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一更]
海蘿拉瞪大眼,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聖子拿過自己手中小說，上交了。
海蘿拉瞳孔地震：……？？？
比如那本書是我啊！！
一臉懵逼不止海蘿拉，還有老師。
老師又沒瞎, 本就是小班教學，底下所有動靜她都瞧在眼裡。她看看海蘿拉，又看看聖子, 最後也沒懂什麼情況。
他猶豫地接過來聖子交上來小說, 磕磕絆絆道：「好, 好……如果你想要回來, 下課可以來我辦公室找我。」
維爾特洛風輕雲淡道：「不用。為了給我留下深刻印象, 讓我日後不再犯相同錯誤，我建議老師直接銷毀這本書。」他神情淡定, 語氣沉穩，上交小說動作十分果斷，彷彿這本書就是他自己。
海蘿拉瞳孔地震：……？？？！！
你媽, 我再次重申，那本書是我！租！
她一著急，也跟著站了起來。
全班注意力瞬間挪到了海蘿拉身上，眼神震驚。
老師一臉懵逼地拿過聖子交上來小說，看向海蘿拉：「……海同學, 你也？」
海蘿拉心情糾結。
申訴是自己書，就意味著要自首自己在看小說，然後可能會被教育……
想了半天, 海蘿拉又慫慫地坐下了。而她一旁維爾特洛卻神情淡定，對周遭若有似無注視視而不見。
下課後, 海蘿拉立刻問維爾特洛：「維爾特洛你上課為什麼那麼做？！那本書是我, 我租！！」
這下好了, 維爾特洛都那麼說了，老師肯定不會還給自己了。
自己肯定得賠錢了!!
想到要賠錢，海蘿拉心都碎了。
維爾特洛神情冷淡，完全忽視了身邊傷心海蘿拉。
海蘿拉還在心痛，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維爾特洛好像生氣了？
她回憶起自己和維爾特洛這段時間友情，努力忽視自己丟掉了小說痛，小心試探道：「呃，聖子你是心情不好嗎？」
所以想要報復社會？
看在聖子和自己關係好份上，她可以勉勉強強原諒對方剛剛交自己小說舉動……畢竟小說沒了就沒了，聖子大腿還是得抱，一切都是為了女巫執照！
但是想想還是好難過哦嗚嗚。
算了，聖子也幫助了自己很多，一本書而已，三個銀幣而已……她不在乎嗚嗚嗚嗚
維爾特洛本來還挺生氣，然後他就聽見海蘿拉心裡傷感嗚嗚嗚聲，就像是一隻悲傷小火車，他又忍不住笑了。
他忽然發現海蘿拉脾氣還挺好，被自己莫名其妙上交了心愛小說居然都不生氣，還自顧自地為他開脫，雖然也是為了所謂女巫執照。
維爾特洛都沒辦法繼續生氣了。
於是他也不打算等海蘿拉自己發現問題了，而是直接指出說：「海蘿拉，我認為你應當好好學習，而不是上課睡覺和開小差。」
海蘿拉這才知道維爾特洛生氣原因。
聯想一下，她立刻問道：「所以你昨天放學沒跟我說話是故意嗎？因為我上課睡覺？」
維爾特洛嚴肅點頭。
海蘿拉登時羞愧了。她這個時候才恍惚想起自己同桌是個喜歡學習學霸，自己睡覺和看小說應該影響對方正常學習了……
想到這，她臉紅了：「對不起。」她還以為只要自己不說話不出聲就不會影響其他人，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
維爾特洛沒想到她會道歉，剛剛還惹他生氣海蘿拉現在看上去又很乖巧了。
奇怪，是他太久沒有接觸人類了嗎。
維爾特洛一邊奇怪想，一邊繼續勸熊孩子回頭是岸：「海蘿拉，古神語課並不簡單。」
雖然這門語言慢慢消亡在了時間長河中，被通用語取代，但許多古老法術和神術仍舊需要使用這種古老語言，所以不會可不行。
海蘿拉明顯沒有領悟他話里深意，而是無辜又沮喪地抱怨說：「我知道，所以我最開始沒選這些課，它們這麼難！我明明就選了四門課，是不知道誰給我多選了十幾門！！」
她拿著課程表，很委屈：「我一個女巫，幹嘛要去學精靈語巨龍語，還有這種神史課，在義務教育里都是用來湊學分，我幹嘛要學啊……」
如果她是學霸還好，可是她就是一個學渣嘛！幹嘛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海蘿拉要知道是哪個烏龜王八蛋給她選了這麼多課，她一定會跟對方打一架！
當事人維爾特洛：……
莫名有一點心虛。
他輕咳一聲，辯解說：「偉大女巫都是全知全能，歷史上很多黑暗女巫她們都精通數十種語言，以及鍊金術時空魔法等高階神術。」
海蘿拉垂下腦袋說：「可我只想當個混吃等死賣假藥鹹魚女巫。」
身為黑暗與毀滅之主，維爾特洛聽過無數信徒禱告，也聽過無數夢想——長生不死、青春永駐、無邊權勢和強大魔力……這其中還夾雜著許多想要毀滅世界變態和殺人狂。
擁有一大堆貪婪極端狂信徒維爾特洛從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理想。
他震驚又無語：「你夢想就是做一條混吃等死鹹魚嗎？」
在維爾特洛注視下，海蘿拉思考了一會兒：「不是。」
她雙手合握，神情期待，擲地有聲地說：「我想當一個有錢人！」
維爾特洛：……我居然絲毫都不意外。
他忍不住暗示道：「跟強大實力和無上權力相比，金錢是最膚淺和不值一提存在。如果你擁有前者，後者將唾手可得。」
他話都說到這了，認為海蘿拉這下子總會開竅了吧！！
沒想到對方若有所思片刻，最後毫不猶豫道：「算了。實力和權力什麼，聽上去就好累哦。我只想攢夠錢退休而已啦。」
維爾特洛努力壓抑住暴走衝動，溫柔問道：「……如果你沒有實力，又沒有權力，你怎麼賺錢呢？」
海蘿拉沒有意識到暴風雨即將來臨，天真地說：「我打算以後開女巫店，賣最受歡迎美容魔葯，以及詛咒前男友倒霉術……這種業務很火，我可以當個奸商！！！」
維爾特洛：……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她天天惦記那該死女巫執照，如果沒有女巫執照，她就不能開店當奸商了！
維爾特洛太生氣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生氣過了。
他開始懷疑海蘿拉是不是真信仰自己。黑暗之主信徒不都是貪婪、**、狂熱集合體嗎？！
海蘿拉這種一心只想退休當鹹魚存在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哦，維爾特洛忽然想到，海蘿拉才回到伯利蘭卡大陸沒多久，並不是自己那群狂熱信徒。
她甚至有一段時間為了錢還想改信隔壁財富之主。
維爾特洛明明很生氣，笑容卻越發溫柔。偷偷關注他海蘿拉莫名有些冷，有一股不好預感。
她悄悄看向了眼身邊青年，總覺得自己最好短時間內不要接近聖子了。嗯，每個人志向不同嘛，聖子一定就是那種非常厲害超級學神，所以不喜歡自己這樣學習態度也有可能啦。
課間休息結束，古神語老師說道：「今天這堂課結束了，大家回家後記得複習今天學單詞，明天課堂結束后我們會考這兩天學習單詞……」
海蘿拉驚了：……為什麼魔法世界也要聽寫單詞！？這一點都不科學？
可惜沒人解答她困惑了。
放學后，海蘿拉一邊抱怨，一邊慢吞吞地抱抱著書包往家裡走。
她今天被聖子教訓了一頓，被沒收了小說，還得賠書店錢，還有明天考試……她覺得自己太倒霉了。
海蘿拉惆悵到家，憂鬱了一會兒。儘管她非常想要偷懶，此時卻不得不努力背單詞。
導師也說了，沒及格同學抄完單詞后還得重新考一遍，海蘿拉當然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只能努力爭取及格了。
第二天，海蘿拉難得一大早就來學校，然後緊張兮兮地背單詞。古神語繁瑣又複雜，每個片語都要寫好長……
要是自己沒有跟聖子鬧矛盾就好了，這樣考試時候，自己說不定還能偷看對方……
要不要去跟聖子道歉呢？雖然直到現在海蘿拉也不知道聖子為什麼生氣……但聖子不生氣時候，人還是很溫柔很好。
海蘿拉看了眼身邊神情冷漠青年，其他同學在跟他打招呼，他笑容一如既往溫柔，卻始終不肯跟自己說話。
好心塞。
男人心，海底針。
太難猜啦！
既然聽寫時候沒辦法抄聖子單詞，為了保險起見，海蘿拉決定啟動b計劃！
她看了眼四周，開始在一張小紙條上做小抄。
一直關注著海蘿拉維爾特洛：……還真是不意外呢。
他敲了敲海蘿拉桌子，對方茫然抬頭時，他沒收了對方小紙條，嗓音清冷：「不許作弊。」
海蘿拉：……糟糕，忘記她同桌是一位厭惡學渣行為學神了。
被人當場抓住，她在裝不聽見和厚著臉皮繼續之間猶豫了一秒，便聽見維爾特洛又喊了一遍她名字……
鹹魚少女被當場捕獲，只好在心中嘆了口氣，戚戚地放棄了作弊想法。
唉，好難過。
沒辦法作弊，海蘿拉只好啟動b計劃。她今天上課十分專心，就是為了在課程結束前多記住幾個單詞。
古神語導師都說了，聽寫及格人就不用做作業了，聽寫不及格同學則要把所有單詞抄寫五遍，然後還要抽時間繼續聽寫。
下課鈴響，消失了一段時間神官準時進入教室。然後在眾人注視下，說：「請大家關上書，現在我們開始髮捲。」
……
卷子共有120個辭彙，需要學生根據古神語寫出通用語。
因為認真聽課和記背了，所以考試時海蘿拉大部分寫得還算順暢。
結束后，古神語導師說道：「時間到，請大家與同桌相互更正答案，本此考試錯誤五個以上算不及格，請把名字交給我。」
聽到錯五個就算不及格時，海蘿拉頓時緊張了。正當她還在掙扎最後一個單詞怎麼寫時，面前陡然出現一隻修長手。
順著手方向望去，她看見了神情淡然聖子：「好了嗎？」
海蘿拉本來還準備掙扎一下拖拖時間呢，現在卻非常識時務地說：「好了。」
她和聖子交換了卷子，然後看了答案，毫不意外地發現聖子全對，而自己似乎已經錯了四個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如果有，那她這次大概要不及格了。
嗚嗚嗚這真是一個悲傷故事啊，一想到自己回家後會增加作業還有下一次聽寫，她就無比希望自己及格。
海蘿拉探過小腦袋，一邊看維爾特洛更改自己卷子，一邊雙手合握，在心底默默祈禱：「尊敬黑暗之主，女巫庇佑者，我最最敬愛神明，請保佑我這次聽寫及格吧！！」
自從異端事故那天后，她現在已經很習慣做什麼事情都向黑暗之主祈求一下了，不管能不能聽見，萬一呢。
維爾特洛落筆手頓了頓。
他忍不住看了眼身邊緊張兮兮女孩。少女正趴在桌子上，清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卷子。陽光下，她肌膚白皙，臉頰粉紅，金色長發垂落耳畔，遮住了大半臉頰。
從維爾特洛方向，他只能看見女孩小巧鼻尖，以及顫動卷翹眼睫，似一隻在陽光下振翅欲飛蝴蝶，精緻漂亮到不像話。
維爾特洛神情不變，輕輕挪開了眼。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