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努力
不得不說,十五歲的翠花,徹底被蘇映月影響成了一個根正苗紅的獨立女性。
宗政逸聞聲,一扶住魏初雪,便抽收回了手。
魏初雪卻抓住他袖子沒鬆手。
她挑釁地看著翠花,然後附在宗政逸耳邊,:「那阿雪最後求逸哥哥一件事,求你不要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被那樣一個人侮辱過,從此我們兩清……」
她說道最後,便無聲地哭泣了起來,
宗政逸輕點下顎,心上壓著的巨石,似一瞬間被挪開了。
噔噔……
這一次,翠花是被氣跑的!
她怕自己在看下去,會忍不住將師公的惡行,全部告訴師父。
在她的方向,看到的便是魏初雪不要臉地去親師公,而師公竟然低頭回應了!
她一想起馬車上,魏初雪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迹,她便越發沉不住氣。
翠花看見蘇映月上樓來,心底莫名一慌。「師父?」
蘇映月奇怪地看著翠花,「怎麼了?」
還不等翠花說話,宗政逸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伸手攬住了蘇映月。
他冷冽的氣息,瞬間噴洒在她的耳廓里。
「蘇蘇,祖父今日下棋時,問我們什麼時候,給他增外孫抱?」
「不是在努力了么?」蘇映月聞言,一臉正色道。
宗政逸:「……」
他忘記了,他的王妃不是普通的女人。
蘇映月心底還惦記著驚慌失措的翠花。
她剛剛探頭想去問,去看見了魏初雪意味深長的笑臉。
她還來不及細想,便被宗政逸撈上馬車,直接回了秦王府。
卧房剛合上,他擁著蘇映月朝著床榻走。
「我覺得,我們應該在努力一些。」
蘇映月聞言,眼角便是一抽。
他為什麼可以頂著這謫仙一般冷峻的臉,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的?
況且他夜夜不知疲乏,折騰得她每天腰都要斷了,這還叫不努力?
那這還不算努力,他還打算怎麼努力?!
想到這兒,蘇映月現在就覺得腰疼。
「那個……我得補一補……」
宗政逸彷彿看出了她的意圖,一本孤本忽然劃過她的眼前。
就在蘇映月伸手去拿,書已經被宗政逸藏到了枕頭下。
她迫於淫威,蘇映月迎上了宗政逸勾魂攝博的墨眸。
「蘇蘇,你勞累了一天。不如在你看書前,我們先做一些熱身運動。」
蘇映月:「……」
就是這運動才最累吧?
但是,她不禁感嘆造物者的偏心。
無論他說出什麼不正經的話,都能因為他俊美絕倫的臉,變得撩人心弦,讓人無法抵抗……
很快,他攥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宗政逸覺得很沒有安全感。
一個不為男人驚才絕艷的女人。
一個不只是男人惦記,現在連女人也覬覦。
他只能努力地多生一些小包子,替自己看住這個薄情的女人,他能怎麼辦?
就在他幽邃的眸子,逐漸燃燒成一團冰焰時——
吱呀……
余成嶺再次忘記敲門。
「王爺、王妃你們繼續,我……我什麼也沒看見。」
余成嶺說著,慌亂地關上了房門。
蘇映月理智瞬間回籠,立刻抽出枕下的孤本。
然後她笑眯眯地趕人,道:「你有要事便先去忙,我等你。」
於是,宗政逸黑沉著一張臉,出了房間,「余成嶺,若是讓本王發現,你若沒什麼正事,便滾去花滿樓找布桐,給本王好好學學,如何為人處世!」
余成嶺欲哭無淚,小心翼翼地甩鍋給了阮盡:「阮盡讓屬下問一聲,那些死士要不要送到宗人府?」
「你說呢?!」宗政逸咬牙切齒,臉色鐵青地反問道。
余成嶺立刻義憤填膺,「屬下明白了,這次阮盡真是太過分了!」
他一邊甩鍋,一邊趕緊逃似地出了賞月閣。
而宗政逸再回房間時,蘇映月已經在桌案旁,一臉專註地忙了起來。
他無力地嘆了口氣。
瞬間覺得,自己不僅是和男人、女人搶,還要和她的事業分庭抗禮……
蘇映月察覺到宗政逸憂鬱的眼神,心似被什麼揪了一下。
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忽略他了?
她這樣想著,便抬頭燦然一笑,「宗政逸,幫我看看,慈善開幕宴的邀請函哪一張封面好?」
「你決定便好。」宗政逸走到她的身後,看著桌子上獨特大氣的邀請函,眼底劃過一抹驚艷。
他的腦海里忽然劃過,李漣漪對蘇映月的評價——
不為取悅男人的驚才絕艷。
……
與此同時,平安堂。
孫鄭氏去給魏初雪送晚膳。
她才端著晚飯進屋,魏初雪便故作擰著眉頭,對著床邊的桶一陣乾嘔。
孫鄭氏眉頭便是一緊,試探地問道:
「魏小姐,不知道你月事喜歡用什麼材質的布,也好幫你提前準備一下?」
魏初雪笑得一臉幸福,一隻手放在了肚子上,毫不避諱地承認道。「如你所想。」
她開始期待,蘇映月知道宗政逸背叛了她,會是怎樣精彩的神情呢。
她想著,忽然覺得胃口好了許多。
孫鄭氏出了天字壹號病房,一臉的凝重。
這件事,她該不該告訴王妃?
但就算她想瞞,但魏姑娘也不是個老實的呀!
以她現在的表現,恐怕左相府已經知道了。
那麼,明兒一早,等王妃一來,她便趕緊告訴王妃吧!
與此同時,齊王府。
啪!
一個耳光將蘇映雲打飛了出去,整個人直接裝在了床沿上。
她的額頭直接血花肆意,瞬間頭暈目眩。
「王、王爺,怎……么了?」蘇映雲不解,昨兒齊王對她還百般溫存,誇讚自己呢!
齊王面目猙獰地指著蘇映雲,「你個蠢貨!本王一連找了許多個醫師,就沒有一個人認識這些材料的!你竟然拿了個假配方來哄弄本王?!」
蘇映雲聞言,便是一愣。
難怪她一口氣給了自己十個配方!
難怪她這麼爽快,原來給的自己是假配方。
她扯了扯腫脹的嘴角,故作鎮定地掏出了協議書。
「王爺,我和秦王妃可是簽了協議的,她若是敢給我假配方。
我便去跟祖母告狀,祖母最是疼我了,到時候祖母肯定會去平安堂替妾出頭的。」
齊王聞言,神色這才微微緩和了幾分,虛情假意地撫摸著她腫脹的臉頰。「雲兒,還疼么?」
蘇映雲見齊王再次溫柔起來,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垂下的眸子,卻是怒火翻滾,恨不得將蘇映月燒成灰燼。
自己都已經妥協至此,蘇映月竟然還這般戲耍自己,簡直就是薄情寡義!
她必須,讓京城裡那些崇拜小賤人的貴女官婦們,知道蘇映月的真面目。
於是,翌日一早蘇映雲便回了護國公府。
而孫鄭氏還想跟王妃稟報魏初雪的事,卻根本擠不進瘋狂追星迷妹的包圍圈。
蘇映月覺得,自己的早飯都快被她們擠出來了。
趕緊從袖兜里掏出一本人體解剖。「這幾日,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這本抄完,務必人手一份。」
話落,眾人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連門也進不來的宗政逸,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異性的排擠。
是的,他被排擠在了平安堂外。
女權,也是從這個時候悄然生長。
也是因此,蘇映月在男性心目中的地位,便呈現了兩極化。
新派男性,便理性地推崇認可,而一些老頑固,當然是覺得她不守女德,自己不遵守女戒,還帶壞了社會風氣。
而左相和齊志鴻便是老頑固這一派,尤其是知道了女兒懷了宗政逸的孩子。
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去為人妾室。
於是,一大早,左相便放下了老臉,派親隨錢安請秦王來天香閣雅間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