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一位顧家小姐,葫蘆谷現世
虛空顫慄,黑色的長矛宛如,不朽冥鐵鑄造而成.
鋒銳驚世,快若閃電,讓人猝不及防,恍若憑空消失,攜帶恐怖神威.
僅僅只是一擊,便洞穿了剛才這位老怪物的眉心.
瑩白的骨渣混合著鮮血四濺,包括神魂在內,瞬間湮滅,震撼當場.
所有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阿大身形高大,眸若神光燦燦,身著一身流淌烏光的冥鐵戰衣,手持黑色長矛,宛如,一尊戰神佇立,散發著令人驚懼顫慄的氣息.
「好強」
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諸多老怪物更是面色劇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膽寒的恐怖寒氣.
這位…隱藏於顧長歌身邊的侍衛,實力絕對超越了至尊境他們所有人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顧長歌所圖甚大,在這之前他們竟然不知道,一直被他瞞在鼓裡.
而且顧長歌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他會和紅衣女魔如此說話他們不禁駭然欲絕地看向顧長歌,有人發現這天地的四周,不知何時已經被封鎖住了.
每一寸虛空都似乎被灌注了鉛水般他們不可能逃得了嬋紅衣自然聽得懂顧長歌剛才這話的意思.
但是此刻她眼中只有仇恨,除了恨意之外,沒有多餘的情感.
她恨不得殺了眼前的這個男子.
「為何如此對我」
恐怖的戾氣,再度浮現,宛如,滔天血海,要對著顧長歌淹沒而下.
不過,顧長歌僅僅只是一揮衣袖.
寬大的衣袍像是一片宇宙煉化而成,蘊含無盡玄妙,其中星辰旋轉,乾坤顯化,盡數將嬋紅衣如今的戾氣化去.
她已經不復之前的凶焰滔天,這點實力,對顧長歌造不成威脅.
「顧長歌你到底是什麼人」
很多人神情全是不敢置信,忍不住顫聲道.
紅衣女魔竟然再度說話了,而且這話絕對是說給顧長歌聽的那豈不是說,之前在神城之外,紅衣女魔並不是在喃喃自語.
而是已經尋到顧長歌的氣息,在對他這麼說話她離開葬魔淵后,一直在追殺的人,其實就是顧長歌「阿大,殺了他們.」
顧長歌聞言僅是隨意地瞥了眼身後眾人,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對阿大吩咐道.
在他本來就沒讓這些人活下去的打算,所以讓他們多知道一點事情,其實也沒什麼.
「是,主上.」
阿大得令,眸子冷漠異常.
一矛落去,貫穿天穹,宛如,滅世之矛,虛空凝滯,攜帶無窮無盡的茫茫黑光,淹沒向所有人.
「顧長歌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位老怪物心中儘是駭然,掀起驚濤駭浪,忍不住往後倒:,想要躲避.
轟但是他的速度依舊比不上阿大殺來的速度.
空間在這一刻彷彿都被凍結住了,根本逃無所逃.
「不」
他拼盡所有手段,所有的道法和神通都在演繹.
可還是絕望了,沒想到今日竟然會隕落於此,心中滿是不甘和後悔.
早知道就不貪圖紅衣女魔的血肉了.
伴隨著震撼天穹,八方劇顫的恐怖之音.
這位老怪物祭出的金色盾牌炸裂,被阿大一矛貫穿,緊接著整個人彷彿糖葫蘆般被釘在虛空中.
而後阿大手臂輕輕一震,頓時爆發出無窮的氣血之力來,血雨瀰漫,將這具屍體崩裂,四分五裂.
其餘人也是紛紛色變,神魂顫慄,在心中怒罵顧長歌,但是卻難掩恐懼之意,遍體生寒.
剛才顧長歌對紅衣女魔所說的話讓他們駭然,但是現在也來不及去考慮此事.
現在他們幾乎遭遇了修道無數年以來所遇到的最大危機.
阿大乃是准帝境的修為,以他現在的狀態,擊殺在場眾人,根本就不成問題.
更別說現如今很多人本源虧損,法力消耗很大,已經不是巔峰狀態.
顧長歌回頭看了眼驚駭欲絕的眾人,面上神情依舊雲淡風輕,隨意說著,「到了現在,諸位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
「她可不是…你們所能貪圖的.」
「顧長歌,你你竟然勾結紅衣女魔,坑殺我等」
「難不成這角:陣紋也是你做的手腳」
幾位老怪物反應的很快,感覺顧長歌的氣息,從始至終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們面色一陣難看鐵青,同時還有驚恐不安,憤怒.
他們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憤怒而驚恐,為何當時顧長歌會主動說出來負責鎮守陣眼的話來.
原來他是另有圖謀,故意如此.
他們之所以會感覺到法力消耗恐怖,難以繼續支撐,估計也是顧長歌暗中動的手腳.
可是他們卻絲毫沒有懷疑過他,到了現在這一步,才明白此事和顧長歌關聯很大.
「當初在葬魔淵底,你是故意放出紅衣女魔的」
「顧長歌你是個萬古罪人,今天多少勢力的至強者因你而死.
你死後絕對永世難得輪迴,不得超生」
佛山的一眾古僧,此刻也是反應了過來,面色也很是難看,已經難以維持平時的鎮定,紛紛怒目看去.
同時祭出各件佛器,一時間此地爆發出璀璨奪目的佛光,映照八方,天穹一片晶瑩.
一尊尊佛道法身浮現,高若萬丈,佛韻交織,怒目金剛,慈眉佛陀,菩薩等虛影,在虛空間顯化,頌念佛經,要超度此地之人.
這是難以想象的佛法,具有度化眾生之意,乃是佛山的至高神通.
所有的古僧都憤怒無比,他們一直以為顧長歌是貪圖那件禪衣,結果都想錯了.
他的目的竟然是放出紅衣女魔來而且竟然還順便坑了他們.
這個仇,如何能忍「死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倒是諸位今天會死在這裡,形神俱滅.」
顧長歌輕描淡寫的笑著,言語間就像是捏死幾隻小螞蟻般隨意.
不過說到一半,他看向嬋紅衣道,「盡情的吃吧,今日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為你準備的.」
嬋紅衣眼裡浮現驚人的戾氣,冷漠無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
可怖的煞氣滔天,在身後化作滾滾的血色烏雲.
不過面對此地的諸多生命本源以及逸散的法則道韻,她的確是難以忍受.
尤其是如今的這個狀態並不好,舊傷複發,肌體上浮現諸多裂紋.
「我會殺了你的.」
她嘴裡再度吐出聲音來,殺氣驚世,不含一絲情感.
「那你倒是大可一試,我也想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你到底有沒有長進.」
顧長歌不以為意地搖搖頭,神情毫無絲毫變化.
下一刻,嬋紅衣張嘴一嘯,可怖的吞噬之力傳來,星域顫抖,天地間頓時有赤色的狼煙浮現.
這是此地的諸多生命本源匯聚而來,每一股都若星河般浩瀚,落入下方而來.
她在吞噬這些生命本源.
整個人的氣息不斷攀升,就連破裂的肌體,也是在重塑,變得:細膩白皙,變得:晶瑩若雪.
見此一幕,顧長歌面色掠過抹異色,在心中估測時間.
「什麼」
「紅衣女魔竟然也是顧長歌放出來的」
正在拼殺的一眾老怪物聽到佛山幾位古僧所說這話,更是震驚.
同時不斷朝後躲避,不敢和阿大正面交手.
他們沒想到紅衣女魔的出世,竟然也和顧長歌有關係.
他們還一直以來是佛山的佛子所為,看來對方是替顧長歌背了黑鍋.
一想到這些,他們後背更是發寒.
若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
這隻能說顧長歌實在是隱藏的太深了.
其真實面孔恐怕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能看清.
「顧長歌你這麼做,是會遭報應的」
有人忍不住怒吼,尤其是聽到顧長歌對紅衣女魔所說,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他為其準備的時候,心中更是發寒,恐懼到了極致.
「報應」
「那我算不算得上是你們的報應.」
顧長歌回頭看了眼說話的這位老怪物,衣袖一卷.
一道金色神芒破空而去,瞬間自其眉心貫穿而出,隱隱間可看到一隻金色神鳥掠過.
這是自妖界得來的那枚原始真羽,當初甚至能抗衡帝器玄陽天刀.
所以只是剎那,便了結了這個老怪物的生命,連同神魂在內,一併被湮滅.
這是屬於帝境存在的真羽,堅固難摧,堪比帝器.
其餘人更是膽寒,感覺顧長歌的實力,甚至遠在這黑色身影上.
「顧長歌,你勾結紅衣女魔,此罪該誅」佛山的一眾古僧,此刻齊齊殺了過來,宛若怒目金剛.
他們佛法高深,面目含怒,眼見度化不了阿大,便把目標放在了顧長歌身上.
他們手持各色佛寶,無比的古樸,噴薄霞光,茫茫無盡,宛如星辰般朝顧長歌淹沒而來.
「當」
但是,伴隨著一聲恐怖的塔音,無比悠悠,貫穿天際.
金色的小塔,浮現於顧長歌的頭頂.
這是掌天塔,足有九層,一個個古老的仙文顯化,緩緩落下的瞬間,不斷延展.
有茫茫的澎湃金光綻放,塔身古樸而自然,輕輕一震,便讓一眾古僧咳血倒飛,壓根不能攻入到顧長歌的面前來.
「什麼」
「這是掌天塔,落入顧長歌手中了」
他們震驚,這才想起來顧長歌身上寶物堪稱無數,就連掌天七器,也有多件在他手中.
掌天塔的防禦威能,又何止一個可怖可言.
傳聞之中,掌天塔可是曾經鎮壓仙宮氣運之物.
「橫豎都是死,事到如今,諸位又何必做些無謂的掙扎呢」
顧長歌微微搖頭,語氣似乎是在為他們而惋惜.
下一刻他手中有黑色的長刀出現.
一縷縷帝道規則浮現,無比的磅礴,像是可隨時化作一位蓋世帝者,攻伐天地間.
茫茫的黑色刀氣橫掃,霞光噴薄.
一個又一個的符文在凝練,席捲天上地下,那是大道的奧義,化作了厚重磅礴的攻伐之力.
僅僅只是一瞬間,佛山眾人就不斷咳血,祭出的佛寶件件崩潰,根本就不是顧長歌的對手.
哪怕是成道者,在這一刀面前,也得色變退避.
而今的佛山眾人,修為最高者,也不過准帝境三重天罷了,離成道者還差得遠.
頓時間,這裡血雨滔天,很多人慘叫,崩潰炸開,帶著後悔絕望,以及深深的不甘心,形神俱滅.
嬋紅衣一直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顧長歌將所有人屠戮一空.
她同時也在吞噬此地的生命本源,濃濃的赤色狼煙,衝天而起,遮蔽八方,朝著她匯聚.
血霧飄蕩,很快這裡就只剩了他們兩人,以及恭順隱退的阿大.
「終於是安靜了,時隔這麼多年,就沒什麼想說的話對我說」
顧長歌收了玄陽天刀,身影自空中落下,玄衣若展,纖塵不染,絲毫看不出他是去殺了人回來.
他隨意笑著,一副和故人交談的隨和模樣,同時還朝嬋紅衣走去.
嬋紅衣見他過來,眸子之中再度湧現可怖的戾氣,恨意入骨.
殺氣盈野,震裂天穹.
「我要殺了你.」
她僅僅只是這麼句話,沒有任何的情感,冷漠無情.
恐怖的氣息自她身上升騰浮現,似乎要恢復剛才大殺四方的模樣.
吞噬了此地的諸多生命本源后,她傷勢的確有所好轉,但也僅僅只是能稍微壓住舊傷.
不過比剛離開葬魔淵時,要好了很多.
但是下一刻,她一直未曾有過變化的臉上,有了一抹變化.
「你」
嬋紅衣死死地盯著顧長歌,面容上戾氣更深,感覺這些生命本源之中,混入了其餘東西.
正是這些東西導致她現在用不上:法力,雖然只是影響一會的功夫,她能很快化解.
但是這一會的功夫,卻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是不是感覺自己動用不了法力」
「那就乖乖睡一覺吧.」
顧長歌注意到她面容上的這抹變化,不禁笑了笑.
而後手掌之中一件月白色的禪衣浮現,上面有諸多佛光燦燦.
彷彿一位位得道高僧日月誦念佛經,為其加持佛法.
佛光映照,普度而下,灑落在嬋紅衣的面容上.
一縷縷戾氣在消融,宛如,積雪遇到了驕陽.
這一刻,在禪衣附近霞光氤氳蒸騰,佛光萬道,瑞彩千條,不斷綻放,似乎要洗滌去她身上的魔性.
「也殺了這麼多人,戾氣消散的差不多,應該可以壓制一陣了吧.」
顧長歌眯了眯眸子,將禪衣披在她身上,一縷縷戾氣散去,彷彿青煙般發出嗤嗤聲.
嬋紅衣帶著戾氣的面容漸漸平靜下來,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向四方,似乎很是疑惑.
她又看了下自己染血的手掌和衣裙,更是茫然.
「師師父」
嬋紅衣看向面前的年輕男子,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忍不住喃喃道.
這是對她來講無比重要的人.
雖然她忘了很多的東西,但是這兩字卻是自然而然地喊出,已經烙印在了生命之中,無法被抹去.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掌,似乎想要伸過來.
但是到了途中,卻習慣性的一縮,擔心此地有陣紋亮起,朝她轟來.
「這裡已經在外面了.」
顧長歌笑了笑,抓住了她嫩白纖細的小手,然後自懷裡取出乾淨的綉帕,仔細而溫柔地為她擦去面容上和手上的血跡.
嬋紅衣迷茫地看著四周,黑寶石般無瑕的眸子里顯露迷糊,側了側腦袋,青絲垂了下來,「外外邊」
「嗯,外邊.」
顧長歌點了點頭.
「師師父,疼疼」
嬋紅衣忽然往後縮了縮手掌,聲音很柔弱.
顧長歌看著她手骨地方的裂痕,那裡的傷勢不知道是何時所留,已經很久了,很難癒合.
之前被諸多斑雜氣息所腐蝕,而今一戰之後,再次開裂,顯得觸目驚心.
之前狀態的嬋紅衣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心中只有無窮無盡的殺戮.
哪怕身軀龜裂,神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不知何謂痛楚.>;
但是現在的她明顯能感知到這些痛楚,面容有些隱隱的發白,緊咬住唇.
即是茫然又是迷糊,似乎並不知道為何會這麼痛.
顧長歌沉默片刻.
「很快就不疼了.」
而後,他面色顯露柔和,一縷縷溫和的法力匯聚而去,化作神霞,有涅世青蓮身的造化之意,蘊含驚人的生命力.
「嗯不不疼了.」
傷勢之上,一縷縷的青煙浮現,伴隨著嗤嗤聲.
嬋紅衣面色發白,眉頭因為痛楚擰在一起,但仍是點點頭道.
她還記得,曾經和人爭鬥后,因為傷勢很疼難以忍受的緣故,被師父責罰的事情.
所以哪怕很痛,她也得說不疼.
顧長歌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知曉她為何這麼說.
在他看來,被封印在葬魔淵的這段漫長無盡的時間內,嬋紅衣之所以會分出兩個人格來,就和此有很大關係.
不知疼痛,無畏痛楚,只有仇恨,但是卻可以抗住漫長無邊的孤寂和傷害.
隨後,顧長歌帶著嬋紅衣,化作神虹離開此地.
這裡血霧飄蕩,方圓幾十萬里內,依舊神霄衝天,殘破兵器四散,但已經化作死地廢墟.
一路上,嬋紅衣都處於迷糊和茫然之中,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但很多事情卻永遠都忘不掉.
「師師父,你為什麼要把紅衣扔在那個地方」
「你你都沒有來看過我,我好想你.」
「紅衣很聽話的,你你能不能別丟下我一個人,那裡好黑.」&;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