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李道禪學武,蠻牙兒殺人
轉眼已過月許,道禪緩緩睜開雙眼,目含精光,神氣十足。
而玄通站在一旁,看著道禪:「如何?」
「師祖,您老人家果然沒有騙我,用《太上經》為引,將我丹田之中的珠丸抽絲剝繭,確實被我化為己用的速度驚人。」
「哼,現在你對於《太上經》運用尚且淺顯,等你日後慢慢參悟,張淳風的修為早晚都井化為你所有。」玄通捏著自己的長眉。
「那還得要多久?」道禪雖然得了《太上經》,這一個月自己一躍金剛境,但仍是不滿足。
玄通哼了一聲:「小子,慌什麼,真是耐不住性子。練功與做事一樣,切不可心急。只有徐徐圖之才是成大事者的作風。」
「唉。」道禪聽到后嘆了一口氣,顯得極為失望。
「不過老夫可以告訴你,雖然你現在還沒到地仙境界,但是因為體內有一物,若是在危急時刻,可以運轉《太上經》暫且提高修為,不過你要切記,萬萬不可直奔地仙,只能停留在指玄境。」
「為何,那我若是遇到地仙高手又該如何?難道以指玄戰地仙?還不得被對方活活打死。」道禪翻著白眼。
「孽障,忘了剛才老夫說的什麼?」
「記得,記得,要徐徐圖之嘛。」
玄通隨即面色嚴肅:「老夫知道你心中焦急,但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況且,你以為地仙境是村婦手中的白菜,隨處可見?雖說你體內有一物可保你性命,但也不是什麼神丹妙藥,無所不能。」
「我體內到底有何物?師祖就告訴我唄。」
「告訴你?告訴你又能怎樣?不過那人還真是捨得,竟然將此物給了你。難道修佛就是比咱修道的強,真的是六大皆空?」
聽到玄通如此說,道禪想到慧空和尚,他問道:「我體內之物與和尚有關?」
玄通笑道:「豈止是有關,那可是大有關係。不過日後這事不得對他人提及,懷璧其罪的道理,你可懂得?」
「這讓我想起一個和尚來,就是……」道禪剛要說出此人的名字,玄通突然說道:「是誰,你不用告訴老夫,老夫自然也沒有興趣。」
「師祖當真不想知道?」道禪臉上帶著戲謔,看向玄通。
「確實不想。」
「當真?」道禪又問了一次。
玄通突然吹鬍子瞪眼睛:「老夫想知道又如何?臭小子,莫要亂了老夫的道心。」道禪哈哈大笑。
玄通這才說道:「小子,你不知身上之物乃是多麼難得之物,就算是老夫也未大成,這說明那和尚當真是佛法大成,你知道這些和尚又叫什麼嗎?」
「和尚就是和尚,還能是什麼?」道禪無所謂地擺擺手。
「此言差矣,這些和尚又被人叫做活佛。你可知達摩祖師一葦渡江,佛祖飲毒不死。為何他們能夠做到非人之事?就是因為你體內的東西。所以老夫再說一遍,日後不可將此事對他人提及。一定不要以為你體內之物真的乃是神物,可以保你不死。」
「行啦,我記住了還不行。您老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啰嗦。」
「要不是你小子性子輕佻,行事著實讓人擔憂,老夫又怎會和你廢話,你見老夫可這般叮囑不通?」玄通對道禪怒其不爭。
「嘿嘿。」道禪笑而不語。
「行啦,你就在山上修鍊吧,何時到了黃庭境,什麼再離開。」
道禪聽到后心中大急:「什麼?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既然我已經學會《太上經》,為何還不讓我走?」
「你既然不願聽,老夫也不勉強,只要你能走得掉,你現在就可離開。」玄通瞥了一眼道禪。
道禪一屁股又坐回地上,玄通雖然嘴上說來去自由,但是若他之不想讓自己走,自己如何也不可能離開。
「既然想明白了,還不如多用些心思在修鍊武功上面。老夫就不再多言。」
道禪只能斷了心中的小心思。
道禪在五穀山一心修鍊。而在北境大同關外,此地山高谷深,地勢崎嶇,人跡罕至。大風呼嘯,猶如刀割,而蠻牙兒坐在山頭之上,望向南方。
言灼朗冒著風雪,來到蠻牙兒身後:「少主,暴雪將至,請先回洞中躲避。」
「又要大雪封山,洞中可準備好糧食?」蠻牙兒問道。
言灼朗回道:「雖然遇到一些阻礙,但是幸好南人依照約定已經將糧食送到,想必夠族人熬過這個寒冬。」
「僅是熬過寒冬嘛?其他部族情況如何?」蠻牙兒面色如這山頂的風雪。
「雖然南人送來了糧食,但是若要養活所有部族還是不夠。我已經吩咐下面,只能冒險出山,去搶劫南人城鎮。」
蠻牙兒聽罷突然大笑起來。
言灼朗不知蠻牙兒所笑為何,於是也不敢言語。
「在南人眼中,我北蠻就如同那草原上的野狼,兇殘而無人性。在他們看來,我們恐怕連人都算不上。現在北蠻竟淪落到如此地步,既要對南人低聲下氣,乞食而生,又要四處劫掠,當真是與野獸無異。」蠻牙兒突然眼神一冷:「不過也罷,若是沒有野獸的血性與隱忍,那我北蠻就不再是北蠻,只要熬過這個寒冬,我定要那幫南人看上一看,什麼叫草原上真正的狼群。」
「屬下定當誓死跟隨少主。」言灼朗大聲說道。這乃是他心中肺腑之言,雖然蠻牙兒年僅弱冠,但是自從可汗死後,,他便一直跟隨在蠻牙兒左右。他從蠻牙兒身上看到一種從他人身上從未有過的王者風範。雖然現在北蠻是喪家之犬,再也不是曾經馳騁在草原之上的狼族。可他一直相信,只要蠻牙兒在,那麼北蠻定有恢復往日榮光的一天。
「還有一事,我一直沒有問你,不過想必不問也知道答案。十三應該現在活得好好的吧。」
言灼朗心知蠻牙兒早晚要問起此事:「是,當日那個乞丐將少主打昏,然後將十三救走,十三身上雖然有傷,但尚不致死。」
「為何他十三竟然如此命大,次次都能化險為夷?」蠻牙兒自言自語道。
「只是誰也未曾想到一個乞丐竟然是位高手,若不是如此,少主已經手刃十三。」
「我當時是有機會殺了他,可是我只是想看一看他被我殺死時的眼神,這才沒有立刻下手。這麼說來,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過錯。」
「少主莫要自責,雖然此次不成,便等下次。他十三再福大命大,也不可能次次逃脫。」言灼朗說道。
蠻牙兒站起身,從言灼朗身邊走過:「灼朗,我又學到一件事,那就是日後下手一定要果決,絕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
「所以吩咐下面的人,若是出去劫掠南人的城鎮,搶到糧食后,城中不得留下一個活口。」
「少主,若是如此,定當引起南人的眾怒,到那時大奉軍隊若是前來,我等可是寡不敵眾。」言灼朗頗為擔心。
蠻牙兒冷笑一聲:「大軍前來?我們藏在大同關又是為何?若是到時真的有軍隊前來,那我也不介意提前與那些南人過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