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有一說一，請詩仙給說法（四更）

  「蘇公子，這個力道如何？」

  蓮兒的素手搭在蘇牧的肩上輕輕揉捏，她的臉頰紅潤，嘴角有著幾分甜蜜的弧度。

  如此近距離接觸蘇公子，還真是叫人心思慌亂呢……

  適才，蘇牧回絕太監，蓮兒聽聞他今日勞累，便毛遂自薦為蘇牧捏捏肩。

  蘇牧並未拒絕，蓮兒心裡甚是歡喜。

  閉著雙眸，蘇牧頗為享受，淡笑道：「再重一些。」

  「嗯。」

  「噼里啪啦.……」

  連串的腳步聲傳入耳畔，蘇牧睜眼望去。

  李二陛下在前，官員書生在後，一行眾人聯袂而來。

  「參見陛下。」蓮兒急忙見禮，退至一旁。

  蘇牧想了想，沒有起身，而是故作疑惑道：「陛下不是在大宴百官么？怎會到我這裡？」

  「哼……」李二陛下懶得理會蘇牧的無禮之舉，沉著臉說道：「朕聽聞你今日勞累，特來看看。」

  「多謝陛下關心。」蘇牧笑了笑，看向李二身後眾人。

  「他們是來興師問罪的。」李二陛下嘴角揶揄，說道：「關心你的只有朕。」

  眾人：「？？？」

  不理會身後眾人怪異的神色，李二陛下繼續說道：「若是乏了，不去便是。但你的話，可是得罪了很多人。」

  李二陛下很是大度，隨即站在一旁，擺出一副與朕無關，吃瓜看戲的姿態。

  那群讀書人掀不起什麼風浪，李二陛下若是想要阻止，他們連走到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但李二陛下沒有阻止，他就是要看到蘇牧被一群讀書人質問的場景，以此除去心中憤懣。

  兩次傳喚，兩次抗旨.……縱然對這個准女婿甚是喜歡，李二陛下依舊有些小不開心。

  看你如何應對，到時朕再出場為你解圍，你定會感激涕零，哈哈哈……

  李二陛下如此想著。

  對於李二的怪異行為，蘇牧懶得理會。

  他轉頭看向百官與一眾讀書人。

  這個小院，已是被擠得滿滿當當。

  「蘇小子別看俺，俺是來看熱鬧的.……」

  「都來了，老夫就跟著來了.……」

  「有話想問你，但不是現在……」

  程咬金，長孫無忌，秦瓊，李道宗等一些國公大臣紛紛表態，稍微挪動兩步，退至一旁。

  其他官員見狀，亦是如此。

  此刻，蘇牧直對那些國子監的讀書人。

  好一個謫仙臨凡，絕世出塵，寵辱不驚.……

  初次見到蘇牧的學子們驚了，內心震撼不已，自慚形穢，就連氣勢也弱了幾分。

  「諸位找我何事？」

  蘇牧大致猜到這群讀書人的來意，但並未挑明，明知故問。

  「這.……」

  讀書人們面面相覷。

  直對蘇牧，他們頗為心虛，無人應話。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事自己占理，虛什麼？

  「蘇詩仙。」一少年站了出來，抱拳說道：「我叫宋子平，乃國子監學子。傳聞蘇詩仙謫仙臨凡，詩才絕世，昨夜更有斗酒詩百篇，實乃讀書人楷模，我等仰慕非常。陛下開恩，讓我等入宮參宴，只求一睹詩仙風采，點評我等拙作一二。可……」

  有人上前，補充道：「可我等如此仰慕蘇詩仙，蘇詩仙竟說我等算什麼讀書人，我等憤懣.……」

  「還請蘇詩仙給我等一個說法，為何我等不算讀書人？詩詞之雅，舉世皆知，為何淪為小道.……」

  「即便您被譽為詩仙，我等亦是心中不甘……」

  「對，有一說一，一碼歸一碼，蘇詩仙今日且給我等一個說法.……」

  「貴為詩仙，如此相輕我等，叫我等實在心寒……」

  「今日蘇詩仙必須給我等一個說法.……」

  「我們算不上讀書人，那請言明，何為讀書人……」

  「對，據說今日你會作詩，我等虔誠而來，卻不想遭受如此屈辱……」

  讀書人們三言兩語，氣勢由弱轉強，最後咄咄逼人。

  他們質問，他們憤懣.……他們委屈。

  蘇牧眉頭一皺，看了看一旁看熱鬧的李二陛下與一眾大臣，搖了搖頭，呵呵一笑。

  安穩的完成鹹魚任務，就真的那麼難么？

  無奈嘆息，蘇牧緩緩起身，凝視眾多讀書人，目光逐漸犀利。

  「你們前來，是想看我作詩？」

  眾多讀書人氣勢一窒，下意識的點頭。

  在謫仙面前，他們拿不出底氣。

  「好。」蘇牧緩緩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們一首詩。」

  霎時間，眾人怔住，茫然的看著蘇牧。

  無論李二，或者百官，甚至一眾讀書人。

  我們是來討公道的，不是求詩……

  他們這般想著，卻是無人將此話說出口。

  因為……他們期待。

  目睹詩仙作詩，以後將求而難得。

  蘇牧當然清楚眾人來意，至於作詩.……沒什麼，只是想回擊的更為犀利一些。

  僅此而已。

  在眾人的注視下，蘇牧開口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