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幻境試煉
當然這個想法讓未明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樣得猜測無疑太過驚世駭俗。蠻荒大陸的生靈對於真龍的崇拜恐怕僅次於傳說中的仙，直到現在依然還有鯉魚躍龍門的傳說。很多生靈，尤其是異族堅信只要躍過了神秘莫測的龍門就可以成為至高無上的真龍。曾有記載，某個紀元的生靈甚至以龍的傳人自稱，稱霸蠻荒無敵於天下。
「晚輩明白了。」
然而無論這個猜測是不是事實，未明都只能將它藏於心間。或許麒麟真的是站在所有異族異獸的頂端，但是在蠻荒大陸中真龍才是所有生靈心中唯一的信仰。如果未明真的跑到大街上告訴別人這個事實，恐怕輕者會被人當成瘋子，重則還會惹來殺身之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前輩，那我要做些什麼？難道就在這裡等著？」
「當然不是，小傢伙有小傢伙的奇遇，你也有你的歷練。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偶然，身處於迷霧之中自然看不到世間真相。你要記住，若想不受制於人，你只能是執棋人，而不能是毫無反抗之力的棋子。」
「前輩，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您知道什麼？」龍龜的話無疑引起了未明的懷疑。之前他就認為自己的身後存在著一位神秘莫測的執棋人，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如今龍龜似乎有意點撥，或許他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覺得這裡是哪裡？」龍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老樹怪曾經說過這裡叫做蠻荒。」未明有些不明所以，雖然他也曾質疑過這個世界，不過這裡顯然和蠻荒大陸不同，或許真的只是同名而已。
「不錯，這裡是蠻荒，你的世界也叫蠻荒，如果此蠻荒就是彼蠻荒，你當做何想？」
龍龜的話無疑如同一道天雷直轟未明的腦門。他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這個世界並不是自己的那個世界，然而龍龜顯然是話中有話。
「時間與空間均是這個世間最晦澀難懂的道則之一，一旦領悟，便可穿梭於時間長河之中，建大世界於芥子之間。這裡就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世界，集空間與時間為一體。這裡就是蠻荒，只不過是三百萬年前的蠻荒。」
「三百萬年前？」
「不錯，那個時候的蠻荒還沒有人族，也沒有異族，異獸與精怪就是這個世間的主宰。這個時候的蠻荒沒有三大秘境，也沒有人族城邦，唯有一望無際的森林。這便是為什麼你在這裡看不到仙苑幻境，也看不到盛虞國。」
「前輩知道仙苑幻境和盛虞國？」
「不知道，我早在三百萬年前就消失於天地之間，如今留下的不過是一道殘念。我說過，我們讓你來此只是為了見證一些事情，至於剛剛提到的地方不過是你腦海中曾經出現過的名字罷了。」
「前輩，您到底想讓我見證什麼啊，為什麼要將我帶到三百萬年前的蠻荒？」
未明震撼不已，腦海中完全是一片空白。三百萬年前，這是多麼久遠的年代，按照蠻荒的記載，已經足足過去了三百個紀元。難怪他不認識那具神秘骸骨，難怪他沒有聽說過九聖，這麼久遠的年代，聽過那才奇怪，就算是紙筆也記載不了那麼久遠的事情。
「我說了，你不要著急。我們畢竟只是一道殘念，已經沒有曾經的輝煌，很多事情我們不能直言，因為有些生靈還活著。我們不能直言她的名字，否則雷霆之力降下，我們與這個世界頃刻間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三百萬年了，居然還有生靈活著？」
仙，一定是仙，因為只有仙才能擁有這麼長的壽命。三百萬年了，恐怕就是石頭也會腐朽，所以如果真的有生靈活了三百萬年，那毫無疑問一定是仙。
未明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間真的存在著仙。可是他在哪，在蠻荒，還是空間之門后的那個世界？
「前輩，那個空間之門後到底是什麼？」
「我不能直說，因為這牽扯到因果。我們只是想讓你作為旁觀者將現在發生的事情記住，並不想讓你和它們有任何牽連，因為一旦涉及到因果，很多事情就會發生變數。」
「因果？」不由得未明想起了因果之眼。猛然間睜開因果之眼，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經沾惹到了未知的因果。
然而不知道什麼，此時的他看不到一條因果鎖鏈，就連自己身上也是如此，彷彿他就沒有因果一般。
這不奇怪，未明細想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或許這就是龍龜他們為什麼讓自己以旁觀者的身份見證這個世界，他們抹除了自己和這個世間的因果，所以他只能看，卻不能改變任何事情。
不由得未明佩服龍龜等人的未雨綢繆，或許他們在建造這個世界時便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不過有一點未明想不通，既然他們不想讓自己與這個世界有任何關聯，為什麼又要告訴自己，因為一旦自己知道真相，無疑就是與這個世界有了關聯，有了因果。
「你不用擔心，這裡不過是個虛幻的世界，你所見到的生靈，所遇到的事情都是曾經發生過，但是卻早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只要不遇到那個人，你就不會和空間之門后的世界有任何因果。」
「前輩，您說的不會是柳神前輩剛剛提到的那個人吧。」
龍龜所說的那個人無疑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位還活著的生靈，思來想去，可能就是柳神口中那位獨一無二的存在。
「不可言，不可言。你的實力太低，知道的越多對你也就越危險，甚至對於整個蠻荒而言都會有滅頂之災。所以你無需考慮那麼多，安安心心的當一個過客。」
既然龍龜這麼說，未明也就不再追問，不過隱約間他似乎知道了九聖到底要讓他見證什麼。對於這個時代的蠻荒而言，空間之門后的那個世界無疑就是魔域，那麼對於未來的蠻荒，這個魔域是否會再次出現。在這個時代，九位至尊尚且戰死，那麼對於沒有一位至尊的蠻荒大陸，他們又該如何面對。
還有那位疑是真仙的存在，他是否真的如龍龜所言在自己的那個時代依然活著。這個時代的落幕是否與他有直接關係，他是否又會葬送自己的那個時代。
一想到這些問題，未明就渾身發冷。這已經無法用恐怖來形容了，就算回到自己的世界將一切告知眾人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更可怕的是他們或許本就一直活在恐怖之下，只不過如同棋子一般茫然不知罷了。
誠如龍龜所言，身處於迷霧之中自然看不到世間的真相。作為棋子，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不過都是執棋人的意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