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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小花轎(高玥跳到重越身上,把臉埋...)

  白筱沒想到老酒頭會與她發生爭執,  兩廂對持,青刀朝她劈過來,白筱有些吃力。

  她拿箜篌去抵對方的刀氣,  吃力齜牙道:「酒刀,你瘋了?你我兩宗向來和平共處,  你這是非要插手我們和忘憂宗之間的恩怨嗎?」

  酒刀咧嘴冷笑,  嘿嘿一聲:「抱歉,忘憂宗王月,  我小師姐。忘憂宗岳重,我師尊。老巫婆,我平時忍了你囂張跋扈,  如今你在老朽頭上動土,可莫要怪我不客氣。」

  兩廂打起來,酒凌汐都給看愣了。

  她大概明白什麼情況了。父親這是去了忘憂宗做卧底,還沒臉沒皮成了別人的小師弟,關鍵她去的還是忘憂宗。

  那,以後她若跟了安衡,老頭豈不叫她一聲二師嫂?

  想想竟有些爽快。

  高h被捆仙繩束縛者,  抬眼看向與白筱掌門斗作一團的老酒頭,  腦子裡一些記憶瞬間就浮了上來。

  她想到什麼,  氣得雙眼發紅全身顫抖。

  老酒頭就是那個逼她修刀的元嬰大能!

  蕭岑一劍替高h劈開捆仙繩,將她從束縛里解救出來,  問道:「小妹沒事吧?」

  高h搖頭,  表示沒事,嘴裡卻盯著老酒頭的方向罵道:「老東西,  有機會我一定讓他體驗一下拿手術刀的快樂。呵呵。」

  她手裡握緊了重刀,朝重越走去。

  她單腿跪地在狗子跟前蹲下,  拿手撫摸狗子身上被音浪打出的傷紅。她手裡積聚起一團靈力,輕輕地撫摸在狗子的傷痕處。

  元嬰期的白筱,音浪之強,雖未破開其皮肉,卻也傷及臟腑和骨頭。

  異獸受傷,廢息於高h有所作用。而高h的靈力對於異獸,也有極大的作用。

  加之高h如今的金丹修為,更強的靈息灌入狗子體內,滋潤著狗子本就充盈的靈根。

  試煉門內有強悍的結界,阻隔了重越和阿布崽,因此獸身破鏡,並未導致一人一狗靈魂互換。

  可此時沒了結界阻隔,兩廂不受任何約束,在高h強大靈息的滋潤下,重越與阿布崽魂體互換了。

  阿布崽回到自己的身體,只覺一陣涼颼颼,抬起自己光禿禿的無毛爪,又翹起尾巴擺了擺無毛尾,以及扭過頭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體。

  阿布崽:「……」只想刨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小鴕鼠感覺到重越軀體被換了靈魂,立刻從重越的後頸處飛出來,朝阿布崽飛過去。

  它喜歡藏在阿布崽的長毛里,可它停在狗子身上,卻光禿禿一片,委屈巴巴地抓了抓狗子的後頸毛,用狗子的頭上稀少的後頸毛勉強蓋住自己辦個身體。

  可無論它怎麼蓋,圓滾滾的肚皮始終露在外面,它索性飛到高h肩膀上,鑽進了高h的後頸。

  重越回到自己身體,還有些許不習慣,抬起手,握了握拳,感知到人四肢的靈活,抬眸看向老酒頭與白筱對持的方向。

  他冷眸一沉,並不參與兩方混戰,也未曾去高h近前,而是轉身飛走,離開廣場。

  不一會兒,從天下掉下三個男弟子,被五花大綁,掛在廣場中央。

  重越廣袖一揮,從阿布崽眼睛里取出一枚銅鏡,投射在試煉門上,出現了當日在五羊城的畫面。

  五羊城,死泉旁,鍾佩佩殘忍殺害巴蛇母子。

  不僅殺母取靈根,連小巴蛇也不放過。

  巴蛇母子並未侵犯她,而她卻趁巴蛇受傷,偷襲,甚至殘忍獵殺。

  如此殘忍手段,實在不像正道所為。

  這個片段被阿布崽眼睛里的銅鏡記錄下來,因為鍾佩佩囂張跋扈,之後才有了宋以鹿的報復。

  片段里也記錄了高h行醫救獸的過程,她一針針將巴蛇斷尾縫合,簡直妙手回春。

  原本奄奄一息的巴蛇,居然在她手下活了過來!

  這個片段在試煉門上無限重複播放,把眾人都看愣了――

  「鍾佩佩真是死有餘辜!巴蛇木子何其無辜?未曾招惹她,她竟趁獸之虛!」

  「鍾佩佩太殘忍了!巴蛇母子已經受傷,很可憐了,她居然藉此痛下殺手,還用如此殘忍手法奪取靈根,簡直有違正道道心!」

  「就這?白掌門也好意思跟人家忘憂宗討說法呢?忘憂宗的也是真慘啊,殺人的是」

  「難道只有我一人覺得,這王月道友厲害嗎?竟能將斷尾的巴蛇救活!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真是妙哉妙哉!」

  有人指著空中懸挂的三人道:「五羊城試煉我也去了,就是這三人,向我們傳遞錯誤信息,污衊王月道友勾結妖女殘害鍾佩佩!」

  立刻有人跟著指責:「對,就是他三人向我們傳遞的錯誤信息!鍾佩佩所作所為實在有悖正道,他三人非但不阻止,竟還污衊同宗弟子!實在可恨!」

  廣場上一片指責聲,對著那三人怒罵卑鄙無恥。

  有朝三人丟瓜皮的,有朝三人丟水果核的,甚至有高h的擁護者直接脫了鞋朝三人丟過去。

  白筱停下與老酒頭鬥法,看見前因後果,也覺臉上一陣火辣。

  老酒頭「嘿嘿」罵道:「老巫婆,你門下弟子鍾佩佩被反殺時,老朽就在現場。怎麼,你連我也質疑?我瞧你的徒子徒孫們素質堪憂,你門下那位叫高瑜苒的女弟子,也不是什麼純良之人!此次修仙大會,二十餘名修士失蹤,而蠱雕又融合了失蹤修士的靈根,這其中有什麼聯繫,聰明如你,難道也想不出來嗎?」

  他的聲音洪亮,響徹整個廣場。

  圍觀的眾修士也被點醒,紛紛要求嚴查高瑜苒。

  人群躁動沸騰,高瑜苒的擁護者們也都噤聲,有膽大的修士開始竊竊私語:

  「月陽宗此番可是臉面盡失,出了一個鍾佩佩這般的殘忍毒婦,又出一個高瑜苒這般不擇手段的人。呵。」

  「這事兒吧,我覺得八成和高瑜苒無關。她是靈根天賦十星,斷然做不出這種事兒。這蠱雕,八成是她母親讓她帶進試煉門的。」

  「一句不知情,就能抵消這等惡了嗎?若是你的靈根拿去飼養蠱雕,並且成為高瑜苒手裡奪神石的工具,你當如何?」

  「是。高瑜苒必須為蠱雕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知曉內情也好,不知曉內情也好,月陽宗都得給她一個懲罰,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對!必須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白筱聽著人群里的討伐聲,一張老臉火辣滾燙,甚至就想這般拂袖而去。

  她最好面子,如今被各宗弟子、修士齊聲指責,宛如被丟進油鍋爆炸,渾身的皮都似要被燙掉。

  ……

  重越落回高h身邊。

  高h見他過來,興奮喊道:「師父!」

  重越並未說話,只是沉默地握緊了女孩手腕,往她手腕叩了一根金屬手鐲。

  她的手腕被手鐲鎖住的那一剎,渾身甲胄褪去,隨之替換的是紅色布衣,緊束身形,倒也漂亮。

  他淡聲解釋:「火蠶絲所制,高階十品,能克得住你本根之火。」

  高h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紅衣,又看重越,笑道:「所以,師父與徒兒,這是師徒裝嗎?」

  「嗯。」重越掃了一眼廣場眾人,淡漠道:「回宗。」

  宋樂樂開啟了回宗的通行門,他將人群撥開,迎接師尊和小師妹回宗。

  見他們要走,高h的擁護者們紛紛道:

  「王月仙子!可否留張傳音符?我有一練氣異獸受了傷,想請你瞧瞧。你能幫巴蛇結尾,一定能治異獸腿傷!」

  「王月仙子!我爹有頭吞雲獸正待產,恐有難產之兆!可否留張傳音符?酬勞好商量!」

  「王月仙子……」

  大家齊齊朝高h簇擁過去,用各種借口問她討厭傳音符。蕭岑和酒凌汐生生被擠到人群人外,再也擠不進去。

  老酒頭回到廣場,也想往人群內擠,想接著通行門回忘憂宗。

  然而他還沒擠進去,就被酒凌汐抓住了后衣領。

  女孩瞪大眼道:「爹!你還想去哪兒?跟我回宗!」

  老酒頭面對女兒,已經恢復平日瘋癲:「我這不是要回宗嗎?我小師姐和師尊在那兒呢!」

  他指著通行門方向又道:「不孝女,別拉著爹,快放我過去!」

  蕭岑也震驚於老酒頭是赤霞宗掌門。

  這般算,赤霞宗掌門,成了他拜把子的大哥?

  他緩了一會兒,才走過去,打算去勸和兩位看似不睦的父女。

  蕭岑還未開口,就聽酒凌汐抱著他爹的腰大喊一聲:「老爹,我生是你的女兒,死也是你的女兒,我死也不會再離開你!」

  老酒頭一臉疑惑看閨女,露出一臉疑惑。

  這閨女從小叛逆,從來跟他不對付,兩人幾乎見面就掐,關係從未有過緩和。這丫頭怎麼突然就跟他服軟了?

  酒凌汐撲通一聲在他跟前跪下,扯著他衣角說:「爹,你的小師姐,就是我的長輩,你的師尊也是我的長輩。你要回宗,便帶我一起回宗!」

  老酒頭要把衣服從她手裡拽出來,一臉不耐道:「你這丫頭又想算計我什麼?忘憂宗可沒什麼好玩兒的,你去了也是打雜劈柴,快撒手。你趕緊回赤霞宗!」

  酒凌汐巴巴望著他:「我不!生要做爹的女兒,死也要!爹爹去哪兒我去哪兒,我要做爹爹的心肝小寶貝兒!」

  蕭岑一臉無語看著父女倆,又看了眼被人群阻隔的重越和高h。

  他見自個兒無法介入他們的格局,便轉身朝站在不遠處的師尊走過去。

  蕭岑朝柳青峰拱手禮拜:「師尊。弟子蠢鈍,未能拿到第一。」

  柳青峰撫摸著一縷花白的鬍子,望著重越高h方向,問道:「為師問你,可與忘憂宗掌門認識?」

  「五羊城共處過幾日。」蕭岑想到此處,頓了一下,才又道:「卻不熟。」

  柳青峰「嗯」了一聲,轉而看向身旁被打傷的白筱:「白掌門,你宗弟子的素質,倒是一批比一批更差。修仙大會有諸多報名的修士接連失蹤,這可是一樁大案,我作為四宗掌門之首,有權要求你徹查此事。你門下那位叫高瑜苒的女弟子,由我帶走,你有無問題?」

  如今高瑜苒成了眾矢之的,柳青峰作為宗門之首,規章刑制的制定者,必須得做出表率。

  白筱聞言一愣,詫異道:「柳掌門,我門下弟子我自會管束。高瑜苒靈根天賦十星,若非至純至善,靈根不可能做到如此純凈,她怎麼會利用修士靈根養蠱雕?況且蠱雕一事,並未查清是否與她有關。就算有,我也會查清給宗門弟子一個交代,似乎沒必要轉交給柳掌門……」

  滄溟海幫理不幫親,也道:「白掌門,你門下弟子已經犯了眾怒,由你門內處理,只怕難以服眾。依我說,交給柳掌門處置,以儆效尤,也好堵住悠悠眾口。」

  白筱一張臉皮宛如被撕了個乾淨,她顏面掃地,想起高瑜苒和鍾佩佩,更是怒火中燒。

  高瑜苒的確是個不錯的苗子,可她犯了大忌,輕饒定不可能!想堵住悠悠之口,交給柳青峰的確是一個好選擇。

  *

  另一邊,高h把自己的傳音符發給了諸位修士,隨同師尊重越和宋樂樂帶著狗子回到了宗門。

  他們前腳剛踏入通行門,老酒頭帶著一個拖油瓶也風一般竄進來。

  幾人從通行門出來,落在忘憂宗主殿泉池旁。

  主殿可觀山下盛景,池塘里隨處可見築基一階水生異獸,頭頂飛過一隻益鳥居然也是築基二階!

  酒凌汐懷疑自己誤入仙境,抓著老爹道:「親爹,這裡就是忘憂宗?」

  「你給我正經點,」老酒頭瞥了她一眼,低斥道:「莫要讓人覺得你沒見過世面,好歹是赤霞宗少掌門。」

  酒凌汐看見池塘里游過去一隻築基三階的嬴魚,扯著父親袖子激動道:「老頭你看!築基三階的水獸!」

  異獸強弱也分品種,水獸為異獸中最弱,築基三階敵不過練氣五階的陸獸。

  即便如此,能在宗門池塘里看見實屬罕見。

  宋樂樂挺直胸脯給酒凌汐介紹道:「我們忘憂宗可不是什麼野雞宗門,我們這裡多的是奇珍異獸。你若有興趣,我帶你去瞧幾頭築基十階的陸地異獸。」

  酒凌汐眨了眨大眼睛,滿臉新奇:「真的?這般珍貴的坐騎,可以給我看嗎?」

  宋樂樂:「區區築基異獸,不足為奇,自然能給你看。你若與異獸有緣,送你一直也無妨。」

  酒凌汐心頭被震撼!

  這到底是什麼豪門大宗啊!怪不得親爹來了就不想走了。

  高h落地后,看見酒凌汐和老酒頭,目光最終停留在老酒頭身上。她將拳頭捏得「咔咔」響,陰陽怪氣問重越:「師尊,你說我宗叛徒當如何處置?」

  重越也淡淡掃了一眼老酒頭和酒凌汐,冷聲道:「投桃報李。」

  高h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拿不懷疑好意的目光打量老酒頭。

  接收到高h陰惻惻地目光,老酒頭覺得渾身發寒,他打了個寒戰,吞了口唾沫道:「丫頭,你、你想做什麼?你可別對我亂來,嚴格來講,我算你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高h從腰間掏出一柄手術刀,走到老酒頭跟前,握住他的手,把手術刀塞他手裡,並且注入一絲靈毒。

  老酒頭在握緊手術刀那一剎,感覺到自己的與這柄不鏽鋼手術刀進行了某種綁定,心道一生不好:

  「丫頭,你對我做了什麼?」

  高h陰惻惻地「嘿嘿」一笑:「在我被黑衣人抓著逼著練赤霞刀起,我便暗自發誓,終有一日,要投桃報李。老小師弟,你教我練赤霞刀,我教你拿手術刀。這柄手術刀,是我親手製作,不鏽鋼材質,裡面被我注入了靈毒。」

  她頓了一下,又解釋說:「這靈毒我鑽研多日,受它所困,你每每毒發,就會手癢無比。你必須拿它練成外科手術十級,手術每每進階,你的毒就能解一重。」

  酒凌汐聽得糊塗:「何為外科手術?」

  高h跟她解釋:「就是治病救獸的醫術。」

  酒凌汐「喔」了一聲,感慨說:「這是好事兒啊!老爹,你瞧瞧人家小姑娘,多麼溫柔體貼良善待人?您教了她赤霞刀法,她便對你傾囊相授!你這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老酒頭:「……」他想起高h做外科手術的那些案例,登時打了個寒顫。

  他幫高瑜苒碎屍,幫高橋卸四肢,那都是布結界製造幻境,並非真的拿刀去給他們做分屍。

  可外科手術就不同了,那是實打實地對異獸開膛破肚,血腥殘忍。

  他一向無法接受高h的外科手術,只覺這丫頭太狠了!

  即便自己傳授給她正氣浩然的赤霞刀,也無法引導她做一個良善之人嗎?

  高h又「嘿嘿」一聲,雙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把外科手術的所有知識悉數傳入他的腦中。

  修仙界金手指就是這麼粗大,不需要她手把手教會,師父帶進門,領悟精通靠個人。

  當老酒頭腦中接收到那些信息后,一幅幅殘忍血腥的畫面在他腦中盤旋,致使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老酒頭捶胸頓足:「想我正氣浩然一輩子,居然要學這等邪祟醫術!我可真是,好人無好報,丫頭,你辜負了我!」

  高h捧住他一張老臉,搓了搓:「老小師弟,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這是讓你體會我的心境呀!我這是投桃報李呀!我真是一個良善的小師姐呢。為了讓老小師弟與我有共情,我才特地研發了這一把手術刀呢,我這怎麼是辜負你呢?」

  老酒頭欲哭無淚。

  高h又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把修士們的傳音符,塞給他:「老小師弟,這裡是需要治療異獸修士的傳音符。你若手痒痒想練手,就儘管和他們聯繫。我幫你計算過了,只要你能每天保證做兩台手術,必然能治這靈毒的手癢之症。」

  老酒頭:「……」

  天道好輪迴,且看蒼天饒過誰。

  不知怎的,他瞬間就理解了當初高h學赤霞刀的絕望。

  就在幾人說話時,大師兄乘坐異獸數斯降落主殿,他朝重越拱手,焦灼道:「師尊,大事不好,二師弟失蹤。」

  「嗯?」重越俊眉微擰。

  就連一旁的阿布崽聽見此言,也打起精神,吐著舌頭直勾勾望著大師兄。

  高h也豎起了一雙耳朵。

  酒凌汐一聽「二師弟」下意識換算成安衡,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豎起一雙耳朵聽。

  大師兄道:「數日前,鴻夜城出現旱魃作亂,二師弟前往平叛,至今未歸。」

  重越淡聲道:「以安衡之能,區區旱魃,能耐他何?」

  大師兄道:「二師弟失蹤后,我曾去鴻夜城尋人。可奇怪之處就在於,以我之能,也尋不到二師弟一絲氣息。我已派三頭築基十階異獸前往蹲守,至今無所獲。」

  酒凌汐一聽安衡失蹤,一臉焦灼道:「安衡去了鴻夜城?我聽說鴻夜城旱魃作祟,擾民不斷,宗門幾番派弟子前去剿殺旱魃,都無所獲。安衡一人前去剿殺旱魃,你們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

  說到這裡,酒凌汐都要被氣炸了:「我衡衡那般弱不禁風,你們怎麼可以派他一個人去剿殺旱魃?我衡衡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把你們忘憂宗夷為平地!」

  大師兄看了眼這潑辣女子,看向高h,眼神疑惑:這誰啊?

  高h唇語:二師嫂。

  大師兄納悶安衡何時找了道侶,卻對小師妹的話毫無懷疑。

  他沖酒凌汐一拱手,道:「二弟妹莫慌。安衡元嬰早期二階,又有雙築基十階異獸可供駕馭,區區金丹旱魃,還不能傷他性命。只怕他是被困在了何處,暫時走不出來罷。」

  酒凌汐震驚:「我夫君竟如此彪悍!」

  ――撿到寶了!

  大師兄又對重越道:「只怕二師弟是被困在了什麼秘境之中,是以,以我之能無法判斷他的方位。恐怕,需要師尊親自走一遭了。」

  重越「嗯」了一聲,轉而看向高h,伸手過去,寵溺地拍了拍女孩頭頂:「小徒弟,想不想嘗嘗旱魃靈根?」

  高h歪頭疑惑:「旱魃是金丹異獸?」

  重越解釋:「嚴格來講,不算異獸。小徒弟,可願雖吾走一遭?」

  高h歡喜雀躍:「願意!」

  有好靈根的地方她必須要參與!況且師父在前開殺,她只需跟在後面撿boss掉落的裝備即可,妙哉,悠哉!

  宋樂樂也想同行,卻被留下看守宗門。

  他悶悶不樂將通行門打開。

  此次要去的地方鬼氣重重,是以傳送的通行門內不時卷出一道烈烈狂風。

  走到門前,高h被風沙吹得睜不開眼,她下意識抓緊了重越胳膊,居然有一種熟悉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同她在試煉門黑暗裡緊緊抱住的那個軀體的靈息很像,踏實穩重,令人心安。

  她下意識地抱得更緊。

  酒凌汐見兩人進門,也緊跟其後。

  老酒頭見阻她不住,丟給她一隻乾坤袋:「帶上吞雲獸!」

  酒凌汐接住沉甸甸的秦坤袋,裡面裝著沉睡的吞雲獸坐騎。

  她將乾坤袋裡的吞雲獸放出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博美便躺在了她懷中。

  小博美毛髮純凈,睜開那雙圓潤有神的大眼睛,沖著酒凌汐眨了眨,又吐了吐粉嫩的舌頭。

  酒凌汐把狗子放在地上,半臂長的小博美瞬間變成了薩摩耶。

  阿布崽正要進通行門,身後陡然出現一條通體雪白的母吞雲獸,嚇得它往旁側一閃。

  當它看見母吞雲獸的神顏,狗眼都瞪直。

  它朝母吞雲獸衝過去,嗅了嗅對方的尾巴后,還要湊更近,被酒凌汐一巴掌拍開。

  母吞雲獸也一臉嫌棄看它:「汪!」

  ――它簡直不敢相信的狗眼,世間居然有如此醜陋的吞雲獸!汪!

  酒凌汐和母吞雲獸進入通行門后,阿布崽蠢鈍的狗腦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看它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它現在是一隻醜陋的無毛狗!!汪!

  嗷嗚――

  狗子仰天長嘯,聲音悲慘萬分。

  他是英俊的狗狗!!汪汪!

  *

  鴻夜城處於白夜,卻了無生氣,街道破敗,紙錢漫天飄,兩旁房屋門前掛滿了白燈籠。

  霧氣陣陣,鬼氣濃重。

  一陣濃霧被風吹散,前方似有行人,也聽得見有人低低碎語。

  高h從小不敢看鬼片,可這街道的氛圍卻頗有港味鬼片風格,她下意識就抱緊了師尊胳膊。

  她不是吃師尊豆腐,是真的怕。

  沒錯。她!怕鬼!

  高h小聲說:「師尊……這地兒很邪祟啊。你聽見了嗎?好像有人在說話!師尊,我們趕緊找到二師兄回家吧,這裡有點可怕。」

  五羊城雖是食人魔修地盤,可卻頗具人間煙火氣息。

  而這裡不同,毫無生人之氣,比起食人魔修,吃人的鬼更令她恐懼。

  重越眉頭微蹙,低聲道:「過去瞧瞧。」

  酒凌汐帶著兩條狗也從通行門出來,看見高h重越往前走,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眼看兩人就要穿進霧裡消失,酒凌汐喊了一聲:「等等!」

  她的聲音驚動了藏在霧裡的花轎隊伍,本欲往前行的花轎突然停下來。

  花轎是白色,由四個白衣轎夫抬著,這花轎看著像棺材,不像活人用的。

  裡面傳來悶悶地啼哭,有人不斷敲打棺材花轎,企圖破轎而逃。

  高h看見這幅場景,莫名想起自己要被送去替嫁的場景。

  她當即皺緊眉頭,將花轎阻攔下來。

  為首的轎夫看著她,卻並未說話。轎夫們雙眼空洞,皮膚慘白,身上還有一股腐臭味兒。

  高h揚起擒魔鞭纏過去,長鞭剛觸及轎夫,對方原本飽滿的皮肉頓時開始塌陷,變成了一具爬滿蟲蠅的腐屍。

  轎夫帽子掉下來,頭頂爬滿了蛆蟲,密密麻麻,甚至隨著帽子掉下來,散落在地上。

  蛆蟲成團且個頭巨大,迅速朝高h爬過來,高h當場窒息,大叫一聲跳到師尊身上,拿雙腿盤住了對方的腰身。

  她整個人掛在重越身上,控制不住地「哇哇」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師尊救我!!!」

  重越似已經習慣女孩趴在他身上,雙手自然而然端住她的臀,身體稍微一側,去打量瞬間腐爛的四具屍體。

  酒凌汐一刀劈開轎棺,裡面居然坐著一個幾樣貌俊秀,身著鳳冠霞帔的男子。

  男子脂粉氣息很重,面容清麗,腹部微微隆起,嘴被封住無法說話。

  他看見重越三人,宛如看見救星,嘴裡發出「嗚嗚」地求救音。

  酒凌汐解開男子的封印,卻拿刀指著他,並不讓他靠近:「你是何人?」

  男子取下鳳冠,狠狠丟在地上,那鳳冠居然變成一隻白骨骷髏。

  男子取下一枚發簪,朝自己隆起的肚子刺去,生生剖開自己的腹部,將一個胚胎模樣的東西取了出來。

  胚胎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羊水破裂,裡面無數蛆蟲爬出來,在地上蠕動成一團,令人作嘔,頭皮發麻。

  高h脖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把臉埋進重越肩窩,悶聲大叫:「師尊,快燒了那些東西!我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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