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跟著小爺做什麼?
「我說二位,你們跟著小爺做什麼?」李道禪拜別余進水與古雲,獨自離開。
經過多日,終於衙門傳回消息,馮國公聽聞自己被搶的金銀找回后,不禁大喜,好好嘉獎了豫北鎮的縣太爺,還有張余笙等人。
並讓衙役回來告知縣太爺,說這些山匪作惡多端,早早殺了了事。在大堂之上,縣太爺根本沒有任何審問,寫了罪狀,讓人強壓著那些山匪按了手印,便拖去刑場斬首示眾。
這件事算是了了,李道禪終於可以啟程。只不過當他一出院門,就看到張余笙帶著華青囊站在街上。張余笙冷冷看著李李道禪,也不說話。李道禪可早就已經把他二人拋之腦後,誰承想又來堵他。
「你就是賊!」聽到李道禪的話,張余笙指著李道禪說道。
李道禪哭笑不得:「我說黃毛丫頭,小爺之前對你算是客氣的了,都說了小爺不是,你還來找麻煩。」
張余笙說道:「本姑娘特地讓人查了一下,領你走之人根本沒什麼表弟,都是他的一面之詞。既然你身份不明,說不得就是和山匪一夥的。」
「就算小爺不是誰的表弟,又怎麼能說小爺就是山匪?」李道禪說道。
華青囊在張余笙身後,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搖搖頭。
張余笙看著痴傻的華青囊,說道:「傻青囊,你先別說話。」
李道禪看著與黑夜時分判若兩人的華青囊,一臉好奇。張余笙見李道禪盯著華青囊看個不停,擋住他,說道:「既然本姑娘沒證據,那就打算跟著你,若你是山匪,遲早會路出馬腳。還有,有個山匪從大牢里逃了出來,本姑娘覺得一定和你有關係。」
「隨你怎麼說。」李道禪不想再與這個姑娘掰扯。
他被抓的那一晚,就已經跟這位姑娘說過,到了今日,她還是認為自己是山匪,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背著木匣,從張余笙身邊走過,張余笙帶著華青囊跟在他的身後。不管李道禪做什麼,張余笙都離他不過三尺遠,就是他上個茅廁,張余笙都在外面守著,也不顧男女有別。
離開豫北鎮已經一日,李道禪不斷想著法子,如何甩開這個張余笙。可每次自己成功后,不久張余笙便能找到自己。試了多次,他終於作罷。
此時李道禪坐在一家酒館內,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張余笙,問道:「女俠,你上輩子是不是一條狗?」
「你上輩子才是狗呢!」張余笙聽到李道禪的話,瞪著眼睛說道。
李道禪擺擺手:「你別放在心上,小爺可不是罵你。只不過小爺甩開你數次,為何每次你都能重新找到小爺?若不是漲了一個狗鼻子,那你還真是天賦異稟。」
「哼!本姑娘告訴你,就算你有本事再甩開我們,本姑娘還是能找到你。不信的話,儘管試試。」
「我有什麼不信的,一次兩次且不說。這都這麼多回,你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法子。小爺才不會閑的沒事,陪你遛彎玩。」
張余笙臉上帶著傲色:「明白就好。如果你不是山匪,就不要做賊心虛。本姑娘也不會隨便抓人。」
「我倒不怕你抓小爺,可是你天天這麼跟著小爺,也不是個事啊?小爺還有要緊的事做,要不您就高抬貴手?」李道禪問道。
「不行,還沒抓住那個逃出大牢之人。等到抓到了他再說。」
聽到張余笙這麼說,李道禪恨不能在胡二還在余井水的家中時,就去衙門告狀抓人。現在多了兩塊狗皮膏藥,讓他實在不自在。只是他現在也不知胡二去了哪裡。那一晚,四人吃過飯,胡二與李李道禪一同喝酒,二人差點將余井水藏得酒全部喝光,昏昏沉沉睡著后,第二天醒來時,胡二已經離開。
胡二要走,李道禪也不會多餘去問他去了何處,畢竟他與胡二可沒什麼交情。又看到胡二竟然能勝過余井水,李道禪心知胡二不簡單,畢竟是一位地仙武夫。
看胡二的樣子和余井水好像頗為熟悉,可看胡二的容貌,也只不過不惑之年,又是如何認得余井水的?李道禪在心中思量著。
張余笙一拍桌子,說道:「本姑娘可警告你,不要打什麼鬼主意。」
李道禪嘿嘿一笑:「女俠本事了得,我哪敢動什麼歪腦筋。不過我有句話想問女俠。」
「什麼事?」
「真的只要找到那個逃出大牢之人,姑娘就能放過我?」
「本姑娘都說了,到時候再說。」張余笙說道。
當今之計,只能先找到胡二,不然這個姑娘當真是不肯罷休。可是要去哪裡找胡二呢?
李道禪也不知眼前張余笙為何如此耿直,既然縣太爺都不願發布榜文找胡二,她為何如此急迫。說的也是,那位縣太爺幫馮國公找到了被搶的金銀,又捉住了山匪,本是大功一件。若是告知馮國公竟有一個山匪從大牢里逃走了,豈不是自找麻煩?
李道禪點了些酒菜,自己一邊吃一邊客氣地說道:「女俠既然要跟著我,總不能餓肚子,不妨一起吃。」
張余笙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說道:「不用你好心,本姑娘有錢。」
於是她自己又叫來小二,點了些飯菜給自己和華青囊,三人同桌不同飯,就這麼吃了起來。
「女俠,不是小爺多嘴啊。日後你還是改行當,別做捕快了。」
「為什麼?」張余笙問道。
李道禪嘿嘿一笑:「這捕快好做,可官場難混。如你這般較真,日後一定碰釘子。我且問你,人是從豫北鎮逃掉的,為何那位縣太爺不發布榜文懸賞?還有你們審刑司,可還有過問此事?只有你如此放在心上。」
「他們怎麼做,本姑娘管不著。」
「是是是,他們怎麼做,女俠你是管不著。可你做什麼,他們可就管的著了。先不說你能不能找到那個逃犯,即使找到了,我勸女俠還是收手。」
「不收手又能怎樣?」張余笙冷聲說道。
李道禪說道:「你根本就不是那個山匪的對手,就算那個山匪再次昏了頭跟你回審刑司。你以為審刑司的那些人會樂意看到你帶著他回去?這可是給他們找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張余笙聽到后,一時不說話。
李道禪點到為止:「小二,結賬。」
走出酒館,李道禪並沒走遠,而是等著張余笙和華青囊。反正他也逃不掉,何必讓張余笙再起疑心。
看著張余笙也走了出來,李道禪悠閑地往前走去。張余笙還在想著李道禪剛才的話。看到她的樣子,李道禪心中一樂,說不定自己還真能說服張余笙。
「哼,本姑娘就不信這個邪,我是捉拿犯人,何錯之有?」
李道禪聽到后,將臉一拉,原來自己是在浪費口水。
「女俠,可曾想過去做生意?」李道禪問道。
「本姑娘要做捕快,才不做什麼生意。」張余笙說道。
「我看你是塊做買賣的料,說不得日後還能成為一介富商也說不定。」李道禪真心這麼覺得,張余笙的性子不去做買賣,實在可惜。
他閑的無事看著街上的攤子,竟然在一個角落,看到一個男子,男子頭戴斗笠,手臂之上有紋著青蛇。
「不會這麼巧吧?」李道禪喃喃自語。
張余笙見李道禪不走,問道:「什麼這麼巧?」
李道禪沒有回答,而是走到那個攤販前,問道:「大叔,你這狗皮膏藥怎麼賣?」
「小子,賣別人可以,就是不賣你。」那人一抬頭,正是胡二。
李道禪嘿嘿笑道:「呦,怎麼改行做了商販了?」
「閑的沒事啊,畢竟以前沒有做過。等等,小子,你身上可有不幹凈的東西。」胡二眯著眼睛,說道。
「不幹凈的東西?難道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能有鬼?」
胡二一伸手,隨即手上夾著一隻小白蟲:「蠱蟲,看來你被人動了手腳。」
李道禪恍然大悟,為何張余笙能數次找到他,原來是蠱蟲。他一拍額頭,之前怎麼沒有想到。
「多謝啊,你可是替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李道禪說道。
「這也算大麻煩?」胡二嗤笑一聲。
李道禪隨即對張余笙喊道:「女俠,你找的人就在這裡!」李道禪哈哈大笑,繼續說道:「小爺名叫十三,可不是什麼山匪,咱們後會有期!」說著抬手搶過胡二頭上的斗笠,一個縱身,竄進人群之中。
張余笙聽到李道禪自報姓名,微微一愣神:「他就是那個刺客十三?」
可是看到胡二,張余笙這才回過神來,拔刀指向胡二:「大膽逃犯,別走!」
胡二氣罵道:「臭小子,敢陰我。好人沒好報,說的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