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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說這是愛慕嗎

  清晨,慕之明從睡夢中醒來,只見窗帷濕透雨線連。

  慕之明只著中衣起身,走到窗邊,手伸至窗外,去接順著屋檐落下的水滴,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濕涼,心道今年定是個無憂無愁的豐年。

  聞鶴音敲門進,見他站在窗邊,忙道:「少爺你怎麼站在風口啊?身上都弄濕了。」

  「下雨了。」慕之明彎眸笑笑,隨口回答。

  「對啊,下雨了。」聞鶴音走過去將窗戶關上,避免雨水打進屋子,隨後轉身問,「少爺,你今天要出門嗎?」

  「怎麼了?」慕之明笑問,「你有事要忙嗎?」

  聞鶴音支吾半晌才道:「京兆府少尹讓我去幫他抓飛賊。」

  慕之明朗笑出聲,話裡有話地說:「哎呀,這京城的飛賊,可真多啊。」

  聞鶴音:「少爺,你要是出門,我就不去京兆府了,我跟著你。」

  「我不出門,你去吧。」慕之明笑道。

  「真的嗎?」聞鶴音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真的。」慕之明將聞鶴音往屋外推。

  聞鶴音:「算了,我還是跟著你吧,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慕之明撇撇手,趕他,「你去吧,去找裴大人。」

  「不是找他!」聞鶴音臉漲紅,「是抓飛賊。」

  慕之明忙改口:「對,抓飛賊!京城安寧就靠我家阿音了,去吧,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沖呀!」

  笑著將聞鶴音推出門,慕之明洗漱完后穿好閑適的水青色衣衫,一頭扎進灶房裡,在廚娘的指點下忙了一上午,隨後穿戴整齊出了慕府往洛都大營去。

  洛都大營的守衛見來人是宣寧候,沒有像之前那樣阻攔,直接放行。

  馬車緩緩駛入洛都大營,在主帥營帳前停下。

  慕之明掀開帘子探出身,一眼就看見顧赫炎站在營帳外等著。

  顧赫炎見他走出馬車,一步走到馬車旁,伸手去扶他。

  慕之明撐住顧赫炎的胳膊跳下馬車后,一把將人拉進營帳里,問道:「為何站在外面?下著雨也不知打把傘,衣裳都濕了。」說著伸手拍打顧赫炎身上還未完全滲進衣裳的雨珠。

  顧赫炎:「他們說你來了。」

  慕之明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顧赫炎這句話是在回答自己。

  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好似被人戳了戳,慕之明笑了笑,舉起手裡的食盒:「昨日與你說好的,所以我來赴約了。」

  顧赫炎點點頭:「嗯。」

  兩人一起收拾了營帳里矮案桌上的兵書和軍務書信,慕之明將食盒放在案桌上,一層層打開,先是端出一盤白凈軟胖的饅頭,又端出兩盤色澤誘人、香氣四溢的菜,逐一擺好,他道:「我只會做粥和饅頭,實在是太寡淡了,於是讓廚娘做了兩道菜肴。」

  顧赫炎沒應聲,看看慕之明,又看看那盤饅頭。

  慕之明打開紅木食盒最後一層,拿出兩副碗筷和一個素凈瓷罐,將罐里還溫熱的粥倒在碗里放到顧赫炎面前:「嘗嘗吧,雖然不如廚娘做的好,但也是用文火熬了許久的,應該算得上濃稠香糯。」

  顧赫炎在案桌前跽坐,端起碗,用瓷勺舀粥連喝幾口,又持箸夾起饅頭,咬了一大口,細細咀嚼后咽下,看向慕之明認真地說:「好吃。」

  「合你的口味就好。」慕之明彎眸,給自己也倒了碗粥,與他一同用膳。

  但是吃著吃著慕之明發覺有些不對勁。

  顧赫炎只喝粥吃饅頭,另外兩道菜竟一口不動。

  慕之明說:「這道四喜丸子軟糯可口,肥瘦相間,入口即化,赫炎你嘗嘗。」

  顧赫炎『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啃饅頭。

  慕之明哭笑不得,夾起一個四喜丸子放他面前的小碟子里,顧赫炎這才願意吃。

  飯畢,兩人漱過口,一起將碗筷殘羹收拾完,慕之明從懷裡拿出一個綢緞綉青竹香囊遞給顧赫炎:「近來天氣漸熱,洛都大營附近都是深山老林,等到炎炎夏日,定有蚊蟲紛擾亂耳,這是我向匡大夫求來的艾草香囊,隨身佩戴,可防蚊驅蟲。」

  「謝謝。」顧赫炎接過香囊,小心收好。

  慕之明問:「近日軍務可繁忙?何時才能回府?」

  顧赫炎:「三日後。」

  慕之明小聲嘆氣,開玩笑道:「一日不見,是三秋,分隔三日,如一年。」

  顧赫炎問:「你這幾日有何打算?」

  慕之明想了想,答道:「明日會去千機閣一趟,有事尋墨兄,再之後,倒是閑來無事做,到時候再做打算吧。」

  顧赫炎眸光微微撲朔,他猶豫片刻,才道:「你近來,總去千機閣。」

  「啊?」慕之明一下沒察覺出他語氣的不對勁,還認真地思索起來,「我並沒有頻繁造訪千機閣啊,和墨兄相識后,一共才見過兩次。」

  顧赫炎說:「不到五日,就去了兩趟,加上明日,就是三趟。」

  慕之明這才覺得發現顧赫焱並不是在和自己閑談,他說這話時神情嚴肅,眉尖微蹙,竟在很認真地糾結自己去千機閣的次數。

  「赫炎,你這是……」慕之明思索半天,才尋見一個比較合適的措辭,「你是不是介意我和墨兄走得太近了?」

  顧赫焱:「……」

  雖然慕之明說得很委婉,但顧赫焱還是因小心思被戳穿一下瞬間慌了神,他移開目光,緩緩道:「我,我並非想束縛你,我只是隨口問問……若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我以後……以後不會多問的。」

  慕之明瞧顧赫炎支吾的模樣,心裡偷笑,臉上正經,他忙道:「不不不,是我說錯了,赫炎你並非介意,你只是在關心我啊,你我已成親,本就該互相關心!如此才可稱得上一句舉案齊眉。」

  顧赫炎聽見『已成親』三個字,目光重新落回慕之明臉上。

  慕之明:「不過話說回來,我明日去千機閣,是有正事,不得不去。」

  顧赫炎不再揪住這事不放,點點頭:「嗯。」

  慕之明仔細地瞧他,見他神情無恙,鬆了口氣,笑道:「說起來,明日還得備一份禮,我想著,送一塊潤白和田玉佩,赫炎你覺得如何?」

  顧赫炎:「你選得都好。」

  慕之明繼續笑道:「至於玉佩的樣式,就君子蘭吧,之前在肅王殿下府邸見過一塊君子蘭玉佩,當真是……」

  顧赫炎忽然出聲,突兀地打斷慕之明:「之前是何時?」

  慕之明一怔,因為顧赫炎的語氣。

  那與顧赫炎提及自己最近一直去千機閣的語氣完全不同。

  方才顧赫炎糾結自己總去尋墨懷,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爭風。

  可當自己提到肅王,顧赫炎整個人都變了,眼神驀地凌厲,情緒似噴薄欲出的火山熔岩,稍有點震動,就會無法剋制,無情地吞噬一切。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吃醋。

  「是何時?」見慕之明不回答,顧赫炎急切地追問。

  慕之明不知為何有些心慌,他答道:「一,一年前。」

  顧赫炎:「你近日有沒有去找過肅王?」

  慕之明連忙道:「沒有。」

  顧赫炎沉默下來。

  「赫炎。」慕之明鼓起勇氣,決心和顧赫炎好好談清楚,他將滿腹疑惑問出,「為何我一提及肅王,你就勃然變色呢?」

  顧赫炎說:「因為他會傷害你。」

  慕之明搖搖頭,篤定地說:「不會的,我和肅王殿下從小一塊長大,雖無血緣,但情逾骨肉,互相幫襯,你是不是在責怪他那日宴席上沒照顧好我,讓我失足落進池塘里,這不怪他,我有自知之明,我喝醉后耍起酒瘋來,當真是誰也拉不住啊。」

  慕之明說完,看向顧赫炎,他本以為自己這樣苦口解釋,顧赫炎一定能理解,可才對上顧赫炎的眼睛,慕之明立刻發現自己想錯了。

  顧赫炎沒有因慕之明的爭辯怫然不悅,他的雙眸溢滿哀傷和不忍。

  他看著極力維護傅詣的慕之明,所想到的,不是慕之明會不會對傅詣有更深刻的感情。

  而是前世在牢獄里渾身是傷的慕之明,在聽到傅詣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兇手時,該有多絕望和悲慟。

  想到這,顧赫炎心如刀割。

  「赫炎?」見顧赫炎久久不語,神情還讓自己難以琢磨透,慕之明惶惶無措,他上前一步,「你若不喜歡我見肅王殿下,我不見就是。」

  慕之明雖覺得自己見傅詣並無錯,但此時此刻,他更想看顧赫炎舒展眉頭,眸子深處那自己看不懂的哀傷徹底消散。

  顧赫炎上前一步,抱住慕之明,將頭埋在他頸窩。

  被溫柔擁住的慕之明稍稍鬆了口氣,伸手在顧赫炎背上輕撫。

  顧赫炎聲音悶悶的:「別去肅王府,別見肅王。」

  慕之明:「好好好,我答應你,不去,不見。」

  顧赫炎手臂收緊了些。

  慕之明拍著顧赫炎的背,不知為何輕輕笑出聲。

  顧赫炎:「在笑何事?」

  慕之明答道:「赫炎,好生奇怪,在我的記憶里,我倆應該只是形同陌路的點頭之交,我也並不曾記得自己何時喜歡過你,因何喜歡上你……」

  顧赫炎渾身一僵,呼吸停滯。

  慕之明話鋒隨即一轉:「可不知為什麼,我因不願看你愁眉苦臉,就能一口答應你,不與和我情同手足十幾年的肅王殿下見面,我想讓你高興,甚至覺得只要你能高興,我心甘情願做任何事。」

  「你說……」慕之明話語溫柔似三月風,枯樹逢其忽郁蔥,「這是愛慕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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