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魂歸夏都

  四人剛用罷早膳，鑽地龍凱文就駕著他的玄龜黃金馬車來了，把眾人接到神殿洞。

  神殿洞是一個佔地面積約七八畝的的天然大岩洞，洞頂離地若二十米，倒懸著許許多多長短不一的天然石柱，不停有水珠滴下，淅淅瀝瀝。

  陽教人在洞內修建了三間兩耳倒八尺的禹王廟，神廟周邊又挖出十餘米寬的金水河，上架石橋供人進出。

  過了石橋，禹王廟入口即是氣勢恢宏的神堂，內有香柏柱子三十六根，正中高築神台，供奉著寶相莊嚴的大禹執耜全身像，應龍、無支祁分侍兩旁，牆壁上刻畫著一條昂首舞爪的黑色巨龍，四月圍繞著日月星辰飛禽走獸。

  供案上燃著小兒手臂般粗的高香，擺著五牲六果。裊裊龍涎百和芳，須臾輕藹遍神堂。

  關龍逄長老身著上古巫師服飾，右手裡把攥著降龍伏虎烏精叉，左手橫執除妖斬魔七星龍淵劍，背對神像而立。

  右側一排文臣，或胡琴或簫管玉板；左側一列武將，或盾牌或斧鉞刀叉。一切準備就緒，靜待儀式開始。

  少恭踏步入殿，一群人在關長老的帶領下，將少恭團團圍住，邊唱邊舞。殿內一時間刀光斧影，琴聲瑟瑟，簫笛咽咽，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禹帝偉業，勛績皇皇；恩澤海宇，萬世景仰；啟迪蒙昧，告別洪荒……臣等虔心頂禮，恭迎先王血嗣，祈求神靈早降……」

  不知不覺中，少恭失去了意識，搖擺欲倒。關長老早有準備，箭步上前，用胳膊和膝蓋頂住少恭後背，有人過來接過長老手中之物，有人與長老一起把少恭抬上裡邊小屋的碧玉浄床。

  少恭兩眼閉合，雙眉緊蹙，嘴唇乾枯，臉色蒼白得沒有丁點血色，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此刻的他，看到了爸爸和媽媽，兩人含笑端坐一棵燦爛的桃樹下，自己拖著綠色的塑料小車在草地上飛奔。

  他看到了易水河畔在的鯉魚姑娘，她正坐在沙發上追奇幻劇，突然抬起頭，對著空氣說，「千別讓我等太久！」

  他看到一群系著獸皮裙的遠古獵人正在圍捕肥碩的大象，大象甩動著長長的鼻子，把一個個獵人狠狠地摔上高空。

  他看到洪水肆虐的江面，一條惡龍張牙舞爪，興風作浪。禹王彎弓搭箭，嗖的一聲，正中惡龍左眼，那龍捲著大水而退……

  少恭彷彿拔開重重時光，來到了煙柳畫橋，參差十萬人家的夏都。古老的城牆斑駁著舊影殘光，曲池高台依然鶯啼燕囀羽衣霓裳。

  夏都的王宮美輪美奐，青牆黑瓦，綠水煙渺，不知凡幾的殿堂樓閣，數不勝數的亭台橋榭，屹立千年不倒。

  夏宮裡最宏偉的建築莫過於承天殿，承天殿極盡奢靡華麗，台高千尺，巍峨挺立，以楠木為柱，沉香作棟，珊瑚篏窗，碧玉成戸。禹王日常在此獎罰決斷，指揮著帝國百萬雄兵，呵護那普天下四海黎民。

  少恭找到熟悉的氣息，那是數千年前血脈的召喚，那是親人企盼遊子歸家的眷掛。

  一隻青鳥破雲而來，殷勤地將少恭引進青煙裊裊仙鶴旋飛的雲宵寶殿。禹王王母端坐龍椅，文武百官齊聚朝堂，咚咚咚三聲鼓響，今日要迎官家兒郎。

  自從父母失蹤，少恭以為家也就不復存在。回到了夏都，置身禹王王宮。此時此刻，他看到的不是王和后的威嚴，而是見到長輩時的激動而神亂。少恭心頭一熱，緊抿著嘴，想說卻說不出話來，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我又找到家了。

  禹王和王后對少恭很是慈愛，象普通長輩那樣，先是詢問了少恭的身世，每當聽到悲痛傷情處，兩位老人也是傷心落淚，連連嘆息。未了，忘不了對他敦敦教導一番，安排少恭在偏殿住下，派人教他本事。

  王宮西北角有一處極其廣闊圍著層層看台的露天練功場。場邊擺滿了盤古斧、打神鞭、軒轅劍、后羿弓、如意金箍棒、霸王槍、九齒釘鈀、番天印等神兵利器。

  場內一群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王子王孫，騎龍的，乘鳳的，還有跨麒麟白虎的，各自擺弄手中兵器，上天入地，你來我往，戰得天昏地暗，不亦樂乎。

  看台下是一間間的房子，有更衣室、理療室、急救室，氣功室、器材室、動物豢養棚等等。老師帶少恭去的就是氣功室。氣功室里只傳授入門心法，所以一同練功的全是三歲以下的學前班孩子。

  老師先教少恭練習混元心法，此功法共分十八層。第一層極易練成，習得后可以陡增十倍內力，身輕如燕。第二層則難度有所增加，但收效更為顯著。練到第五層就能貫通任督二脈，力拔千斤，御水而行。一般人練到第九層便很難進展了，只有極少部分天賦異稟又毅力超群的人才能僥倖突破。而全部練完十八層的，古住今來，不過三人。

  少恭很快就掌握了口訣要領，坐在蒲團上，凝神入定，身如山嶽，心如古井。

  過了一小時，到了下課時間。老師叫醒少恭，稍作休息調整，又教授他齊天大聖破天棒法。破天棒法極其霸氣，七七四十九招，招招驚天動地、力撼山河，世上可以匹敵的神功少之又少。

  一個月過去了，少恭不僅把混元心法練習到笫五層，齊天大聖破天棒和后羿箭法也學有所成。同時還在科學課上掌握了一些象騰雲駕霧、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點石成金等等這些簡簡單單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