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休想離開我
袁尚書搖了搖頭,最是不喜歡后宅這些齷齪手段,但還是開口解釋了。「去年宗政帝還是秦王時,便建議太上皇在鑄造南夏銀錢、元寶時,全部統一編製序號,以免民間仿製。」
話落,楊氏腳下便是一軟,幸虧夏清荷扶著,才踉蹌後退了一步,沒有出糗暈倒。
她眼底劃過一抹慌亂,自己不會連累到老人和孩子吧?
蘇映月勾起嫣紅的唇,覺得宗政逸殺人誅心的確不錯。
於是,她眼底劃過了一抹異彩。
她一步步走向楊氏,「楊氏,你是主動招認,還是繼續麻煩京兆尹呢?」
楊氏臉色慘白,看了一眼袁尚書手裡厚厚的目錄頁,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隨即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她想要將所有的罪都主動攔在身上時,蘇映月森冷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楊氏,在保護女兒時,想一想會不會連累到你另一個孩子。」
話落,楊氏瞳孔猛然一縮,後退一步,驚懼地看著蘇映月。
自己為什麼要得罪這麼恐怖的人呢?!
蘇映月看著楊氏眼底的恐懼和悔恨,這幾日憋悶的心情,瞬間神奇地通暢了。
難怪所有的人都不敢得罪宗政逸,殺人誅心還真是讓人死,都不得解脫呢!
蘇映月剛才那句話沒有控制音量,所以夏清荷也聽得一清二楚。
她心底是隨時被母親拋棄的恐懼,冰涼的手緊緊地抓著楊氏的胳膊,眼底滿是哀求,「母親……」
楊氏瞬間為難而又心痛地哭出了聲,隨即怨毒地看向了蘇映月。「桉木女帝果然好手腕!」
蘇映月譏誚一笑,「怎麼你們三番五次地設計陷害朕,還想讓朕寬宏大量既往不咎?」
噗通!
楊氏立即重重地跪在地上。
啪!
她又磕了一個響亮的頭,哀求道:「您是一國之君,大人有大量。」
蘇映月躲過她拽向自己裙擺的手,冷哼一聲,「抱歉,朕很記仇,尤其是三番五次想要置朕於死地的人。」
楊氏聞言眼底徹底劃過一抹絕望,隨即不舍而又愧疚地看向了夏清荷。
夏清荷的心咯噔一下跌入冰雪之中,就在她絕望得搖搖欲墜快要暈過去的時候。
咻——
寒光一閃,一柄小飛刀沒入了楊氏的眉心。
啪!
楊氏立即沒了氣息,睜著眼睛摔倒在地。
這電光火石間,宗政逸下意識地飛掠向蘇映月,雙手護著她的要害,倆人交換了位置,將她護在了里側。
蘇映月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宗政逸的氣息忽然鋪天蓋地的襲來,自己腦袋便被按在了他炙熱的胸膛。
他心跳如雷,每次快速的跳動,都似一道電流擊中了她的心臟。
這樣愛對方勝過自己的人,怎麼可能認錯自己心愛之人?
可是……她又為什麼會什麼也不記得?
而且,桑葉說的體內空間,自己又為什麼進不去?
她一時之間思緒紛亂,宗政逸只當她受了驚嚇,輕拍著她的後背。
忽然有人回過神來尖叫道:「啊!死人啦!」
夏清荷也回過神來,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傷心欲絕地撲向了楊氏,悲痛地哭啼著。「母親!」
宗政逸彎腰抱著蘇映月走向來時乘坐的馬車,在經過夏清荷身側時,用看死人一般森冷的目光掃了她一眼。
夏清荷渾身一抖,只覺得渾身血液似被這目光凍住,一股寒意由內而生。
她慌亂地垂下眸子,唯恐會被他看穿自己心底慌亂。
百姓們再次自覺地給宗政逸讓出了一條路,他則腳步一頓,沉冷的聲音似淬了冰渣,「京兆尹,人犯竟然當堂被暗殺,這件事你若是不能調查清楚,可以請辭回鄉了。」
他說這話時幽邃森寒的眸光,一一掃過隱著的暗衛。
他面上雖然波瀾不驚,但是只有他知道,剛才自己有多怕,一顆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蘇映月被他蒙在玄色的大氅之中,眼前黑漆漆一片,唯獨耳朵里塞滿了他四顧如雷的心跳。
她第一次乖巧的沒有掙扎,雖然他不斷收緊用力的手弄痛了她,但是她就是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不安和恐懼。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腰身,「阿逸,我沒事。」
短短的五個字,卻輕而易舉地撫平了宗政逸所有的不安。
蘇映月鑽出大氅,才發現倆人竟然已經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簾剛剛落下,宗政逸漆黑如夜的眸子,瞬間遮天蔽日般地傾瀉而來。
他隨即輕巧地撬開了她的唇,霸道地掠奪著所有屬於她的甜美。
蘇映月難得的沒有拒絕,陌生的記憶碎片忽然湧入腦海——
記憶中,每一次他都如今天這般奮不顧身,而且幾次險象環生,她一顆心悠地一緊。
這樣的奮不顧身,怎麼可能是利用?!
楊氏和夏清荷還真是好算計,或許一開始,便是要離間自己與宗政帝彼此之間的信任吧?
只是她心底還有太多的疑團,太多的不確定,她不敢。
畢竟世界上最痛的不是從未得到,而是得到了卻又失去后,發現從未擁有過。
蘇映月想到這兒,鬼使神差地逃離他的深吻,氣喘吁吁地問道:「如果我……不是我,你還會這麼愛我么?」
宗政逸聞言一怔,隨即幽邃的眸子溢滿了繾綣的溫柔,低沉的嗓音信誓旦旦:「沒有如果,我確定你就是你。」
蘇映月眸子微顫,驚訝地看著宗政逸。
他……知道自己的顧慮?!
宗政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隻手將她頭緊緊扣在胸口,另一隻手像哄個孩子一般,輕拍著她的後背,低沉的嗓音溫柔地說:「即使你再也想不起我們的過往,還有我記得可以一一講給你聽,即使你忘了我,我也會讓你再次愛上我,唯獨……你休想離開我……」
他的保證伴隨著馬車軲轆的吱呀聲,竟讓蘇映月覺得眼皮異常沉重。
狹小的馬車裡,很快地傳來了她均勻的呼吸聲,還有宗政逸縱容又無奈的嘆息聲。
他低頭吻上她的額頭,又用玄色的大氅將她包得嚴實了幾分。
宗政逸將蘇映月送回問心殿後,他便走到外室,看著德順公公道:「宣夏清荷進宮。」
德順公公疑惑地看了一眼宗政帝,但還是恭敬地照辦了。
宗政逸走回床側,掀開下擺輕輕地坐在了她身側,「放心,敢動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輕饒!」
雖然他不屑對女人動手,但是她自己上杆子送死,便怪不得他了。
小半個時辰后,夏清荷已經被送進了御書房。
即使宗政逸冰冷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她腦海里,心頭溢滿了恐懼,但是她仍是心存僥倖。
只要自己成了他的女人,自己如今的這身子他只要嘗了一次,便再也離不開了。
到時候,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夏清荷緊張地捏著腰間的荷包,這是之前那個宮女,剛剛塞進她手裡的。
她說著香囊里的味道,混合她身上現在的味道,便是最好的媚葯。
吱呀——
宗政逸推門而入,一雙眸子幽邃而又鋒利,彷彿能看穿一切偽裝。「那日敬茶,你究竟給她喝了什麼?!」
夏清荷沒想到,宗政逸會忽然問這個,嚇得她手一抖,腰間荷包里的香料便灑落一地。
一股奇異的香味頓時在御書房裡瀰漫開來……
「你若是坦白,朕便放你一條生路。」宗政逸原本只是試探,但是她的慌亂瞬間讓他確定了。
夏清荷緊張地攥緊了手,隨即柔情似水的眸子里劃過了一抹堅決。
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退下了自己所有的衣衫,立即撲向了宗政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