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溏心書店大成功

  莎士比亞在不經意間這樣說過，拋棄時間的人，時間也拋棄他。這句話語雖然很短，但令周言浮想聯翩。

  就周言來說，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的意義，不能不說非常重大。周言一般認為，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其他一切則會迎刃而解。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不會讓問題纏身的他感到振作，只會讓輕鬆的時候的他，感到一點雀躍。

  叔本華在不經意間這樣說過，意志是一個強壯的盲人，倚靠在明眼的跛子肩上。周言希望自己也能好好地體會這句話。他面對一個非常尷尬的事實，那就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對當下的他來說是怎樣的存在，他現在還無法判斷。

  周言突然又想到，莎士比亞曾經說過，人的一生是短的，但如果卑劣地過這一生，就太長了。帶著這句話，他更加慎重地審視這個問題：總的來說，這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存在，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

  為了弄清楚這一點，周言出了門，走向了他的創業成果「溏心蛋書店」。

  到書店的距離不長，周言半路感覺有些小餓，剛好看到馬路邊有家「狗不理包子」，就順過去準備解決一下溫飽問題。

  剛進包子鋪，香味就瞬間虜獲了飢腸轆轆的周言，不過今天生意很好，周言的包子需要等下一屜。

  在等的時候，周言為了讓自己少流點口水，就想要分散注意力。他對一旁給客人乘豆漿的阿姨說：「阿姨啊，您在這家店多久了啊，這麼熟練的手法，太厲害了。」

  阿姨一聽有人誇自己，一下就樂了：「咱在這家『狗不理包子』剛開的時候就在這了，包過包子，打過豆漿，還當過收銀，在這店啊怎麼說也有十幾年了。」

  「哎喲，那您可真了不起。您能簡單給介紹一下這『狗不理包子』嗎，我今天是頭一回吃，這還沒吃到，這香味就讓我肚子咕咕叫了。」

  「『狗不理包子』是中國天津的一道聞名中外的傳統小吃，由麵粉、豬肉等材料製作而成，創於清朝咸豐年間，至今已有100多年的歷史，該小吃為天津三絕之首，是中華老字號之一。狗不理包子的面、餡選料精細，製作工藝嚴格，外形美觀，特別是包子褶花勻稱，每個包子都不少於15個褶。剛出籠的包子，鮮而不膩，清香適口。狗不理包子以鮮肉包為主，兼有三鮮包、海鮮包、醬肉包、素包子等6大類，98個品種。狗不理包子啊，是世界聞名的中華美食之一。」

  「哇，那可太了不起了！」

  周言不再打擾阿姨工作，但是自己的包子還沒好，就開始打量起店裡牆上掛的一些關於狗不理包子的介紹。

  一塊淡黃的展板上寫著：1831年（清道光十一年），「狗不理包子」創始人高貴友出生在直隸武清縣下朱庄（現天津市武清區）。因其父四十得子，為求平安養子，取其乳名「狗子」，期望他能像小狗一樣好養活。

  高貴友14歲時，到天津南運河邊上的劉家蒸吃鋪做小夥計。因心靈手巧又勤學好問，加上師傅們的指點，高貴友做包子的手藝不斷長進，練就了一手好活。三年滿師后，高貴友獨自開了一家專營包子的小吃鋪——「德聚號」。由於高貴友手藝好，做事又十分認真，從不摻假，製作的包子口感柔軟，鮮香不膩，形似菊花，色香味形都獨具特色，生意十分興隆。來吃他包子的人越來越多，高貴友忙得顧不上跟顧客說話，這樣一來，吃包子的人都戲稱他「狗子賣包子，不理人」。久而久之，人們喊順了嘴，都叫他「狗不理」，把他所經營的包子稱作「狗不理包子」，而原店鋪字型大小卻漸漸被人們淡忘了。

  高貴友初創「德聚號」小吃鋪時，用鮮豬肉加適量的水，佐以排骨湯或肚湯，加上小磨香油、特製醬油、薑末、蔥末、調味劑等，調拌成包子餡料。包子皮用半發麵，在搓條、放劑之後，擀成直徑為8.5厘米左右、薄厚均勻的圓形皮。包入餡料，用手指精心捏折，同時用力將褶捻開，褶花疏密一致，如白菊花形，最後上爐用硬氣蒸制而成。

  1916年（民國五年），高貴友病故，其子高金銘繼承產業，轉年在南市東大街立了分號。1932年（民國二十一年），把侯家后老號遷址到北大關橋口。1937年（民國二十六年），將老號、分號合併，遷址到天祥商場後門（今遼寧路），設立新號「德聚號」。1947年（民國三十六年），高金銘之子高煥文繼承產業，經營至1952年歇業。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於1956年，天津市將狗不理包子收歸國有並將店鋪遷山東路，后又在南市食品街設立了分店。2001年，「狗不理」總店擴建。

  隨著「狗不理」的發展，所經營的品種也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創新，逐漸形成6大類、98個品種的包子。技師們精心研製出以雞、鴨、魚、肉、海鮮及應時蔬菜、野菜、菌類為原料，採用蒸、煮、烤、烙等多種烹調技法做出了「金針包」、「龍鳳包」、「鴛鴦包」、「香芹包」、「什錦包」、「大蝦韭菜包」等。

  據說，袁世凱任直隸總督在天津編練新軍時，曾把「狗不理」包子作為貢品進京獻給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嘗后大悅，曰：「山中走獸雲中雁，陸地牛羊海底鮮，不及狗不理香矣，食之長壽也。

  1973年時，***主席有一次和大家談到了天津的美食，特別想到了天津的「狗不理」包子。生活管理員吳連登為此還專程到天津，給主席買回去了「狗不理」，主席吃后特別高興。

  周言又看到旁邊一塊淡綠的展板上寫的：狗不理包子採用「半發麵，水打餡」製作工藝。皮子薄而帶韌勁；餡以精肉斬得細而勻，加姜、醬油、香油、味精、排骨湯等。做出的包子要求不走形，不掉底，不漏油，個個呈菊花形狀。

  狗不理包子特點是：選料精良、皮薄餡大、口味醇香、鮮嫩適口、肥而不膩。

  就當他的口水即將決堤的時候，他的包子終於做好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櫃檯，取了自己打包好的包子。

  重新回到通往書店的步行道，周言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包子，在嘴裡嚼啊嚼，等香味和鹹味在口中逐漸綻放。

  「嗯，不就是普通的包子嘛。」周言心想。

  不多久，周言抵達了目的地。

  「當初創業的時候，可沒想過會有這麼紅火的一天呢。」周言走進溏心蛋書店，對著正在櫃檯忙得不可開交的蔡逸辰說道。

  「有功夫自我陶醉的話，那就趕緊來搭把手，你個頭號甩手掌柜！」蔡逸辰沒好氣地說。

  「知道知道，我這不就來店裡幫你們了嘛！」

  「現在店裡客人多了你才來。以前生意清淡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人啊。」

  「哎呀，這你就錯怪我了。書店又不是飯店，光是守著店面哪能開成功啊。」

  「那你也該三天兩頭回來看看啊。我聽說有幾個來實習的，從開始干到實習結束離開溏心蛋書店，到最後不知道書店老闆是誰。」

  蔡逸辰雖然嘴上說著，但手裡的動作卻一點沒慢下來。只見他熟練地接過客人的會員卡，迅速清點了客人買的書並結賬后，馬上用包裝紙包好書連同會員卡一起遞迴給客人。

  蔡逸辰接著說:「你說是不是？」

  「此非我所願也。」周言知道自己理虧，趕緊服軟。畢竟溏心蛋書店能走到我今天這一步，離不開大家所有人的努力。這真不是一個人所能達到的成功，每一個在這家書店工作過的店員，每一個參與初期策劃的成員，每一個幫助過這家書店的長輩，還有每一位光顧過這家書店的客人。所有人的努力都是有價值的，哪怕微小，但是一點點堆砌起來之後，那就是非常可觀的總量了。

  沒有人可以說溏心蛋書店能有今天都是因為自己，現在的溏心蛋書店，已經是離開誰都能毫不回頭繼續前進的一家書店了。穩定的客人，良好的口碑，完善的員工培養流程，科學的管理體系，花樣百出的聯動項目，始終如一的選書品味，還有五彩斑斕的文創產品。這些條件保證了溏心蛋書店能夠長期穩定經營下去，並不斷向前邁進。

  不過周言也不想就這樣結束這次有趣的對談。剛好櫃檯這邊已經沒有客人要結賬了，兩人便走到書架前，準備把早上剛到的新書放上去。

  「對了，逸辰，我給你講個有意思的故事吧。」

  「哦？但說無妨。」蔡逸辰感覺在無聊的體力勞動的時候，能聽點有意思的東西還不錯。

  「在《堂吉訶德》小說中的一個涉及悖論的故事。桑喬·潘薩在他治理的海島上聽說有一條大河將一位領主的領地一分為二，橋上有四位法官，一個絞刑架，一間審判所。法官們規定過橋的旅客必需誠實地表示自己的目的，否則就會被絞死。有一個旅客在見到橋上的告示后，宣稱自己過橋是要被絞死的。這使執法者感到為難：如果該人的言論為真，則他應被釋放，但如此一來其言論即變為假。如其言論為假，則他會被絞死，但如此一來其言論即變為真。這個時候，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

  「啊，這.……沒有辦法解決的吧……這個問題，這太難為人了，這；旅人壞心眼了，怎麼想出這種回答來？」蔡逸辰有些懊惱。「不對，開始制定這個規則的領主也不正常。」

  「先不管錯的是旅人還是領主。其實這個問題桑喬給出了正確的回答哦。你要不要聽？」

  「快說吧，不然我得難受一天。」

  「桑喬最後把人放了哦。」周言接著說道。「桑喬說：『或者是我這個人笨，或者是提到的這個人既有理由去死，也有理由活著過橋。如果他說真話，他可以免於一死；可他若是說了假話，就該處死他。既然這樣，我覺得應該告訴派你來的那些人，既然處死他和赦免他並放他過橋的理由是一樣的，那麼行善總是比作惡容易受到讚揚。如果我會簽字的話，我就會簽上我的名字，把這件事定下來。這種處理方法並不是我說的，我想起了我到這個島嶼就任總督之前我的主人堂吉訶德，他給我的諸多告誡之一就是在執法可寬可嚴的情況下以寬為好。上帝提醒我這句話，現在正好用上。』」周言看著恍然大悟的蔡逸辰笑了出來。

  「很多從更高的層面上來看，會看清楚很多哦。」

  「你是想告訴我，你這個當掌柜的，雖然沒在基層做事，其實是在上層統籌安排了許多工作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裡哪裡，不敢當不敢當，我只是比較喜歡《堂吉訶德》這小說而已，還有一個故事哦，還要聽嗎？」

  「還有嗎？說來聽聽。」蔡逸辰興趣不減。

  「一個體重十一阿羅瓦的胖子提出要和一個體重不足五阿羅瓦的村民賽跑，條件是同樣跑一百步，而且負重也一樣。可是人家問那個胖子，體重不同的問題怎麼解決時，他卻說讓那個體重五阿羅瓦的人再背六阿羅瓦的東西，這樣兩個人的體重就一樣了。

  『這就不對了』桑喬『個胖子的要求毫無道理。如果我聽說的是真的，那麼受到挑戰的人應該有權挑選武器，若是只讓受挑戰的人挑選妨礙自己取勝的武器就不對了。依我之見，提出賽跑的胖子應該去掉多餘的體重，不管是切還是剔，也不管是從身體什麼部位，反正他覺得合適就行，去掉多出來的那部分肉，只剩下五阿羅瓦，這樣體重就和對手一樣，可以賽跑了。』」

  「如何。」看著又一次恍然大悟的蔡逸辰，周言感覺很有意思。

  「我開始尊敬起桑喬這個人了，我要在店裡買本《堂吉訶德》回家好好讀讀。」

  「這的確是一本非常不錯的作品。書中還有描寫牧人的生活的：他們邊說邊趕路，又到了他們那天被公牛群撞倒的地方。堂吉訶德認出了這個地方，對桑喬說道:『咱們就是在這片草地上遇到了英姿颯爽的牧羊女和精神抖擻的牧羊人，他們想在這裡重現當年的牧羊人樂園。這倒是個挺新奇的想法。桑喬，如果你覺得合適，咱們也可以學學他們，做做牧羊人，至少在我隱退的這段時間裡可以這樣。我去買些羊和其他牧人需要的東西。我可以取名為牧人吉訶蒂斯，你就叫牧人潘西諾。咱們可以漫步在山間、森林和草地上，這兒唱唱歌，那兒吟吟詩，飲著晶瑩的泉水，清澈的溪水，或者洶湧的河水；聖櫟樹以它極其豐富的枝葉供給我們香甜的果實，粗壯的栓皮櫧樹榦是我們的坐凳，柳樹為我們遮蔭，玫瑰給我們送來芳香，廣闊的草原就像是一塊五彩斑斕的地毯；夜晚，空氣清新，星月皎潔，咱們縱情歌唱，憂愁化為歡樂，阿波羅給我們帶來詩興，愛情為我們創造靈感，這樣咱們就可以在現在和未來的世紀里聞名遐邇，功垂史冊了。』桑喬說，『彷彿已經置身於這種生活之中了。參孫•卡拉斯科學士和理髮師尼古拉斯師傅要是看見這種生活，也會來同咱們一起當牧羊人；沖這快活勁兒，就連神甫也會身不由己地鑽進羊圈裡來呢。』在這一段中，主僕二人的精神世界都綻放出光芒。」

  「《堂吉訶德》真是一本值得一讀的書！」

  「沒錯，《堂吉訶德》的經典，是其通過對情節的構築，最後體現出的耐人尋味的思想。一位有著少年般的理想的荒唐貴族主人，與一個平凡但智慧的隨從，一起旅行冒險所交織而出的故事，令人無論讀多少遍，都會有新的體會。」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把新書全都放好。今天上午的工作也出不多了。

  「下午有人接班吧，蔡逸辰？」

  「是啊，許諾她們會來。」

  「那好，下午陪我去個地方，不過我們先去吃飯。哎呀呀偶爾工作一下，肚子餓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