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渡人不急於一時
放火之後的周劍三本想尋個酒館,一邊喝酒一邊「觀賞」李道禪與龍老怪之間的大戲,只是街上已經沒了人影,連店家也紛紛關了門。
「不就是兩個武夫打架嗎,怎麼這城裡的人都成了烏龜?若是霉運當頭,就算躲到陰曹地府中,也躲不掉的,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何不懂?」
他走到一家酒館門前,敲了幾下門板,卻並無人應答。周劍三趴在門板上,細聽了片刻,可聽到屋內有有響動,可不有人?
「屋內的聽著,你們害怕遠處的龍老怪,躲起來不敢出來,本大爺也明白。只是你們若不開門做生意,本大爺可沒地方喝酒了。」
「門外的英雄,只求你去別家去,本店今日打烊了!」
「打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打烊做什麼?」
「哎呀呀,這位英雄,你看著外面哪裡來的青天白日?我只看到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啊。英雄好本事,自然不怕,可我等尋常百姓,可招惹不起啊。」
那酒館的老闆,無論如何是也不願開門,周劍三嘴角一勾,說道:「既然知道本大爺有本事,你們若是再不開門,本大爺可就闖進去了」
「英雄啊英雄,你就算硬闖,我等不開門。若是英雄心善,請離開此處吧,免得給我這小小的酒館招惹災禍。」
「不是……本大爺……」周劍三一聽這酒館老闆的話,看來此人是軟硬不吃。既然如此,他也不會真的破門而入。
無奈只得轉身另尋別家。正巧見到一位少年領著一位乞丐,向聽風樓奔去。
周劍三看清那二人的模樣,微微一笑,說道:「這不是那小子的跟班嗎,如此匆匆忙忙,看來是怕那小子被龍老怪打死啊。不過那小子可是有點本事的,本事嗎,至少比本大爺現在強一點,所以還至於死的那般快。但,想來也快了。」
周劍三微微一笑,繼續尋找酒館。終於在街頭,看到一店家還開著門,雖不是酒館,只是一家客棧,但客棧也有酒喝。
周劍三走過去,客棧門前卻做著一個和尚,站著一位儒雅男子。這擋住他的路。
周劍三笑著說道:「兩位,想看戲自然沒錯。不過你們一坐一站。擋了客棧的生意,也擋住了本大爺的路。」
「閣下可是從聽風樓來的?」薛自庸卻問周劍三。
周劍三點點頭。
薛自庸看周建三第一眼便覺得眼熟,細想下,自然便想起了周劍三是何人來,更是曉得周劍三與問劍山莊的事。
而他周劍三對李道禪雖不知懷有何意,不知他是敵是友。可薛自庸對周劍三不可能視而不見。
薛自庸認得周劍三,可周劍三不認得薛自庸。只是他覺得想要喝酒,但薛自庸與菩提擋住了他的路罷了。
「嗯,可不是從聽風樓?只是有人打攪,本大爺的酒喝了一半,還沒盡興就得走人了。龍老怪啊龍老怪,雖說壽宴讓如此多人進了院子,可他心裡只請了一個人。」
「哦閣下此話又是什麼意思?」薛自庸微微一笑。
周劍三還想再說,只是轉念一想,這些話跟眼前的薛自庸說做什麼,他與此人又不相識。
「沒什麼。」周劍三隨口說了一句,然後眼睛一抬,瞟了一眼薛自庸,說道:「閣下既然適才問我,想必也是武林中人,為何沒有前去聽風樓?」
這龍老怪大壽,凡是能去的武夫,在盤古城內,怕是沒人不去。可見薛自庸氣定神閑的模樣,更不像是聽風樓而來的。周劍三自然心中生疑,竟有武夫不願湊龍老怪的熱鬧。
「在下武功平平,雖然對龍老前輩心生敬佩,可又擔心到了那裡,惹到了其他同道,抑或是龍老前輩,那顆著實不好了。所以還是在這裡遠觀罷了。」
「遠觀?要說龍老怪請人是在院子之中,你在這裡遠觀,能觀到什麼?看聽風樓?可現在……」周劍三一回頭,只看到聽風樓陷入火海之中。
「現在只剩下火海一片了。」薛自庸微微一笑。
雖然是自己放的火,可周劍三絲毫不放在心上。
「呵呵呵,還真是。這聽風樓怎麼就著起火來了呢?」周劍三揣著明白裝糊塗。弄著自己的光頭,笑著說道。
薛自庸微微一笑,也不言語。
正在薛自庸與周劍三閑談時,龍老怪一拳將李道禪擊入燃燒著的聽風樓。
薛自庸才又望向聽風樓。
「龍老怪果然厲害啊,看來江湖上的傳言也不都是虛的。」
「龍老怪一身怪力,傳聞徒手能舉九鼎,實屬駭人聽聞,再加上他的武功修為,一拳之力又當幾何?只是想想,便讓人心生畏懼啊。」
「我看剛才那一拳就不輕。」周劍三雙眼一眯,笑著說道:「他們二人在空中打的是你有情來,我有意,倒是這一拳,才有點生死相鬥的意味。不過他們二人再這般你儂我儂,要分生死?本大爺看就是笑話。」
「呵呵呵,有了因,絕對有果,只是多用了些時辰,不急不急。」坐在台階上的菩提在薛自庸與周劍三談了如此久之後,第一次開口。
周劍三瞥了一眼菩提,見這個和尚,長相普通、衣著普通,普普通通又普通,笑道:「和尚,你也懂武功?」
菩提雙手合十:「貧僧不懂。」
「那你插嘴做什麼?本大爺還以為你是什麼高人呢。」
「貧僧只是一個修佛的,不是什麼高人。」菩提微微一笑。
菩提不說明自己的身份,薛自庸也不會多嘴,不過菩提得話卻讓他挺進心裡。薛自庸問道:「大師,您適才所說是何意思?」
薛自庸在菩提面前幾位謙恭。周劍三看到薛自庸在一個和尚面前竟然如謙恭,不禁雙眼一眯。
「哦,貧僧聽到薛施主如此說,便有感而發。」
「高僧乃是高人,說話自然有您的道理。」薛自庸說道。
而一旁的周劍三呵呵一笑:「什麼高人不高人,你們若是沒事,能否給本大爺讓條路,本大爺好進去喝酒。」
周劍三才不管面前的菩提到底是何人,就算龍老怪在他面前,他也不放在心上。
薛自庸對菩提說道:「大師,我讓開道路便可。」
說著側開身,周劍三大大咧咧走了進去。
「店家,上酒!」只是屋內空蕩蕩的卻不見一人。
周劍三叫了好幾聲都無人應答。
「娘的,打烊的店裡有人,卻不給本大爺開門;這不打烊的,本大爺能進來,卻無人給上酒。還真是邪乎。」
「閣下,店裡的人都不知躲到哪裡去了,酒在櫃檯后,你可自己去拿。」薛自庸說道。
周劍三一聽,嘿嘿一笑:「多謝,多謝。」
走到櫃檯后,果然看到有酒,他隨手拿了一壺,見還有一個食盤,上面有肉。周劍三自然不客氣,拿著酒,端著肉坐在桌子旁,將腿一翹,放在長凳上,頗為悠閑。
「外面打的如何了?」周劍三問道。
薛自庸的眉頭微皺,因為他看到聽風樓突然它了半截,只見到李道禪沖了出來,而龍老怪也不緊不慢走了出來。
李道禪即刻將身上的著火的長衫脫掉,而龍老怪雖然面色不好,但比之李道禪灰頭土臉的模樣,要好上太多。
「呵呵呵,看來那兩位都要拿出真本事了。」菩提輕聲說道。
「高僧此話當真?」薛自庸見李道禪這般模樣,自然擔心,他急忙問道。
菩提點點頭。而一旁的周劍三不屑地一笑,說道:「他都說了他不懂武功,你一個武夫,雖然武功不高,可也能看出點門道,怎麼凡事都要問這個和尚?乾脆,不要練武,直接削髮為僧,跟他修佛得了。」
周劍三在嘲弄薛自庸與菩提二人,不過薛自庸與菩提,誰都不曾放在心上。
薛自庸說道:「或許,有朝一日,在下會削髮為僧,拜入佛門。就是不知可有幸拜入高僧為師。」
「萬事萬物皆是緣分。貧僧與施主是否有這個緣分,皆看因果。」
「大師說得沒錯。」
周劍三搖搖頭,看來眼前這兩個人,都是心寬的主,任他如何說,這二人都不介意。
薛自庸雖然認為李道禪的本事見長,可對手畢竟是龍老怪,不容小覷。如今二人交手這麼久,仍是不肯動真本事。二人越是這般,薛自庸反倒是心急起來:「大師,您看,誰能贏得此戰?」
「呵呵呵,施主,一切皆看……」
菩提還沒說完,一旁的周劍三哈哈大笑:「行啦,本大爺算是看出來,你就別問他了,不管你問他什麼,他都會說看因果。因果因果,這兩個字誰不懂?還要他說?我看你啊,還真是閑,若是真的想看,何不如就去聽風樓?你若是擔心那個小子,出手幫他便是,這般婆婆媽媽,真是不爽快!」
雖然周劍三不知薛自庸是何人,但看他此人頗為擔心李道禪,這般說來,與李道禪定是有什麼淵源。
而菩提笑道:「施主莫要擔心。貧僧既然是來了因果的,又豈會在這裡坐著,什麼都不幹?」
薛自庸聽出菩提有幫李道禪的意思,可菩提乃是修佛之人,這佛法精深,自然也是一種高人。可這樣的高人也擋不住武夫的拳頭啊?難道對著武夫念經不成?
「大師意欲何為?」薛自庸又不能明說,便問菩提得打算。
菩提說道:「」施主這是不信貧僧?
「高僧莫怪,只是……」
「罷了罷了,渡人成佛,又何必急於一時?菩提擺擺手。
而屋內得周劍三嘴角一勾,深深看了一眼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