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要一招

  三月二十一日，上午八時，鶴城市市長李先農、各市領隊、三中校領導、五名教授齊聚會議室。

  進場時，張小寧特意與李市長打了個招呼：「看李市長紅光滿面，昨晚應該睡得不錯。」

  「鶴城經濟繁榮、社會穩定、城市發展日新月異，沒什麼好操心的。」

  張小寧心裡有底了。天都夜總會的事，皇朝公司自己兜了。

  「肖穹同來了沒有，叫進來。」

  當肖穹走進會議室后，張小寧忍不住掩口失笑。此時的肖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走路還不停咧嘴。這個林琥，真是太狠了！

  「肖穹同學，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昨天從醫院回家，被人揍的。」

  「今天的比武還能參加嗎？」

  「我為什麼要參加？」

  李市長一愣：「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的意思是，要是全鶴城一萬多名應屆畢業生都和我比武，還不得擂成糍粑！」

  幾名教授點頭稱是：有道理！

  李市長耐著性子問：「那你的意思呢？」

  「最多二十個人，不公開進行，比賽結果不對外公布。」

  「可以接受。」

  「我不能白挨揍。」

  「市裡不是補貼五萬塊嗎？」

  「我的意思是，要出場費，一萬元起步。參賽者竟價，出價最高者第一個挑戰，出價最少最後一個出場。」

  一名老師忍不住當面譏笑：「一萬塊錢起步，還當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

  「和各位領導比起來，我算收得少的。」

  幾名教育局領導、校領導拍案而起。公開給領導潑髒水，這還得了！

  肖穹將幾名領導緩緩掃了一遍：「張慧敏，建設銀行轉十萬；令連橋，金佛一座；洪鑫，西洲豪華七日游……。」

  「沒時間聽你瞎扯，這出場費你收就是……。」

  幾名領導嚇得腿都軟了，趕緊出聲制止。別人聽不出來，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可是行賄清單啊！只是這事做得非常隱密，連自家老婆都瞞著，這個小屁孩是如何得知的？

  張小寧心裡暗笑。看氣勢，小師弟是泡了七靈酒，昨晚才晉級練氣境中成。這樣的水平，勉強可以給人當狗腿子，就敢明目張胆要錢。等成了盤古國的高手，還不得翻天！

  三個市的領隊、老師收了參賽者的錢，正愁著如何擺平呢，肖穹的這個要求，正好給了個台階。聽說要和三中的小蟲過招，家長、學生格外積極。半天功夫，名單就出來了，肖穹進賬五十萬！

  這一番神操作，把三中的老師眼睛都看直了。他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遲，一年到頭也就掙五、六萬塊錢。

  利用這半天功夫，肖穹在酒店浴缸里泡了個酒浴，補了一覺。當下午兩點出現在三中搏擊館時，又是帥哥一枚！

  四名教授是異能高手，自然能看出肖穹變化，把張小寧圍在中間：「老張，你是如何做到的？」

  張小寧瞪著眼睛直搖頭，裝傻充愣。

  「一夜之間，你這個新招的學生脫胎換骨，怎麼做到的？」

  「沒什麼，我只是給他做了心理輔導，恢復自信心罷了。」

  切！四名教授不顧自身形象，一齊朝張小寧伸出一個手指頭，罵罵咧咧散去。要是心理輔導有用，異能者還不得滿大街都是！

  經過簡單商議，比賽章程寫了出來，掛在搏擊館東門外。

  「一、參賽學生的對手都是同一個人，鶴城三中高三三班肖穹。二、每戰一場，肖穹同學休息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不等。三、肖穹同學每天出戰半天，人數不限，時間限定四個小時。四、如果肖穹同學戰敗、受傷，不能繼續比賽，考核終止，未參賽選手參賽費全退。只要在比賽前宣布放棄挑戰，參賽費全退。五、考核結果由東華大學、海河大學評判，南湖大學、滬江大學、燕北大學提供建議。六、參賽同學每次只進一人，從東門進、西門出，家長、陪同人員場外等候。七、參賽學生不論輸贏，不得將結果對外公布，不得泄露比賽細節。否則，肖穹同學有權追究其責任。八、不同意以上任何一條，取消比賽資格，參賽費全退。」

  搏擊館內，五名教授在場地邊坐成一排，各代表隊領隊、老師，鶴城的官員、三中的校領導稀稀拉拉坐在看台上，幾名老師在門口維持秩序。

  第一名參賽學生進場了。小夥子身高超過一米九、體重超過一百公斤，穿著白色練功服，看著就像一頭北極熊。

  「我是乾州一中的關鎮遠，是此次一號種子選手……。」

  肖穹一揮手：「我很忙，沒時間聽你逼逼，開始吧。」

  關鎮遠嗷嗷直叫，朝肖穹撞過來。這麼大的個子，不用動手，撞都能把人撞翻。等對手快到近前時，肖穹突然一閃，繞過到后，一個飛踹踢中屁股。大個子像一隻青蛙，撲出四五米遠。

  「不用休息了，下一個。」

  關鎮遠從地上坐起來：「我交了八萬塊錢呢，還得打……。」

  雖然肖穹此前從未跟人打鬥，昨晚也只跟林琥師兄練了半式。可身體強壯、行動敏捷，加上剛剛晉級練氣境中成，速度又漲了一個量級。見對手不服氣，他幾步竄了上去，一腳踢中頭部。被四師兄揍了一夜，一肚子火正沒處發泄呢。

  可憐的小夥子倒在地上，口鼻噴血。充當裁判的老師老師見勢不妙，趕緊招來醫生、護士，把人抬走。

  第二名參賽選手走了進來。他不知道面前出了什麼事，依然把肖穹當成小蟲對待，結果一分鐘不到，被踹出四五米遠。之後進來三人，也是一人一踹。一連放翻五人後，教授們坐不住了。

  「肖穹同學，你還會別的招嗎？」

  「一招就夠用了。」

  一夜之間菜鳥變老鳥，肖穹有些得意，扭頭看了一眼二師兄張小寧。誰知張小寧一臉怒氣看著自己。對視了幾秒，用瞳術交流后，腦子裡傳來了師兄的咆哮：「笨蛋，到哪裡去找花錢挨揍的菜鳥！」

  肖穹一愣，什麼意思？再看一眼時，張小寧已經托著下巴數頭頂的彩鋼瓦。旁邊坐著四個能異能高手，不能做得太露骨了。

  第六個上來的是肖穹的老熟人，騎在自己脖子上整整三年、外號坦克的文征程。

  五個人被秒殺，看台上的李市長眼角直抽。自家兒子的德行他太清楚了，要不是用錢和權力把事情壓下去，早讓學校開除一百回了！

  「小蟲，還沒讓人踩死呢。」

  「你很想讓我死嗎？」

  「當然。」

  「要不咱們簽個生死狀？」

  李市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從看台上蹦了起來。文征程為人霸道，可並不代表大腦短路。看到老頭子的反應，心裡明白了七八分。

  「這是文明社會，不興古代那一套。」

  肖穹看著眼前的苦主，心裡想著如何找回場子。昨晚林琥一個晚上除了跟他對練這一踹，還把《佛手八式》演示了三遍，並講解其中精要。雖然還沒有上手，可瞳術已經把這一套功夫「掃描下載」，並進行了動作分解，烙在腦海里。

  拿這小子練手！想到這裡肖穹頓時興奮起來。

  看著肖穹，文徵明就像看到了特修班的錄取通知書，上來就是一拳。肖穹右手迅速出擊，抓住對方的手腕，輕輕一帶，同時腳下一勾。文徵明收不住勢，向前衝出七八步。

  幾名教授一看，喲，換招了。

  文徵明轉身衝來，再次朝肖穹揮起拳頭。這一回，肖穹左手往下一勾，右手化掌往上一甩。啦的一聲，坦克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

  三年來，文徵明第一次在肖穹面前吃虧，哪裡肯依，又沖了上來，拳打腳踢。肖穹沒有出手，而是邊擋邊退，想著如何拆招。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角。

  邊上的張小寧露出笑容，小師弟總算開竅了。

  「瞳術的最高境界是控魂術，不如拿市長家的呆霸王試水……。」

  開戰五分鐘后，肖穹有意模仿裁判的動作、眼神，然後用瞳術鎖定對手。在控魂術的控制下，坦克不知不覺被帶到溝里，對手和裁判有些模糊了。

  肖穹抓住機會，不輕不重踹了坦克一腳，然後迅速繞到裁判後面。沒等裁判讓開，坦克便沖了上來，一記重拳轟了過去。

  「我贏了！」坦克連蹦帶跳吼了起來。

  看著裁判被一拳擂翻在地，四名教授和看台上的人一臉懵圈：是我看錯了，還是那小子瘋了！

  裁判搖頭晃腦，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正想掏出紅牌將這個混小子罰下去，兩名老師趕緊上前，把他扶了下去。其中一人在耳邊低語幾句，裁判悠怨地看了李大市長一眼，療養去了。

  一名體育老師被叫來，臨時充當裁判。

  控魂術初次運用成功，給了肖穹極大的自信心。這一次，他耐心與對手周旋，不斷用招式、言語刺激。當坦克嗷嗷大叫、情緒難以控制時，再次用瞳術鎖定。

  「打死那個吹哨子的。」

  「他和小蟲是一夥的。」

  「他就是小蟲！」

  「跟小玲有一腿，壞透了。」

  「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