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西行
鶴城以西一百公里的晃縣，肖穹獨自一人住在一家小旅館里，看著萬佛山門前的直播實況。林琥師兄擔心對手報復，早早把他送到這裡。
「兩個門派發生小摩擦，就是這樣的陣仗，要是大幹，不知是什麼樣子？」
直播結束后，肖穹接著在電腦上查閱資料。從現在到開學，還有近半年的時間。他想利用這段時間，遊歷全國，並實地測量靈氣值，尋找靈氣節點。修行嘛，最重要的是資源。
當然，靈氣節點的具體位置，上至國家，下到各門派修行者，對此守口如瓶。按照張小寧的提示，異化獸的變異與靈氣變化息息相關。因此，他要查閱的，就是全國各地有關異化獸的報告，並在地圖上做出標註。
「第一站西陽省，重點關注。第二站滇池……，不行，滇池是邊境省份，犯罪率居高不下，我這小身板搞不定，改大川省。第三站折返向東走神農省，重點關注神農架、太平山。第四站向北是南河省，向東是九江省……。」
繪製一份詳細地圖后，肖穹運起瞳術，掃進腦海里，再把原稿燒掉。
傍晚時分，江小年出現在小旅館。
「這麼快？」
「我爸升副市長了。在小地方，這個身份還是很吃香的。」
說完，江小年把一堆證件放在桌上。身份證、駕駛證、行駛證、特別通行證、護照，還有新手機、新銀行卡。
「小蟲，你真牛啊，直接銷了鶴城的戶口，在首都燕北入戶。我可聽說，一個燕北戶口，黃牛黨叫價已經達到了一百萬！駕駛證連考都不用考，還是C1D。」
「我師兄辦的。」
「十個鶴城副市長也抵不過你那師兄……，不跟你多講，呆久了怕被別人發現。摩托車停在外面，工具箱里有換洗衣服、帳篷、乾糧。」
「謝謝你小年。」
「要說謝的應該是我。如果不是你，別說特修班，恐怕連好一點的大學都考不上。」
「你還要趕回去？」
「我爸開小車跟我來的。」
肖穹想了想：「我想跟江叔叔說幾句話。」
五分鐘后，新任鶴城市副市長江興亭進來了。肖穹一使眼色，江小年把門帶上，出去了。
「江叔叔，我也不拐彎抹角，就問你一句話，你和李先農的關係怎麼樣？」
「李先農這人太強勢，和誰都搞不好關係。」
「感謝江叔叔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我想送你一份大禮。」
江興亭感到奇怪，一個窮學生能有什麼大禮。不過，他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請您把眼睛閉上，靜氣凝神兩分鐘……，請睜開眼睛，與我對視。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緊張、不要激動。」
江興亭一一照做。五分鐘后，肖穹收了瞳術。
「這個……。」江興亭一下子從床邊站了起來。
「這是我在前幾天從他的腦子裡截獲的信息，絕對真實。」
「你是異能者？」
「我都被燕大特修班錄取了。」
「我知道怎麼做了。肖穹同學，我代表鶴城人民謝謝你。」
肖穹一聲苦笑：「我沒有那麼高尚！要不是姓李的屢次對我下黑手，連說都懶得說。」
送走江興亭父子后，肖穹給師兄張小寧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草草收拾一番，起身離去。
摩托車是全新的雷特500，裸車就要三十八萬，抵得上三輛普通小轎車。再看牌照：燕A000666。要知道，燕北禁摩已經有十年了。這個大師姐，太高調了！
肖穹插上鑰匙，打開電源，把身份證放在顯示屏上掃瞄。確認身份后，再掃瞄瞳孔、指紋，新車這才算到手。戴上頭盔、穿上防護裝備，點火啟動，緩緩朝西邊而去。
出了晃縣縣城，就是盤山公路。肖穹平時很少開摩托車，加上第一次開這輛新車。不熟悉車況，更不熟悉路況，只能以三十公里的時速慢慢走。
一個小時后，肖穹發現身後一百米處遠遠跟著一輛白色小轎車。一連跟了幾公里后，感覺不對勁，提了起精神。不會兒，那車突然加速，超車走了。下意識掃了一眼車牌號：西D950018。兩分鐘后，看到那輛車停在路邊，兩人靠著車門朝後看。
肖穹裝著沒在意，加一了點油門沖了過去。到了山頂一處少有的直道，他把摩托車靠邊停下。抽出前擋泥板後面小工具箱插著的棒球棍，扛在肩上。這是他特意要求江小年買的，防身專用。
一分鐘后，那輛小轎車又追了上來，直接在前面十米處停車。從從車上下來三個人，手裡著鐵棍。可當他們看到肖穹殺氣騰騰站在路邊，頓時傻了眼。對手雖然只有一個人，可比他們高出一頭，一身防護裝備。
看出對手心生怯意，肖穹心想不能錯過機會。低吼一聲，撲了上去。三人被嚇到了，轉身就跑。
肖穹將手中的棒球棍甩了出去，把落在後面的人擊倒。另兩個扔了鐵棍，以最快的速度跳上車，丟下同伴跑了。
「大哥，誤會……。」
肖穹拾起鐵棒，朝對手的膝關節連敲幾下。一聲慘叫過後，四周恢復了平靜。雙手把人拎起來，找了處險要懸崖，扔了下去。雖然只有十八歲，可自從成為萬佛山弟子后，老師、師兄每天在耳邊嘮叨江湖險惡、勝者為王……。
正在清理路上的遺留物，一輛警車閃著警燈從後面上來。看到路邊的摩托車，停了下來。
「什麼人？」
「驢友。」
「燕北牌照……，去哪裡？」
「前面玉平縣城過夜。」
「舞水河大橋大修，得繞道……。這裡是兩省交界處，亂得很……，你乾脆跟在我們後面好了。」
肖穹跟著警車離開320國道，拐上便道。半個小時后，來到半山腰的一個小鎮。派出所不大，只一棟兩層樓的小房子。他道了聲謝，隨便進了一間房，在行軍床上和衣躺下。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停在院里的警車不見了，辦公室的門開著。三名青年蹲在牆角，一名中年警察站在一旁打電話。肖穹進去，準備跟警察叔叔道謝辭行，一扭頭看到一名紋身青年眼睛死死盯著警察屁股上的槍！
肖穹嚇得不輕，用瞳術掃了三人一眼。這一掃，竟然發現其中一人腰間別著細長的東西。
「紫瞳中階，又有進步，能透視了，這段時間的七靈酒沒有白泡！」
感覺到三人是危險人物，肖穹站在一旁，眼睛餘光盯著。
「同學，你直接走就是，不用打招呼了。」
一名漢子走進大院，右手一直放在口袋裡，抓著東西，眼睛溜溜亂轉。肖穹感覺到了一股殺意，又用瞳術掃了一眼。差點叫出聲來：雖然只能看出大概輪廓，卻能認出是支手槍！
「叔叔，外面那人是你們的人嗎？」
警察看了一眼：「不認識，應該是來辦事的。」
肖穹湊到警察耳邊，低聲說道：「那人手裡人有槍。」
「什麼槍，再說一遍！」
已經來不及了，那人進了辦公室，手在往外掏。肖穹向前跨了兩大步，對著那人的肚子就是一腳。
「呯……。」
一那人挨了一腳，身體後仰，槍失去準頭，子彈擊中頭頂的燈泡。沒等對手身體挨地，肖穹又是一腳，踢中對手右手手腕，手槍飛出七八米遠。
槍聲一響，蹲在地上的三人幾乎同時跳了起來，撲向警察。其中一人拔出匕首，刺向警察小腹。可忙中出錯，他忘了這名警察剛剛執行任務回來，防彈背心還沒脫下。
警察反應神速，飛起一腳，將拿匕首的人踢翻。另兩人的拳頭躲不開了，臉上、太陽穴各挨了一拳。他下意識退到牆角，伸手掏槍。
另兩人也不笨，衝上來搶。一眨眼功夫，三人扭打在一起。
持槍歹徒是個狠角色，看著肖穹再次衝上來，先是一個掃膛腿，然後一個側翻，站了起來。沒等他站穩，肖穹的飛膝就壓了過來。匆忙間，揮手格擋。
不曾想，肖穹的左膝是虛招，出到一半便收回。右膝一個鐘擺，猛擊過去。呯的一聲，歹徒腦袋重重挨了一下，倒在地上。他不知道這不招叫什麼名，卻知道威力無窮，這些天都在細心領會、練習，終於達到了一招制敵的效果。
對手剛倒地，肖穹也不管是死是活，側身倒地。右肘借勢出擊，猛擊對手胸部。胸口頓時陷下去一大塊，還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在屋內，執刀歹徒爬了起來，舞著刀撲了去。警察被兩人死死纏住，眼睜睜看著匕首朝脖子刺來。生死之間，他暴發出巨大的能量，甩開其中一人，右腳踢了出去。哧，大腿挨了一刀，半邊身子麻了。
這時，警察的槍已經拔出來了。可劇痛之下，讓他的意識模糊，遲在咫尺的對手竟然無法鎖定！一顆子彈射出，沒有擊中任何一人。
解決了外面的強敵，肖穹如戰神一般撲進屋裡。從背後抓起執刀歹徒的小辮子，用力一拉。同時膝蓋往上一頂。歹徒遭到猛擊，手中的匕首脫手，倒地不起。肖穹看也不看，一腳直接跺在腦袋上！
警察不愧為老鳥。雖然疼痛難忍、視力模糊，卻緊握著手槍不放，嘴裡大吼：「雙手抱頭、跪下！」
兩名歹徒趕緊跪下，雙手抱頭。如果這個時候警察要是開槍，死了白死！
「警察叔叔，您的腿受了傷，我幫您包紮！」
警察神智漸漸恢復：「不忙，外面的人怎麼樣？」
「被我打倒了。」
「出去看看，把槍拿過來。」
肖穹跑出去，把槍拿進來，放到警察口袋裡。倒在地上持槍歹徒，七竅噴血，渾身抽搐，眼看著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