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奇怪三人組
一世十世。百千億萬無數世事。至於天地一劫崩壞空荒之時。一劫始成。人物初興。能知十劫百劫至千萬億無數劫中。
壽命長短。死此生彼。展轉所趣。從上頭始。諸所更身。生長老終。形色好醜。賢愚苦樂。一切三界。皆分別知。見人魂神。各自隨行。生五道中。或墮地獄。同墮畜生。鬼神難為。或生天上。不成人形。
……
「咦,隊長,那邊的人好奇怪啊,怎麼長的這麼胖」,右邊矮小的身影獃獃說道,她指著被提在空中的林文柏,臉上還帶著疑惑不解,不過她也不遑多讓,身上穿著層層疊疊的蓬蓬裙,復古宮廷感的泡泡袖,頭頂還梳著端莊淑女的丸子頭,年紀大概十四五歲,手上抱著一個破舊的毛絨娃娃。
「喂,胖有什麼奇怪的,他旁邊那兩個小孩才奇怪吧,竟然能浮在空中」,左邊一寬闊的身影不滿的說道,他的眼睛被贅肉擠壓的微眯,隱藏在散亂的劉海之中,他披著黑色絨毛大衣,脖子上還帶厚厚的圍巾,毛茸茸圓滾滾像黑熊精一樣。
「你們兩個白痴給我好好看清楚,他們後面那個才奇怪,竟然長得比我還丑!」,中間高高瘦瘦的男人凝重的說道,眼睛一大一小互不對稱,鼻子像焉掉的大蒜一樣,兩片厚厚嘴唇一開一合,露出了發黃凌亂的牙齒。
林文柏驚得張開嘴看著眼前奇怪的三人組,就連兩個兒子也停下哭聲獃獃的看著三人。
「噗」
「噗」
「噗」
六臂凶神隨手將父子三人扔落在地,它腦袋微微抬起,兇狠的眼神掃視著奇怪的三人。
「咦!那個人眼神好凶啊,隊長我有點害怕」,那個矮矮的小女孩有些害怕的抱緊毛絨娃娃,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就要掉下眼淚。
「是有點凶哦,主要長得太丑了,比隊長都丑」,身披毛衣的胖子也害怕的說道,他緊緊黏住隊長,龐大的身軀顫抖著更像頭黑熊了。
「喂,你能不能…」,中間的隊長嫌棄的推了推不斷擠過來的大胖子。
「殺!」,那個六臂凶神早已按耐不住,它怒喝一聲消失在原地。
「呼!」狂風席捲,身形未到殺意先行,六隻手掌輕輕一抓從空氣中凝聚成六種兵器:刀、槍、斧、鉞、鉤、叉。
「唰!」,刀鋒破空聲
「嗖!」,槍尖刺空聲
「嗚!」,斧刃劈空聲
「…」
六臂凶神身體像被大團銀華纏身,原地的磚面被巨力踩爆,一團銀華拉著長影轉瞬出現在三人面前,此刻三人像是被嚇呆了一般原地不動。
林文柏驚恐的捂住小兒子的眼睛,下一刻的血腥場景就要上演。
銀華幾乎瞬間將三人包裹住,「鏘鏘鏘!」無數利刃劈砍金屬的異響,林文柏不自覺的捂住耳朵,感覺耳膜快要刺穿一樣。
忽然刺耳聲響一停,林文柏驚恐看了過去,包裹住眾人銀華已經消失,那個六臂凶神的身形挺立在原地,它的身形微微顫抖著,六條手臂竟被緊緊抓住!
中間那高瘦男子身上同樣竄出六臂,手臂大小不一,就連風格都不太一樣,有男人粗糙的手臂,有女人纖細的手臂、有老人滄桑的手臂,有小孩肉嘟嘟的手臂;六隻怪異的手臂緊緊抓住凶神六臂。
「勞資手臂比你還多,你個醜八怪!」,隊長露出更加醜陋的獰笑說道,話音剛落,他自身的兩隻手臂輕輕放在凶神的臉上。
「卟!」,像西瓜爆裂開的清脆聲響,隊長手一松,六臂凶神軟軟的倒在地上。
「哇!隊長好厲害」,旁邊的小女生歡呼雀躍的圍著他蹦蹦跳跳,一點都不在乎那些怪異的手臂。
「咳咳,還好啦,哈哈哈哈哈」,隊長擺了擺手裝作不經意的樣子,但隨後忍不住叉腰狂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隊長,還有三個怪物怎麼辦」,旁邊的大胖子說道,他指了指林文柏三人,那雙眯眯眼緊緊的盯著他們。
「這位大哥,我們不是怪物!」,林文柏嚇得跳起來說道,他可不想像西瓜一樣。
「爸,他們才是怪物吧」,小兒子小聲的說道,他有些害怕的看著隊長,尤其是那些手臂。
林文柏趕緊捂住他的嘴,對著怪異三人組賠笑。
「站起來吧,跟我們說下這裡發生什麼情況」,那個隊長收起狂笑,正經的說道,不過更丑了。
林文柏趕緊扶著兩個兒子站起,戰戰兢兢的講訴狀況。
……
「吳常,你是哪裡人啊」,齊婉君問道,她又不自覺湊到吳常身邊,眼神不經意的掃視著他。
「我啊,還真不好說,我們那小地方說了你也不知道」,吳常打著哈哈,這個世界的地理可跟他那邊不一樣,萬一說漏嘴了就不好了。
「齊婉君你給我過來」,齊乾坤沒好氣的說道,人家老婆還在旁邊,不知道還以為你挖牆腳。
「哦」,齊婉君悻悻的走過去,乖乖跟在哥哥身邊。
四人行走鬼域邊緣處,希望能找到一些倖存者,但走了半天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吳常落在最後,他又再次掏出羊皮紙問道「這鬼戒尺怎麼回事,我明明身體變強了,怎麼感覺更痛了」。
【羊皮紙大人當年那是後宮佳麗三千】
【你個小雛雞,盡然…】
羊皮紙還停留在剛才的憤怒之中,巴拉巴拉浮現字跡。
「行行行我錯了,你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吳常敷衍說道,哪裡還想跟它扯這些。
【你再這樣敷衍,你會永遠失去我的】
【羊皮紙大人絕對不受這個氣】
【!】
羊皮紙上越說越氣,整張紙竟然微微顫抖。
「對不起我錯了」,吳常只能再次道歉,這羊皮紙越來越不好哄了,吳常心裡嘀咕著。
【這把鬼戒尺是個老頑固,你越是威武它越是不屈】
【它本身就帶著教化異種的能力】
羊皮紙終於冷靜下來,畢竟還是寄人籬下,只能回答吳常的問題。
「教化異種?什麼意思」,吳常皺著眉頭說道。
【就是越不像人,打得越痛】
「艹」,吳常低罵一聲,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不僅要當一輩子處,還要挨尺子打。
「難怪阿獃阿瓜挨了兩尺子,就立馬叫不敢」,吳常有些恍然大悟,不過他臉色更暗了,這下鬼戒尺也不能用了。
「吳常,那個胡狸姐真是你老婆啊」,齊婉君找到機會又湊了過來,她還是很關心這個問題的,此時胡狸若有所覺的轉過頭。
「是啊」,吳常沒有心情說話,點了點頭。
「這樣啊」,齊婉君頹然說道,挪動腳步重新跟上齊乾坤。
「有情況!」
胡狸突然停下腳步說道,她耳朵一動一動似乎在聆聽著什麼,眾人見狀也放輕腳步來到她身邊。
吳常也凝神傾聽,耳邊傳來輕輕吹拂的風聲,樹枝之間碰撞交纏的刷刷聲,以及很輕很輕的哭喊聲。
「有倖存者!」,吳常和胡狸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