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擰乾
過道中間的高瘦男子絲毫未動,他臉上始終掛著溫和微笑,哪怕眾人都驚駭的盯著他,笑容也紋絲不動。
像張面具一樣,洪建林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
「轟!」一道蒼白鎖鏈咆哮而出,車廂里掀起狂風,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耳膜陣痛,卻是吳常懶得廢話直接出手。
鎖鏈發出轟鳴聲轉瞬即至,高瘦男人像是反應不過來一般,呆立在原地被打個正著。
「嘭」鎖鏈正中胸口,高瘦身形竟然被打爆,散成漫天碎片落在車廂里,「啊!」旁邊有不少碎片落在倖存者們身上,他們一看發出殺豬般驚叫聲,「是ren皮!」
那高瘦男子竟然只有皮沒有肉,吳常收回鎖鏈,皺著眉頭巡視著車廂。
「老齊的皮為什麼會在這!」洪建林驚恐的喊道。
「老洪你去開車,我們儘快離開」吳常嚴肅道,那個鬼東西還沒死,外面的視野始終沒有恢復。
洪建林兩腳發軟扶著欄杆回到駕駛座,「吭吭」一聲校車重新啟動。
校車裡眾人驚異未定,吳常摸了摸林冬冬的腦袋,轉身給了阿獃一個爆栗,不管它委屈的小臉,「混進來一個人你都不知道」,阿獃委屈的張了張嘴。
吳常也不理它,他看了眼車頂,右手光芒一閃,人又出現在了車頂,烏雞哥和湯圓還在車頂戒備著。
吳常看著前方通暢道路,遠處的服務區已經越發清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似乎那個怪物放棄了一樣。
突然,吳常心中危機感大盛!「bang!」一聲槍響,火藥爆炸推動著子彈破空而來,直指吳常腦門。
幾乎同時,鎖鏈光芒一閃,光影交錯之間,黃色校車、藍藍的天空、散發綠意的樹木通通被納如黑白電影之中,子彈停滯在吳常眼前,被他輕輕捏住。
一股煞氣湧上吳常眉頭,他原本俊秀的臉變得猙獰起來,黑白光影遵循著吳常的意志,近乎光速的席捲這方彩色世界,「找到你了」吳常露出獰笑消失在車頂。
……
蕭山服務區
寬闊的一樓大廳里,東倒西歪的桌椅上塗滿著發黑的血跡,大大小小的出餐窗口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死相不一的骨骸,恐怖的畫面似乎在描述著末日到來的慘狀。
比這更恐怖的是大廳里的三隻怪物,一頭青面獠牙的野豬首,它肥厚龐大的身軀坐在一張餐桌上,肥大粗壯的蹄子正鼓搗著一攤紅色爛泥,活生生一隻野豬成精。
在它對面站立著一道詭異的身影,它形若惡犬生有兩首,一首無眼,一首無耳。此時兩首都朝向門外。
而在門口,竟然站著一隻詭異喪屍,它渾身皮膚消失不見,噁心的肌肉露在空氣中。
「bang」門外一聲槍響,一個男人扛著狙擊槍走了進來,約莫四十的年紀,臉上竟然只有一隻眼睛,他對客廳里的怪物熟視無睹,手裡還拿著罐裝啤酒。
「搞定了?」那個詭異的喪屍竟然開口說話,它的嗓子像被石頭堵住一般,沙啞刺耳。
「你還敢說,好不容易把你的皮混進去,結果轉眼就被發現」那個男人嗤聲說道。
「那個男人不簡單,我跟了他們一路了,都沒機會出手」那個喪屍辯爭道。
「這車裡可有二十多個人,還有小孩」那個兩首怪犬的右邊腦袋舔了舔嘴唇,「他們現在視線和聽覺都被我影響,翻不出我們手掌心」。
「我開了一槍,那輛車竟然變成黑白的」獨眼的男人有些疑惑說道。
「黑白?」那個沉默的豬怪停下動作。
獨眼男人剛要說話,接著眼前一花,周圍竟然褪色成老舊的黑白電影一樣,「就是這種黑白」他獃獃說道。
「嘩啦啦」憑空響起鎖鏈遊動的聲音,一道身影慢慢的浮現在它們中間。
吳常面無表情的審視著四個怪物,而這四個怪物面露猙獰的注視著他。
「你竟然敢闖進來」那個野豬首說道,它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巴,龐大身軀就要站起來。
「你們這幾頭畜牲想怎麼死」吳常淡淡的說道,彷彿是誤入鄰居家借問廁所一般。
怪犬兩個腦袋同時一動,兩道無形的波動頓時籠罩吳常四周,「動手!」它獰笑道。
無皮喪屍雙手一抖,一張張完好無損的ren皮從臂膀落下,竟化作一個個人朝吳常衝來。
野豬精更是乾脆,它直立起身軀,那沾滿紅泥的巨蹄重重落下,竟要把吳常搗成肉泥。
配上這老舊的黑白畫風,活脫脫一個老版西遊記。
「那我幫你們選吧」
這時黑白電影里主角開始動了,他右手輕輕一握,電影暫停了,光影里一切都定格住,暴起的怪物們像陷落琥珀里的蟲兒一般可憐無助。
吳常的右手還未停下,他手腕輕輕一擰,像是在清晨晾晒衣服一樣,三個怪物身軀微微扭曲,像被無形的巨手捏住頭尾一樣,野豬精能感受到每一寸皮肉都在發出哀鳴,接著它那龐大肥壯的身形沿著不同方向扭曲,竟然像濕毛巾一樣活生生被擰成乾巴巴的抹布。
「嘩啦嘩啦」血液像打翻的洗腳水一樣,傾瀉而下。
光影一收,黑白電影又重新變回彩色世界,吳常放下右手,三具難以辨清身形的爛肉乾渣砸落在地。
獨眼男人面如白紙,身子抖若篩糠見吳常視線過來,他腳一軟跪倒在地「別殺我別殺我!我是被逼的!我…」
話還沒說完,一條鎖鏈就已經激射過來,輕輕圍繞在他脖頸。
「你想怎麼死」
吳常掃了一眼右肩,鎖鏈已經蠶食到肩中束了,他朝獨眼問道。
「你別殺我,我還有用!我…」他嗚咽道,淚水從他獨眼裡留下,滿臉涕淚很是狼藉。
「嘖嘖,幹嘛搞得這麼可憐呢,我都不忍心下手了」吳常掛著不忍心的笑容,鎖鏈卻是越收越緊。
「看在…都…求生…求求…」獨眼男人已經快要不能呼吸了,語無倫次的求饒著,
他一手死死抓著鎖鏈拚命磕頭,「砰砰砰」額頭碰撞地面的聲音此起彼伏。
忽然他脖頸的鎖鏈一松,「呼…呼…呼」逃出生天的獨眼貪婪的吸入氧氣。
「站起來」吳常淡淡的說道,獨眼顧不上脖頸的疼痛,掙扎的從地上爬起。
「謝…」獨眼平復呼吸剛要開口。
「噗」一條鎖鏈從他的獨眼貫穿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