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決鬥之儀

  哈拉爾德第二天便參與記者發布會，公然向神渡良也下了戰書，激起的群眾反響空前熱烈。

  世界上追逐永生者極多，但反感它的人也不少。特別是最近，永生成員國在邊境對他國的挑釁愈發變本加厲，許多人在網上稱，自己目睹了軍隊開入邊境小鎮疏散群眾。

  更甚者，有法國民眾看到本國和義大利邊境的天空紅了好幾個小時，事後小道消息流傳，說這是在測試地對空導彈，但這些網上言論很快被抹除了痕迹。

  大國衝突，受傷最大的永遠是百姓。永生成員國實行的戰時政策拖慢了經濟、限制了百姓的人身自由、還讓他們終日惶惶不安，因此很多成員國內部的百姓早就積蓄了諸多不滿，只是因為當局的壓迫而敢怒不敢言。

  這種緊張的時局中，哈拉爾德的公開挑釁簡直一石激起千層浪，挑動了各方那本就緊繃的弦。

  支持聯盟的人痛斥與抹黑哈拉爾德，反對聯盟的人則是為他瘋狂聲援。對關注這場戰鬥的人來說，哈拉爾德和神渡良也的戰鬥不單是個人恩怨，更是永生聯盟與他國衝突的縮影。

  在這種擁有全世界關注的舞台上，任何一人勝利，都能極大增強他們所代表勢力的士氣，彰顯力量，促使更多搖擺不定的人做出站隊。

  決鬥之儀的地點定在了曾經舉辦幸運杯的A賽區場館，和大賽規則一樣，採用不限魔法卡的騎乘決鬥。

  此時距離決鬥之儀還有不到十分鐘，哈拉爾德身著諸神黃昏隊的隊服，在選手車庫給他的D輪「鎧神機」做最後調試。

  游凜和不少隊友站在車庫一旁，沉默看著這個即將披掛出征的男人。

  「哈拉爾德，你真的要和神渡良也設定那種賭注嗎？」

  說話的是諸神黃昏隊的布雷弗，有著「智多星」稱號，擅長在決鬥中採用千變萬化的戰術，同時也是「極神皇·洛基」的持有者。

  「布雷弗，我心裡有數。」哈拉爾德表情冷靜，沒有轉頭。

  「別開玩笑了！」布雷弗滿臉憂慮，完全沒了平時的幽默調皮，上前一步抓住鎧神機的車把手，急道：

  「就算決鬥之儀不像黑暗遊戲那樣致命，但懲罰可是實打實的啊。這場決鬥的敗者會失去引以為豪的精靈力量，一輩子無法再踏足決鬥領域，這樣的懲罰比死也好不了多少，為什麼你們要下這種賭注？」

  曾經的游城十代，在輸給愛德后，因為打擊太大加上破滅之光的力量影響，變得看不見卡片、聽不見決鬥精靈的聲音，從而無法決鬥。

  哈拉爾德和神渡良也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同時選擇了這種賭注，因為他們都知道，比起肢體傷殘，失去決鬥能力對一個決鬥者來說才是最大的摧殘。

  聽了布雷弗的話，哈拉爾德終於轉頭直視他：「你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

  「當然不是！」布雷弗忙搖頭道，「你的實力遠高於我和德拉甘，迄今為止碰上你的人從來沒有贏過，我當然對你有絕對的自信……只是，那個神渡良也不是普通對手，他和我們一樣有著觸及了神之領域的卡片啊！」

  布雷弗所說的，自然是從「極神皇·托爾」和游凜那兒得到的情報。「魔導書的神判」，這是一張能單卡左右勝負的強力卡片，說它觸摸到了「神的領域」完全不為過。

  哈拉爾德嘴角一掀，露出自信、甚至是有些自負的微笑：「在我將你和德拉甘召集起來、成立諸神黃昏隊的時候，我就說過，星界三極神是守護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道防線，我們不該畏懼任何挑戰。

  若我贏了，那麼我不僅在萬眾矚目下為德拉甘報了仇，還廢掉了永生聯盟一員大將。而我若是輸了，那便證明我沒有守住神明榮耀的資格，失去神的眷顧是天經地義的事！」

  「哈拉爾德……」

  布雷弗神色一凜，知道哈拉爾德已經下定了決心，咬牙後退幾步，表明了自己默默支持的態度。

  哈拉爾德轉頭，看著來到這裡給他加油的一群人：「5ds隊，我關注你們很長時間了。紅龍之印和我們星界三極神的力量相似，等我讓神渡良也付出代價后，希望能和你們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決鬥，來看看誰是更強的『神眷者』！」

  遊星面色嚴肅地點頭：「我們隨時恭候，祝你這次作戰告捷！」

  哈拉爾德不再多說，拉下頭盔護目鏡，鎧神機在轟鳴中噴射出兩股耀眼的火光，機車彷彿化作了流星，一口氣衝到外界跑道。

  游凜和同伴走上看台，越過欄杆俯瞰賽道，只見哈拉爾德和神渡良也的D輪一前一後，就像兩隻匍匐在起跑線、即將衝刺的獵豹。

  某一刻，神渡良也突然感應到什麼，抬頭對上了游凜的眸子。

  頓時，他好似過生日的孩子那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比了幾個口型。

  跑道和看台相隔較遠，游凜聽不到良也的聲音，但他讀出了良也的意思。

  「小凜，等我料理了這個蠢貨，咱們兄弟倆再好好敘舊。」

  游凜目光冷漠地移開視線，看向對面觀眾席，那裡坐著永生戰隊的另外兩個成員——神渡由美和歐羅斯。

  歐羅斯見他看過來，表情不自在地移開目光，由美則是目露複雜，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了一瞬，立刻分開。

  兩方都很清楚，這一次神渡良也和哈拉爾德的戰鬥落幕後，不管結果如何，永生戰隊和終焉對策組的矛盾都會徹底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