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爬山虎

  下午，據說管理永生決鬥軍的一位高官要來基地，還會帶上親屬。凱爾很早就披上衣服，站在了基地外的停機坪上。

  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是一個處在更年期、略微發福的男人，小平頭、短鬍鬚。

  「埃德蒙先生！」凱爾揉了揉自己快被凍僵的臉，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迎了上去。

  「你是？」

  「您還記得我嗎，四個月前我從決鬥軍訓練營畢業，您給我們演講的時候，我還和您說過幾句話！」

  埃德蒙看了眼凱爾，回憶幾秒后哦了一聲：「我記起來了，好像你的光道卡組就是我給批下來的……你叫做謝爾是嗎？」

  「凱爾，是凱爾。」凱爾的笑容不變。

  「嗯，不錯。」埃德蒙有些心不在焉地拍了拍凱爾的肩膀以示鼓勵，又從身後直升機引著一位美麗婦人的手，帶她下了艙門。

  「您妻子可真漂亮！」凱爾不住讚歎，「保養得就像是二十歲的少女一樣年輕！」

  這句話明顯讓埃德蒙的夫人很受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掩嘴輕笑：「我這老女人就沒必要誇了，已經遠遠不如我女兒漂亮咯！」

  「您女兒沒來？」凱爾藉機問。

  「她過段時間會和管家坐直升機過來。」埃德蒙夫人笑道，「小姑娘可是一直憧憬著你們這些決鬥軍的大英雄呢，一直鬧著想看決鬥軍的訓練場地，這不，今天正好有空，就準備把她帶過來。」

  「我今天正好值班巡邏。」凱爾立刻道，「到時候我可以帶她逛一逛，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啊，那還真是麻煩你了！」

  ……

  帶小孩子實際上很沒趣，但凱爾表現得非常熱心，把小姑娘伺候得非常滿意。等埃德蒙一家走後，已經是日落時分。

  凱爾長吁一口氣，轉頭往食堂走去。

  他今天其實不值班，之所以那麼說，只是為了找一個比較自然的理由罷了，討好領導也是需要技巧的，最好能做到「潤物細無聲」，拍馬屁不能太明顯。

  食堂已經過了高峰期，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人，凱爾走進去的時候，正好撞見兩個和他來自同一個小鎮的人。

  凱爾和這兩人互相看不對眼。這兩人嫌棄他過於油滑世故，他則認為這兩人是小白、愣頭青，思維一根筋，不懂攀權附勢，胸無大志，整天就知道像豬一樣吃基地提供的飯，好像要把出生在鄉下所虧欠的所有美食補回來似的。

  所以這兩頭豬現在還只是底層小兵，而他凱爾則是已經成了少尉，而且還被賜予了光道這種強大的卡組，這就是差距。

  「凱爾，當別人的狗很爽，對不對？」一個人對著凱爾冷嘲熱諷。

  「呵。」凱爾冷笑一聲，由於身材高大，他得以俯視說話的人，「你們就是在嫉妒罷了！至少別人認我這條狗，而你們則是連當狗的資格都沒有！」

  堅持那點可憐的骨氣有什麼意義？底層人就是爬山虎，不攀著一面足夠堅實的牆壁，就會枯萎，他堅信這一點。

  一次不太愉快的照面后，凱爾也沒了在食堂吃飯的心思，隨意啃了幾個蛋撻就回到宿舍，踢掉鞋子仰躺在床上。

  床頭貼著WRGP的海報，凱爾盯著它看了又看，心中思緒翻湧。

  當狗只是暫時的，他並不喜歡當狗。總有一天，他要強大到讓別人來當他的狗，而WRGP或許就是一個機會。

  決定了，叫上萊葉和他一起報名參賽吧，他們來自同一個小鎮，一起長大，萊葉從小就對他很順從，也有足夠的默契。

  永生聯盟不看重他，他就憑自己打出一個好名次，證明那些人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