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火術
見坦克眼睛充血，滿嘴胡話，肖穹感覺時機成熟了，準備閃到裁判身後，製造機會。讓他沒想到的是，坦克已經迷糊了，直接扔下對手，撲向裁判。可憐的裁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拳打翻在地。
李市長嚇壞了，顧不得身份，大叫道：「小程，打錯人了！」
坦克把裁判騎在身下，拳頭雨點般砸了下去，嘴裡還叫道：「打死你個小蟲，叫你使壞……。」
張小寧不忍直視。偶的個神啊，老頭子收了這麼個徒弟，就不怕世界物種大滅絕嗎？
等老師們衝上來把坦克拉開后，裁判已經七竅流血，昏迷不醒。
這一次，四名教授感覺到了靈力波動，參賽選手毆打裁判不是意外，則是那個小子使的壞！弄明白后，四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菜鳥一級的人物，就能控制對手。要是成長為一等一的高手，那還了得！
鶴城三中的校領導拉下臉：「李市長，這事您看。」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第三名裁判上台，忽視李市長乞求的目光，直接判文征程戰敗。
直到這會兒，教授、領隊、官員、老師才明白過來，肖穹要求比賽不公開進行，是在為他們留面子！
文征程走到肖穹身邊，壓低嗓門說道：「老子遲早有一天弄死你。」
肖穹冷冷答道：「是個男人就大聲說出來！」
「老子要弄死你！」
呯的一聲，肖穹的一個飛踹，文征程龐大的身軀倒飛出五六米。倒在地上，狂噴了一口血，暈倒過去。三年的隱忍，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李市長從看台上衝下來，指著肖穹大吼：「你這是幹什麼？」
「市長，坦克要弄死我，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有事找老師、家長，打架不能解決問題。」
「市長放心，沒有下次了。」
李市長哼了一聲，直接甩袖而去。一干官員正湊在一起，商量如何處理這事，給市長大人一個滿意的答案時，李先農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回原來的位置。
接下來，肖穹又連勝四場。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張小寧宣布今天的比賽結束。
李市長氣不過，再次走到肖穹面前，兩眼死盯著不放。他不知道，這一次對視，讓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一名老師模樣的人跑到評委席，沖著白鬍子老頭鞠了一躬，兩人交頭接耳說了半天。
「你們先走，我們還有一點私事。」
頃刻間，看台上的人、場內的工作人員走得乾乾淨淨。
「小師弟，要加賽一場。」人走光了，張小寧沒必要藏著掖著，直接這樣稱呼肖穹。
張大光白了張小寧一眼：「沒你們的事，這是我的學生，爺倆敘敘舊。」
「衣帽間藏的小不點是誰？」
張大光無可奈何。
肖穹試著問：「名單以外的人？」
那名老師點了點頭：「是我的學生，乾州六中的，有特殊才能，沒錢交報名費，只能這樣了。」
「有特殊才能，只要展示出來，大學可以直接錄取啊。」
張小寧伸手就是一巴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人家沒有背景、沒有師門護佑，冒尖出來就是找死……。」
老師沖著衣帽間方向招了招手：「小菲，出來。」
吱呀一聲，一名身材瘦小的女孩走了過來。女孩衣著樸素、面帶菜色，這樣的扮相，就算在農村也很少見了。
張大光看著直皺眉頭：「多大啦？」
「十七歲。」
「有一米五高沒有？」
「一米四七。」
「小洪啊，你就介紹這樣的角色進南湖大學特修班？」
老師趕緊回答：「先比試再說。」
其他四名教授退到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
「我叫苗菲，請哥哥手下留情。」
「也罷，我不還手，讓你打。」
「多謝哥哥。」
苗菲走到離肖穹約三米遠的地方，抱拳見禮。突然張嘴，噴出一股濃煙，頃刻間將肖穹淹沒。
「喔……。」
五名教授嚇了一跳。異能者他們見多了，口噴黑煙還是頭一回見。
肖穹心知不妙，雙手護住要害部位，迅速後撤。已然遲了，小女孩衝到面前，一拳擊中胸口。
小女孩身材瘦小，可力量不小，相當於練氣境小成的攻擊力。肖穹雖然沒有受傷，卻痛得直翻白眼。
偷襲得手后，苗菲一張嘴，把黑煙吸了回去。
「哥哥小心，煙又來了。」
苗菲一張嘴，一股黑煙帶著火直噴過來。饒是肖穹提前逃跑，小腹還是挨了一拳，空嘔了幾下。這一次，頭髮眉毛被燒掉一半，面如焦炭。
「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嘿嘿……。」
肖穹心裡發涼，如果是敵人發起攻擊，自己已經倒下了。之前連敗十人的威風被掃得影子都沒有了。
東華大學教授幾步沖了上來，一把抓住小女孩：「這個小女孩我要了。」
張大光大怒，一把將林子流推到一旁：「要不要臉，這可是我的徒孫！」
張小寧滿臉堆笑：「孩子，跟我去燕大，盤古國第一學府。」
另兩名教授也擠了上來：「別嚇著孩子。」
小女孩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縮到老師的身後。
張大光穩定了一下情緒，柔聲問道：「你這噴煙術是跟誰學的？」
「我家祖上是戲子，噴煙術是戲法之一。我從小就學了這戲法，跟著去演出，貼補家用。」
幾名教授脫口而出：「這不是戲法，是真本事！」
「最開始這真的是戲法，與其他戲團的噴火術沒什麼兩樣。十二歲時，我不小心把家裡供奉的祖師爺神像打碎，裡面有一本書，名叫《真火術》。」
肖穹有些不解：「可這是煙啊。」
「我得到的只是《真火術》上半部，自然只有煙了。剛才我噴的只是普通的煙，還有迷煙、毒煙……。」
肖穹不禁倒退幾步。幸虧自己輕言細語，沒有得罪小女孩，要是噴出毒煙來……。
「肚子里能藏煙火，這不科學！」
「再噴一次。」
苗菲一扭頭，朝沒有人的地方噴了一口濃煙。五名教授依次穿過煙霧，吸了一口。
「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煙。」
「感覺是靈力的一種。」
該動手了，海河大學教授開口說話：「南湖大學、滬江大學、燕北大學已經招到人，就不用爭了。」
「優秀的人才誰會嫌多啊。」
「就是。」
「憑本事爭取！」
「乖徒孫，去南湖。」
……
等眾人爭得沒有力氣了，苗菲才開口說話：「聽家裡人講，我家祖上來自海河的戲團，所以我想去海河大學……。」
海河大學的郜嶺教授高興得跳了起來。
「不過我有條件。」
「你說。」
「我想找到《真火術》的出處，並找到下半部。」
郜嶺有些不解：「找到這些秘不外傳的異術，你就不怕有人據為已有嗎？」
「上半部是基礎、下半部是技法。」
五名教授秒懂。只有技法、沒有基礎的術法練著沒什麼用，搞不好會走火入魔，毀了自己。
張小寧心念一動：「小姑娘，知道萬佛山嗎？」
「知道，盤古國的古修大派，總部就在三角坪。」
「我是萬佛山的張小寧，也是燕北大學異能學院院長，有沒有興趣加入萬佛山。」
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了師門庇護，就不用活得像現在這麼憋屈了。苗菲大喜，立即下跪叩頭：「乾州弟子苗菲見過老師。」
張小寧笑得合不攏嘴，收了一名弟子，比招一名學生划算多了。
張大光一陣苦笑，到頭來白歡喜一聲。
與張小寧見過禮后，苗菲走到肖穹面前，撲通一聲跪下。
肖穹嚇了一跳，趕緊閃人。
「弟子苗菲見過小師叔。」
眾人哈哈大笑，佔了大便宜的，最終是這個十八歲的小師叔。
下榻的酒店離鶴城三中有一公里。離用餐時間早，一行人出了標校門，沿著迎豐大道慢慢走。張小寧走了幾步，回頭瞟了一眼。一百米外，一輛白色轎車靠邊緩行。
「小陳，怎麼回事？」
一名燕北大學的工作人員低聲問答：「兩天都是這樣子。」
「知道對方是什麼路數？」
「車是租來的，登記的身份證也是假的。至於其他的，不好問。」
張小寧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頓笑出聲來：「這隻跟屁蟲要倒大霉！」
工作人員不知道什麼意思，又不好問。
白色小轎車逐漸加速，從一行人身邊過。人車交匯時，張小寧發現茶色玻璃後面坐著一個人，手裡拿著攝像機。
三十秒后，空中傳嗚的一聲怪響，緊接著就是巨大的撞擊聲。那輛白色轎車一頭撞向中間隔離帶，冒出白煙。大街上頓時亂成一團，人們紛紛下車，四處逃竄。
肖穹眼尖，看到幾十米外的那輛轎車被一根長六米的腳手架鋼管扎中。鋼管從後窗進入，後排乘客半邊腦袋沒了。前排駕駛員被當胸扎了個對穿，發動機被捅了個大洞，一股濃煙從鋼管上部冒出。半分鐘不到，車體燃起熊熊大火，並伴隨著劇烈爆炸。
警報聲此起彼伏，大街上的廣播傳來尖銳的警告：「恐怖襲擊，請立即疏散。」
肖穹湊到張小寧耳邊低聲說道：「好像是三師兄的大手筆。」
張小寧回頭就是一巴掌：「不說話沒有當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