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委屈了嗎
路知看了看門外,正想取笑溫瓷,溫瓷便高高興興的走了進來。
明明有好幾個座位空著,可溫瓷偏偏坐在了路知旁邊。她杵著臉一臉微笑的看著路知。
路知被看的直發毛,道:「幹什麼?」
「吃飯啊!」溫瓷依然看著路知,絲毫沒有動筷的意思。
「吃飯就吃飯,我看起來很像飯嗎?」
溫瓷杵著臉向路知那挪了一點,道:「少莊主的樣貌,確實秀色可餐!」
溫瓷說完,白祁和花骨被驚到了,花骨都停下了一直在吃的嘴,雖說路知是很俊朗,但沒想到溫瓷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被樣貌折服,而且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你有病啊!?」路知撇著嘴詫異的身體微微向後仰,道:「你又在搞什麼花樣?」
「我沒有搞花樣,我說的句句發自肺腑。」溫瓷發誓道。
「切~你覺得我會信嗎?」路知堅定的懷疑道。
「隨你。」溫瓷嫣然一笑,拿起筷子自顧自吃飯。
白祁和花骨滿頭霧水,路知審視著溫瓷,心想:不對勁兒!她又在想什麼幺蛾子?
「路知哥哥!」
路知想的出神時,樓下傳來一聲很熟悉的聲音。
「婉兒?」路知站起來招呼道。
言婉兒和幾個青衫門的弟子走近屋內,幾個師姐師妹坐下后,言婉兒獨自上樓來到路知的房間。
「婉兒姐姐。」花骨興奮的迎上去牽住言婉兒的手道。
「路知哥哥,小花骨,白祁公子。」言婉兒溫柔的看向他們,再看到溫瓷時她的臉僵住了,道:「小祭司也在啊?」
「青衫門的聖女啊?久仰久仰,上次見面沒有仔細看,現在看起來確實明媚動人。」溫瓷沒有站起來,筆直地坐在桌旁笑臉相迎道。
「小祭司謬讚,今日一見,小祭司也是容貌過人。」言婉兒有些不高興的沉沉地語氣道。
「婉兒,來一起坐。」路知走到言婉兒面前把言婉兒請過去坐下。
溫瓷見路知要把言婉兒請過來,她迅速端起路知的茶杯,把茶水潑在了路知另一邊凳子的坐墊上。然後一條腿放在路知的座位上,滿意一笑。
言婉兒走過去就看見凳子上都是水,路知見狀瞪著眼看向溫瓷,她在那悠然自得的吃著飯,當他們不存在一般。
「婉兒姐姐,來坐這吧。」花骨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幾人,招呼道。
「好啊!」言婉兒心裡不知咒罵了溫瓷多少次,她暗地裡暼了溫瓷一眼,這些都被溫瓷看在眼裡。
言婉兒坐在花骨旁邊,溫瓷的對面,路知氣憤的把溫瓷的腿打掉,白了一眼溫瓷坐下來。
溫瓷洋洋得意的夾著菜,挑釁的看了言婉兒一眼,心下嘲諷:青衫門純潔的聖女,也沒有人想的那麼聖潔嘛!
「路知哥哥,上次你受傷了沒機會說,這次婉兒以茶代酒祝賀路知哥哥喜得神劍。」言婉兒倒了一杯茶舉起來道。
「謝謝婉兒。」路知舉杯同飲。
白祁微微抿嘴笑著看了一圈,從剛才他就一言不發,方才是在看戲,現在是身處修羅場看一場大戲。
言婉兒瞧了一眼溫瓷,刻意提亮了些聲音道:「無痕認主就絕不會為他人所用,那些痴心妄想的人可是沒有機會了,還好無痕是認了路知哥哥你,否則落到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手裡不一定要怎麼禍亂仙門呢!」
「對啊對啊!少爺一直沒有趁手的兵器,這下可好了。」花骨附和道。
「花骨,聽說這家客棧的包子很好吃,你多吃點。」白祁夾起一個包子遞給花骨道。
「真的嗎?謝謝白祁公子。」花骨見白祁主動給她夾包子,高興的不得了,接過包子就放嘴裡塞,邊吃邊花痴的看著白祁。
「聽到沒?別痴心妄想了!」路知碰碰溫瓷的胳膊警告道。
「好啊~」溫瓷乖巧的笑著看著路知,這個前幾天的溫瓷判若兩人。
路知咧著嘴奇怪的看著溫瓷,推搡著溫瓷道:「咦~你幹什麼?有病就去治,錢我給你出。」
「謝少莊主關心,我沒病。」溫瓷推開路知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路知道。
這從不會從溫瓷的口中發出的酥軟的聲音,這柔柔弱弱的語氣,聽得路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自作多情,誰關心你!你能不能正常點?這路數不適合你!你再抽風我可是會反悔的!」路知嫌棄的咬著牙威脅道。
溫瓷給了路知一個大白眼,扭頭瞅了眼滿眼殺氣的言婉兒繼續吃飯。
白祁看了看場面,低頭忍笑,心下感嘆:真是精彩!
女人的戰場總是在看不見的地方進行,外面街上一些人吵吵鬧鬧的跑過去。
「怎麼了?」花骨跑過去往下看了看道。
「小二!」路知把看熱鬧的小二叫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幾位不知道,昨晚西街果子鋪被盜了,裡面所有的吃的都被拿走了。西南街死了個人,那人身邊撒了一地的果子。那死相太瘮人了,根本不像人乾的!」小二聲情並茂道。
「多謝。」白祁謝道。
「看來我們走的路線是真巧,走到哪裡哪裡有妖。」路知不可思議道。
「路知哥哥,我們要去看看嗎?」言婉兒道。
「走!」路知拿上無痕起身道。
西南街。
人烏泱泱的圍著屍體,有當地的府衙在查看屍體。
「好慘啊!」花骨看著滿臉抓痕的屍體道。
「確實不是人為。」白祁道。
「這是什麼?」路知撿起地上的一個荷包道,等他打開荷包一堆飛絮飛了出來。
「這是柳絮。」言婉兒接住一個飛絮道。
「柳絮!」
「是柳絮!她又回來了!」
「誰啊?」聽圍觀的人看見柳絮嚇破膽的樣子,路知問道。
「這…這是…」府衙的一個人在屍體身上發現一個鈴鐺,上面刻著一個於生。
「於…於生!」另一個衙役看了眼鈴鐺驚恐道。
「於生!」
「是她!她又回來了!」
「快跑啊!」
「啊~」
瞬間所有人都一鬨而散,留下路知等人原地不動,一臉懵的看著四散逃開的人。
「喂!你們跑什麼?」路知喊道。
「他們好像很怕柳絮啊!」花骨道。
「或許這裡之前發生過什麼事。」白祁蹲下撿起被扔掉的鈴鐺道。
幾個人圍在一起看屍體的時候,溫瓷很警覺的看了身後的轉角。方才來的路上她就感覺有什麼在盯著她,站在這裡以後身後那個轉角一直有東西在看著她。
看其他人的樣子,是沒有察覺到,或許是只想讓她感覺到。
溫瓷看幾個人圍著屍體,她看了眼轉角,朝那邊走去。
路知感覺一直站在身邊的一抹紅衣突然不見,扭頭正好看見溫瓷走進了轉角。
「那邊好像有東西,你們看著屍體,我去看看。」路知邊走邊說道。
「路知哥哥,我和你一起去。」言婉兒見溫瓷也不見了,路知肯定是去追溫瓷,她急忙起身追上去。
溫瓷走在小巷裡,果然那東西的目標是她。她謹慎的走到人少的地方,手裡暗暗捏著冰蠶弦絲。
「唉?」
溫瓷走到小巷深處,拐角處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看那樣子是個痞子。
「去哪啊小娘子?」溫瓷不想理會他,轉身離開,身後又出現一個摩拳擦掌的痞子堵住她的去路。
溫瓷不耐煩的看著二人,她依然能感覺到跟著她的東西的存在。
「我勸你們,想活命就趕緊讓開!」溫瓷冷聲道。
「呦!還挺橫!」
「這臉蛋兒生氣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跟我們回去吧,爺肯定會好好待你的~」
那兩人根本不聽,溫瓷厭惡的看著他們,既然他們不知好歹,她也沒必要和他們廢話。
溫瓷拋出弦絲,纏在那兩人脖子上,用力勒緊。
「額!」那兩人動彈不得,臉色慢慢變紅。
「溫瓷!」路知跟上就看到這個場面,跑過去抓住溫瓷握著弦絲的手,道:「你幹嘛呀?」
「你該問他們要幹嘛?」溫瓷氣道。
路知出現后,她感覺不到那東西的存在了,她看了下路知背後的無痕,看來是懼怕無痕所以走了。
「你先放開他們。」路知無奈道。
「他們這種人活著也是禍害!」溫瓷用力拉了一下弦絲道,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你有沒有搞錯?你以為你是誰?能隨便決定別人的生死!」路知質問又不敢太生氣,不然她一激動直接把人殺了。
「現在我確實可以。」溫瓷輕蔑的笑道。
「你…」路知心裡罵道:這個妖女!
「路知哥哥!」言婉兒饒了饒終於跟上路知。
「婉兒?你怎麼也來了?」
「我來幫你。」言婉兒看臉色已經鐵青的兩個人,又氣沖沖的看向溫瓷,道:「小祭司,他們可做錯了什麼?」
「哼!招惹我就是他們的錯!」溫瓷道。
「路知哥哥,你快救救他們,問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不然我們誤會了小祭司也不知道。」言婉兒抓著路知胳膊道。
溫瓷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心裡塞滿了對言婉兒的唾棄。
路知拔出無痕砍斷弦絲,那兩個人瞬間倒在地上大口呼吸。溫瓷不服氣的雙手環胸背對著路知。
「你們幹了什麼?」路知問道。
「你們做了什麼事讓這位姑娘生氣?告訴我們,我們還可以給你求求情。」言婉兒走上前柔聲道。
「我們…」一個男人跪在地上剛要解釋,看見溫瓷兇狠的眼神立馬慫了。
「沒事,你實話實說。」言婉兒看了眼溫瓷道。
那個男人縮寫脖子,低著頭道:「我們…見這個姑娘長得漂亮,又一個人走進小巷,我們就跟上來,想把她帶回家。是我們混蛋,再也不敢了,求求饒了我們一命吧!」
那兩個男人跪在地上求著言婉兒,言婉兒有些為難的看向路知。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非要行惡!你們知道這位姑娘是什麼人嗎?你們這樣讓我怎麼…」言婉兒為難道。
聽言婉兒這暗戳戳的語氣溫瓷更生氣,既然跟著她的東西不在了她也沒心情看言婉兒在這展現她那聖女的純潔善良。
「唉!把他交給府衙,府衙自會處理的。」路知拉住要走的溫瓷無奈道。
溫瓷扭頭生氣又委屈的看著路知,路知愣了一下,溫瓷甩開路知的手離開。
路知楞在那裡,她這是委屈了?
「路知哥哥,怎麼辦?」言婉兒問道。
路知走過去把那兩人拉起來,道:「你們是風鈴鎮的人?」
「是!」
「跟我走,有事問你們。」路知示意他們又在前面。
那兩個男人畏首畏尾的走在前面。
「溫瓷呢?」路知回到屍體那,你看到溫瓷,問道。
「溫瓷?小祭司?」言婉兒問道。
「嗯,她沒回來嗎?」路知應道。
「剛才我看到她往客棧走了,好像很生氣,少爺,發生什麼事了?這兩個人是誰?」花骨問道。
「哦,兩個混蛋,正好有事問他們。怎麼樣?」路知看著還在看屍體的白祁道。
「這傷痕是被撓的,瞳孔放大,驚嚇過度,致死的是頸部的五個洞。應是死後被取了心臟。」白祁解釋道。
「行,先回客棧。」路知道。
七星閣
「大長老,童聞館館主求見。」一弟子前來稟告道。
「哼!我們沒去找他,他倒是先找來了!」四長老重凜拍桌道。
「重凜。」大長老風畔喊住重凜,道:「請進來。」
「長老,萬封館主說讓長老們出去,他們抬了一個屍體來。」弟子道。
「屍體?」二長老聞柳問道。
「那我們出去看看吧。」風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