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眾叛親離
好在許弍忽然去而復返,一人與兩個宮女裝扮的死士僵持上了。
惠源帝鬆了一口氣,趁著魏初雪錯愕的瞬間,一把攥緊了魏初雪的脖子,另一隻手奪過了她手裡的匕首。
然後他枯槁的手慢慢攥緊,眼底殺意涌動,森冷道:「既然你找死,朕成全你!」
「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不信試試看,哈哈!」魏初雪眉眼揚起一抹囂張,聲音嘶啞。
惠源帝經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她給自己下了情蠱,隨即怒不可遏,甩手一個耳光。
魏初雪這一摔,只覺得小腹一痛,這種熟悉下墜感瞬間讓她血色全無。
隨即一陣溫熱濕了她的雙腿,她驚恐地看著裙子被鮮血染紅,她雙手顫抖,「啊!孩子!」
御書房裡的動靜,終於引來了禁衛軍的注意力。
哐當!
禁衛軍破門而入,「保護皇上。」
兩個假宮女見狀,立即咬破了藏在後牙槽里的毒藥,隨即二人眼睛一翻當場死透了。
許弍隨即伸手探了探二人靜脈的溫度,然後轉身對惠源帝跪下,「殺手應是服毒自縊。」
話落,羽林衛隨即跪下一片。「臣等護駕來遲,還望皇上贖罪!」
惠源帝沒有看羽林衛一眼,陰鷙的眸光掃向了腳邊的魏初雪,「無妨,這不是有一個活口。」
魏初雪眼裡的哀傷,隨即被驚懼佔滿。
她沒想過自己會失敗,隨即她哭得梨花帶雨,嬌柔地抱住了惠源帝的腿,「皇上,臣妾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朕的孩子你配么?」惠源帝一腳蹬在了魏初雪的胸口。
魏初雪被他一腳蹬到許弍那頭,指著魏初雪
他看著許弍冷冷命令道:「審!查出她背後之人!朕要看看究竟是哪個皇子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
「是!」許弍領命,單手拎著魏初雪就如同拎著小貓小狗一般。
而御書房的地上,被魏初雪的裙子劃出了一道艷麗血路。
惠源帝這才冷冷地掃向了跪了一地的羽林衛,「你們是有罪!」
他隨即深吸一口氣,想到眼下自己危機四伏,語氣緩了兩分。「再有下一次,兩罪並罰!」
一眾羽林衛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感激涕零道:「臣等謝皇上不殺之恩!」
這時,屋外忽然響起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
噠噠噠——
眾人神色一變,立即起身拔出腰間佩劍,「保護皇上。」
話落,羽林衛走出御書房,守在門外,而御書房外,越來越多羽林衛聚集而來。
很快屋外傳來了羽林衛略顯慌亂的聲音:「什麼東西?!」
隨即羽林衛首領鎮定道:「放箭!」
嗖嗖嗖——
哐!哐!哐!哐……
羽林衛:「!!!」
空氣瞬間寂靜,只剩下了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
隨即有個小太監回過神,頓時嚇得語無倫次,「怪……物啊!」
話落,小宮女和小太監們頓時慌亂地四處逃竄。「啊!怪物!」
忽然傳來了小太監和小宮女驚叫聲「刀槍不入的怪物!」
隨即有羽林衛,驚懼地對御林軍首領低聲道:「首領,這怪物刀槍不入!怎麼辦?」
「再射,不要停!」羽林衛首領再次命令道。
惠源帝聞言,微微推開了窗戶,從縫隙順著聲音看去——
惠源帝:「!!!」
竟然是個鐵質會飛的馬車?!
這麼大的東西,是怎麼飛上天的?
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蘇映月。
吱呀——
惠源帝從容推門而出,威嚴道:「住手」
哐啷——
宗政逸打開了直升飛機,探出了半個身子,傲然屹立於眾人頭上,玄色的衣袍在風中飛揚。
這一刻,彷彿他才是唯一,真正受萬人朝拜的君王,不容忍置疑,讓人心甘情願地朝拜。
惠源帝呆怔著,這個最像莫如蘭的兒子。
而這一刻,他才忽然驚覺,即使現在的如蘭皇后,似乎也不再是記憶深處若深谷幽蘭一般的女子了,他心底一時五味雜陳。
羽林衛見是秦王,也呆怔原地。
他們隨即想到了,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秦王妃,瞬間瞭然。
甚至還有人,不小心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口,「秦王夫妻這是成仙了吧?」
惠源帝嘴唇張了張,似說了『啊逸』二字,在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下,又似什麼也沒說。
隨即直升飛機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落地。
「參見惠源帝。」宗政逸躬身行禮,脊背去挺直。
惠源帝聞言身形便踉蹌地後退一步。
啊逸,這是不肯認他這個父皇了嗎?
這時,一道倩麗的身影忽然出現,她張嘴明明想說的是『啊逸』,但是一開口便是得體的,「秦王,好久不見。」
宗政逸卻未看她一眼,而是看著惠源帝繼續道:「這是桉木女帝登基請帖,還請惠源帝賞臉前來觀禮。」
惠源帝接過鉑金的請帖,手指似乎被燙了一般,險些接不住。
隨即他故作從容道:「還請裡面敘舊。」
話落,惠源帝率先負手回了御書房,走到門檻處他身形一頓,「其他人不用跟進來侍候了。」
宗政逸不受惠源帝威壓,脊背挺直從容地,跟著他進了御書房。
如蘭皇后靜立當場,看著緩緩關上的房門,眼底劃過一抹落寞。
宗政逸剛剛的冷淡,她便瞬間明白,自己做的,啊逸什麼都知道了。
她垂眸又瞬間地失神,這個兒子,還真是像極了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自己,不染凡塵堅守本心。
她仰頭看著天邊刺眼的陽光,忽然有些茫然。
御書房內,惠源帝似瞬間蒼老了十歲。
原本這樣神奇會飛的鐵皮馬車,該是南夏的,然而這些都成了南疆的。「她……怪朕嗎?」
「蘇蘇很忙,沒有時間想不相干的事。」宗政逸深邃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惠源帝聞言心頭便是一堵,「啊逸,父皇老了,你若是願意,朕……想禪位了。」
宗政逸聞言一怔,這才發現明明還是壯年的父皇,竟然兩鬢斑白,老態盡顯。
他心底莫名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