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結仇

  錢安知道秦王每日都會同秦王妃,一起在平安堂用早膳。

  便徑自來了平安堂,沒想到卻目睹了令人驚詫的盛況。

  他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走到秦王身邊,恭敬道:「秦王,我家主子請您天香閣一見。」

  宗政逸一眼,認出錢安是左相的親隨,便輕點下顎去了天香閣。

  他一入坐,左相便沉著臉開口道:「雪兒是老夫的掌上明珠,如今木已成舟,老夫別無他求,唯一的要求便是正妻之位!」

  宗政逸長眉一挑,「本王既不會休妻,更不會再娶其他女人進府!」

  啪!

  左相的臉瞬間鐵青,暴跳如雷地拍桌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宗政逸聞言,薄唇緊抿,眼底劃過一抹不耐。「阿雪腹中的孩兒,與本王無關。」

  「行,那你告訴老夫,阿雪腹中的孩子是誰的?!」左相沒想到,這混小子敢做卻不敢認!

  宗政逸波瀾不驚,沉冷道:「本王承諾過阿雪,會替她保守秘密。」

  左相被氣的一陣狂笑。「你真是為了一個女人,昏了頭了,老夫鳳星所歸的女兒,你都不要!」

  「鳳星?!」宗政逸聞言一怔。

  左相見宗政逸的反應,以為宗政逸現在才得知,後悔的回不過神。

  隨即他卻聽到,宗政逸越發沉冷的聲音道:「若是阿雪借著鳳星之名,能嫁的風光到也算好事一樁。」

  反正如今蘇蘇民心正盛,也不急著公開這個身份,權當他償還了阿雪的救命之恩。

  至此,他們徹底兩清。

  話落,他起身徑自離去。

  被宗政逸丟下的左相,頓時氣的老臉一陣鐵青。

  被氣極的左相,決定親去平安堂,會一會秦王妃!

  順便讓他痴情的女兒,徹底斷了對宗政逸的念相!

  況且,一個敢坐不敢當的男人,對於南夏而言,簡直不堪大任!

  原來,自己與宗政逸雖站在對立面,但是他心底還是敬佩這小子幾分。

  如今,他簡直是不屑以這小子為對手!

  與此同時,蘇映月給一眾想拜師的官婦貴女,安排去抄書了。

  她這才上樓,去給魏初雪做檢查。

  她剛給魏初雪驗了血,竟然驚訝地發現,她血液中的HCG竟然提高到妊娠時才能達到的高度。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魏初雪,「你懷孕了?」

  她的心咯噔一跳,會是誰的孩子?!

  魏初雪正想著,如何讓蘇映月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呢。

  沒想到蘇映月竟自己檢查出來了,還真是天助她也。

  魏初雪看著蘇映月,嘴角得意地挑起,「你不是檢查出來了嗎?」

  「哦!」蘇映月臉上波瀾不驚,一副並不關心的模樣。

  魏初雪只覺得自己一擊重拳,再次落空。

  她不甘心地開口,「你不想知道是誰的么?」

  「跟我有什麼關係?」蘇映月譏誚道。

  但她的心,早就不斷地下沉。

  只是,她習慣了心底越是震動,臉上越是鎮定罷了。

  「是我和逸哥哥的孩子。」魏初雪笑得一臉明媚。

  蘇映月故作不解地看向魏初雪,「然後呢?」

  魏初雪被蘇映月問得一愣。

  蘇映月便趁著這功夫,出了魏初雪的房間,直接去了二樓休息區。

  她微沉的心思,因為此起彼伏的嘔吐聲給擾亂了。

  「嘔……」

  「嘔……」

  ……

  這裡想拜師的官婦和貴女們人手一個桶。

  她們吐完,便用巾帕優雅地擦了擦嘴,然後繼續低頭奮筆疾書起來。

  蘇映月:「……」

  她……還以為——

  一本人體解剖書,可以勸退不少人。

  但讓她意外又驚喜地是,這些年輕的官婦和貴女們,竟比她想象的還要有毅力。

  也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蘇映月,立刻興奮地叫道。

  「秦王妃來了!」

  話落,一個個立刻變得不恥下問了起來。

  眾人在看見王妃,風輕雲淡地看著人體解剖書,侃侃自若地解答自己問題時。

  她們便從簡單的崇拜,而現在崇拜的程度如滔滔江水不斷加深著。

  這時,左相已經到了平安堂,看到迎面而來的,竟然是黃毛丫頭。心底對蘇映月不禁輕視了幾分。

  果然傳說不可信,偌大的葯堂她竟敢委任自己的婢女來當掌柜。

  桑菊並未因為左相的氣場而露怯,相反笑容得體地開口道:「請問您是扎疫苗的么?」

  左相眼底劃過一抹驚訝,「找秦王妃。」

  「您若是扎疫苗,我們現在的孫醫師便可以代勞。」桑菊笑容得體地介紹道。

  左相聞言,眼底劃過一抹陰鷙,「本相是沒資格見秦王妃?!」

  「秦王妃,正在授課。」桑菊禮貌的讓人挑不出錯處。

  左相板著臉,疾步上了二樓。

  二樓不少年輕的官婦和貴女,竟然都是相熟的,只見她們一臉崇拜地,將一個模樣艷麗神情泰然的女子簇擁在中間。

  他如鷹銳利的眸子,終於劃過一抹凝重。

  因為這些官府和貴女中,不少是左相一黨的家眷。

  原來是自己小瞧了秦王妃和秦王啊!

  看來,就算讓阿雪死心,自己也得拆散她與秦王才行!

  想到這兒,他轉身準備上樓去找魏初雪,卻被桑菊一下子攔住了。

  「抱歉,您未種植天花疫苗,也未購買防護服是不允許上三樓的。」

  左相聞言,臉色雖是有些難看,但他還是配合地扎了疫苗。

  畢竟爬到他這個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又有幾個不惜命?

  他越往樓上走,看見的越多,心底便越往下沉。

  魏初雪眼底劃過一抹意外:「父親?」

  左相點了點頭,神情不郁地進了病房,屏退了錢安和詩情。

  「阿雪,秦王敢做不敢認,並非是值得託付的良人,這孩子我們便不要了吧?」

  魏初雪眼底沒有意外,垂眸咬破了下唇,臉上的神色滿是絕望。

  左相眼底劃過一抹心疼,但開口嚴厲道:「我魏連儒的女兒,可不是自怨自艾的蠢婦!不管是誰欺辱了我們,就百倍的討回來,得不到的東西,大不了毀了!」

  一句話如火星,讓魏初雪原本就萌芽了恨意的心,在瞬間被點成了燎原大火。

  對,她既然得不到。

  那麼,便毀了他。

  「父親,這個孩子我要,而且他會是表格的嫡長子。」她眼底劃過一抹堅決。

  她要留下這個孩子,成為蘇映月與宗政逸心中的芥蒂。

  沒道理,被噁心膈應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反正宗政逸答應她,會替自己保守秘密!

  左相倒不是愚忠的人,瞬間明白了阿雪的意思。

  反正阿雪腹中的孩子,也是宗政家的種!

  至於是誰的,也沒有這麼重要了。

  只是后宅這些陰私,他出面終究是不方便。「你安心養病,晚一點父親,再讓你母親來看你!」

  魏初雪一掃之前的絕望,眼底恨意涌動,唇角的笑容透著一絲狠毒。

  左相欣慰地看著魏初雪的變化,「我的阿雪,會是整個南夏最尊貴的女子,宗政逸這小子沒眼光,有他後悔的時候!」

  魏初雪聞言,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她現在便開始期待宗政逸後悔的神情了呢!

  這時,孫鄭氏見自己尋不到機會告訴王妃。

  她便將魏初雪懷孕的事,告訴了女兒翠花。

  畢竟,她是王妃的徒弟。

  翠花聽了,整個人瞬間如點著的炮仗。

  她氣鼓鼓地直奔二樓休息區的師父,只是一看見這麼多人在。

  她只能憋紅了臉,悄悄地走到了蘇映月身旁,在她耳邊道:「師父,我有事要和你說。」

  蘇映月轉頭,對著遠處的李漣漪道:「漣漪,你來幫大家答疑解惑。」

  李漣漪聞言,眼底劃過一抹驚喜。「是,師父。」

  她沒想到,師父竟然這麼相信自己。

  「漣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什麼時候偷偷地拜了師,竟然都不帶著我!」齊志蘭忽然吃味地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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