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岳飛
離了黃泥崗,兩人又東南西北瞎逛了起來。
這一天,兩人行至河北西路相州湯陰縣時,看到一群小孩子在玩蹴鞠,逍遙子一時興起,和他們玩了起來。
玩了一會,給那些孩子教了幾個動作,他又找了一個石頭坐下,這時魯智深過來對他說道:「先生,我剛看到那邊有個小孩,非常有意思。」
「哦?我也去看看。」逍遙子一時心血來潮,便讓魯智深帶他過去看看。
走了大概幾十步,繞過幾顆大樹,來到一片河灘,便看到一個小孩在那裡用木棍在沙子上寫字。
「有意思。」逍遙子嘴裡輕聲說道,走到那孩子身後,「小孩,你為什麼要在這裡練字啊?」
小孩子嚇了一跳,木棍下的字一下子就寫歪了。他輕輕放下木棍,轉過身,向逍遙子行了個禮,說道:「這沙土取也取不盡,用也用不完,我就可以省下好多買紙筆的錢,可以接濟不少鄉里的災民呢。」
逍遙子十分欣賞地看著孩子,笑著問道:「我看那邊有好幾個孩子在玩耍,你怎麼不去呀?」
孩子說道:「我才不去呢,有和他們一起玩耍的時間我可以練不少字,讀不少書呢。」
「好!」魯智深在一旁大叫了一聲,將逍遙子和小孩嚇了一跳,「洒家要是有你這勁,說不定已經在東京當上相公了,哈哈。」
逍遙子白了他一眼,沒理他,又問道:「那你都讀過什麼書呀?」
孩子歪著頭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有《詩三百》、《論語》、《孟子》還有《左氏春秋》!」
逍遙子笑了笑,說道:「不錯嘛,那我考考你啊。」說完,便出了幾道題目,讓孩子作答。
這孩子也是一個聰敏之人,逍遙子的問題他一個個都對答如流,有理有據,逍遙子很是喜歡。他拿出了兩本書遞給孩子,說道:「我這裡有兩本書,送給你了。」
那孩子看著封面上寫著《說文解字》和《樂府詩集》的兩本書,一下子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剛想伸手接住,卻又忍住了,向逍遙子行了一禮,說道:「我娘說過,無功不受祿,這兩本書太過貴重了,我不能要。」
逍遙子對他更是滿意了,笑著說道:「那這樣吧,你帶我去見你家父母,我自與他們說明,怎麼樣?」
孩子想了想,終究抵擋不住書籍的誘惑,答應了。
兩人跟著孩子一路走到了一個宅子前,孩子當先推開門,請二人進去了。進了院子,逍遙子大概掃視了一圈,可以看出這孩子家裡之前還算可以,只是現在家道中落,好些東西都有些破敗,年久失修。
「娘,來客人了。」孩子進了院子,喊了一聲,不一會從後面出來一個婦人。
逍遙子看到婦人,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夫人,我路上遇到令郎,見他聰穎,很是喜歡,特來做客一番。」
夫人臉上一喜,回了一禮,說道:「謝謝兩位客人客人誇獎,請隨我進屋。」說完,將兩人帶進了客廳坐下,又轉頭看向那孩子,吩咐道:「飛兒,去拿一些乾果來招呼客人。」
等到孩子拿了乾果過來,婦人說道:「兩位不巧,外子外出幫閑,過會兒才回來,我正好在廚房準備吃食,我得去照看一二,請兩位見諒。」說著,又轉頭吩咐那孩子,說道:「飛兒,你先替我招呼兩位客人,我去廚房看火。」說完,朝逍遙子欠了欠身,轉身出去了。
「好的,娘。」孩子應了下來,乖巧地站到一邊,侍候起來。
「飛兒是吧,你姓啥呀?」逍遙子看著孩子那副乖巧的樣子,好玩的問道。
那孩子點點頭,說道:「我姓岳,單名一個飛字。」
『果然是他。』逍遙子心裡暗道,拉著岳飛在一旁坐下,問道:「我看你那些書讀得都很不錯,是誰教的你呀?」
岳飛坐在椅子上背挺得老直,聽到逍遙子問他,回答道:「最開始是我爹教我,後來我娘也時不時找一些舊書給我讀,去年張家莊子上起了一間私塾,我每天忙完會去那邊旁聽一會。」說道最後那句時他有些臉紅,不停地撓後腦勺。
逍遙子見此笑了起來,心裡卻也有些心酸,剛想說話,這時院門開了,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飛兒,聽說家裡來客人。」男子喊道,岳飛趕緊跑出了客廳,逍遙子和魯智深也跟著出去了。
看到逍遙子和魯智深出來,男子行了一禮,說道:「和出門為人幫閑,怠慢了客人,失禮了。」
逍遙子回了一禮,笑著說道:「無妨無妨,我們也是臨時起意,倒是我們無故打擾也是失禮呢。」
兩人又是一番客套,回到了客廳坐下,聊了起來。
「那長安當真的和傳說中的一樣和大唐長安那般繁華,百姓安居樂業,無憂無慮?」岳飛聽到逍遙子說他們是從長安來的,頓時興奮地問道。
「唉,飛兒,不得無禮。」岳和不悅地看了一眼岳飛,說道。
逍遙子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不妨事,畢竟令郎只是個孩子,跳脫一點也是正常,不要讓孩子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好不好。」
說完,逍遙子又看向岳飛,說道:「長安城確實繁華,我敢說已經超越了大唐。」
「是啊是啊,那可真是太漂亮了,比東京汴梁都要壯觀不知多少。可惜,那傳說中的萬國來朝卻沒有了。」魯智深在一旁接住了話頭,最後嘆了口氣。一時間,岳家父子也不說話了。
「會有的,萬國來朝會有的。」逍遙子輕聲說道,聲音里充滿了堅定。
這時,岳夫人端著菜走了進來,說道:「菜來啦,客人今天來得突然,不曾準備,只有些家常小菜,請多多包涵。」岳和也是在一旁附和著賠禮。
逍遙子幫忙擺了一下桌子,笑著說道:「是我們叨擾了,家常菜正好,我們有一陣子沒吃到這麼香的菜了。」
岳夫人聽到誇獎,很是高興,又去拿了一壺酒給逍遙子魯智深還有岳和倒上,這才離開了客廳,回去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