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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舒明昭的真相

  大河七折八灣,如同蜿蜒的巨龍在草原上盤旋,形成了天然的分割線。

  往北,是東帳匈奴,往南,則是漠北城。

  已是深冬季節,往年這個時候大河上掛滿了冰凌,河道也會萎縮成細流,可是現在,大河河水湍急,奔騰的霧氣讓兩邊的冰霜都被蒸發,一片雲霧繚繞。

  慕容卿從空中俯視著下面,視線不覺又往坐在河邊指揮著兵士燒起黑油的男人身上看去。

  舒明昭,還未到夷洲他就聽說了這個人,有手段有頭腦作戰勇猛,以沒有背景資歷並不夠深之身,硬是在西北軍里異軍突起,接管了整個西北軍,還將西北軍統治得井井有條。

  到夷洲之後,和長安西北都聯繫上了,來往的消息裡面,也透露出這個人的靈力增長非常快速,判斷也很果敢,將西北廣袤的地域都保護了起來。

  所以,他多少是有些期待和這人見面。

  可是,他怎麼就忘記了,他其實是認識一個叫舒明昭的人的!

  那個流雲宗最年輕力量最強大的上師,那個本該在千年前就飛升之人!

  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舒明昭抬起頭來,舉起了手中的酒壺對慕容卿晃了一下。

  將頭扭到一邊,呆了三秒,慕容卿翅膀一收,落了下去,坐在了舒明昭身邊。

  將酒壺遞給了慕容卿,舒明昭笑意淺淺,道:「不用緊張,暫時,它們過不來。」

  慕容卿神色一僵,默默接過酒壺飲了一大口,抹了下嘴唇,道:「醉星辰?」

  「不錯,聖王殿下還記得啊。」舒明昭勾勾手,示意慕容卿將酒壺遞還給他。

  這酒還是在獸降之後他恢復了所有的記憶才想起釀造方法,這麼久才成功了這麼一壺而已。

  慕容卿卻是將酒壺對自己腰間一塞道:「味道不錯,等炎凰來了,可以嘗嘗。」

  「喂喂,你這麼明目張胆的可以嗎?要送也是我自個送啊。」舒明昭不滿的叫了起來。

  慕容卿順手就在酒壺外面加了個陣,哼了一聲道:「你怎麼沒有飛升?」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舒明昭淡淡一笑,頭望后一仰,靠在了石頭上,道:「那你呢?怎麼不是轉世?」

  沉默良久,慕容卿道:「你知道天神的下落?」

  「原來知道,現在,」舒明昭輕輕嘆了口氣道:「現在不知道了。」

  慕容卿猛然轉頭看向了他。

  「炎凰自爆,那個天神也沒有預料到,後來他幫著修補了界限,又幫青朧送信,弄得自己神力大失,連實體都保持不了,還要求體驗人類的生活,我沒有辦法,只能帶著他到處轉悠,後來,江南那邊有人挖開了遠古之墓,想要召喚黑暗之神。」舒明昭自嘲般的笑了笑,接道:「以我之力,想要完全摧毀那惡魔,只能同歸於盡,於是,我騙了那天神,將他神魂封在了封神鎖里,讓下人帶回了霧靈山,可是,聽你們所言,那封神鎖已被破壞,那傢伙能跑,肯定跑得老遠,想找他,只怕很難。」

  「你是為了天神,所以不飛升?」慕容卿帶了探究的看著舒明昭,問道。

  舒明昭微微閉了下眼,唇角勾起了淡淡的惆悵,轉而又變成了日常慣有的弔兒郎當,道:「天神是我們流雲宗召喚而來,他不走,我也不好意思離開嘛。」

  想起當年之事,兩人之間有一時的沉默,唯有風吹過火堆發出的噼噼啪啪的聲音。

  遠處有士兵換崗發出的指令聲,讓慕容卿一怔之後回過神來,道:「你對惡魔很是熟悉。」

  舒明昭也晃晃頭,半依著石頭道:「流雲宗有一些記載,說,萬年之前,中原和草原上都有非常繁盛的文明,可是因為人心不足,召喚了地獄惡魔,讓整個世界都處於毀滅邊緣,後來,中原道門聯合在了一起,才將惡魔封印,而流雲宗因為位置關係,那些上師都放棄了直接飛升而以屍解方式,將靈軀當做封印之力留在了人界。」

  「可是,你先前說,惡靈從西方而來。」慕容卿皺了眉頭,問道。

  舒明昭點點頭:「是,你也知道,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遠不止燕國這麼一點地方,西域那邊還有個地域廣大的大食國,那,本就是以前的大匈奴汗國後裔繁衍出來的國家,獸襲之前,我便接到消息,說那邊起了大瘟疫,國人死了很多,而在恐慌之中,以前被封殺的黑巫開始盛行。那些黑巫,供奉的,便是惡魔。」

  「你在獸襲之前便知道?」慕容卿聲音抬高了一下,叫道。

  舒明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時候我還沒有拿回前世的記憶,對惡魔之事並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突的笑了笑,舒明昭抬眸道:「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你認為誰會聽我的?慕容澈?還是你們慕容家的皇子?我人單力薄,莫不是,你認為,可以讓她去對付惡魔?那時候,她已經被你們慕容家的人害成了那樣,你還想讓她去對抗惡魔?」

  慕容卿噎了一噎,道:「你,認得她?你不是說,獸臨之後才拿回記憶的嗎?」

  舒明昭笑了笑,轉開頭去,道:「我自小,便有一些模糊的記憶,知道自己是流雲宗的傳人,也自小,便有一些靈力,後來,我家人將我賣給了祭地寒家,被帶到了祭地。」

  然後,見到了那個奇怪的祭女。

  他在祭地呆了五年,看著那人從稚嫩少女成為威震北地的北海祭女,看著她戰獸,看著她成為無人可以比擬之人。

  讓他自行慚愧之人。

  他的靈力微薄,便是拿到了流雲宗的秘典,也沒有修鍊出多大的力量,更別提想和祭女比肩而戰,祭地,多的是力量強大的祭師,於是,他離開了祭地。

  他跑去了西北從軍,想著,在一個全新的地方,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男人,成為總有一天能跟她並肩作戰之人。

  可是,他再怎麼都沒有想到,再見到她,她已經是筋脈俱毀靈力全失,全身是傷的狼狽模樣。

  而就算這樣,那些人居然還要糟蹋她,居然,想要****她。

  他用盡了自己所有靈力施展的幻陣,讓梅君悅和那些男人以為自己真正輪了她。

  但他也知道,若是她身上沒有痕迹,幻陣消除,梅君悅馬上會發覺不對,所以,他抱了她。

  思念多年的人抱在懷裡,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而她的身體也經受不住任何折騰,慌亂之下,他想起了流雲宗法典裡面的合歡術。

  他引導著她開始修鍊合歡術,心甘情願的,讓她吸收自己的靈力和精力,這樣,才在梅君悅的眼皮子底下,將她保了下來。

  梅君悅走後,她被丟進了妓營,便是不花錢,也沒有兵士願意去接近渾身都快腐爛的她。

  這倒正好給了他機會。

  他包下了她。

  每次,他都是晚上才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一點點的引導著她走出心結,用合歡術修補著她的身體,筋脈。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自己是誰,在第一次他有這個衝動,想跟她說他便是寒昭,是那個跟在她身後三年之久的小祭師,結果,她喚出了柏子衿和韓子墨的名字,在那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想去告訴她自己是誰。

  她是鳳凰,總有一天會涅槃重生,到那一日,自然會回去她心愛之人的身邊。

  而他舒明昭,不過是那段日子裡的一個慰藉而已。

  他本以為,柏子衿和韓子墨會很快來接她,也會對慕容澈和梅君悅動手,可是這一等便是一年,也沒有得到北疆任何消息,他找人去打探,傳回來的消息是,北疆城沒了,祭地,也沒了。

  等她身體好些,他想將她弄出妓營之時,發現黑水關里的鷹衛隊監視的居然不是呂青山而是她。

  他只能放棄,那個時候,留她在妓營裡面反而是最安全之地。

  而他,也開始真正努力的往上爬,如果北疆和祭地都已經無人,他只能靠自己去給她庇護,那麼他必須要站在高處。

  他等了半年,總算等到一個機會,可是要去那遙遠的西域,也不知道要呆多久,他去找了她,當看到她站在妓營里那黑土屋外面仰著頭讓陽光傾瀉在臉上之時,他下定了決心。

  他在西域卧底半年,將西帳匈奴的大營一鍋子端了,生擒了西帳匈奴大漢,攜帶著這樣的軍功回來之後,卻被告知,黑水關一戰,城外的妓營被燒了個乾淨。

  所有人都死絕了。

  他不相信,她是鳳凰,怎麼可能死在這樣的地方,和這種戰爭里。

  衛霜派人地毯式的搜查,讓他產生了警惕,而衛霜之人只找到一個帶了手鏈的屍體之時,他便知道,她逃了。

  那條手鏈,早在進營之時,就被那號稱是她妹妹之人搶了去,營地里,沒有她的屍體。

  他心中高興,還很是配合衛霜將所有痕迹都抹滅了,連衛晞偷偷的去給人消除妓籍之事都掩蓋了過去。

  然後,他遇見了柏子衿。

  那個,她的半身,她的莫塔,為了找她不惜委身在衛霜手下拚命的男人。

  他知道,那一年多的美好時光,已經結束。

  可是,那也夠了,當獸襲之時他想起了所有的記憶后,他想著,那一年多,是上天的恩賜,有哪些記憶,哪些只有她和他的記憶。

  他這兩世,都夠了。

  「將軍!」河邊突然響起了士兵的叫聲,舒明昭恍然回神,見慕容卿已經一飛衝天,神情凝重的停在了天空之上。

  「有人逃了過來,是匈奴人。」慕容卿低頭道了一聲,再看向遠處的眼瞳猛然一縮,道:「他們後面,有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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