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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共敵夏夷人,同座飲熱酒

  在宮羽身前的張譽把長劍斜隔檔過去,剛隔開彎刀就轉腕把長劍直刺向對方的咽喉。

  那人沒想到張譽的劍術如此了得,只得往後直倒,可惜背後同伴躲閃不及;張譽的長劍刺破的他咽喉處的皮膚,可惜就差這麼一點,卻只是劃破了皮膚,倒也把此人嚇得繼續往後翻滾。

  另兩人橫握彎刀,不進反退;而新進來的卻開始從背上取下長弓。

  宮羽可不能讓他們準備好了再動手,銅笛輪圓了;越過張譽從窗戶下滑行來到兩把彎刀前,銅笛對彎刀,以重擊欺負彎刀,就聽得「噹噹」兩聲脆響,第一把彎刀被磕飛著,擦著同伴的臉飛出門外。第二把彎刀也是差點脫手,直震得對方虎口發麻。

  宮羽轉身左手肘重擊在第一人的太陽穴上,再轉身銅笛一端正好敲在第二人的額頭。他們身後三人的長弓這才剛剛搭上長箭,宮羽卻已經來到他們的面前。

  三人只得用長弓來格擋宮羽的攻擊,可是長弓卻又如何能夠擋住宮羽的銅笛。直磕,橫向的點擊,就已經擊倒兩個。右腳一個低位的斜踹,踹在了第三個的膝蓋處。

  晚了一步的張譽看到宮羽的秒殺五個夏夷人,只看得張大嘴合不攏。心裡想著,『自己哥哥張暘來了也是絕對做不到的,這位公子哥出手如此迅捷,別說抵擋,就連瞧也沒能夠瞧清楚,怪不得師父能與他交好。』

  宮羽才將屋內五人搞定,門外弓弩聲響,長箭從門口齊刷刷地朝宮羽射來。宮羽已來不及躲避,右手把銅笛舞得密不透風,左手向地上抓住地上一人的腰帶,等得長箭少些的間隙,把這人擋在身前,躍出酒館門外。

  但見宮羽左手把手裡抓著的那人舞著,擋住了身體,右手的銅笛在舞動的人體間隙中點出,每出擊一次,就有一個夏夷人倒地。

  張譽心裡剛喊著:「殺。」

  才抬腳,就見到從后屋衝出的唐弼和任穎。

  張譽生怕二人對宮羽不利,於是忙著擋住二人道:「不可魯莽。」

  任穎嬌聲呵道:「殺夏夷人,何來魯莽?!讓開!」

  聽得任穎所言,張譽也不是讓開,而是飛身衝出酒館大門,從宮羽身後斜著衝出,把手中長劍也舞成漫天劍雨,朝著手持彎刀的夏夷人跳將過去。

  唐弼剛一出門,就看到宮羽左手舉著一人舞成花,右手銅笛伺機而動,唐弼喊道:「我來助你。」

  喊聲還未落下,雙手連揮,就聽得破空聲連響,又有四人倒地。

  雙方人已貼近,強弓失去威力。

  宮羽將手中之人朝著最遠處拋出,雙腳蹬地,騰身而起,追著自己拋出的那人而去,右手的銅笛連續閃擊,所到之處就聽得頭骨擊碎的聲音。

  站在最後那人,看到宮羽撲到跟前,將一柄更大一號的彎刀向著宮羽的腰腹部猛的撩來。宮羽身在空中,銅笛在砸開一人頭骨后,只得橫著擋住彎刀的刀刃上。

  這把大號的彎刀的確了得,就在被隔檔住的瞬間,將彎刀再次一斜順著銅笛就往宮羽的手腕划來。

  宮羽強扭著身體,右手鬆開銅笛,左手轉腕將銅笛反向順著彎刀往前掃去。對方反應極快,彎刀隨著身體往後就退,宮羽雙腳剛落地,就是俯身前沖,左手銅笛揮出,砸向對方前腳髕骨。

  對方嚇得再一次往後跳起,宮羽嘴角上翹,直接展開身法,在對方身體還在空中,宮羽卻再次抵近,銅笛翹起往對方左腿髕骨側的陰陵泉穴扎去,就聽得『哆』的聲響,還在空中的那人頓時覺得自己的左腿已被洞穿。

  那人落地時左腳哪裡還能用力,宮羽不等他坐起,銅笛揮出,啪地聲響,那人頂門凹陷,內骨碎裂,撲地不起。

  片刻間二十多人只剩下兩人,轉身就逃。幾個飛竄,頃刻間已在數丈外,只留下一個虛影,宮羽抓起一把彎刀飛擲出去,劈開雨水,『啪』地一聲嵌入一人後背,另一人卻被高三用對方的長弓,快速射出一箭,洞穿倒下。

  那兩人在地上扭動幾下身體,眼看著是活不了的。

  宮羽環視四周,天還很黑,借著屋內的一點油燈亮光,適應了黑夜的五人卻也看得夠遠。雨還在下,卻小了很多。

  宮羽提著銅笛往酒館內走,高三手裡持著搭著長箭的強弓,很仔細地查看著躺著的所有人,唐弼查得更細心,每個人幾乎都要摸過才踏實,就連準備逃走的那兩人,唐弼也是跑過去查看后才折回來。

  任穎的動作夠快,此時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回到酒館內,屋內的夏夷人已被張譽和唐弼扔到屋外。

  任穎把屋內原本就有的一個大爐子燃起火來,房間內這就很暖和了。

  宮羽靠近些說道:「這裡為何會有夏夷人出現?」

  任穎低著頭專心地弄著爐子,輕聲回道:「前幾日白天也偶有過,但只是路過,不曾想今日卻要殺人。」

  宮羽道:「小道士,先前倒在門口的是何人?」

  張譽剛走進門就聽的宮羽在問,只得硬著頭皮回道:「公門中人。」

  宮羽也不再追問,心裡卻嘆道:「天機子這個小徒弟真是為了煉丹,已是走火入魔了,就連公門中人也在追他。」

  「把他的腰牌拿來。」宮羽輕聲道。

  高三還沒有移步,張譽已經退回進入門口的左腳,返身出去。很快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塊腰牌。

  宮羽拿來一看,臉色有些不好,這是大渝庭察司的人。看來這天機子的小徒弟張譽所犯的事,已經不是小事。

  宮羽把腰牌遞還給張譽,高三也認出了那塊腰牌,看到宮羽不動聲色,所以也沒有任何錶情而是拉過一把凳子,也靠近火爐旁。

  火爐內不知跌入了什麼東西,引起一點噼啪聲。

  「老闆,還想繼續留在這裡,就趕緊把外面的這許多人處理乾淨。」

  宮羽烤著火安靜地說道,這神態那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激戰。

  張譽此時還沒有完全平息下來,唐弼也是覺得手腳還有些發軟起來,倒是任穎顯得沉著,細細地已經在熱著大壺的酒,還把豆乾也拿出來放在火爐的台沿上熱著,這才把酒碗拿出來,也分別放在沿上。

  經過這一場合力激戰,五人之間也沒有了開始的劍拔弩張,卻是像老友相聚,坐在一起,可以只是靜靜地喝酒。

  「相公,喝些熱酒暖暖身子,再去挖個大坑,把他們都給埋了。」老闆娘說得很輕鬆簡單,就像是在說一件打掃庭院一般的小事。

  唐弼很是聽話,接過娘子遞過的滿碗熱酒,一氣喝下,只用袖子擦了擦,方才坐下。

  「小三,你也幫著去把人都埋了,清理的乾淨些。」宮羽小口喝著酒淡淡地說道。

  任穎聽得宮羽說得輕巧自然,不覺眼角跳了跳。

  張譽把酒碗端起也是一口喝盡,有些大聲道:「還有多的刨地的傢伙沒有?我惹來的事,我是要出力的。」

  老闆娘顧著給大家滿酒,自己也只是小口應著,幾碗下來,大家都沒再說話。

  倒是宮羽道:「你們去吧,回來再喝。」

  高三首先起身走到後面的棚下拿過一把耙地的耙子。

  唐弼心中納悶道:「這人對自己家中卻是如此熟悉,就連自己也不可能像他一樣直接就可以在黑夜中,快速拿到這把耙子。」

  任穎見到高三手裡的耙子卻道:「這位客官,你使不慣這耙子,不如就讓我家相公使用,你另找一把如何?」

  高三笑笑,揚手就把耙子扔給唐弼;又轉身進去,又是很快地拿來一把鎬子。

  這讓唐弼和任穎心中更是詫異,這把稿子唐弼知道是和耙子放在兩處的,可是這個叫什麼高瀾或者高三的人卻可以隨手拿到?難道這人可以夜間視物?

  張譽此時伸手道:「這個鎬子還是給我,我是用慣了的。」

  張譽說得不是假話,鎬子和耙子張譽確是用慣了的,平日里煉丹要用的藥石等等,不少都是要到野外挖掘,這些都是張譽自己親力親為。

  高三隻得再次進去拿出一把鐵鍬,說道:「這總不會又有人要,我們這就去,老闆你選位置。」

  任穎卻道:「你們隨我來。」

  宮羽也跟著站起身,隨著任穎走了出來,天上的雨已經小了很多,風卻颳得大了許多。

  任穎走出酒館,往左前行十幾步,指著左側一塊凹地說道:「這裡土松,又是個凹地,下風口,用不了多少時辰就可以將他們悉數埋好。」

  宮羽微微點點頭,『這個任穎絕非平常女子。』

  等一切都恢復往常,天色看著就要放亮,除了宮羽和任穎二人,其餘的也都是一身泥一身汗。

  在老闆娘任穎的招呼下,眾人都換上了乾淨地衣服,圍坐在火爐旁,而任穎卻開始忙碌著將張譽的道服整理出來。

  一切似乎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可是宮羽卻嗅到了氣氛的詭秘。

  宮羽淡笑著,打破這種詭秘道:「老闆娘,你過來坐下,我有幾句話,說完我們應該各走各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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