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燕A牛逼

  一大早，肖穹就開始忙起來。

  先用匕首砍了幾棵質地特別硬的雜木，削尖。然後把小溪邊的礫石扒開，刨開下面的沙子，挖出一個大洞。兩具死屍剝去衣服，丟進去埋了。然後一把火把衣服燒了個乾淨。

  「看看我多好，還讓你們入土為安……。」

  在溪里捉了幾小條小魚，填飽了肚子，接著趕路。當肖穹爬上山樑時，發現西邊烏雲壓頂。於是匆忙找了塊突出的巨石，把下面清理乾淨。還沒弄好呢，暴雨就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暴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山洪暴漲、到處是塌方。找不到乾柴，野獸全藏起來了，肖穹又冷又餓。兩天後，當他回到老虎沖，老狗差點哭出聲來了。

  「今天幾號了？」

  「五月十號。」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先不忙哭，弄吃的來，手機拿去充電。」

  掃光了三家的剩飯，肖穹才緩過神來。聽說大仙回來了，村裡的人全往老狗家趕。

  「大仙，我們都以為您出事了。」

  「我能出什麼事？」

  「昨天上午，江口撈上來兩具死屍，身上光溜溜的，其中一人胸口挨了一刀。警察的公告貼得到處都是。」

  「江口在哪裡？」

  「東北方向五十公里，屬相領的劍川縣。」

  「遠著呢。」

  「不遠，那條河的上游與老虎沖就隔一道小山樑。」

  肖穹嚇了一跳，死屍跑得夠快的，居然在自己前面出山。

  「找到兇手了嗎？」

  「哪裡找得到！每年漲水，下游都能撈幾個死人上來。」

  肖穹長出了一口氣。把死屍埋在小溪邊，這就是菜鳥犯的低級錯誤！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趕緊把手機打開。一開機，幾個未接電話就跳了出來。

  「你好，我是肖穹，您那裡有我的快遞……。」

  對方的態度非常糟糕：「你還知道有快遞在我們這裡。」

  「一定去取……，馬上、馬上。」

  「二師兄，我剛從山裡出來，手機沒電了。」

  張小寧的口氣也不太好：「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機是免充電的嗎？」

  「什麼免充電？」

  「自己看說明！有一件事情：燕北農業大學想在西陽捕捉一頭異化公野豬，用於品種改良。我向他們推薦了你。」

  「我又不是獵人。」

  「一百萬賞金，可以免稅。」

  「等一下……，老狗，活野豬好不好捉……，大師兄，這活我接了，把定位發過來。」

  「小年，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江小年長出了一口氣：「聽到你的聲音就放心了。你爸媽打不通你的電話，急得不行。」

  「我會和他們聯繫的。」

  ……

  回完電話，肖穹這才掏出手機使用說明說，研究起來。這是一款專為驢友、野外工作者設計的手機，裡面配有微型發電機。其原理和自動手錶差不動，靠擺陀的徑向擺動提供動力，徑向擺動轉為軸向定向轉動，再帶動發電機，就能穩定輸出電源。唯一的缺陷是，手機必須帶在身上，按要求佩帶才能讓徑向擺動達到最佳效果。

  「難怪這玩意死沉死沉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準備離開時，肖穹塞給老狗一萬塊錢現金。這是他發的死人財，一共有十萬塊。為了防止上面留有指紋，在躲雨時，每張鈔票都擦了一遍。

  「大仙，該我給您錢才對。」

  「我準備幫人捉一頭野豬，到時候會打電話向你討教。」

  老狗一拍胸脯：「捉野豬我最在行！」

  「要求是兩百公斤的活野豬，還是異化獸！」

  老狗嚇得連連倒退。上次走山路進城，他已經發現那隻異化松鼠。一隻異化松鼠把他折騰成那樣，一頭兩百公斤的異化野豬……。

  五月十二日上午，肖穹趕到順城。在導航儀的指引下，來到那家快遞公司門前。

  看著停在路邊的摩托車，快遞公司的員工眼睛睜得大大的：「帥哥，你不知道順城中心城區禁摩嗎？」

  「我是外地來的，今天剛到。」

  「趕緊離開，別讓交警抓住。」

  肖穹心急火燎取了快遞，一回頭就看到交警站在車旁大叫：「誰的車，再不答應就拖走了。」

  一旁，另兩名司機一個勁的說好話：「就我取個快遞……。」

  人行道上，站著一大群觀眾。豪華摩托車、燕A牌照，他們想看看不可一世的首都人是如何在小地方吃癟的。

  交警手一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肖穹把快遞放到後備箱，趕緊掏出駕駛證、行駛證。罰款是免不了了，只要不扣車就行。

  當交警看了行駛證，扭頭看了看車牌，先是一愣，然後把證件還了回去。

  「您走吧，祝您一路平安！」說完還敬了個禮。

  這就走了，難道我是總統的兒子，不應該啊……。肖穹一肚子的問題，又不敢多問。趕緊戴上頭盔，開車走了。

  肖穹這一走，兩名司機不樂意了：「同樣是違章停車，只罰我們不罰他。」

  「更何況，他騎的是摩托車。」

  「認識禁摩標誌嗎？」

  交警一揮手：「趕緊走，別妨礙交通。」

  吃瓜群眾起鬨了：「記下他的警號，投拆他！」

  一名被罰司機滿腹牢騷開車走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所到之處，竟然沒有一個紅燈。再往前看，那名被交警放走的摩托車就在前面。所到之處，所有執勤的交警、巡警紛紛朝那名少年敬禮。

  「喔……，燕A牌照牛逼！」

  按照導航地圖指引，十三日早晨七時，肖穹來到路口。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前面的路讓警察封了。除了當地牌照的車，其他車一律不讓過。

  「為什麼不讓進？」

  警察每天都跟人說同樣的話，早都煩了，伸手指了指路旁的水溝。肖穹扭頭一看，發現溝躺著一塊警示牌：異化獸活動高危險地區。一同落在溝里的，還有不少碎玻璃碴。

  「既然是高危險地區，為什麼本地人還能進？」

  警察有些惱，瞪著這名司機：「拉拉克天天都在打仗，每天有人被打死，他們為什麼不撤離？」

  「……。」司機無話可說。

  肖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開著摩托車靠了上去。

  「警察同志，能放我過去嗎？」

  「你要去哪裡？」

  「紫雲鎮的雲海寨。」

  警察嚇了一跳：「雲海寨可是異化獸活動的核心區，不行！」

  「我不是去旅遊，而是去工作的。」

  「既然是去工作，請拿出官府的臨時通行證來。」

  「特別通行證可以嗎？」

  一旁的司機嘲笑道：「一個學生娃，還有特別通行證？」

  警察回答：「B就可以了，不過要簽危險告知書。」

  盤古國的特別通行證分三個等級C、B、A，其中B級還分B-、B 、B+，A級分A、A+、AA、AAA。

  肖穹從沒用過特別通行證，不知道是什麼級別。正想掏出來給警察看，另一名警察認出車牌，及時制止。

  「您是燕北來的？」

  「我是燕北的，從鶴城方向進入西陽。」

  「能告訴我去做什麼工作嗎？」

  「燕北農業大學來了一幫人……。」

  「行了，這事我知道……，我打個電話。」

  五分鐘后，警察掛了電話，接著問：「這一路上都可能出現異能獸，你有防衛武器嗎？」

  肖穹抽出棒球棍：「這個算不算？」

  警察笑了：「過來登記一下。」

  肖穹走到一旁的桌子旁，拿出身份證登記、簽名。辦完手續后，一名武裝警察打開警車後備箱，取下一支自動武器，交到肖穹的手上。不僅是肖穹，一旁的司機、乘客也嚇得不輕。

  「我沒用過槍。」

  「一個人走太危險。那個專家組遲幾天才到，要不你等兩天，和他們一起進去？」

  由於異能獸橫行，雲海寨不是開放的旅遊景點，卻是驢友心目中的打卡地。肖穹也想借這一次機會，提前領略西陽的第一第雲海奇觀。再說了，跟著專家組進去，如何尋找靈氣節點？

  「我要提前進去做準備。」

  警察想了想：「領導說了，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有應付異能獸的本事，就放你進去。」

  肖穹看了看路邊被汽車撞掉一角的護路石墩，輕輕踢了兩腳，看了看警察。

  「可以，踢壞了不算搞破壞。」

  兩名警察同進掏出手機，準備錄像。其他人見了，紛紛掏出手機。肖穹皺了皺眉頭，指了指這些人。

  「你們，通通把手機收起來！」

  「雲海寨可以不去，可你們不能限制我們的自由吧。」

  嗒、嗒、嗒，武裝警察朝天打了一梭子：「所有人退到五十米外！」

  一名司機不甘示弱：「警察的槍不是對準老百姓的！」

  武裝警察拍著槍，冷冷答道：「老子正在執行任務，哪個是壞人，它說了算！」

  吃瓜群眾大驚失色，紛紛退到百米之外。盤古國有一句話說得好：三個警察干不過一個壞人，三個壞人干不過一個武警！

  肖穹退了兩步，突然啟動，右腳狠狠踢向護路石墩。只聽轟的一聲響，長一米、高五十厘米、厚三十厘米的石墩整塊倒下，砸進溝里，激起巨大的水花。

  在場的警察目瞪口呆，武裝警察把持不住，手中的槍差點走火。

  肖穹有些尷尬：「這塊石墩已經被汽車撞鬆了，我只是……。」

  「是，我親眼看著汽車撞的，跟你沒關係……，領導看了視頻直播，同意放行。」

  見鬧事司機回來了，一名警察高聲叫道：「誰把石墩踢成這樣，立即放行！」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