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師滅祖徒弟x師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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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預兆地,魔族血脈提前覺醒,讓宗內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掌門擬了幾封信,派靈鳥分別發給其他宗門,務必警惕這件事。
「掌門,依我們現在的實力,重新將魔族封印的幾率有幾重?」虛無長老擼了一把鬍子,年過半百的眼睛並不發黃,反而透著亮呈。
掌門搖搖頭,並未回答。
蜷曲起的雙手無言告知所有人,這次事態很嚴峻,他們能夠將魔族重新封印回去的幾率相當於零。
自從前任掌門,也就是季然父親過世,宗內再也沒有一個大乘期的修士,最厲害的剛到合體期,離大乘還差個洞虛。
魔族血脈覺醒,必將以活人之學煉化魔功,屠害蒼生,為禍四方,使天下陷入動蕩。
當務之急是提高自身修為,哪怕短時間內無法突破,也要全力以赴。
「經過上次事件,門內有能力的弟子少之又少,宗門弟子亟需歷練,下月宗門便開啟武道大會,各峰派出有能力的弟子,較量高低,一決勝負。」掌門手掌擊在桌子上,對案下各個峰的長老宣布。
眾人臉上先是爬上錯愕,經一番深思熟慮,也紛紛覺得掌門說的話有道理,於是俯首作揖。
走出天罡峰,季然聽到左後方有人叫他,聲音粗獷帶著沙啞,像是經常大吼將嗓子喊壞了一般。
他回頭,一個身穿白藍色相見道袍的男人抱著手臂,滿臉地挑釁。
這人是凌波峰的峰主趙右乾,無論什麼事都喜歡跟原主爭個高低,兩人一直不對付。
所以僅是見一眼,他便瞬間想起對方的身份。
「趙長老,有事嗎?」季然不情願地停下腳步,連個眼神也沒有分給對方。
他知道,這位趙峰主定是來挑釁的,許是又找到什麼可以比較的事了。
殊不知,他的態度激怒了趙右乾。
「雲起峰近來許是不錯,讓季長老可以這樣傲氣,連正眼看人都不會了。」趙右乾幾乎是拿鼻子說出的話,陰陽怪氣的很。
「你!」師妹楚嫣聽見他的話,有些不滿,想上前理論一番,被季然攔住了。
他淡定自若地轉過來面對趙右乾:「趙長老到底有什麼事?」
「下月的武道大會,季長老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弟子?」趙右乾嗤了一聲,「估計不超過三個吧,不過也沒關係,畢竟是輸給凌波峰,不算丟人。」
「趙長老是什麼意思?」季然裝傻,眼睛微微睜大,滿臉寫著求知慾。
「意思是——」趙右乾靠近季然,臉上擠出既傲慢又欠揍的笑容,「凌波峰有那個實力贏。」
「哦,我懂了。」季然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
趙右乾不知道他懂了什麼,見他的眼神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反應告訴他,不能讓季然說出後面的話。
「按趙長老的意思,其他峰就沒有實力,我雲起峰若輸給其他峰,就是水平相當對嗎?」他抬起手張羅各位要離開的長老,「各位長老來聽一下趙長老的觀點,我有些不贊同。」
趙右乾說話時聲音並不小,周圍長老或多或少都聽見了,但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不對付,一個靠給徒弟吃大量丹藥堆修為,另一個遊手好閒還嫉妒徒弟天賦,都不是什麼好鳥。
本是不想管的,一聽季然的話,竟也覺得有理,氣頓時不打一處來,紛紛上前找趙右乾理論。
趙右乾連忙解釋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先入為主的眾長老怎麼可能聽他的一面之詞。
師妹楚嫣跟季然一路走到峰門外,才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師兄哈哈哈哈,你剛才的話絕了,你是不知道剛才趙右乾那樣,臉都氣變形了哈哈哈哈哈」
季然無奈地搖搖頭。
要不是原主惹下的禍端,他也不至於這般胡攪蠻纏。
「師兄。」楚嫣笑夠了,眉眼彎彎地望著季然的側臉,「我感覺你好像不太一樣了。」
聞言,季然心下一驚。
該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地望望天:「哪裡不一樣?」
表面功夫一定要到位,到時候就算對方抓住哪個致命的點,只要他死不承認,任誰也拿他沒轍。
楚嫣停下腳步,像是鬆了一口氣。
借著月光,季然看到她臉上的輕笑,眼睛亮亮的,其中藏了少許期望。
「前掌門臨走的時候
最擔心不下的便是師兄,此前見師兄的模樣,我還擔心,但今日與趙長老之事一看,果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師兄終於長大了,想來前掌門也可安息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從一個比自己小的丫頭口中說出,總會讓人有些不自在。
季然試圖掩蓋掉這點不自在。
「師兄,武道大會那天,趙峰主必然會搞小動作,讓雲起峰與凌波峰對戰,師兄想好應對策略了嗎?」師妹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轉為憂慮。
這兩個人都不是會輕易服軟的主,若是真較量起來
「應對策略?」季然眼神無奈,長長嘆氣,「我的策略就是不應對。」
他哪有功夫陪那個神經病趙右乾玩什麼你贏我贏的遊戲,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給景逸做碗湯麵刷刷愛意值呢。
一想到景逸,他眼神立刻轉向楚嫣:「師妹,我記得你峰中雲繡的裁縫手藝很不錯,對吧?」
楚嫣不知他怎麼想到這個,但話卻沒錯,於是迷茫地點點頭。
雲繡的裁縫手藝在宗門中一絕,各個峰弟子排隊高價請雲綉幫做衣服。
「我想預約一件。」
楚嫣笑了笑:「師兄何必預約,雲綉每個季度都會給各峰長老制衣——」
「不是。」季然打斷她,「我是想給我徒弟做一件。」
楚嫣一愣,臉上笑得更開了:「沒問題的,師兄只要拿到尺碼交給我,兩天便可成衣。」
回到雲起峰,天色雖已暗下來,卻只到了酉時,還未到入睡的亥時。
季然拐來柴房,想跟景逸要個尺碼,來到門口卻發現門縫內一片漆黑,並沒有燃著蠟燭。
莫不是已經睡下了?
剛要轉身要離開,恍惚間,在空氣中瀰漫的霉味中,像是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他仔細地嗅了嗅,濃郁的霉味讓他頭腦發漲,肺里都是霉味,哪有血腥味。
這地方絕對不是人呆的。
這樣想著,他便匆匆離開,順便將給景逸換住處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第二天一早,季然還沒從睡夢中醒來,門外響起急促且匆忙的敲門聲,透著來人的焦急。
季然只得翻身下床,撈過外衫穿在身上,將門打開,一個有些面生的少年站在門外,身上雲起峰弟子的服飾告知了他的身份。
「何事?」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但師尊的氣質不能丟。
弟子低著頭,知道自己打擾師尊休息了,立刻單膝跪下,語氣中多了幾分愧疚:「擾了師尊清閑,弟子知錯。」
「嗯。」季然對他的態度很滿意,「起來說事吧。」
提起這個,弟子臉色瞬間煞白:「師尊,今早有人在後山發現了一具峰內弟子的屍體,經查實,身份為師兄舒澤,旁邊舒玄還活著,但已經神志不清。」
季然心一震,昨日他離開柴房時,這兩個弟子還好好地,怎麼一晚上就
心裡有個懷疑的名字,他刻意將那個名字壓了下去:「帶為師去看看。」
來到後山,眾弟子見季然來了,主動讓出一條路。
來到舒澤的屍體前,季然仔細打量了一番。
屍體的喉管處有一道很深的割傷,從傷口的寬窄看,必定是劍所傷。
傷口周圍泛著粉色像是桃花一般的痕迹,是雲起峰基礎弟子必修的桃夭劍法。
「別殺我我不是玉佩啊啊啊——」舒玄神志不清地呢喃了幾個不成一句話的詞語,隨後抱著頭瘋狂尖叫,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翳了一層灰的眼中全是恐懼。
「他說什麼?玉佩?」一個弟子聽清楚了,蹙眉問了一句。
季然屏住呼吸,在眾弟子中掃了一圈,確認沒有發現他想找的那個人:「大家先散了,為師會查明真相的。」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一個弟子高聲喊了一聲:「師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是在五米開外的草坪處。
「師尊,這裡有血跡!」
此話一出,所有人蜂擁一般圍了上去,季然也跟上去。
眾人一起沿著血跡,從後山來到柴房后不願的樹林,血跡在這裡消失不見。
為首的弟子瞪著柴房瞠目欲裂,兩步跑到柴房門口,一腳踹開門。
柴房的門本就在黴菌的腐蝕中搖搖欲墜,經他這麼一踹,門直直倒進屋內,也驚醒了景逸。
幾個弟子互相看了一眼,點了下頭,氣勢洶洶進入柴房中,將景逸制住架了出來。
「師尊,絕對是他做的!」
這時,一個原本默不作聲的女弟子咬了咬嘴唇,還是開口:「舒澤舒玄師兄之前常常欺負景逸,會不會真的是他肆意報復」
「師尊!」為首的弟子跪在季然面前,作揖請命,「請師尊下令,除掉這殘害師兄弟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