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一更]
見她認命了, 維爾特洛不急不緩道：「晚自習九點結束。為了安全，放學后我會送你回家。」
海蘿拉垂頭喪氣：「……不用麻煩了，我一個人回家就可以。」大概是因為昨天宴會上事情, 今天街道上多了很多巡邏執法官和神官, 安全程度大大提高了。
最主要是，如果讓維爾特洛送自己, 她大概已經猜到了對方肯定會像昨天晚上一樣，在路上抽背鍊金術公式。
海蘿拉被坑習慣了, 已經看穿了維爾特洛險惡用心！所以她絕對不會答應！
不過維爾特洛也沒打算採納她建議，他翻開書, 頭也沒抬地淡淡說道：「如果你承諾期末考試成績超過我，我就不管你了。」
海蘿拉悄悄拿出成績表看了眼, 隨後把表撕了。
這完全是不可能事情嘛！維爾特洛期中考試每門課都是滿分！！那麼變態題，他一個都沒有錯！
海蘿拉拒絕跟傳說中學神說話。
大概見她太沮喪了, 維爾特洛良心發現，也覺得自己定目標也卻是太高了。從倒數第一到第一, 從及格邊緣徘徊到全部滿分，這中間差距還挺大。
於是維爾特洛改變了說法, 他說：「期末考試后，你成績上升五名，我會送你一件禮物。」
海蘿拉穿越前後都窮得一批，長這麼大都沒收過什麼禮物，也就是她考上聖殿學院后，瑞雅教母送了她一個烏鴉時鐘。所以維爾特洛對她承諾吸引力還挺大。
而且還剩一個月就要期末考了，她只需要辛苦這一個月……
海蘿拉想了想, 伸出手指說：「除此之外, 你寒假后還不會能催我學習。」她怕維爾特洛又天天拉著她去圖書館學習。
維爾特洛本來寒假就要去外地解決異端所事情, 於是點頭答應了。
於是海蘿拉悄悄把撕了成績排名表給拼了起來，她從自己位置往上數了四名，小聲念道：「倒數第五、戴維斯……」
正好路過戴維斯：「……謝謝，不過我需要強調一下，我是正數第十二名。」能不能不要叫他倒數第五，聽上去很丟人啊！
海蘿拉抬頭看向他，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在考試前詛咒他拉肚子。不過維爾特洛提要求是排名上升五名，她又不知道這次倒數前五名下次還是不是倒數前五。
戴維斯莫名一寒，想到昨天晚上父親叮囑，笑容停頓片刻，隨後微笑道：「告辭。」然後飛快溜走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后，眾人沒有像以前一樣直接離開，而是用過飯後紛紛回到教室學習。
維爾特洛在，海蘿拉膽子再大也不敢逃課。她左瞧瞧右瞧瞧，最後不得不拿出作業本安安分分做作業。
維爾特洛正在寫期末論文，聽到身旁少女小聲抱怨題太難聲音后，唇角微微上揚。
……
幾天後。
海蘿拉亦步亦趨跟在聖子身後，距離她們目地越來越近。
穿過聖殿中眾多神像和禱告室，走過金碧輝煌曲折長廊，與花園中盛開花卉藤蔓擦肩而過，一棟小型宮殿出現在兩人眼前，這裡便是維爾特洛住處了。
值得一提是，聖殿現如今權利執掌人最高祭司在這裡也有房間，只不過他更喜歡呆在自己聖殿外住所，所以此時並不在。
兩人走到宮殿前，海蘿拉垂死掙扎，咬唇道：「真要這樣嗎？」
維爾特洛蹙眉道：「當然。」
他抬眸看了眼天色，隨後輕描淡寫地說：「你基礎太差，下周就要期末考試了，我為你準備了三十套卷子，正好今天放假……」
海蘿拉：……三十套卷子。
要不是這裡是聖殿中心，維爾特洛又盯著她，她真很想轉身就跑。
事實上，維爾特洛一直企圖將海蘿拉這條鹹魚學渣變成和自己一樣頂級學神。
海蘿拉真很想告訴對方，她只是一條鹹魚啊！！
為什麼身為聖子維爾特洛，不關心異端所聖殿和國家大事，卻天天盯著自己學習成績啊！！
她原本以為維爾特洛是被她上次那個倒數第一刺激了，只是一時興起，只要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沒想到這一段時間對方是變本加厲，不僅親自抽查她公式單詞記背，還喪心病狂到專程布置額外作業和試卷。天知道海蘿拉只是一個連普通作業都想著要抄同桌鹹魚學渣啊！！
但海蘿拉又不是不識好歹人，她知道聖子是為自己好，而且對方雖然看上去十分溫柔，但面對自己學業時就變得不假辭色，十分嚴肅。弄得她也只能盡量不偷懶，配合對方了。
不過海蘿拉最擔心是，她對自己學習水平很有逼數。她期中考試可是和倒數第二名差了整整一百分，所以不出意外，期末考試她大概率還是倒數第一啊！
但維爾特洛似乎不這麼認為，看他現在這樣子，似乎是再也承受不起一次倒數第一打擊了。
海蘿拉非常擔心，她決定試探著給維爾特洛打個預防針。
所以此刻，當維爾特洛認認真真專心致志批改她做完試卷時，她忍不住探頭小聲問道：「聖子，如果我期末考試成績不太理想，你會不會生氣啊？」儘管維爾特洛說得信誓旦旦，但讓海蘿拉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超越那群自幼便接受精英教育同學是一件非常不現實事情。
維爾特洛頭也沒抬，嗓音淡然：「看情況。」
海蘿拉：……這和我想答案不太一樣啊！難道不應該說什麼你努力了我就不會生氣這種話嗎！
她眨眨眼，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總之只要努力了就好吧，畢竟重要是努力過程，不是結果對吧？」所以就算我這次還是考了倒數第一，也沒有關係吧！
海蘿拉自顧自地在心底肯定了自己，維爾特洛忙著總結她錯題，一時間也沒有想很多，只隨意點了點頭。
忽然，維爾特洛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閱卷筆停頓一瞬，隨後嗓音清冷堅定地說：「不，結果很重要。」
他將試卷放在海蘿拉面前，碧綠眼眸盯著少女眼睛，像是看穿了對方小心思。
他眼神堅定，說：「而且只要努力了，就不可能考倒數第一。」
海蘿拉：……草。
她放棄說服維爾特洛了，開始在悄悄在心底祈禱：「舉世無雙黑暗之主，請你保佑我期末考試擺脫倒數第一吧！！」
正在給她講題維爾特洛：……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已經在這樣做了啊啊啊！你這個笨蛋！
祈禱結束，海蘿拉不知道自己小心思已經被維爾特洛洞悉無疑。
接受了自己不得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事情后，海蘿拉只好再次在心底悄悄祈禱：「希望我期末考試時能和聖子分到一個考場，最好離他坐近一點，這樣說不定我就能看見對方選擇題了。」
剛感到欣慰，認為少女成長了維爾特洛：……？
一周后，最後一場考試結束。
海蘿拉從考場走出，樓下是提前交卷等她維爾特洛。
古樹下，青年神情悠閑，肌膚雪白，銀色長發隨風而動，如寶石般澄澈碧綠眼眸倒映出朝自己走來少女。
陽光璀璨，在其他學生注視下，維爾特洛邁步走向少女。兩人往學院外走去，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今天天氣很好。」
海蘿拉愣了一下，驚訝望向青年清俊身影：「我還以為你會問我考得怎麼樣。」考之前對方可是叮囑了好多遍呢。
維爾特洛摸了摸她頭：「考試已經結束了。」所以就沒有必要去回想糾結了。
海蘿拉這下才像是有了考試已經結束，自己解放了感覺。
她真正放鬆了，伸了伸懶腰看了眼身旁悠閑青年，道：「為了感謝聖子幫助我學習，不如我今天請你吃法萊大叔家賣冰冰氣泡果汁吧！很好喝。」
希望看在美味氣泡果汁份上，維爾特洛不要再逼著自己學習了。
維爾特洛停住腳步，碧綠眼眸溫柔地凝視她，柔聲道：「我很願意接受你邀請，但我還有事，待會兒就會啟程前往威斯特鎮。今天在這裡等你，便是為了與你道別。」
海蘿拉此前一直不知道他即將離開消息，愣了一下，獃獃問道：「怎麼這麼急就要走，是因為異端所嗎？」
維爾特洛點點頭。不知何時異端所在伯利蘭卡大陸駐紮得越來越深，要不是這次他下令大清掃，還不知道對方勢力已經如此龐大了。而且近些年異端所培育『神』尤其古怪，聖殿普通執法官和神官甚至應付不了。
維爾特洛覺得聖殿解決效率尤其低，乾脆決定自己只能親自去一趟。
他說：「聖殿正在清掃異端所，我此次前去威斯特小鎮，隨後會跟隨分殿堂一同前往其他地區並執行清掃。所以這個假期大約不會回來了，以後你周末不必去圖書館等我一起學習了。」
本來聽到維爾特洛要去其他地方工作時，海蘿拉還因為和好朋友分別而失落，但瞬間她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維爾特洛走了，就不會知道她期末成績了啊！更不會逼著自己學習了！
想到這，海蘿拉當即開開心心地幻想自己假期要怎麼玩，假期整整有兩個月呢！
不過她也沒有徹底沒良心地把好朋友給忘了，沒放假之前她本來還希望今年能跟維爾特洛一起度過神誕日呢。
想到這，她忍不住抬眸問道：「神誕日也不回來了嗎？」
伯利蘭卡大陸時間和地球有些相像，學校放假分為寒暑假。寒假裡有新一年第一天是神誕日，是三大主神降臨日子，也是世界第一天。
維爾特洛若有所思地說：「大概吧。沒有我監督，海蘿拉也要記得學習。」
海蘿拉神情震驚，天哪，剛剛結束期末考試就催自己學習！！這是變態嗎！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立刻板起臉，鄭重地點點頭：「嗯嗯，我會努力學習。」才怪好嗎！
她可是一條只想混吃等死鹹魚，學習當然是不可能學習！好不容易放假了，她已經決定了，她要天天看小說和漫畫！！因為魔法原因，這個世界小說和漫畫可是3d！
維爾特洛見她眼睛轉啊轉，一眼就猜出對方在想些什麼。
他忍不住笑了笑，笑聲低醇：「雖然我走了，但我為你準備禮物會在神誕日前送給你。」
他為海蘿拉準備禮物是幾十套卷子，本來準備這次交給對方，不過看孩子這麼高興，現在還是讓她短暫快樂一段時間吧。
……
半月後，威斯特鎮。
龐大如山醜陋怪物轟然倒塌，濺起塵埃血液。維爾特洛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中權杖上血跡，並未看地上屍體一眼。
戰場外面執法官忽然上前，語氣恭敬道：「聖子，學院成績出來了。」事實上他也不懂為什麼聖子會這麼關心期末考試成績，甚至還叮囑成績出來后要第一時間告訴他，按照聖子學識水平，牢牢把控著年級第一寶座，又有什麼好擔心呢。
不過他們私下猜測聖子可能是因為關心自己朋友——海蘿拉小姐成績，所以才會對這件事上心。
雖然大家都認為聖子溫柔體貼，但實際只有聖殿內部長久圍繞在聖子身邊人才知道，聖子是個異常冷漠人，表面上他對任何事任何人都彬彬有禮，實際上卻毫無溫度，更沒有聖子應有，肩負起聖殿拯救大陸責任感。
但就是這樣聖子，一個被神選中人，卻對一個不起眼女巫付出了所有人都想象不到耐心和精力，以至於驚動了閉關很久最高祭司。要不是祭司現在還在神殿深處禱告聆聽神旨意，恐怕一定會召喚海蘿拉前來查看一番。
想到最高祭司私下叮囑，這位神官微微斂眉，不自覺補充道：「期末試卷屬於保密試卷，不會發給學生。但是我們將聖子您和海蘿拉小姐試卷都帶來了……您現在要看嗎？」
聽見熟悉名字后，維爾特洛怔愣一瞬，緩緩抬起眼眸，清冷目光有了暖意。
他唇角上揚，脫下潔白手套，接過那疊試卷，目光輕飄飄地從第一名自己名字上移過，快速下滑，然後在最後一名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名字。
維爾特洛：……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