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紅龍和紅包

  二戰結束后,奧格瑞姆被俘后越獄,血窟氏族全族吃了牢飯,黑石氏族躲進山洞,影月氏族在一場內鬥后沒了狗二蛋,化整為零地搞事情……剩下的零散幾個小氏族被困在角落瑟瑟發抖。

  大姐夫把門一關,留在艾星的獸人傻了,我家呢?我那老大一個家哪去了?

  龍喉氏族原本只是舊部落里打醬油的龍套,龍套到什麼程度呢,眼見獸人兵敗如山倒,時任龍喉氏族酋長的祖魯希德同志果斷帶著自己的親信……溜!

  黑門爆炸,問題不大……

  逃回外域的祖魯希德一直苟到tbc,被蛋總收編,在浮島上鏟了好幾年龍糞。

  開發商跑了,包工頭和搬磚的工友們一時間不知所措。但生活還要繼續,酒是爹飯是娘,活著就比槍斃強,部落是沒前途了,咋辦呢?

  工頭耐克魯斯蹲在門檻上抽光了兩條大豐收,把一個村兒來的弟兄們收攏到一起:

  「咱都先別著急回去,返鄉還得隔離,我去看看有沒有老闆要人,咱這工程隊班子都是現成的,競爭力強。」

  還真有金主把他們接手了,不過這位不打算讓他們搞工程,挺著個大下巴:

  「洛陽鏟會用吧?」

  死亡之翼支使著耐克魯斯挖出了一塊奇怪的盤子,然後用這東西逮住了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

  最起碼原時空里是如此,捎帶著阿萊克斯塔薩還下了不少蛋,龍喉氏族清一色的龍騎兵。

  馬庫斯並沒有把這些原封不動地告訴羅寧,只是把原時空里羅寧做過的事情點了點。

  他生怕自己的亂入反倒壞了羅寧原有的命運軌跡,反正就算沒有他,這個紅毛法師也能藉此機會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在人生贏家的路上猛踩一腳油門。

  當法師追問他惡魔之魂該如何應對時,馬庫斯眨了眨眼:

  「原湯化原食。」

  ………………

  馬庫斯承認自己低估了所謂的王室特供,當他一覺醒來時,傳入鼻子的是枕芯里麥麩香氣和一陣頗有些馥郁的幽香。

  「淦,我這是斷片了?」

  他頗為痛苦地坐直了身子,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等等,被子?

  嘛?(QAQ!!)

  馬庫斯小心翼翼地將被子掀開一個角,瞄了一眼。

  「冷靜,冷靜馬庫斯,」他咽了口唾沫,「想想昨天晚上你都做了些啥?」

  身上傳來的觸感做不得假,但終究還是眼見為實,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整個人一絲不掛……

  萬幸的是貌似沒少什麼部件,肚臍眼下面的土撥鼠在他掀開被子的同時,還頗為調皮地晃了晃。

  「你醒啦?小帥哥?」

  一陣香風襲來,長著棕色長發的年輕女子推開房門,手中捧著一個托盤……

  「卧……」馬庫斯連忙用被子捂住胸口:「您哪位啊?」

  女子聞言怔了怔,一手抹著眼角,抽了抽鼻子,身子微微顫抖。

  「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亮天就不認人了,人家……人家……」

  女子上身是一件單薄的米黃色打底衫,抽泣間彷彿山搖地動,一大片白膩在衣領中若隱若現,晃得馬庫斯頭暈目眩。

  「別……你別哭……」

  馬庫斯剛想安慰,卻發現身下的被子鼓起一個相當不雅觀的包,慌亂間連忙伸手,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土撥鼠。

  他揉了揉酸脹莫名的眼睛,苦著臉道:「這位……姐姐,你能不能讓我先穿上衣服?」

  前一秒還泫然欲泣的女子忽地綻放出笑容,溫聲道:「你這害得是什麼羞,好像我沒見過一樣。」

  她將手中托盤放到馬庫斯床邊,俯身將湯碗端到馬庫斯嘴邊,舀了一勺,吹了吹氣:「給你煲了雞湯,昨晚累壞了吧,補一補。」

  馬庫斯舔了舔嘴唇,有些理解在下水道見到的那些睹徒了。

  大大大大大大大……

  「啪嗒!」

  一滴殷紅的液體滴進了湯碗,絲絲絡絡地暈了開來。

  馬庫斯不敢再看了,仰起脖子,捂住了血流不止的鼻子。

  「咯咯,」女子笑得花枝亂顫,「我去給你拿條毛巾,再換一碗新的。」

  隨後一步三搖,裊裊娜娜地走了出去。

  流完鼻血,馬庫斯的頭腦清醒了不少,眼神空洞地抱著被子。

  「老子這是……被白嫖了?」

  他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老子這輩子的第一次啊,這也太水了……狗作家連一夜無話四個字都不敷衍一下嗎?

  ………………

  「怎麼樣?」

  且說女子從房間出來,迎上她的是神色局促的紅髮法師。

  羅寧搓搓手,乾笑著問道:「判斷出來沒?他是不是……」

  女子頗為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譏誚道:「是個屁!他要是個兔子,你羅寧就該去當太監!」

  想到馬庫斯先前的反應,她嘴角勾勒出一個微笑:

  老娘魅力無敵!

  羅寧撓了撓後腦勺,又想起之前那個要素豐富的故事,訕笑道:「現在不是流行雙……」

  「雙你奶奶個腿啊!信不過我就趕緊滾蛋,看著你就心煩!」

  「別別別,」羅寧賠笑道:「我哪能信不過我瑞妮姐姐……」

  「打住!」瑞妮冷著臉,朝羅寧伸出一隻手:「別用你哄別人老婆的那一套糊弄我,二百金幣。」

  「咱這交情……」

  「誰和你有交情?老娘還得嫁人呢,可不敢和偷女人內衣的變態扯上什麼關係。」

  「可馬庫斯……」羅寧一臉肉疼地掏出一袋金幣。

  「這兒可是洛丹倫,他不勞您費心了。」

  「咣當」一聲巨響,羅寧被關在了旅店外。

  「錢錢錢!鑽錢眼裡算了!」紅髮法師咬牙切齒,「活該你當一輩子老姑娘。」

  「不對啊!」羅寧忽然一拍腦門,「這小子的衣服我都翻過了,那張欠條被他藏在哪了?」

  一陣涼氣順著長袍一路向下,吹得羅寧菊發一緊,他打了個哆嗦,越想越后怕。

  「我還是先去聯繫蠻錘矮人吧,洛丹倫太他娘邪門了……」

  ………………

  瑞妮端著一碗新湯回到房間時,只見房屋內空無一人,窗帘隨著房外的微風輕輕浮動。

  雪白的大床上放著一張信紙,潦草的寫著:

  就當做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不敢動啊……小馬哥思來想去,連個模糊印象都沒有,趕緊翻窗溜了。

  「呸!」瑞妮啐了一口,「這小傢伙,不是當真了吧……」

  ………

  「我要報警!」

  馬庫斯失蹤了一宿,被烏瑟爾派出的侍衛找到時,身上只裹著一張被單。

  「我被那個偷內衣的賊襲擊了!」

  小馬咬牙切齒地道,他越想越不對勁,覺得這是那個小紅毛一手策劃的仙人跳。

  頭一次翻窗,業務不太熟練,還把腳給崴了。

  ………………

  達拉然派往洛丹倫的使節團回國了,安東尼達斯身後多了一個叫吉安娜的法師學徒。

  貴族們就戰敗獸人的安置問題吵得不可開交,建設集中營需要一大筆錢,泰瑞納斯在會議上表示,這筆錢應該由某些出工不出力的國家承擔,暗戳戳地敲打了幾下吉爾尼斯。

  打仗的時候吉爾尼斯就派出了一支幾百人的小部隊,就這還是格雷邁恩國王的親信高弗雷一番苦勸才被放行了。

  統治吉爾尼斯的吉恩老p社玩家了,盟國參與戰爭,一手口頭支持,既不出工也不出力,甚至還等著停戰協議到期先把眼皮下面的地佔了。

  反正這種人隔一個斃一個還有漏網的,泰瑞納斯心裡犯膈應,大筆一揮,以收稅的名義打算敲吉恩一筆。

  吉爾尼斯也在氣頭上,奧特蘭克不戰而降,他們正打算趁著戰後狠狠咬上一口呢。結果老大哥發話,這他娘降的最快的反倒成了戰勝國。

  小孩子都知道,奧特蘭克的二手軍備性價比極高,除了被扔到地上一次以外,幾乎就是全新的。

  收到稅單的吉恩只覺得氣抖冷,這東部王國還有沒有好了,不陪你們玩了!

  但無論是各地頻發的獸人俘虜暴動,還是吉爾尼斯脫離聯盟,都和此時的馬庫斯毫無關係。

  由於夜不歸宿,他已經在小禮拜堂跪了將近半個月了。

  「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馬庫斯跪在石磚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瞌睡,被暴怒的烏瑟爾一頓痛揍后,他已經好久沒離開這個小院了。

  「就是這吧?」

  聽到這個聲音,馬庫斯的耳朵欻地一下就立起來了。

  從傳送門邁步而出的羅寧整個人煙熏火燎的,破碎的法袍像漁網一樣只剩下了遮羞的功能,眉毛還少了半邊。

  「孫賊!你也有今天!」

  馬庫斯打了個哈哈,「竟然敢回來,那我就不客氣了,衛兵,衛……唔唔……」

  一道淡紅色的光芒閃過,封住了馬庫斯的嘴,也阻止了他的呼喊。

  「篤篤篤……」

  泛開的藍紫色光幕並沒有合攏的意思,伴著清脆的腳步聲,傳送門中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的紅髮女子。

  一向輕佻的羅寧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女子款款走向馬庫斯,明眸中隱隱發出充滿生機的橙紅色光芒。

  「阿……阿萊克斯塔薩……」

  馬庫斯也呆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沒能料到,紅龍女王竟然會親自上門。

  「完蛋,」馬庫斯心頭一緊,「她不會看穿我的底細吧……」

  阿萊克斯塔薩

  等級??龍類

  紅龍女王輕輕一撩火紅的長發,對馬庫斯笑著說:

  「好久不見!」

  ………………

  「你和她之前認識?」

  瑞妮的旅館中,換了一身行頭的羅寧捧著酒杯,小心翼翼地問道。

  「認識個屁!」馬庫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嘴裡扯出吃剩的骨頭,含糊道。

  「那她怎麼……」羅寧指了指馬庫斯的胸前,那裡掛著一個晶瑩的鱗片形的吊墜。

  「你哪那麼多問題!」

  馬庫斯自己也奇怪,紅龍女王駕臨他居住的小院,卻只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在他胸口掛了這麼一個東西。

  他輕輕握住鮮紅如火的項墜,一陣奇特的暖意在他全身流淌。

  「大概是感謝我間接救了她?」馬庫斯撓頭道,「總不能是看上我了,想把我抓回巢穴當配偶吧。」

  「救她?」羅寧聞言,險些將酒噴了出去,「您可真敢說,這女……她還要人救?」

  羅寧滿臉的后怕:「這可是一條守護巨龍,你曉得嗎,一口火下去,幾千獸人,連帶他們的營地,燒得渣都不剩。」

  「那你這副尊容……」馬庫斯疑惑道。

  「我還算幸運的,有人把我撈了出來。弗斯塔德那個傢伙鬍子被燒光,自殺的心都有了。」

  好吧,弗斯塔德,歷史的慣性果然不可小覷,羅寧還是和這位獅鷲騎士搭上了關係。

  「太可惜了,」馬庫斯咋舌,「竟然沒把你燒死。」

  他指了指廚房的方向:「解釋解釋吧法爺,這兒是怎麼回事?」

  「呃……」羅寧頗為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瑞妮是這家旅店的老闆娘啊……」

  「別打岔,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開個小玩笑嘛,」法師尬笑了兩聲,「怎麼,你喜歡這種的?我跟你說,別招惹這種女人,麻煩得……」

  「咣!」

  風聲襲來,羅寧連忙一縮脖,一把菜刀擦著他的頭皮,砍在他身後的門框上。

  「承惠五十金幣工本費。」

  瑞妮笑眯眯地走到二人身邊,攬住了馬庫斯的脖子。

  「別聽這傢伙瞎扯,他只中意那些有家室的貴婦。」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查的寒意:「你再敢亂嚼舌頭,信不信我讓你這一城的連襟兒都知道你乾的破事兒?」

  「你真以為那些人家裡的被蒙在鼓裡嗎?他們門兒清!」

  法師的表情頗為不屑:「深宅大院里玩的可花了,我這才哪到哪?」

  「東部王國的舊貴族們一代代傳下來,十有八九都是倒驢不倒架,只剩個空殼而已。我也只能用我的博愛去溫暖這些可憐女子寂寞的心靈。」

  「可憐女子?」瑞妮啐了一聲,「你說的是那群辦個茶話會要幾十個人一起湊錢的娘們?」

  旅店老闆娘一臉厭惡地道:「你快別侮辱貴族了,那一群人張開腿是名妓,夾上了就成名媛了?」

  說到這,他突然頗為黯然地嘆了口氣:

  「可惜了!這種日子以後不屬於我了。」法師的臉上浮起懷戀之色。

  「馬庫斯,你相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一見鍾情?」

  ………………

  次日清晨,馬庫斯從瑞妮的卧室醒來,枕頭上還有佳人殘留的芬芳,馬庫斯嗅了嗅,空蕩蕩的另外半張床上擺著一個紅包。

  他靠坐在床頭,熟練地點了根煙。

  「一見鍾情,呵,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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