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恐怖人偶
這天張筱柔剛跟韓冷軒吃完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對了,筱柔,最近怎麼沒看見葉嘉文」韓冷軒問道。
「哦,她跟我說家裡邊有點事,需要回去處理一下」
「那你豈不是得一直自己住了,你會不會覺得害怕,要不你先搬到我家住幾天」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想的美」
不知不覺已經到宿舍門口了。
「好了,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韓冷軒故意問道。
張筱柔笑了一下,在韓冷軒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韓冷軒滿意的笑笑:「那我走了,早點休息」之後便走了,張筱柔目送著喊冷軒離開。
「看夠了吧,還不出來」張筱柔對著一棵樹說道。
「你怎麼每次都能發現」莫辰逸尷尬的從樹后出來。
「找我什麼事」
「總部那邊查到當年你們擊斃的那個犯罪組織的老大,他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
「沒錯,他的妻子誕下那個孩子之後,就被人秘密送往了國外,只有當年他的親信,也就是引起那場爆炸逃脫的那個人知道孩子的下落」
「能查到那個孩子的信息嗎」
莫辰逸搖了搖頭:「目前關於那個孩子的信息我們的人根本查不到,就連那個孩子是男是女,多大年齡我們都無從知曉」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現在經手的案件,說不定都是那個人一手策劃的」
「他們真的那麼強大嗎」
「嗯,當年他們的犯罪組織可以說遍布全國各個地方,裡面的人的身份都是很隱秘的,而且他們都是策劃犯罪的高手,他們來自於各行業的精英,可以通過很多隱秘的手段激發人內心的犯罪慾望,即便他們不參與,也可以促使案件的發生」
「原來他們這麼厲害,怪不得當年的那件事那麼慘烈」
「現在知道那件事具體細節的只有主任和我,剩下的人全都死了,這就是為什麼兩年後,我選擇回來的原因,莫辰逸,這件事關乎著大家的性命,我們一定要找出那個人」
「嗯,我會的,哪怕拼上我這條命」
「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人也許已經找到了那個孩子,如果他們聯合起來,我怕會掀起更大的風浪」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樣吧,莫辰逸,你先回總部去查一下那個孩子的信息,看看能不能再查到些什麼」
「好」
第二天一早,張筱柔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喂,您好」
「孟警官」
「什麼,我馬上到」
張筱柔穿好衣服就出發了,她來到了位於這個城市的另一所大學,一所藝術大學。
白亦飛等在學校門口,來接張筱柔。
「白警官,發生什麼事了」白亦飛在路上把案件的一些情況給張筱柔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死者叫楊沛珊,是該校舞蹈學院大二的學生,今天早上六點被發現死在了舞蹈學院練習教室里,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些很詭異的東西,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案發現場,位於舞蹈學院一樓的練習教室,白亦飛帶張筱柔進入了案發現場。
張筱柔進入案發現場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女生,身上穿著舞蹈服,再往下看就發現她的雙腿被砍了下來,但被砍下來的腿還擺在原來的位置,鮮血淌了一地,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在死者的旁邊還有一個人偶,人偶的雙腿也是被砍下來的,和此時的死者是一樣的狀態。
「白警官,這就是你說的詭異的東西」
「還不止這些」孟然從門口進來了。
「孟警官」張筱柔打了個招呼。
「我給你看個東西」孟然給張筱柔看了一段監控視頻,因為這棟樓是老樓,所以只有門口有監控,教室里是沒有監控的。
監控視頻顯示的是昨晚八點大家都離開之後楊沛珊獨自一個人留在了教室練習舞蹈,等到九點,監控視頻閃了兩下黑屏了,等到再次恢復的時候,攝像頭裡突然出現了一張人偶的臉,之後就完全變成黑屏了。
突然出現的人偶著實把張筱柔嚇了一跳。
「監控視頻就排到這些嗎」張筱柔問道。
「沒錯,我們查了所有監控,只有這段時間的監控是黑屏的」
「那死者是什麼時間遇害的」
「九點半左右」
「假設兇手出現的時間就是人偶出現的時間,為什麼半個小時之後才將死者殺害」
「我們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約束傷,以及細小的刀傷,但是不致命」
「也就是說死者生前曾被拷打過,兇手想從她口中得知某些信息」
「很有可能」
「還有就是那個人偶,跟死者的狀態是一樣的,它又代表什麼呢」
「那個人偶,我已經讓人下去查了,這樣,你跟我和白亦飛去一趟死者的宿舍吧,看看有什麼線索」
「好」
他們來到了死者的宿舍,因為她的舍友都去上課了,寢室沒人,就管宿舍的管理人員要了鑰匙,便上樓去了。
「隊長,現在管理宿舍的人都這麼年輕嗎,我剛剛看那個人好像年齡不大」
「怎麼,看上人家了」孟然調侃道。
「哪有,我就隨便說說」
他們來到了死者楊沛珊的宿舍,用鑰匙開門進去,他們根據床上貼的名條找到了楊沛珊的床位以及她的桌子,經過一番尋找,在她的衣櫃里發現一個盒子,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個人偶,和在案發現場的一樣,而且這個人偶也是沒有雙腿。
「看樣子這個人偶應該是兇手寄給死者的」張筱柔說道。
「白亦飛,你去問一下死者的舍友,看看她是什麼時間收到的這個,還有有沒有和什麼人發生過矛盾」
「是」
張筱柔和孟然待了一會兒,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便離開了。
半個小時后白亦飛找到了他們,彙報到:「隊長,我去走訪了死者的室友,她們說大概是在三天前收到的,但是這個盒子一開始就出現了楊沛珊的床上,也不知道是誰放在她那裡的」
「而且,她的室友說,楊沛珊在看到那個人偶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顯得很害怕的樣子,根據她的室友的反應,楊沛珊在學校的時候和大家相處的都很好,沒見過她和誰發生過矛盾」
「那個人偶查的怎麼樣了」孟然問道。
「我們的人去查了一下,這個人偶的款式大概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樣式,但是製作這種人偶的工廠早就倒閉不生產了,根據鑒定人員的判斷,案發現場的人偶不是工廠生產的,而是手工製作的」
「也就是說,這個人偶很有可能是兇手自己製作的」
「沒錯,我們也排查了附近的監控,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案發時間的那段監控變成黑屏,應該是被屏蔽了,另外也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這樣一來,豈不是陷入僵局了」孟然說道。
第二天,張筱柔想著再去找孟然看看案件有沒有什麼進展,結果孟然先打來了電話。
「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你,又出事了」
警車載著張筱柔來到了一家私人的小提琴教室,她隨孟然進入這間教室,結果就看到有一個女人躺在地上,死狀竟然和楊沛珊很像,但是不一樣的是,這回的死者被砍下的是雙手,旁邊也放著一樣的人偶,而人偶也是沒有了雙手。
警方開始勘察現場,白亦飛將現場勘察結果給孟然他們做了一個簡單的彙報。
「死者叫潘希文,年齡二十四歲,高中是在英國讀的,之後學了兩年小提琴,一年前回國開了這家小提琴教室,死因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休克,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另外我們在案發現場也發現了那個人偶,和楊沛珊死亡現場的人偶是一樣的,只不過這回死者被砍下的是雙手」
「從殺人手法來看,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死者的社會關係呢」孟然問道。
「還在調查中,監控視頻也在排查」
「分屍工具能確定嗎」
「法醫那邊說分屍工具應該是斧子一類的,應該是被兇手帶走了」
「嗯,我們去趟死者的家裡吧」於是孟然,張筱柔,白亦飛驅車去了死者家中。
「你怎麼看」在車上,孟然問張筱柔到。
「根據現有的線索,可以確定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兇手先是通過給死者寄人偶,給他們造成心理壓力,讓她們害怕,而且人偶失去的部分也對應著死者被砍下的部分,一個學舞蹈的失去了雙腿,一個拉小提琴的失去了雙手,失去的都是對於她們來說很重要的部分,可見兇手對她們有著極深的恨意,也許正是因為她們讓她也失去過某些重要的東西,從而進行這樣的懲罰」
「我同意你的觀點,就看排查監控和社會關係那邊能不能有線索」孟然說道。
說完,他們便達到了死者潘希文的住址,進到了她的家。
經過一番搜索,在她家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個人偶,果然,這個人偶也是失去了雙手,此時白亦飛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外圍調查警員打來的。
「隊長,我們的人對潘希文案發現場周圍監控進行了排查,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員,但是只有一個背影,而且很模糊」說著白亦飛把照片給孟然和張筱柔看。
「從照片來看,確實看不出什麼,交給技術部門,讓他們儘可能的處理一下」孟然說道。
「是」
「不過至少我們也是有一點線索了」張筱柔說道。
正說話間,孟然的電話響了。
「我是孟然」
「什麼,我馬上到」
「怎麼了,孟警官」張筱柔問道。
「有人報案,在城郊的一個廢棄倉庫里發現了一具男屍,而在現場也有一個人偶」
於是孟然他們趕緊去往了案發現場,警車開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他們一行人下了車就往案發現場走去,已經有一批警員先行趕到進行現場勘察。
等到勘察完畢,孟然他們進入了案發現場,法醫將情況進行了彙報。
「死者為男性,年齡二十八歲,死亡時間是兩天前,死者的生殖器官被利器割掉,也是出血性休剋死亡的,在死者的旁邊也發現了跟前幾起案件一樣的人偶,對應的人偶的部位上面有血跡,應該是死者的血跡」法醫說道。
「從死亡時間來看,這名死者應該是在楊沛珊之前就遇害了,這才是第一個案件」張筱柔說道。
「現場還有其他的線索嗎」孟然問白亦飛。
「我們在這三起案件中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白亦飛一邊說著一邊翻看著這幾名死者的資料。
「白警官,可以讓我看看嗎」張筱柔問道。
白亦飛看向夢然,孟然點點頭。
張筱柔接過資料,看來一會兒后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們看」張筱柔指著這幾名死者的家庭住址那欄。
「你們看,這幾個人雖然後續都搬過家,但是他們戶口本上的住址全部都是在一個區——海州區」
「真的誒」白亦飛說道。
「也許我們可以去那裡查查,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於是三人來到了這個位於城市周邊,比較偏遠的海州區,到了當地的公安局,不光確定這三名死者卻是住在同一個區,還查到楊沛珊和潘希文曾經就讀於同一所初中,還是一個班的同學,所以三人來到了她們曾經就讀的海州中學,找到了他們曾經的班主任。
「您好,我們是南德市是刑警隊的,想找您了解點情況」孟然表明來意。
「您好」
「您認識這兩個人嗎」孟然拿出了兩名死者的照片。
「哦,認識,這兩個學生給我的印象還挺深的,她們啊,別看是女生,當時在我們班可是出名了壞孩子,名聲不太好,經常調皮搗蛋做壞事,在他們上初二的時候發生過一件事,這兩個女孩聯合了外面的一個小混混把我們班的一個女學生給,,,」說道這裡班主任眼角有些濕潤。
「那後來呢」
「後來那個孩子的奶奶知道了這件事,報了警,那個小混混被抓了進去,而那兩個女孩子由於未成年,加上家裡有錢有勢,就這麼被放出來了」
「他們應該不會就這麼輕易承認吧」張筱柔問道。
「沒錯,其實是因為當天晚上恰巧被我們班的另一個女同學看到了那一幕」
「後來楊沛珊和潘希文能這麼快被放出來,該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女學生吧」張筱柔猜測到。
「嗯,這個女生叫代雲,後來這個女學生又推翻了自己的口供,說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因為這件事那個孩子的奶奶沒多久就去世了」
「老師,這個人偶您認識嗎」
「認識,我記得那個孩子上學的時候經常帶著這個人偶,說是她奶奶給她做的」
「老師,您有那個孩子的照片嗎」
「我給你們找找」
最後班主任從以前的檔案里找出了一張班級的合照,指著一個孩子說到:「你們看,這就是那個孩子」只見那個孩子手裡拿著一個人偶。
「看來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總覺得有點眼熟」
張筱柔突然像想起了什麼是的問道:「老師,哪個是當年提供證詞的那個女生」
「這個」班主任指著一個女生說道。
「孟警官,我們必須馬上找到這個人」
「你的意思是,,,」
夜晚降臨,一個女生下班后疲憊的回到了家,躺倒在了沙發上,但是她沒注意到的是,在黑暗處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手裡還拿著一個人偶,只見這個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在她身旁站定,女生好像感覺到周圍有一絲動靜,睜開眼睛就見身邊站著一個女人陰騭的看著她,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女生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遠離這個人。
「我是誰,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女生看到了她手裡的人偶,一段記憶彷彿重新被喚醒。
「是你,你,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毀了我的人生,今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說著,這個人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刀向這個女生刺去,女生慌亂的逃跑,一個不小心被椅子絆倒摔在了地上,這個人拿著刀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舉起刀就要狠狠的刺下去。
突然房子的門被踹開了。
「住手」張筱柔和孟然他們及時趕到了。
一幫警員沖了進去控制住了兇手。
「果然是你」張筱柔說道
審訊室
「白顏,二十二歲,曾在海州中學就讀,現在是南德藝術大學舞蹈學院女生宿舍的管理員」孟然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生說道。
沒錯,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三起殺人案的兇手,也是當初張筱柔他們在去楊沛珊宿舍時,把鑰匙借給他們的那個,被白亦飛說很年輕漂亮的那個宿舍管理員。
「你之所以殺他們,是因為在你中學時曾發生的那件事」張筱柔說道。
「楊沛珊,潘希文當年在你們班是出了名的壞學生,在你初二那年,她們聯合外面的小混混對你實施了暴行」說到這兒,張筱柔明顯感覺到白顏的身體在抖。
「而當時的一幕恰巧被代雲看到,原本她是指證了他們三個人的罪行,但是因為楊沛珊和潘希文家裡有錢有勢,她們買通了代雲,讓她推翻了自己的口供,結果只有那個小混混被判刑坐了牢,與你相依為命的奶奶因為得知了這件事不久便離開了人世,而那個人偶成為了你對奶奶最後的念想,因為那是你奶奶親手做給你的」
此時白顏的眼眶充滿了淚水。
張筱柔繼續說道:「從此之後你便輟學離開了那裡,最終找到了現在的工作,某一天,你得知了當初的那個小混混被放出來了,你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報仇,於是你找到了他,在那個廢棄倉庫,你用你自己的方式懲罰了他,並且在他旁邊放了那個人偶」
「原本你以為你的復仇只能截止於此,但是沒想到,因為你宿舍管理員的身份,竟然碰到了住在這裡的楊沛珊,你可以很容易的拿到她宿舍的鑰匙,你提前把那個人偶放到了她的宿舍,為的就是讓她想起她曾經對你做過的事,之後你便找機會,終於你找到了,就在那個她獨自練習舞蹈的那天,你事先用屏蔽器,屏蔽了監控,讓我們看到人偶出現的那一幕,讓我們以為是人偶復仇,你還對楊沛珊進行了拷問,就是為了得知潘希文的位置,隨後你又用同樣的手法殺了潘希文」
「殺了她們之後,你就還剩最後一個仇人,代雲,就是那個推翻自己口供害你奶奶去世,害你的仇人沒能受到懲罰的人」
「我後來發現三名受害者的原始地址都是在一個區,便推測你們有可能是認識的,便找到了你們學校曾經的班主任,得知了這件事,因為我知道她會是你最後一個目標」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孟然問道。
「哈哈哈哈哈」白顏笑了幾聲,可是在她笑時,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她們該死,她們毀了我的一生,憑什麼可以不受到懲罰,她們不光毀了我,還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我要讓她們下地獄,我也要她們嘗嘗失去最寶貴東西的感覺」白顏吼到。
「帶走吧」孟然痛惜的說道。
白顏被警察帶走了,就在她被押送上警車之前,張筱柔叫住了她。
張筱柔來到她面前,說道:「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小混混被放出來的消息的」
白顏向前走了一步,離張筱柔很近,用耳語的聲音說道:「他讓我跟你說,很快就會見面的」說完便自己坐進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