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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清談對雖然是百家場,可每年必受朝廷照拂。畢竟百家之言可代表著讀書人的心中所想。李元長雖多年不上朝,可朝廷之事,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更是知道,要想穩住自己手上的江山,對這些讀書人尊之、用之、掌控之,便已經功成一半。

  而今年的清談對,要說何人最驚艷,便是那個身穿破僧衣的和尚。而此人的名姓終還是被有心人查了出來。

  畢竟他自己不說,可不代表便真的無人知曉。此人正是在無名小廟中清修了三年的和尚菩提。不過他早已經不是那時的無名和尚。且不說在清談對這幾天每每開口,畢竟語出驚人,座下皆驚。在他清修的小廟那裡,他早就成了在世之活佛,甚至有人給他立了佛像。

  而此事也在清談對中流傳開來,讓這位原本名不經傳的和尚更加神秘,真有人信他是佛陀化身。

  此時的程臣功則不像之前一般,站在台上,高談闊論,反而與其他人一般,坐在一旁喝酒。不過他喝酒只能是悶酒了。之前在清談對上,他可是毫無敵手,獨領風騷。可正是因為菩提插了一腳,讓他這位只能與其他眾人一樣,成了看客。

  他猛地又喝了一杯酒,看著台上泰然自若的菩提,冷聲說道:「妖言惑眾!」

  說著站起身,憤然離席。

  有的人自然將此情此景看在眼裡,不過現在已經沒人去給這位失意人溜須拍馬。

  而清談對中一鳴驚人的菩提的名聲,也傳到了李元長的耳中。李元長聽著太監喜子說著清談對上的事,雙眼一眯:「看來,這個僧人確實不簡單。」

  「在清談對中還能得此名聲,定不簡單。」夜不闌面帶微笑,他似乎也對菩提饒有興趣。

  「正巧,不久便是春祭大典。若是請了此僧人來講經,開一個功德大會,也不錯。」

  「老奴跟陛下想到一起了。如果此僧人真的如喜子所說,那麼也定會有不少信眾。若陛下將此人請來,也能顯示陛下之聖心。」

  「朕可沒想那麼多。不過他的佛法這般高深,朕想著說不得請他開壇講經,倒還真能為江山社稷引來氣運?」

  「陛下準備何時將此人請來?」

  李元長想了片刻,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

  「可如今清談對尚未結束,陛下就下旨將他請來,咱們可沒有這樣的慣例。」

  「夜老,朕所下之名,哪裡需要慣例一說?只要朕想讓他來,他定會來。」

  「哦?陛下當真這麼想?」夜不闌笑著問道。

  李元長將手中的餌料灑進魚池當中,拍拍手:「夜老,難道朕還能騙你不成?」

  「陛下自然不會騙老奴,只是老奴以為,這個和尚大概和其他人不同。」

  「不同?夜老說笑了。雖然清談對錶面上朝廷不過問。可但凡知曉清談對之人都曉得,只要能夠奪了魁首,那麼便會收到朕的青睞與賞賜。若不然,清談對怎麼能這麼多年依然存在?」

  「陛下說的沒錯,那些讀書人不少是為了名利而來,但也有例外之人。」

  「依照夜老的意思,這個僧人就是意料之外?」李元長搖著頭,心中自然不敢苟同。

  夜不闌一時也孩童心性,說道:「若陛下和老奴所想不同,那麼陛下可以和老奴打個賭。」

  「哈哈哈……」李元長突然大笑起來。

  著嚇得跪在地上的喜子連忙閉嘴,低著頭再不敢說話。

  「夜老啊夜老,怎麼竟然為了一個和尚跟朕設立賭約?」

  「陛下不信老奴所言,那老奴自然想讓陛下信。可若要試一試真假,不把此人召來,誰也不知。」

  「夜老,朕原本沒有跟你較真的念頭,可聽到夜老如此說,朕定要給此人下詔書,」

  「喜子,可還有何事要說?」

  「啟稟聖上,暫無他事。」

  李元長點點頭,笑道:「那你下去吧。」

  「陛下與老師準備將此人召來。奴才是否去安排?」

  「這次便不用你去,退下吧。」李元長說了一句。

  而夜不闌從來不離李元長版不掉的板兒,可這一次竟然主動「請纓」。

  李元長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臉悠然的夜不闌此時又陷入酣睡的狀態,李元長想讓夜不闌為他拿文房四寶,自然不行。

  「喜子。」雖然李元長的聲音平淡無力。可喜子急忙從院口小跑進來,在李元長面前一丈處跪下。

  「陛下有何吩咐?」

  「」沒什麼,你將朕推入房中。

  「是!」喜子小心翼翼站起身,推著木車來到房中。李元長笑著問道:「喜子,夜老收你為徒幾年了?」

  「八年。」

  「沒想到一轉眼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朕記得,第一次見你時,那些的你還只是一個孩子。」

  「嗯,奴才,七歲進的宮,十三歲拜師父為師。」

  「能被夜老看重,日後你定有一番作為。」

  喜子搖搖頭:「陛下繆贊了,奴才只是在盡奴才的本分。師父曾說過,如我們這樣的人,雖然表面上是人,可早就男不男,女不女。一輩子只能做奴才。」

  李元長笑道:「」這話像夜老說的。不過雖然你們身子不全,可其他與常人無異,不需要一輩子做奴才。

  李元長說罷,喜子卻沒有回話,等他將李元長推到桌子前,李元長問道:「朕剛才所說,難道你覺得不對?竟然沒有回答朕。」

  「陛下莫怪。」喜子猛然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奴才只是無言以對。」

  「看來,朕說的話,不如夜老說的管用啊。」

  「陛下此言,奴才惶恐!」

  「唉,真跟你聊上幾句,怎麼就開始惶恐?你啊,既然是夜老的徒弟,朕自然會給你多說兩句。」

  「奴才替師父謝過皇上。」

  「研磨。」李元長說了一句。

  喜子站起身,走到桌前,弓著身給李元長研磨。

  「有時候朕在想,到底什麼樣的人才算不得人。」

  「這樣的事,奴才沒有想過,不過奴才不是人,最起碼在陛下面前不是。」

  「這話是夜老教你的?」

  「不是。師父一向很少對奴才說教,平日里只是有事便吩咐奴才去做。」

  「這麼說,夜老倒是甩手掌柜的,你這個徒弟還真是撿來的不成?」

  「要說,奴才能拜師父為師,實乃巧合。」

  「哦?這件事,朕還真沒聽夜老說起過,你給朕講講?」

  「陛下願意聽,拿奴才就講講。當時奴才進了宮內,一直做一些雜活,其實,奴才進宮前,也不過是農村的娃娃,所以苦吃的多了,自然不會嫌棄。但有一日,巧遇見師父。」

  「那是什麼時候?」

  「回稟陛下,就是在八年前的冬天,那年的冬天冷的厲害,奴才正在挑水,不慎摔倒。又無人幫奴才,奴才只能獨自哭泣。師父看到后,就幫了奴才,奴才當時並不知道師父的身份,心中感動,給師父課了幾個響頭。於是師父就收下了奴才。」

  「原來如此,看來凡事都是緣分吶。」

  「大概是吧。」

  「哈哈哈,那看來朕和夜老的這個賭約,怕是要輸了。」

  喜子沒有回答,李元長將筆放下。而夜不闌則站在門口:「陛下,老奴認輸。」

  此時,一座山上。一刀看向李道禪,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李道禪莞爾:「好吧,咱倆都是心知肚明。不就是張淳風。他是你師父,可不是我師父。」

  一刀擺擺手:「師父不讓我叫他師父。」說著,一刀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

  李道禪問道:「那老頭真是奇怪,你這徒弟上趕著叫他師父,他不願答應。小爺是不想做他徒弟,他卻非要自稱我師父。武功練得高,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容易將腦子練出毛病。」

  一刀趕忙捂住李道禪的嘴巴:「不敬。」

  看著一刀那隻都能扣下一塊泥丸的手,李道禪心中泛起噁心,急忙推開他。

  「呸呸呸。什麼敬不敬的。你是不是也該洗洗澡,去去你身上那些贓物。」

  一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並沒有什麼覺得不妥。他嘿嘿一笑:「這樣防寒。」

  「照你這般說,是否還可防刀劍?」

  一刀想了片刻:「哪天試試。」

  李道禪一拍額頭,和一刀說話,總能讓自己啞口無言。李道禪手拿匕首,比劃了幾下:「不要改日,今日便好。」

  說著就要刺一刀幾下。一刀腳底抹油,極為滑溜,跑出破廟。

  「還有你不敢偷的地方?要說偷看寡婦洗澡,山下怕是沒有,但若是說柴米油鹽,我覺得還是有不少。況且,這龍虎山上的都是高人,就算被抓住,也不會像那些鄉野村夫,不由分說,要打要殺的。如何,要不試試?」

  一刀顯然被李道禪的話說動了心思,可是隨即又縮著腦袋,連連搖頭。

  李道禪一拍一刀的肩膀:「你還挺機靈,這都說不動你。走吧,咱們今日就正大光明上一趟龍虎山,咱們還是先禮後兵。其實動手的話,還是算了,咱們兩個估計都不夠山上那幫道士塞牙縫的。」

  李道禪帶著一刀大搖大擺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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