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 他要以身相許了!
警察前腳剛走,就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闖進病房裡來了。
高天遠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謝故面前,幾乎是聲淚俱下,「謝故,我求求你……是我推你下去的……都是我……和禾盛沒有關係。」
他跪在地上給謝故磕頭,嗷嗷大哭道,「是我啊——!」
謝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看了看高天遠,又看向凡渡,「……」
「這就是你的喜歡么?」凡渡冷冷地看向高天遠,「因為喜歡,所以為虎作倀?」
「操啊——!」高天遠趴在地上嚎啕著,拳頭用力砸著地面,指骨一片於紅,「老子不能沒有禾盛啊!!!」
「已經報警了。」凡渡面無表情地告訴他,「警察也已經採集證據,做完了筆錄。」
高天遠人都傻了,「謝故……你怎麼……這麼狠……」
他就如同狂怒的野獸一瞬間爆發,衝上來,「謝故——!」
凡渡一把擋在了謝故身前,拎著高天遠的衣領和他對峙,「你想幹什麼?」
「禾盛是你兄弟啊!」高天遠憤怒至極地咆哮著,「你忘了你對不起他么!!!」
凡渡直接在他臉上來了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到現在你們還有臉說兄弟這兩個字。」他哼笑了一聲,「因為不佔有道理上的優勢,又開始道德綁架了么?小丑就是這樣跳梁的?」
高天遠被他罵到說不出來話,「關……關你什麼事兒?」
「我早就說過了。」凡渡甩了甩自己的拳頭,將謝故擋在了自己身後,「他是我的人,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兒?」
高天遠還想要說話,凡渡毫不留情道,「滾。」
「沒有哪一個兄弟會想要對方的命。」凡渡冷冷的看著他,「你們不配。」
高天遠就這麼被凡渡從病房裡扔出去了。
高天遠走後不久,學校領導就來了,對他們兩個少年進行了思想上的批評教育,怎麼能夠脫離隊伍,單獨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
老禿已經被嚇病了,就住在這家醫院,凡渡和謝故又趕去給老禿道歉。
關於落水的真正原因,他們誰都沒有告訴。
老禿打著點滴,用盡了吐沫將他們兩個罵了足足兩個小時,上不來氣了,就吸兩口氧氣然後接著罵。
謝故和凡渡一個給他捶腿,一個給他遞水,跑前跑后就如同小太監一樣,謝故簡直體貼入微,「老師,罵過癮了么?不過癮再來倆小時。剛剛那句『無組織無紀律』顯得沒有什麼力度,您可以罵的更狠一點,加上『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這個名詞,增強句子的複雜程度……」
老禿險些被氣到中風,「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滾!」
謝故和凡渡又這麼灰溜溜地被趕出來了。
凡渡看他一眼,「多嘴。」
謝故沒有什麼反省的意思,還在嘴硬,「我這是體貼!」
他們兩個回到自己的病房,雙人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此時此刻,心中的話,可以好好說出來了。
謝故拉扯住凡渡的衣角,臉上帶著一點羞紅,有點不太好意思,「那什麼……你救了我,按照我們校霸的規矩,我……」
凡渡看著謝故頭頂的發旋,心中有一瞬間的眩暈,心說要來了要來了,謝故他要表白要以身相許了!!!
怎麼辦,好激動,心臟一直在跳……
我該說點什麼,我要怎麼回答?
我現在臉上的表情是不是有點太淡定了,我應該抱著他,不對我應該親他……
凡渡緊張至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著謝故的臉,臉龐滾燙,「我……」
「我帶你……」謝故從自己兜里掏出了兩張宣傳單,「我帶你去割包/皮吧,路過男科的時候看一眼,這三天有特價活動,買一送一,割一根送一根,咱們兩個一起去剛剛好……」
凡渡有一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麼?」
謝故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割包/皮啊!你不會連包/皮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包/皮太長會影響泌尿系統和性功能,而且包/皮容易滋生細菌,為了對你未來的伴侶負責,你應該……」
凡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我,不,需,要,割,包,皮。」
「買一送一呢!」謝故看著他大叫,「這麼大的優惠力度!就跟白送的一樣!」
凡渡真想打開謝故的榆木腦袋看看裡面都是什麼,「我救了你,你不說以身相許就罷了,你他娘的報答我的方式就是帶我割包/皮!!!」
「割包/皮有什麼不好的么?」謝故更納悶了,「這難道不是在為了你的未來著想么?」
凡渡氣到大腦一陣一陣眩暈,不得不用手扶著牆壁,「……」
而就在這個時候,謝故刷的一下將他的病號服褲子給脫下來,蹲下來盯著他的下半身仔細看,非常認真的提出建議,「我覺得你需要割。」
凡渡的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幾乎是七竅生煙,化身霸王龍一樣怒吼著,「謝故——!」
他伸手要去捉謝故,卻忘記將自己的病號服褲子提上去,剛走一步就被絆倒在地,啪唧一聲臉朝下摔在了地面上。
恰逢這個時候病房門被人推來,老禿扶著自己的輸液桿走進來,「我覺得我還要對你們兩個說一說……」
話還不等出口,就看見了趴在地上光著屁股的凡渡。
老禿被驚呆了,瞳孔顫抖著,「這……」
這一瞬凡渡幾乎生出了想死的心來,光著屁股趴在地上,臉已經紅到能夠滴血了,「……」
謝故偏偏在一旁插嘴道,「老師,你快教育教育他,告訴他男人割包/皮的必要性!」
凡渡最終還是和謝故一起被打包送往了男科。
凡渡全程的臉都是鐵青鐵青的,整張臉黑的如同包公一樣,方圓十米以內幾乎能飄起雪花。
謝故代替他和醫生說明情況。
醫生:「有過性生活么?」
謝故搖頭,「我沒有,他不知道。」
醫生:「尿頻尿急么?」
謝故:「我不,但是他尿不盡。」
醫生:「會陰會瘙癢難耐么?」
謝故看一眼凡渡,「我沒有,他會。」
醫生:「那……」
謝故搶著說,「醫生,別問了,想割,特別特別想割,不割都渾身難受的那種。」
醫生猶豫著看向他們二人,推過去兩張術前通知單,「那看看這個,自己做一下準備,交過錢之後,明天上午九點可以安排手術。」
一走出醫生辦公室,凡渡就把謝故按在牆上了,低頭逼看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尿急尿頻尿不盡?」
謝故吞吞吐吐著,不太敢直視他,「額……」
凡渡又上前一步,「我會陰瘙癢難耐?」
謝故無辜地眨巴著眼睛,「……」
凡渡將嘴唇湊近了他的耳朵,低啞的聲音震響著他的耳膜,「我沒有過性生活。」
「從來都沒有。」
謝故的臉一寸一寸紅起來,緊張至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通知你。」凡渡笑了一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謝故盯著面前凡渡的喉結,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從凡渡身上看出了性感這個詞。
汗水流淌過胸肌,沿著腹股溝下滑,下半身什麼遮擋都沒有,身體起起伏伏……
謝故閉上眼,連呼吸都變得滾燙起來了,「……」
凡渡從他手裡拿走了術前通知單看一眼,讀出上面的要求,「停止口服藥物,維生素以及營養品,二十四小時內不允許喝酒,清洗外陰以及包/皮腔,剔除……」
他的臉紅起來,忽然讀不下去了。
偏偏謝故在此時此刻追問著,「剔除什麼?」
「剔除……」凡渡磕絆著,「陰/毛……」
謝故和凡渡互相盯著他們的下半身,「……」
謝故也不會說話了,「全……全剃么?」
凡渡的臉已經紅透了,「不……不知道。」
謝故結結巴巴著,「問……問一下……」
他們兩個又頂著一張大紅臉,走過去找護士問清楚。
得到的答案是只需要剔除手術部分的毛髮。
「我的毛……」謝故忽然有點依依不捨,「跟了我十八年了,我下不去手。」
凡渡就如同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睜著一雙圓眼,有點無措地看著他,手腳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我……我幫你剃啊……」
謝故也愣住了,「不……不好吧……」
凡渡尷尬的舌頭都捋不直,「我……幫你,比你自己剃地乾淨……」
謝故紅著臉看向他,有點說不出話來,「……」
他點點頭,「那……我也幫你……」
夜晚,衛生間里,兩個光著膀子的少年,手裡各拿著一把剃鬚刀,面如死水地盯著彼此。
謝故第一次操作,有點不太熟練,「怎……怎麼弄?」
凡渡也覺得站姿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兩個人根本就無法同時剃毛,「要不……換個姿勢?」
謝故愣了一瞬間,「換……什麼姿勢?」
凡渡用手示意了一下,「你頭朝下,躺在我身上,屁股對著我,這樣我正好能夠……」
謝故的臉一瞬間就紅透了,「上……上來就69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