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胖雪
一整夜，肖穹都沒有睡好，腦子裡胡思亂想。凌晨兩點，他乾脆帶上老狗準備好的炒米、肉乾和花生出門。鋼釺當扁擔，柴刀腰間。到了松樹林，他把食物掛在高處。自己坐在一棵大松樹下，盤腿調息。
當他從靈空狀態收回神識后，耳邊傳來吱吱的叫聲。睜眼一看，大松鼠就在自己面前兩米的地方站著。
「頭前帶路。」
一人一鼠下到山腳，沿著溪水一路西進。小傢伙聰明得很，上竄上跳感覺累，乾脆坐在肖擔子前面。當肖穹不知道如何走時，下去走個示範，然後再回來。翻山、爬坡，下到谷底，再翻山……。到了晚上休息時，肖穹驚奇地發現，這裡的靈氣值達到了二點五。
第二天，一人一鼠又走了大半天。臨近傍晚，大松鼠竄上懸崖，進了一個崖洞。
當肖穹費盡全力爬上去后，頓時感覺心清氣爽。一吸靈氣，居然達到了三！
崖洞長十來米，最深處約四五米。松鼠顯然沒有罷手的意思，蹲在最深處，用力抓著石頭。
「鼠小弟，我累了明天再幹活。」
次日一大早，肖穹運起瞳術打量岩壁。可能是功夫不到家，沒有任何收穫。他沒有死心，用柴刀在岩壁上不停敲打，耳朵貼著聽。一個小時后，終於選了處最薄的，用鋼釺砸。
周圍沒有人，肖穹乾脆脫掉衣服，埋頭苦幹。小畜生似乎發現了新大陸，在一旁來迴轉，盯著那話不放。
一刻不停地砸了四個小時，終於打通裡面，捅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洞口一出現，一股靈氣沖了出來！
「靈氣值是五，發了！」
大松鼠沒閑功夫聽他逼逼，嗖的鑽了進去。從洞口往裡面看，洞不大，深二十餘米、最高處約五米、最寬處約三米。最讓人高興的是，還能聽到叮咚的水響。鼠小弟美美地喝了口水，躺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嗑著花生，別提有快活！
吃了些乾糧，休息了一會，接著又干。這時，大松鼠不樂意了，從裡面探出頭，吱吱大叫，表示抗議。
「老大，我還沒進去呢！」
肖穹連續不停地用鋼釺戳，雙臂腫起，手掌都磨出血泡來。由於靈氣充足，吸上兩小時立即滿血復活，然後接著干。沒日沒夜地幹了三天，終於挖出一個皮球大小的洞，勉強可以鑽進去。
洞內一塊大石頭上，有一個碗大的滴水坑。喝上一口，全身毛孔張開，一個字：爽！
接下來的日子，肖穹在洞里日以繼夜的採收靈氣。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當帶來的乾糧快吃完時，成功晉級練氣境大成！
進洞后不久，大松鼠皮毛顏色明顯變淺、變白。肖穹估計，這貨也能吸靈！混熟后，他以撓痒痒的借口扳開這貨的兩條後腿，公的！
「得取個名字才行。」
「鼠小弟，太俗。」
「小松，不像畜生的名字。」
「小胖，有點意思。」
「白白胖胖，就叫胖雪！」
取了名字后，肖穹開始有意識訓練。找一個小洞，把花生放裡面，用巨石堵住。叫一聲胖雪，給一粒花生。沒有回應，餓著！三天不到，這貨就知道自己叫胖雪了。
斷糧后，洞內靈氣降到了四，又很快降到三。
胖雪的對靈氣的敏感，遠超肖穹。把洞內的每塊石頭抓一遍后，停在一處光滑的石壁前，看著肖穹。
肖穹使出全力擊力，耳朵貼在上面，才勉強聽到迴音。估計至少有一米厚，以目前的本事，想都不用想。
「沒這本事。下回弄個氣泵錘來。」
雖然聽不懂，胖雪卻知道這傢伙不打算動手了。非常生氣，小爪子一個勁地把肖穹往外推。這個大傢伙，吸收的速度是自己的百倍，得趕緊弄走！
「胖雪，跟我走吧。」
來到洞外，肖穹沖著裡面喊話。胖雪不但沒有出來，還滾著石頭過來，試圖把洞口堵上！
雖然胖雪不願意跟自己走，可這裡靈氣充足，短時間內不會離開。
離開崖洞后，肖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後面的幾天，他只吃了個半飽。
沿著山谷的小溪一路下行。走了約半個小時，聽到前面有動靜。拐了個彎，發現一隻二十來斤的狍子在前面五十米處喝水。悄悄抓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卵石，摸了上去。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斷枝，發出清脆的響聲。狍子受到驚嚇，一蹦進了樹林。肖穹像猛虎一樣，下意識撲了出去。這一撲，連自己的嚇了一跳。如今的速度、力量，比以前強了好幾倍！
要是狍子往山下跑，肖穹絕對沒戲。可這畜生不管不顧，一個勁地往山坡上竄。兩分鐘后，肖穹抓住機會，一石頭砸翻。老獵人都知道，狍子生活在相對固定的區域，對陌生地帶有一種天生的恐懼。一旦跑出自己的熟悉的範圍，就會調頭。這時就會有一名獵人帶著獵狗接著追，另一人在原路上埋伏，十拿九穩！
烤狍子肉時，肖穹突然感覺一陣心悸。豎起耳朵傾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裝著什麼也不知道，飽餐一頓。折了一根胳膊粗的雜木當拐，沿著來路回去。一個小時后，終於聽到身後五十米外有腳步聲。聽腳步，應該是個人！
怎麼辦、怎麼辦……，肖穹一邊走一邊思考對策。據林琥師兄講，像他築基境中成的實力，在沒有雜音干擾的森林裡，無遮擋的情況下，能在兩公裡外鎖定對手。如果能在相同的距離互相鎖定，說明實力差距不大。
賭一把！肖穹不緊不慢走了約兩個小時，找了一處地勢開闊、便於逃跑的山口，用瞳術將四周的環境牢記於心。靠著一塊大石頭坐下，閉上眼睛休息。
十分鐘后，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在對方離自己約五米遠時，肖穹突然跳了起來。對方早有準備，縱身一，左手抓住胳膊，右手的匕首橫在咽喉上。
「別動。」
「我不動。」肖穹長出了一口氣，不直接下殺手就好。
「幹什麼的？」
「采靈藥的。」
「撒謊，你是老虎沖放生那位。說，異化獸在哪裡？」
肖穹心裡一凜，自己太高調，被人盯上了！
「你說什麼，我不懂！」
「你當我傻呀，十里八鄉的人都傳開了：在老虎沖作怪的是一隻異化松鼠！」
對方說話的功夫，肖穹感覺脖子上的刀一緊。
「別殺我，我帶你去找那隻松鼠。」
「還算老實！你只要說那隻松鼠在哪裡就可以了。」
對手左手鬆開肖穹，去摸兜里的手機。肖穹明白，對方還有同伴。
十米外的一棵大樹上傳來的松鼠的尖叫聲，小傢伙雖然個子小，可領地意識極強。
「聽到沒有，就在前面那棵大樹上。」
對手被松鼠的叫聲吸引住了，抬頭尋找。
肖穹感覺脖子上的匕首鬆了幾分，突然伸出右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用力往外翻。左手橫肘，猛擊對手肋部。與此同時，右肩一沉，身體下蹲，一個背摔把對手放倒。而後，兩隻手死死抓住對手的右手，左膝壓住咽喉。
在三師兄對皇都門展開瘋狂報復時，林琥也沒閑著，沒日沒夜陪著肖穹練，這一招是重點。
「你不是練氣境中成……。」
「人總是有進步的。」
五分鐘后，對手癱倒在地。肖穹不敢大意，一直壓著不放。直到對手身體僵硬，這才放手。
直到這時，肖穹才感覺脖子涼涼的，伸手一摸，是血！對手在他發起反攻時，手腕一用力，刀尖在脖子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如果再深兩厘米，就掛了！
「以後再也不幹這樣的傻事了！」
肖穹翻了對方的屍體，找到兩萬塊錢現金，一部手機，別的什麼也沒有。錢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手機用石頭砸爛，扔進溪里。
要把另外一個人幹掉，才算安全！想到這裡，肖穹把現場清理了一遍。扛著死屍，沿著小溪下行。走了約半里地，發現一個小瀑布。旁邊是一片灘地。瀑布下水潭有兩米多深，足夠藏一個人。
看著天色不早了，肖穹把死屍靠著一塊大石頭放下。找來許多乾柴，準備生火用。自己則脫了個精光，衣服藏在一百米外的樹洞里。跳進冰涼的溪水裡，把身上的汗臭洗掉。
入夜，肖穹在死屍旁燒起了一堆大火。自己則藏在陰暗處，觀察四周的動靜。每隔半個小時，確認安全后，上前加一次火。
子夜時分，山上終於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肖穹迅速加了一把柴，跳進溪水，口裡叼著匕首，藏在小瀑布後面，僅僅露出半個腦袋。半個小時后，二十米外，出現一個人影。那人疑心頗重，沒有出聲，而起拔打了電話。
「你倒是快點啊，冷死小爺了……。」
那人從大樹后伸出腦袋，叫了一聲：「大哥。」
肖穹聽出是大川口音，壯著膽子回了一句：「啥子？」
那人從大樹后現身，嘴裡叨個沒完：「電話不接、叫也不應……。」
為了演得更逼真，肖穹輕輕拉動一根籐條，籐條的另一頭系在死人的腳上。腳一動，意外踢了乾柴一腳，火燒得更旺了。那人徹底放心了，放下手中的槍，走了過來。
等那人走近火堆，拔了一下乾柴時，肖穹突然暴起。人刀合一，如利箭一般撲了過去。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撲倒，一刀扎中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