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邋遢漢
莫塵強拉著二虎，離開了板斧大漢一眾的包圍圈。
「莫塵，這城裡有什麼好逛的，光禿禿的，到處都是土丘房，還不如藏刀鎮呢！」二虎很不理解莫塵突然拉走自己的做法，在他眼中，那可是能夠得到很多黃金的機會。
「大哥，就這麼讓他們走了？」瘦漢看著板斧大漢，不解的問道。
「他們身上確實什麼都沒有了，而且也不是強盜。」板斧大漢說道。
「大哥，那之前進城的那位姑娘呢？」瘦漢又問道。
「老二，那姑娘是修行者，我們惹不起。」板斧大漢說道，不過從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他有些想法，但是卻忌憚的很。
「大哥，每一位修行者幾乎都富的流油，我們可不能錯過這隻肥羊。」老二很是不甘的勸解道。
「老二，我們不是強盜，也不能去行強盜之舉。」大哥板斧大漢說道。
「大哥，這些年我們一直恪守本心，從不去做傷天害理，燒殺搶掠之事，還主動守著土窯城。可是我們得到了什麼？帝國的軍餉沒有到，我們的食物已經沒有了，弟兄們各個飢腸轆轆，骨瘦如柴。再這麼不下，我們只能餓死。」老二說道。
「唉！是我沒有照顧好兄弟。」斧頭大漢嘆息了一聲，很自責，「只是我們都被強盜迫害過，我們痛恨強盜，與強盜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我們行了強盜之舉，那我們怎麼對的起自己？」
「大哥，我就想不明白了，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用的只是為了最基本的活著，在飢餓面前，你說的那些算得了什麼？」老二很堅持自己的觀點，人都死了，仇恨什麼的，又算得了啥？
「老二，我會去為食物想辦法的。留意一下那倆個少年。把這幾個雞屁股熬成湯，先給兄弟們解解饞。」老大吩咐道。
老二皺眉，卻沒有繼續說什麼，不過眼神有些隱晦，甚至眼神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二虎，如果讓你拿金子換雞屁股，你換嗎？」莫塵朝著二虎問道。
「傻子才換呢。」二虎撫摸著金子，回答道。
「那你覺得那些人傻嗎？」莫塵追問道。
「不傻。」二虎眼裡只有金子，下意識的說道，「不過也不是很聰明。」
「你錯了，他們很聰明。」莫塵很認真的說道，「尤其是哪個老二，他一點都不傻。」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看著皺眉深思的莫塵，二虎問道。
「憑直覺。」莫塵神色嚴肅，絲毫沒有在開玩笑。
「額！」二虎有些錯愕，「莫塵，直覺都是騙人的。」
「我不全是，一個人傻，可能是傻，但是那麼多人，怎麼可能都傻？」莫塵繼續分析道，「所以我覺得不正常，可能這金子………………」
莫塵的目光看向了二虎手中的金子，他細細打量了起來，只是他從小沒見過金子，根本不知道真假。
「別看了，金子是真的。」二虎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是真的？」莫塵問道。
「我媽媽有一塊很小的金子，大拇指指甲蓋這麼大，我也是見過摸過的，和這個一模一樣。」二虎回答道。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莫塵想不通，莫非真有願意吃虧的人。
「對了，徐寶兒呢？」二虎想到先進城的徐寶兒，便朝著莫塵問道。
「我哪裡會知道。」莫塵攤了攤手。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說我們是強盜？」二虎有些氣憤。
「我們的儘快找到她。」莫塵沒有理會二虎的話，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找她做什麼？」二虎道，「那臭娘們，找不到才好了，反正我們現在有錢了，可以自己買東西吃。」二虎小心翼翼撫摸著手中的金子。
「二虎，我們畢竟是同行，而且寶兒姑娘還救過我們的命。」莫塵說道。
「莫塵，你不會是真的喜歡那個臭娘們吧？」二虎打量著莫塵。
「二虎，你在說什麼呢？」莫塵翻了個白眼，「我們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知恩圖報的道理我們還是要懂的。」
「這個我明白，所以你的感謝我師傅。」二虎說道，「要不是我師傅，我們恐怕早就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給帶走了。」
「對了，二虎，你是不是修行了？」莫塵想起剛才，二虎一腳將那倆個人踹飛的場景，問道。
「嘿嘿。」二虎笑了笑，「莫塵，沒想到被你給看出來了，我現在是一重，這叫初識。」
「嗯？」莫塵很疑惑，有些聽不明白。
「其實很簡單，就是感應靈氣，觀察靈氣。」二虎說的很是輕描淡寫。
「哦！」不過莫塵也聽得明白，點了點頭，朝著二虎問道，「二虎，你感應到靈氣花了多久？」
「花了半天。」二虎回答道。
「半天？」莫塵一驚，按照徐寶兒之前的講述，二虎屬於天賦極好的人，而且是相當的好。
「嗯，我師傅說我是個天才。」二虎有些自豪的說道，「不過師傅告誡我，讓我不要驕傲自滿，世間之大，能人輩出，而我只是滄海一栗而已，而且一重初識，不過只是入門而已，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力量，連一些普通練武的人都難以取勝。」
「我也要儘快去修行了。」莫塵聽著二虎的話，內心想到，只是練氣法他沒有拿，還在徐寶兒的手中，不過就算他拿了，他和二虎也都不識字。
「莫塵，我可以教你的。」二虎看著低頭的莫塵，開口說道。
「真的嗎？」莫塵眼前一亮。
「那當然，不過我有點半吊子。」二虎撓了撓頭，他還是個初學者，教別人，很容易誤入歧途。
「沒關係的，反正我什麼都不會。」莫塵很是期待的說道。
「那就行。」二虎收起金子，清了清嗓子，負手而立，裝作周文生的樣子。
「修行一途，如同攀山，越往上，越難，越吃力。」
「哦！」看著二虎一副老先生教育學生的樣子，莫塵也認真聽了起來。
「所以，先人們把修行看做翻越高山，一山接一山，重重高山，所謂的一重，便是一重山。」二虎有模有樣的說道。
「原來如此。」莫塵似乎明白了那些人四重，七重是什麼意思了。
「在我們的世界，修行大的境界分為五個，練氣，築基，結丹，化嬰，歸一。」二虎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莫塵你等等啊！我有點想不起來了。」
「不著急。」莫塵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急，他有些迷糊。
「昂，我想起來了。」二虎一拍腦門，「先人們又將五個大境界分為十五個小境界，對應十五重。」
「哦！」莫塵點了點頭。
「第一重便是我現在的境界，初識，感應靈氣，識察靈氣。第二重是初控，便是很好的控制靈氣，第三重初納，便是吸收靈氣。這三重，統稱練氣。」二虎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呀！」莫塵看向了二虎，等待二虎接著說下去。
「嘿嘿………」二虎摸了摸腦袋，「莫塵，我師傅就說到這裡，別的沒有說。」
「額！」莫塵一愣。
「貪多嚼不爛，我師傅說，等我把練氣練好了，在築基，到時候再給我詳細的講後面的。」二虎說道。
「你師傅說的有道理。」莫塵很贊同。
「我們進入正題吧。」二虎說道，莫塵，你好好的感受一下，用你的鼻子，猛吸幾口，有什麼感覺？
莫塵按照二虎的吩咐，猛吸了幾口氣，不過卻沒有什麼感覺，不由得對著二虎搖了搖頭。
「在吸幾口，使勁的吸，盡量不要呼出來。」二虎很認真的說道。
「哦！」莫塵繼續按照二虎的說法，猛吸，使勁的吸，吸到臉色通紅，眼前都是小星星。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二虎看著莫塵問道。
「暈，憋的厲害。」莫塵如實的回答道。
「不對不對。」二虎連忙搖頭，「繼續吸氣，使勁吸。」
「昂。」莫塵又按照二虎的吩咐來。
「怎麼樣？這會有什麼感覺？」二虎湊上來又問道。
「好臭，非常的臭。」莫塵說道，是的，有一股臭味，讓莫塵很是難受。
「臭？」二虎有些疑惑，「不應該呀！我這完全是按照我師傅教我來做的。」
二虎嗅了嗅，「奇了個怪了，怎麼真的有點臭呀？」
「噗………」
「誰放屁？」二虎聽到一聲響聲，瞬間有些惱羞成怒的掃視著四周，捂著鼻子，語氣不善的問道。
「屁乃腹中之氣，豈有不放之理？放者洋洋得意，聞著垂頭喪氣。哈哈…………」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嘲弄，不過卻說的很有道理。
「你這分明是故意的。」二虎說道，他掃視周圍，並沒有看到人影的存在。
「人吃五穀雜糧，腹中氣體交錯，關鍵時刻釋放，使人神清氣爽，舒服至極。」那聲音很近，就在倆人身邊，但是卻看不見人。
「二虎，他就在那。」莫塵看著四處打量，尋覓的二虎，出聲提醒道。
順著莫塵的提醒，二虎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
他披頭散髮模樣髒亂，髮絲結成一縷一縷，額前劉海掩住那雙渾濁的眼珠，嘴巴耷拉著。破碎的幾塊布圍在身上勉強避體，露出的皮膚也滿是泥垢，一股子的臭酸氣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