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月遺孤
大長老風畔,二長老聞柳,四長老重凜一同走到門外,萬封正在廣場上的等著。
「萬封館主。」
「幾位長老,今日是有急事就不和你們客套了。」萬封語氣憤怒道。
「不知館主有何事?」風畔問道。
萬封示意弟子揭開白布,露出童聞館弟子的屍體,道:「幾位長老一看便知。」
「這…」三位長老看了看屍體,這死狀和之前發現的七星閣弟子一樣,那弟子手中還握著七星閣的令牌。
「我童聞館雖說沒有和七星閣多麼交好,但也能問心無愧的說,從未得罪過七星閣,不知七星閣為何殺我弟子?」萬封質問道。
「館主切莫著急,這其中定是有誤會。還請勞駕後庭,我們一起討論。」風畔道。
「去就去,看你們還能給個什麼說法!」
風畔引領童聞館一眾來到後庭,七長老慕容柏正在那裡對著一個屍體看來看去。
「大長老,二長老,四長老,萬封館主。」慕容柏起身請禮道。
「七長老,可有其他什麼發現?」聞柳問道。
慕容柏沉悶的搖搖頭,將白布掀開,道:「沒有,身上除了抓傷以外,就是這致命的一擊。」
「這…」萬封看了看那傷口,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童聞館的內功所致。
「前幾日這個屍體突然出現在門口,沒人看見是誰送來的,我已派出去人查探,想著也要回來了。」風畔道。
「大長老這是什麼意思?」萬封不明白道。
「你我兩派未有衝突,突然出現這兩具屍體,還有明顯的傷痕,我派弟子眾多未必每個都能記得面孔。若不是有特殊情況,我想我們兩派弟子也不會有爭端。近日傳回來的信中並沒有人提及與貴派的事。」風畔解釋道。
「所以你是在懷疑什麼?」萬封問道。
「我們懷疑是有人想挑起仙門爭鬥,無痕現世,當年之事定會被人記起,恐有人從中作梗,讓各仙門互相傷害,坐收漁翁之利。」聞柳道。
萬封思考了一下,道:「那諸位可有懷疑之人?」
「為表誠意,我們願意與館主共享我們的消息。」風畔客氣道。
「看時間也該到了,館主先請坐吧。」重凜吩咐人上茶,命人將屍體放到別處。
風畔見都坐下,繼續道:「當年之事我們都在,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風月二人已死,踏雪無痕不知散落何處,杦羽心決和他們的孩子銷聲匿跡。如今無痕現世,一切也許會捲土重來。」
「當年最後我們都沒看到那個孩子去了哪裡,若他還活著不能保證他不會找我們尋仇。」聞柳憂慮道。
「師兄師姐。」
正說著話,外面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走了進來。
「五長老回來了。」慕容柏起身道。
「嗯,萬封館主也在。」池暝禮道。
「五長老。」萬封回道。
「怎麼樣?」風畔著急的問道。
池暝看了看童聞館的人,似是他們在場不方便說。
風畔看出了他的意思,道:「沒關係,我已答應和館主共享信息,但說無妨。」
池暝領會到了風畔意味深長的眼神,道:「我找到了當年在場的一些人,有人看到風無憂和月傾城死了,但他們的孩子被一個人抱走了,被誰抱走的確實沒有看清楚。」
「風月二人的孩子還活著!?」萬封驚道。
「不錯。」
「若是這樣,那他很有可能會回來複仇,此次之事也是蹊蹺,館主,我看我們還是先不要聲張,待查清之後再做打算。」風畔道。
萬封猶豫了一下,他不信池暝只查到了這些,但他也不能明目張胆的強迫池暝告訴他,只能再做打算,道:「好,就依大長老所言!告辭!」
「館主慢走。」風畔示意重凜和聞柳送萬封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之後,池暝才放鬆警惕,道:「我還查到當時花意濃和雪行舟也在,風無憂和月傾城死後,花意濃離開時沒有拿任何東西,抱走那個孩子的應該就是雪行舟。」
「那就有些難辦了,雪行舟做事謹慎的很,他若是抱走了那個孩子,必定不會讓我們知道是誰。臨淵宮大部分都是孤兒,所要找也是大海撈針。」風畔泄氣道。
「那隻能一步步來,讓他露出馬腳了。」池暝道。
客棧中,溫瓷早就回來了,一個人坐在單間中。
路知和白祁,花骨帶著那兩個男人走進來,緊接著言婉兒和她的師姐師妹也進來了。
「臨淵宮的小祭司?」師姐看到溫瓷坐在那詫異道。
「她怎麼會在這?」師妹警惕問道。
溫瓷看了她們一眼就別過身去不想理她們。言婉兒給了她們一個眼色,告訴她們先不要問了她們才沒有追問。
路知兩三步邁到溫瓷身邊坐下,瞥了眼溫瓷翹著二郎腿,道:「問你們,於生是誰?怎麼看到柳絮,聽到於生這個名字你們都那麼害怕?」
「這…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於生去從軍以後再也沒有回來,留下妻子和妹妹。後來不知怎麼於生的媳婦和兒子都消失了。」其中一個男人畏畏縮縮道。
「消失?」路知道。
「是,突然就消失了。」
「我聽說當時於生的妹妹昏死在院中,醒來之後於生的媳婦和兒子就沒了。」另一個人道。
路知看了白祁一眼,問他有沒有什麼想法。
白祁想了想,道:「可知道是怎麼消失的?或者那段時間發生過什麼事?」
「不知道,官府封鎖了消息,但有人說曾看到蕭家的人去過於生家。」
「哪個蕭家?」白祁繼續問道。
「之前的富貴人家,於生妻子失蹤后不久,蕭家就突然起了大火,整個蕭家都被滅門了。我們就知道這麼多,再仔細點只有官府有記錄了。大俠們,饒了我們吧。」兩個地痞就在地上求饒。
「小花骨。」路知笑著看了眼花骨,道:「我可以饒了你們,但是你們犯的錯會有你們的規矩來懲罰。」
花骨從一個小木筒里挑出兩個小蟲子,飛去的甩進了那兩個地痞體內。
「好了少爺!」
路知沖花骨豎起大拇指,道:「剛才這是蠱蟲,如果你們沒有按照我說的做,一天之內必會穿腸破肚。」
「不要啊!求求大俠,饒命啊!」
「大俠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饒命!」
「聽我說,現在你們倆就去官府,把你們之前做的齷齪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官府確認之後這蠱蟲自然就會出來了。」路知說完看了看溫瓷,沖她挑挑眉,溫瓷別過頭去不看他。
「啊?」地痞猶豫道。
「啊什麼啊!趕緊去,不然立刻死!」路知訓斥道。
「是是是,這就去!」兩個地痞連滾帶爬的跑出去。
「小花骨,跟著他們,看看他們聽沒聽話。」路知道。
「好。」花骨應道。
「我同你一起。」白祁走到花骨身邊道。
「好。」花骨笑成了花道。
「發生了什麼事?」紫虛師姐問道。
「師姐,昨天死了一個人,我們去看了像是妖所做,這兩個人…是想要輕薄小祭司的流氓,路知哥哥把他們帶回來問一下之前這裡發生的事。」言婉兒看了看溫瓷不情願的提及道。
「原是這樣,照他們剛才說的,現在也只能去府衙查查了。」紫虛道。
「沒錯,我們分兩路,麻煩幾位去問一下這裡的居民,看能不能問出什麼。」路知拜託道。
「好。」紫虛應道。
「我們去府衙!」路知碰了下溫瓷的肩膀道。
「路知哥哥,我和你一起。」言婉兒見溫瓷起身,立刻跑過去拉住路知的胳膊,擋在溫瓷面前。
「好。」路知笑道。
「師姐,師妹,你們要小心。」言婉兒開心道。
「嗯,你們也是。」
「走吧。」紫虛和幾個師妹走了后,路知示意溫瓷道。
「快走!」花骨見那兩個人慢吞吞的走,催促道。
「唉。」那兩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前走。
「聽路兄說,花骨姑娘是蠱毒醫,飼養的蠱蟲十分厲害,今日還是第一次見。」白祁道。
「這是爹娘教我的,他們可厲害了。」花骨自豪道。
「你爹娘也在聽雪山莊?」
「…他們死了。」花骨頓了頓道,說著悲傷的事,她的臉上卻沒有過多的悲傷情緒。
「哦,是我唐突了。」白祁賠禮道。
「沒有沒有,沒關係的,爹娘一生致力於蠱毒和醫術,因為研製一種蠱毒被反噬而死,雖然沒有成功,但他們選擇為了喜歡的事付出生命,我很愛他們也很敬佩他們,他們留下的遺憾,我一定會替他們完成的。」花骨自信滿滿道。
白祁看花骨給自己打氣的模樣,她稚嫩的外表下有堅強的內心,外人看來只是一個單純的姑娘,可真實的她獨自承擔了很多。白祁眼含欣賞的看著花骨笑。
「白祁公子笑什麼?」花骨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花骨姑娘一定會做到的。」
「嘿嘿,謝謝白祁公子,我會努力的。哦,白祁公子和少爺是朋友,就是和我也是朋友,白祁公子和少爺一樣喊我名字就好。」花骨吃了一個糖葫蘆道。
「好,那你也不必對我如此客氣。」
「嗯…白祁公子和少爺一樣大我幾歲,我不能直呼你名字的。」花骨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啊,那我就叫你白大哥吧。」
「隨你。」白祁溫柔笑道。
花骨開心的蹦蹦跳跳,看著前面兩個人不走了,抬頭看去道:「到了!快進去!」
「好,女俠,我們的毒…」
「把你們做的事都交代了我自然會把蠱蟲引出來的。快去!」花骨嘴裡塞著糖葫蘆喊道。
「是。」那兩人猶猶豫豫的走進府衙。
「路知哥哥,現在又像之前一樣一起行俠仗義了。」言婉兒道。
「是啊,懷念吧?」
「當然,想當初我們聯手打跑了好多壞人呢。」言婉兒提聲道,似是在炫耀。
路知看了眼走在旁邊的溫瓷,她雙手環胸,面無表情。應是沒聽到他們兩個說話,路知感覺不對勁。
這妖女不言不語,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又在憋什麼陰招呢吧?
溫瓷根本沒在乎他們說什麼,自顧自的想著:那跟著我的是什麼?專門只是讓我感覺到,而且…總感覺那氣息很熟悉,像是在哪遇到過。
府衙。
那兩個地痞交代了自己的惡行,花骨拿著一瓶香放在那兩人耳邊,一會蠱蟲就從耳朵里爬了出來。
「帶下去!」府尹氣憤的吩咐道:「多謝兩位幫忙抓住歹人。」
「舉手之勞。」白祁禮貌道。
「怎麼樣?交代了嗎?」路知三人從門外走進來問道。
「都交代了,他們真的太壞了!」花骨道。
「嗯,凡人的罪就要用凡人的規則來制裁。」路知看著溫瓷道。
溫瓷沖路知假笑一聲,走到旁邊椅子上坐下。
「你們是…」府尹問道。
「我們一起的,來這呢是有事請教府尹大人。」路知道。
「什麼事?」
「於生是誰?當年蕭家為什麼突然被滅門了?」路知開門見山道。
「這…」府尹聽了之後嚇得快要癱在地上,怕到嘴角都在發抖。
路知過去把府尹拉起來按到椅子上坐下,道:「我們是除妖師,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你,以免你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