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以命抵命

  那個時候，雲淵對南宮宇告訴他的「所謂的真相」原本就是存疑的。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只顧沉浸在失去她的悲痛中，除卻為她辦了喪事，其他的時間都是醉生夢死。南宮宇所說的「辜負」，難道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嗎？「他還說了什麼？」想到這種可能性，雲淵的語氣冷厲了幾分，嚇得南宮慕縮了縮脖子，困惑地看著他。她不明白為什麼雲淵尊上為什麼突然變了臉。「說話。」男人的語氣愈發冰冷，眉宇間都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雲淵一把抓住南宮慕的手腕，力氣大到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尊上，你放開我！」南宮慕的呼痛，讓雲淵找回一絲理智，他收回了手。「抱歉，是本尊不好」南宮慕覺得這樣的雲淵非常可怕，喜怒無常。「告辭。」說完，南宮慕起身跑開，像避洪水猛獸般。看著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雲淵揉了揉眉心。但凡是和林沐沐有關，他就會變得不可理喻。召開雲衛，將自己想知道的事，吩咐下去，隨即回了雲禁之巔。三天，雲衛便帶回了雲淵想知道的信息。浮雲殿內傳來一陣茶杯碎裂的聲音，一眾侍從皆驚詫，趕忙離浮雲殿更遠些。殿內，雲淵眼中湧現起嗜血的殺意。而一地的碎片顯示了他現在憤怒的心情。回傳的信息中，有一條：林母還在世時，曾為林沐沐請過名醫診治，當時的診斷為魄珠完好。然而這和南宮宇告訴自己的完全不一樣，什麼魄珠受損，不過是一場謊言，而他用這個謊言騙走了林沐沐的魂珠。之前林沐沐會覺得時常頭痛，大約是因為那個封印，記憶拉扯著雲淵回到林沐沐第一次引毒的時候。「尊上為了救夏雨薇，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居然對我下了鎖魂印，是想讓我此生只能如孩童般，無法找她復仇嗎？現如今又誆騙我為她解毒，好！好！很好！」林沐沐紅著眼一字一句質問自己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但轉念一想到，林沐沐被南宮宇欺騙，雲淵眸中滿是冷意，拳頭捏的緊爆青筋，起身取過掛在牆上的劍，御劍飛行，方向正是南宮府。有些話，他要親自問南宮宇，若是真如傳回的信息那般，那麼南宮宇就該死，自己會讓他以命抵命。……南宮府。南宮宇剛從外面回來，他剛剛去了城外的慈善局捐錢，順帶安置了一些流浪的乞丐。下了馬車，南宮宇邊揉著眉頭，邊踏入府門，自林沐沐死後，自己沒有一夜能安眠，因為一己私慾，親手剝奪了一個無辜女孩的魂珠。更重要的是，那個女孩，是那麼信任他。而現在自己只能靠做善事來自我安排和排解。南宮宇給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口強迫自己不要再去亂想，錯誤已經造成，無法挽回了。而自己還需要照顧妹妹，所有的難過和痛苦都讓他一人承擔便好，哪怕死後下地獄呢恢復冷靜之後，南宮宇正打算要去看看南宮慕，突然心生不安，一陣疾勁的劍氣朝他襲來。他本能閃躲，可還是被劍氣削點了一縷頭髮，白皙的臉龐上也多了一道血痕。來人帶著十分的殺意。直到看清他的面容，再對上雲淵那恨不得殺死他一般的眼神時，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一擊僅是讓他受了輕傷，雲淵心頭的滔天怒意洶湧澎湃，每一招一式都是直衝南宮宇的命脈去的。南宮宇狼狽地閃避著，南宮宇根本不是雲淵的對手，很快便落了下風。但云淵卻像貓玩弄老鼠般。「尊上，闖入我南宮府想做什麼？！」這句話在雲淵眼裡就是明知故問，更加刺激到雲淵，殺意更弄，下手更更些，傷口更深了些。雲淵冷笑一聲，字字清晰，擲地有聲——「南宮宇，你該死！」果然……他什麼都知道了。南宮宇沒有再閃躲，他知道雲淵遲早會查到，世上又有什麼是雲淵尊上查不到的呢？只要他想，就一定能。他會來這裡找他，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說到底，到底是自己的錯，自己為了讓妹妹活下來，騙了如此信任自己的林沐沐，如果有一個人這樣對他的妹妹南宮慕，他只怕比雲淵更狠。雲淵的長劍穿過南宮宇的胸口，南宮宇口中溢出鮮血，他張了張嘴，字音沙啞：「林沐沐……」「閉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現在的雲淵可不是那個如謫仙般的人，而是一心只想要南宮宇死，讓他以命抵命。「林沐沐活著的時候那麼信任你，所以你就騙了她，讓她把魂珠給你去救你的妹妹？是你殺了她！」南宮宇只覺得冰冷的長劍穿過胸口帶走他的溫暖，也帶走他的愧疚，這樣以死謝罪也很好，但一想到孤苦無依的南宮慕，他便不能安心。「咳……阿慕……」南宮宇每說一個字，就帶動鮮血噴涌一下。「我……對不起……」雲淵舉起長劍要結束南宮宇的生命，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南宮慕沖了過來，撞開了雲淵，將南宮宇扶起來。南宮慕看到雙眼通紅的雲淵，如同一隻失控的野獸，憤怒嘶吼。南宮慕聽說南宮宇回來了，便想著來看看他，未曾想竟會看到這番情景。「雲淵尊上為何要闖入我南宮府殺家兄」南宮慕直視雲淵，一字一句質問他。「這是他欠了沐沐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雲淵的意思是什麼？自家哥哥殺了他的夫人林沐沐嗎？「一定是弄錯了，我哥哥不是這樣的人！」南宮慕還是不肯相信，繼續擋在南宮宇面前。雲淵將之前得來的情報摔在南宮慕面前，南宮慕打開那份情報，看了兩行字后，一邊搖頭一邊說著：「不可能。不會的」「阿慕，是我不好。我騙了她」南宮宇說出這句話，他突然覺得鬆了口氣，他再不用背負著那個罪惡的秘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