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我要的自始至終就是一個……
謝明瑤對崑崙的安排很期待, 一直等著檀冰過來,為表誠意,她還命人將魔宮收拾了一下, 一改過去姬霄的風格,專門弄了個很像溶雪宮的宮殿,人工降雪,幾個南獄長老賣力地下雪, 頗有些昏君為博紅顏一笑烽火戲諸侯的感覺。
反正就是萬事大吉,只等東風了。
東風來的倒也很快,大戰結束沒幾天人就送來了,黑龍團在暗中眯起眼睛笑話她:「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丹皙,一個兩個都對那種臭脾氣的道士情有獨鍾, 是有病嗎?」
它爪子指了指魔宮的方向:「你把姬霄關在那兒好幾天了沒去看一眼,咋,他不比道尊夠勁兒嗎?」
按理說魔嘛, 都豁得出去,會玩, 姬霄要是願意討好謝明瑤,那肯定比道尊功夫好啊。
可黑龍壓根不知道道尊的真身是什麼,論取悅情人這一方面, 誰能和你兔子精相比?
再者說了……
謝明瑤嫌棄地皺皺眉:「姬霄?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過了,我才不要。」
身邊的魔修以前是侍奉姬霄的, 如今聽著新主子這般評價前主子, 很是尷尬地擦了擦汗。
「來了就好, 我等他很久了。」
謝明瑤不想耽誤時間讓檀冰多等,但去接他之前還是專門換了衣服。
她如今是魔尊了,身份不比從前, 要是丹皙,那肯定是要胭脂重塗,妖嬈迫人的。
但謝明瑤對濃妝不感興趣,不過稍微打扮了一下,讓婢女給她梳了個相對漂亮的髮髻,難得簪了步搖,一身黑『色』暗蓮紋交領襦裙便出門了。
她急著見檀冰,乘興而來,可等到了卻發現,那群臭道士就是故意要讓她敗興。
她是在魔宮外見到了人,還有兩個,但半點檀冰的影子都沒有。
謝明瑤當即冷了臉『色』,難為她還戴了搖搖晃晃影響行動的步搖,可檀冰呢?在哪呢?難道變成兔子藏起來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謝明瑤這樣想著就開始到處找,彎著腰看角落,可把等待的玄度和姬恪弄懵了。
等等,這是什麼『操』作?
這魔尊見了他們,為何看都不看一眼?她在四下里找什麼?
佛子不吭聲,姬恪便主動上前道:「尊上在找什麼,可要幫忙?」
謝明瑤抬眸一看,對這人是有點印象的,他與姬霄眉眼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那個奪了姬霄父母寵愛,甚至最後還搶了他太子之位,令他憤起反叛的弟弟。
「你來做什麼?」謝明瑤直起身,又看了一眼玄度,只一掃便過去了,這反映再次出乎姬恪的預料。
如果按照崑崙的說法,新任魔尊是非常……那個的,他與佛子都相貌出眾身份尊貴,她便是眼光高,看他不起,見了佛子怎麼也好像見了路人般?
姬恪沉『吟』片刻直言道:「是崑崙送我二人進來的。」
他比了一下玄度:「這位是普懷寺佛子,玄度大師。」
謝明瑤皺起眉:「崑崙送的是你們???」
聽著她不可思議的聲音,姬恪就知道崑崙恐怕會錯意了,也可能不僅僅是會錯意,還是踢到鐵板了——其實他在外也聽見了,謝明瑤要的是道尊,但……他們哪怕比不上道尊,也不至於如此被嫌棄吧?
「是我們。」姬恪看著她說,「尊上是覺得我二人……不配么?」
謝明瑤徹底喪失了興趣,並且有點生氣,居然被耍了,真是奇恥大辱,不好好收拾一下他們她絕不罷休。
她調頭往回走,理都不理門口兩人,姬恪記得自己的目的,立刻跟了上去,玄度自始至終沒言語,這時也只是默默跟上。
「站住。」謝明瑤停下,背對著他們道,「跟著做什麼?我要的人不是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走?不可能的,佛子可以走,但他不會走。
姬恪吸了口氣,盡量保持自己最英俊的模樣上前道:「姬某自願來魔宮侍奉尊上,哪怕沒有崑崙相送也會過來,並不想離開。」
謝明瑤太了解這兩兄弟了,她意興闌珊地轉了個頭,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說:「你想挖你大哥牆角?」
……?需要說得這樣直白嗎?不過倒也不算是錯,他可不就是來挖牆腳的嗎?
為了復辟韶山,他什麼都可以做。
「那尊上願意給在下這個機會嗎?」姬恪神『色』認真地問。
說實話,謝明瑤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想起被關在後宮還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的姬霄,她終於升起了一絲興趣。
如果把他們關在一起,一定很好玩吧!
姬霄還敢罵她?那她就給他整點刺激的。
想到這裡,謝明瑤惡趣味道:「這可是你自己不走的。」她一抬手,「來人。」
「尊上。」幾個黑影立刻出現。
謝明瑤意味深長地說:「來,將這位公子送入後宮,與那位關在一起。」
後宮現在就一個人,「那位」是誰顯然而易見。
黑影們也都是侍奉后姬霄的,多少對他還存在一點敬仰,但新魔尊實在太強了,也太會玩了,連他們都忍不住想,姬霄和姬恪關在一起,還都是面首的身份,相遇的畫面得多美?
帶著某種變態的期待,他們將姬恪帶進去了。
如此一來,現場就只剩下一個玄度了。
佛子啊……謝明瑤散漫地看著對方,記得原書里給她設定的好像還撩過佛子,給佛子寄過信?但他們應當是沒有真的見過面,從佛子看她陌生的眼神就知道了。
估計這天下給佛子寄信的女子也少不了,長成這個樣子的少年,應當沒幾個人會不喜歡。
換做以前,謝明瑤會樂得和他玩一玩,但現在……
她一心挂念的只有一隻兔子。
「你呢,你也不走?」她懨懨地問。
她主動問了,玄度才開口說了來這裡后的第一句話。
「阿彌陀佛。」佛子云淡風輕道,「貧僧來此目的還未達成,暫時不會離開。」
「你來我這兒有什麼目的。」謝明瑤直白地問,「肯定不是勾引我了,對付我你也打不過,所以說實話吧,說不定我心情好了會幫你呢?」
她不安套路出牌,說話直接,玄度也同樣直接起來。
「貧僧轉世輪迴,丟了一縷神魂,它是貧僧這幾世積存的惡念,由少到多,若不尋回,會很麻煩。」
謝明瑤揚起眉:「惡念?你是佛子誒,也會有惡念嗎?」
玄度點頭道:「是人都會有惡念,佛子也不例外。降服惡念,也是修行的一種。」
謝明瑤若有所思,她很快就想到了蓮燈里的蓮舟,於是問他:「你過去有叫過蓮舟嗎?」
玄度果然說:「有。」他明眸凝著她,「看來它的確在尊上這裡。」
謝明瑤直接將蓮燈從儲物戒拿出來丟過去:「看看他在裡面沒。」
玄度低頭查看:「這的確是束縛過它許久的法器,但它已經不在了。」
稍頓,他看向謝明瑤:「這上面有尊上的氣息,恕貧僧冒犯,尊上是否在上面滴過血?」
謝明瑤點頭。
「如此。」玄度直接往裡走,「貧僧更不能離開了。」
謝明瑤奇怪地看著他的背影。
「若它嘗過尊上的血,魂魄里的一切惡都會被點醒,不收服它,貧僧絕不會離開。」
話音落下,他主動進了魔宮,魔兵不知是否該阻攔,猶豫地看著謝明瑤。
謝明瑤揮揮手,表示放行。
蓮舟已經不在燈里了,也就是說明……扶搖確實出事了。
扶搖於她說重要也沒有很重要,但說不重要,其實也很重要。
她算是第一個不顧一切,毫無保留跟著她的人。
謝明瑤不是個好人,但在這種方面,從不會虧待身邊人。
她暫且放下了檀冰的事,徑自回了魔宮,剛走到正殿就看見了扶搖。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瞧見她就很快樂地跑過來,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說:「阿瑤,你都不知道,你將姬恪和姬霄關在一起,他們一見面就打起來了!」
她興奮地敘述:「那殿頂都被他倆給掀起來了,你猜猜姬恪對姬霄說什麼?」
「說了什麼?」謝明瑤好似也很感興趣。
扶搖笑得揶揄:「他說他都給人做面首了,憑什麼他不可以,以後在這魔宮裡他們又是公平競爭了,過去母後父王喜歡他,今後你也會更喜歡他,姬霄註定是他的手下敗將。」
雖然知道扶搖有問題,但這內容還真是有趣,就知道把他們兄弟倆關在一起有驚喜,還真沒讓她失望。
謝明瑤看了一眼後宮的方向,問她:「那你還看到別人進去了嗎?」
扶搖一怔:「還有???」
哦,這就是沒看見玄度了,也好,不要打草驚蛇。
想到那一縷神魂其實是最大的惡念,那對方想做什麼謝明瑤也非常清楚了。
無非就是搞事情。
很巧,她也喜歡搞事情。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會扶搖,謝明瑤伸了個懶腰說:「打了一場也沒休息幾天,我累了,不與你多待,先走了。」
她轉身要走,扶搖卻步步緊跟。
「跟著我做什麼?」謝明瑤腳步不停地問。
扶搖猶猶豫豫道:「我也,也累了。」
「然後呢?」
「這裡太大了,我一人睡很怕。」
「所以?」謝明瑤停下看她。
扶搖拉住她的手,弱弱道:「我們一起睡吧?」
她們並非沒有一起睡過,之前在南獄外住客棧就一個房間,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扶搖殼子里可不是原來那個了。
不過謝明瑤還是溫柔笑道:「好啊,這有什麼,走,一起睡。」
她反手牽住對方,手指扣著她的脈門,能感覺到對方一瞬間的不適,但還是很快調整好了。
謝明瑤嘴角笑意加深,一路拉著扶搖回寢殿,直到一起躺在床上,她都在笑。
扶搖覺得她笑得很奇怪,眼底劃過一絲什麼別的情緒,再想離開是不可能的,只能躺在這。
謝明瑤很快就睡著了,氣息穩定,眼睛閉著,扶搖跟她一起閉著眼,許久之後才慢慢睜開。
她動作很輕地撐起身子,仔細去看睡著的謝明瑤,看著她的臉龐,記憶里滿是在崑崙的密室也好,寢殿也好,見過的一幕又一幕。
這個女子睡了崑崙道尊,還睡了一次又一次,真是……
想想就讓人興奮不已。
「扶搖」靠近了一些,視線落在熟睡女子的唇瓣之上,就是這麼一張嘴,開開合合就把崑崙道尊耍得團團轉,讓對方傾心以待,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緩緩靠近,試圖去嘗嘗那個味道,惡念是感覺不到感情的,但它有破壞欲,有好奇,它想利用她,想嘗試新東西,所以才走了這樣一條路,但它註定不會成功。
在碰到她唇瓣的一瞬間,謝明瑤倏地睜開眼皺著眉說:「對不起,實在有點噁心,裝不下去了。」
她一手掐住「扶搖」的脖子,對著殿外喊:「佛子何在?」
玄度很快出現,就好像時刻都在這裡一樣。
一見到玄度,「扶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她掙扎著想要逃跑卻失敗了,謝明瑤按住她的天靈蓋,問玄度:「那東西就在我家扶搖身上,對吧?」
玄度點頭。
「怎麼弄出去啊?」謝明瑤表情不太好看,「它用扶搖的身體做這些事,真的挺煩人的,我都想殺了它了。」
它若毀了,那佛子就永遠變不成完整的佛子了,所以玄度不可能容許。
他快步上前道:「交給貧僧即可。」
不等謝明瑤回復他便開始施法,淡淡的金線般的光從扶搖身體里絲絲縷縷滲出來,謝明瑤正看得認真,就見魔兵急匆匆闖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魔兵氣喘吁吁地跌倒在地。
謝明瑤皺眉道:「做什麼慌慌張張的?」
魔兵指著外面結結巴巴道:「完、完了!崑崙道尊打進來了!」
謝明瑤一怔,當即放開扶搖下了床榻:「你說什麼?」她拉住那魔兵,「檀冰來了?」
魔兵很不理解,崑崙道尊打過來了,殺神一般,怎麼魔尊好像還很高興??
「是,已經打進宮來了!」
沒有魔尊在,他們是真攔不住道尊,幾位長老都已經掛了彩,他能不慌慌張張嗎?
謝明瑤立刻拋開他:「這裡交給佛子,我要去找我的小寶貝兒了。」
佛子沒有迴音,但肯定是不反對的,謝明瑤興沖沖離開,那金線絲絲縷縷回到玄度體內,惡念歸來的一瞬間,玄度努力去適應,但多少還是會有些受影響。
他看見了一些屬於惡念的記憶,有幾千年前的,也有最近的。
包括昆崙山上,溶雪宮裡,那徹夜的纏綿。
以身飼魔的……從來不是什麼佛子,一直都是崑崙的道尊。
南獄魔宮大殿里,檀冰道袍染血,神『色』冰冷,降魔劍迸發刺目的寒光,殺氣迫得周圍魔修沒有一個敢靠近。
南獄大長老們一個個都重傷倒地,奄奄一息等著魔尊前來相救。
魔尊的確很快就來了,他們馬上就要得救,那該死的道尊也立刻就會受到懲罰!
他們還沒興奮一秒鐘,就見他們的魔尊滿臉喜『色』地奔向了那殺神。
「師尊!!~」
謝明瑤喊得搖曳溫柔,這聲音像一道雷般,驚醒了沉浸在殺意里的檀冰。
他抬眸望向她,她像黑『色』的蝴蝶一樣奔過來,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滾燙,灼得他很疼,但很熟悉。
「你終於來了。」謝明瑤仰起頭笑著問他,「你是來嫁我的嗎?」
檀冰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倒是吐了一口血。
一口在崑崙就開始憋,到這裡終於吐出來的血。
謝明瑤緊張起來,扶住他擰眉對周圍道:「全都退下!」
???什麼??
退下?
他們都做好大戰準備了,現在退下?
眾人不知是不是聽錯了,謝明瑤懶得再重複,直接揚手把人全都給推出去了,包括重傷的長老們。
殿內只剩下檀冰和她,謝明瑤抱著他的腰為他療傷:「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她臉『色』難看地問,「你內傷怎麼這樣重?誰幹的?」
檀冰盯著她,薄唇帶血,沙啞低沉道:「你。」
「我??」謝明瑤愣住了,「我何時將你傷得如此重了?」
檀冰眼神憂鬱,聲線艱澀:「你與姬霄……」他好像實在說不下去了,又吐了一口血,謝明瑤多聰明啊,他就這麼簡短四個字,她就知道為何了。
怕是誤會了,以為她和姬霄有什麼。
謝明瑤這才想到,自己那樣安排姬恪姬霄,真的很惹人誤會,雖然她沒那個念頭,但……
「你這是……」謝明瑤一邊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跡一邊說,「被我氣的?」
檀冰大概覺得屈辱羞恥,聞言立刻掙開了她,背過身去,脊背依舊挺拔,卻莫名有些破碎感。
謝明瑤覺得很棘手,她從來沒覺得什麼事情如此棘手過,她乾巴巴解釋:「你可不要聽風就是雨,姬霄是因為當初他拿姬妾的位置羞辱過我,所以我才那樣安排他,意在羞辱他。你若不喜歡,我把他丟到別處就是了。」
稍頓,她覺得有必要補充一下:「至於其他人,也是你們崑崙送來的,我可沒要,我要的自始至終就是一個……」
你。
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說出來好像就跟表白一樣,謝明瑤特別不舒服,她沒做過這種事,發覺有這個傾向之後就閉嘴了。
但其實她那些話已經夠了。
檀冰轉過了身,垂眸看著自我糾結的姑娘,平復呼吸低低道:「你在解釋?」
她的確在解釋。
這是肯定的。
她不能否認,但她也不想承認,乾脆什麼也不說。
檀冰將她的沉默當做默認,他往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溫柔地將她的頭抬起來。
「為何向我解釋。」他氣息很輕,聲音也就很輕,明明沒什麼音量,卻聽得謝明瑤心上痒痒。
「謝明瑤。」他喚她,問她,「為何向我解釋?」
謝明瑤唇瓣動了動,還是沒勇氣說出那些話,她緊張,無措,渾身難受,想推開他,下一秒卻被抱住。
他好像不過幾天就又瘦了好多,低下頭來將臉埋在她頸間,帶著不易察覺委屈之『色』的冷清聲音悶悶道:「我很生氣。」
他強調重複著:「真的很生氣。」
……嗯,感受到了,氣『性』是真的大,都把自己氣出內傷了,可能來之前都想到怎麼興師問罪了,但到了這裡,其實根本沒做什麼。
她不過幾句話,他就一點兒都不氣了。
這樣變化之快,倒讓他之前的氣憤顯得十分不堪。
檀冰不想面對她,就一直這樣抱著她,將臉藏在她頸間,周圍雖然沒有人,可一隻黑龍卻在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
黑龍忍不住將眼睛埋進土裡,真辣眼睛,堂堂道尊,方才那般威武殺神般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伊人的鳥兒,這差別,它這條老龍都看不下去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謝明瑤平復情緒之後就扣著他的腰問,「你是不是來嫁我的?」
他不想面對她,她偏要看他的臉,後撤身子『逼』得他與自己對視。
他眼睛很紅,不是妖化的紅,是真正的紅了眼睛。
謝明瑤看得心頭一跳,有點不想『逼』他了,但他薄唇微啟,似乎要回答。
她心跳加速地等著,還沒等到他出聲,先等到一道黑影猶猶豫豫稟報道:「尊上恕罪,屬下不想打擾您的,但……後宮里,姬霄與姬恪打得難解難分,已然將您結界里的一切都毀掉了。」
稍頓,那黑影道:「兩人都是您新收的面首,姬恪實力不如姬霄,已經快被打死了,您……不去看看嗎?」
謝明瑤:「……」
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看!看看檀冰那眼神!她真的沒做過什麼啊!天地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