能讓你去不喜歡的地方呢?對不對。」
她眉梢輕佻。
十七立刻解釋道:「雖然討厭,可我可以為了嫂嫂,克服這種討厭的心情。」
「那可不行,我生平最討厭勉強別人。」曲清然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示意這件事沒得商量。
十七看她的樣子,是認真的,而非玩笑。
不得不讓步道:「嫂嫂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何不喜歡西境么,其實是因為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曾經眼拙,喜歡過西境一個女子。」
「後來呢?」曲清然追問。
「後來我沉迷修鍊,冷落了她,她就跟別人跑了,回去當什麼玉鼎宗的宗主。」十七冷哼一聲。
曲清然聽傻了,深表震驚:「難道你和玉鼎宗現在的宗主乾樺是老相好?!」
仔細算算,玉鼎宗內已經嗝屁的乾婉瑩是第四代的二當家,和大當家乾樺是母女關係。
而乾婉瑩剛好和曲清然的大伯年紀相差沒多少。
按照這樣推算的話,現在的乾樺已經是個年近百歲的修真者了。
煉丹世家,有的是能耐,保養容顏,倒是不怕衰老。
但是曲清然就好奇,怎麼十七還能保持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畢竟只有在元嬰期之後,才能樣貌保持不變且能活一千歲。
難不成是十七在三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修鍊到元嬰期了?那也相當天賦異稟了。
「嫂嫂你怎麼今天盯著我看,明明平日里多看我一眼,都非常不適。」十七被她盯的有些不太習慣。
甚至捂住臉,不好意思道:「在這麼看下去,我都要懷疑嫂嫂是不是被我的美貌迷倒了。」
「少往你臉上貼金。」曲清然白了他一眼。
「難不成嫂嫂你是想要諮詢我保養的秘訣?」十七摸了摸自己的臉,自通道。
「一看就是經常私底下經常重金購買駐顏丹。」曲清然很不給面子的吐槽。
「其實我是專吸人精血的妖怪!」十七扒著那張國字臉,表情扭曲。
曲清然雖然早上剛起來,還沒吃東西,但是這一套動作。
直接給她整的反胃酸,一陣乾嘔。
二話不說,衝到湖邊,猛灌了好幾口湖水,才覺得舒服多了。
「嫂嫂,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沖著你做鬼臉。」十七對天發誓,怕她傷胃。
「我呸。」曲清然把臉上的水漬擦乾。
立刻朝忘涔多看兩眼,這才覺得通體舒暢了些。
十七早習慣了,也不受傷,只幽幽道:「皮囊不過只是人前的樣子罷了,重要的是骨子裡的靈魂,干不幹凈。」
「你這意思是,長得好看的人,靈魂都不幹凈?」曲清然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