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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野性難馴

  要知道,在華夏太子遊歷回來,必讓太子監國,美名其曰歷練,但是大家都知道,宗政帝其實就是想與桉木女帝享受二人世界了。

  當然,這在華夏是一個不能說出口,卻人人皆知的秘密。

  所以,今日的反常必有妖,所以每一個大臣都嚴陣以待,想著自己的家眷,最近沒有招惹小皇子和小公主吧?

  直到早朝結束后,一眾大臣剛鬆一口氣,便聽到宗政逸忽然悠悠地開口:「朕已經派人,將各位大人的後院女眷接進宮了,今日諸位大臣便留宿在悅朋樓和如歸樓吧。」

  話音剛落,一眾大臣臉色立即一變。

  按理攜帶家眷留宿皇宮是一件榮耀的事,自古朝臣們都是求之不得的,但當……當朝的宗政帝是寵妻狂魔啊!

  他雖然不貪財,但是桉木女帝可是個名利雙收的斂財高手。

  就拿之前『會傳染的屁』來說,這分明是凌辰公主下的毒,愣是被宗政帝說成了瘟疫,但是誰敢反駁說不是?

  最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場『屁瘟疫』會耗掉他們半生積蓄!

  宗政帝雖然沒有一竿子打死,江右相也法外開恩了,但是『屁瘟疫』在各位朝臣府邸,一夜間可傳了不少人,將所有人送去平安堂,便是荷包上破了洞,錢如流水一般地流進了平安堂的荷包,幾天的時間便花光了府里幾年的積蓄。

  所以經歷了這些,他們現在怎麼能不提心弔膽?

  每每想起來,一個個朝臣都悔不當初,甚至各位朝臣,到現在都對自作聰明的夫人們,都沒有一個好臉色。

  所以忽然一聽宗政帝,又要留自己和女眷留宿宮裡,唯恐這住了一宿,第二日就成了天價的賬單,幾乎下意識地按緊了荷包。

  宗政逸看著愁眉不展的大臣,戰戰兢兢的命婦,頓時瞭然難得地多說了一句:「明日潤玉王大婚,將諸位留下,只是為了明日的婚禮更喜慶壯觀,而且朕今日只是新郎的父親。」

  昨夜晚膳時的氣,他雖然未消,但還為了江山社稷,提前替蘇映月放點餌,讓他們嘗嘗甜頭也是應該的。

  畢竟這些朝臣可是人精,不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適應和體會新式恭房的妙處的話,明日這些老頑固,怕是寧願忍著也不會願意去嘗試的。

  話落,朝臣和女眷們這才不著痕迹地鬆了一口氣,紛紛叩頭謝恩。

  宗政帝心底對這群守財奴雖是不滿,但還是波瀾不驚地開口,說:「免禮。」

  待宗政逸退下,蘇映海才適時開口,向各位同僚解釋,道:「這鵬悅樓和如歸樓,是華夏工程部特意為招待外國使臣的住所,所以裡面既保留了咱們華夏建築特點,又能展示了咱們華夏的實力,以此來震懾外國。」

  「蘇工程輔承,頂多是奢華一些,到時候怕是更引得外國覬覦華夏的財富,所謂財不外露。」岳大夫陰陽怪氣地擠兌著。

  『屁瘟疫』他可是整個府邸的主子和下人,悉數被隔離在了平安堂,等滿府痊癒府邸所有的積蓄被掏空了也就罷了,岳府還欠平安堂五萬兩。

  自己不僅沒抱上桉木女帝的大腿,自己全府都被幾個月的嬰孩戲耍在手掌之中,這口氣他怎麼能咽下去?!

  還有自己那沒出息的嫡幼子,搭上凌辰公主了,也不知道為家裡謀福利!

  等他找到機會,一定好好教育教育那個臭小子!

  他也不是貪心的人,至少他們全府上下治『屁瘟疫』的錢,由凌成公主來出,這也不過分吧?

  而且這些日子,自己那個傻兒子不求回報地陪她玩,哄她開心,怎麼的也應該在宗政帝和桉木女帝面前,替自己這個長輩美言幾句吧?

  只要她足夠大方,將來就是留皖城在她身邊當個面首,他也是可以很開明不計較的。

  如此想著,岳大夫脊背立即挺直了幾分,到時候他的官階,一定要比蘇映海這個毛頭小子高!

  蘇映海沒有看岳大夫一眼,有的時候事實勝於雄辯,所以能直接打臉的時候,就別浪費時間像婦人一般墨跡。

  很快他便領著眾人進入了悅朋樓電梯門前,「請進。」

  岳大夫見蘇映海故意無視自己,目光便越發挑剔,「這麼小的一間屋子能幹什麼?」

  蘇映海依舊沒有搭理他,隨即所有人都感覺到這間房子動了,一個個故作鎮定抓緊了電梯的扶手。

  叮——

  伴隨著這聲音,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了。

  眾人:「……」

  他們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發現小房間外,竟是四個朱漆院門。

  雖然現在的議事大殿也有電梯,但是原來六部基本都是在三樓以下,所以他們並不會使用電梯,所以自然不清楚這電梯的妙用。

  「岳大夫,這小小的電梯,能不能震懾鄰國使臣呢?」蘇映海這才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道。

  岳大夫臉色難堪,冷哼一聲,心底想的卻是,一會兒便去找自己那嫡子,定好好教一教他什麼叫家族榮辱。

  吱呀——

  蘇映海隨意地推開了一個院門,「請。」

  眾人好奇地跟在蘇映海身後進了院子,一片清幽的竹林瞬間跳入眾人視線,兩道蜿蜒趣味的小徑出現在眾人腳下,一處通往涼亭,暗香隨風涼亭若隱若無地飄過眾人鼻間,另一側爬滿了蔥翠茂密藤蔓的長廊,似有清脆的水聲隱隱傳入眾人的耳里。

  院落雖然不大,但是入目無一不是景,而且聲色味更是妙趣得相映成趣。

  他隨即又領著諸位朝臣穿過長廊,繞過假山流水,來到了寢室。

  室內蓮瓣葵花鏤空窗,鏤空精湛的線條鑲嵌在透亮的玻璃上,使得整個房間既古雅大方,又使得房間明亮通透,讓人心底情不自禁地舒暢。

  跟在眾人身後的女眷們,眼底頓時溢滿了喜歡之色,甚至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蘇映海,問道:「蘇工程輔承,咱們今夜是住在這兒么?」

  蘇映海點了點頭,「一共六層,每層四戶,每戶朝向和院子風格各不相同,各位同僚和大人自便,本輔承還有要事便先告辭了。」

  「辛苦輔承介紹了。」話落,眾人無比恭敬虔誠地送走了蘇映海。

  他們心底盤算的,自然是和蘇映海打好關係,將來府邸改建,哪怕多用一些銀子,能將自己府邸的花園修建得如此野趣橫生,在京城裡也是特別有面子的一件事吧?

  卻不知他們已經主動地跳入了宗政逸、蘇映月和工程部,為他們量身定製的『薅羊毛的陷阱』。

  經蘇映海這一波操作,到時候他們被剪光了羊毛,怕是還要感謝蘇映月和宗政逸皇恩浩蕩呢!

  這些朝臣從二樓,一個個院落地看,結果看一個眼睛瞪大一分,六層樓二十四個院落,竟然沒有一座相似,不僅景色不一,野趣和意境也各有特色。

  老狐狸的江右相,似隱約猜到了宗政帝和桉木女帝的意圖,與右相夫人對視一眼,她默契地留下挑選院落住下,他轉身去了養心殿御書房。

  只是此時魏初辰正在裡面,與宗政帝告假。

  「魏初辰雖然舉賢不避親,但是如今華夏左相之位,哪怕是暫代,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擔得起的。」宗政逸正愁怒氣無處宣洩,直接嗓音森冷地說。

  魏初辰眼底劃過一抹心灰意冷,「臣知道,但是臣的族人不清楚。」

  宗政逸聞言冷笑出聲,「魏愛卿,這是自己捨不得下手,讓朕來替你唱這個黑臉?」

  「宗政帝,臣只剩下唯一的兄長了,唯一奢求親情圓滿,不算貪心吧?」魏初辰抬眸意味深長地說著。

  言外之意,若是這點心愿不能滿足,那麼他也不遵守今年完婚的約定。

  宗政逸想起蘇映月昨日愧疚的態度,頓時暴跳如雷地拍著桌案呵斥道:「滾!」

  魏初辰聞言彬彬有禮抱拳謝恩,「謝宗政帝成全。」

  宗政逸聞言臉色瞬間黑沉,卻是不耐地揮了揮手。

  一旁幫著處理奏摺的岩川津美,看著眉頭擰成山川的宗政帝,不禁開口勸慰道:「依臣拙見,陛下其實也不必唱黑臉,有句話叫知難而退。」

  宗政逸聞言眉梢一挑,欣賞道:「你倒是聰明。」

  以她的年歲和見識,能想到這個方法的確很聰慧果敢,但他心中氣悶的,並不是這些事。

  只有那隻養不熟的小野獸,每次以為自己馴服她了,難以捉摸的野性便又毫無預兆地冒出,讓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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